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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正是因为这样,同学们都觉得他不爱理人,久而久之的也都不愿意和他玩。

    家里人为了改善他的情况,做出了很多的努力,为了让他能有一个同龄玩伴,甚至不惜多养一个孩子。

    可是即便是这样,他的转变也并不明显。

    如果不是必要的交流,还是不愿意说话,只是纪凉州发现最近他这个‘必要’的界限放得越来越宽了。

    纪凉州真的很好奇,他出国的这半个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叶开阳看着碗里寡淡的白粥,欲哭无泪,她今天流了那么多血,还想说大老板买饭,借机吃点好的补补

    ,可谁成想…

    叶开阳幽怨的看了一眼纪凉城。

    纪凉城吃的还是他晚饭的固定菜式,只不过可能是饭店里的味道他不是很喜欢,一顿饭没吃几口,还一直黑着脸。

    吃过晚饭,护士就来通知熄灯了。

    见叶开阳这里有两个人陪护,护士姐姐揶揄道:“就缝五针,两个人陪,医院资源这么紧俏,你们不觉得浪费啊!回去一个!不看别人都是一个陪护么!”

    “就是!就是!纪先生你们都回去吧,我就缝五针,用不着陪护!”叶开阳赶紧顺水推舟。

    纪凉州看着纪凉城等着他发话。

    “你走!我留下!”

    纪凉州还想说什么,看到护士姐姐一副慢走不送的架势,只好一边拿起外套,一边嘱咐纪凉城:“别乱跑,有事找护士,明天一早我来接你们。”

    纪凉州走后,病房就熄灯了,四周异常安静。

    第10章

    这是叶开阳第一次在医院里过夜,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爽哥给她讲过的那些和医院有关的鬼故事,心里总觉得毛毛的。

    不自觉的竖起耳朵听着周遭的声音,

    纪凉城时不时的在陪护床上翻身,他肯定是因为换了床而睡不着,即便这样,他还是坚持留下来。

    想到这里,叶开阳心里突然就踏实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叶开阳被一阵响动惊醒。

    是隔壁床的阿姨半夜发生了癫痫,值班的医生和护士正在进行抢救。

    叶开阳扭头看了一眼陪护床上的纪凉城,他也听到了动静,墨染一般的眉毛轻轻一动,睁开了眼睛。

    适应了光线之后,他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隔壁床的方向,又看了看叶开阳,见叶开阳也看着他,他迅速的移开了视线。

    不一会儿,又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叶开阳由衷的佩服他,这种情况居然也能睡着。

    叶开阳一直看着病床隔帘的另一端有人影不停的攒

    动,医生护士忙进忙出,而阿姨的老伴一直站在床尾看着。

    叶开阳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他的脸,五十上下的中年男人,鬓角已经现出很多的白发。

    他紧抿着嘴唇,一只手紧紧的抓着隔帘,从他微微颤抖的手,和紧张的眼神,叶开阳知道,那位阿姨这次的发作一定很凶险。

    白天的时候听他们和来探病的人对话,知道她是脑肿瘤术后复发住院的,在叶开阳的认知里,肿瘤复发,就和死亡画上了等号。

    就在叶开阳适应了嘈杂,昏昏沉沉即将睡着的时候,病房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叶开阳倏的睁开眼睛,医生和护士已经撤走,隔帘已经被拉开,只剩下阿姨的老伴,他还是保持之前的那个姿势站着。

    他的表情,和脸上的泪,让叶开阳的心也沉重了起来。

    叶开阳想的没错,没多久,医院就来了工作人员将盖着白布床推了出去,直到门被关上的一刹那,站着的中年男人才发疯一样追了出去。

    不一会儿,楼道里就传来了男子悲切的哭声。

    叶开阳再也睡不着了,她披了件衣服,起身,轻轻的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光怪陆离的世界,叶开阳的心口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

    什么时候,她也这样看着父亲被盖上白布,推到了阴冷的太平间,从那天开始,她从看不到父母变成了没有父母。

    就连每年腊月最后几天站在村口的那点盼头都没有了。

    今天,又有谁失去了亲人?

    门口的哭声在一阵嘈杂声中渐行渐远,对于阿姨来说,她摆脱了病痛的折磨,可对她的亲人来说,伤痛从此在心底扎根。

    “你在看什么?”

    变得寂静的病房,突然传来纪凉城略带沙哑的声音。

    叶开阳赶紧抬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湿痕,转身看向他:“没看什么,就透透气。”

    往常每次叶开阳和纪凉城对视的时候,都会被他避开,可是纪凉城却破天荒的看了叶开阳很久。

    这次轮到叶开阳避开他的视线了,叶开阳的眼睛异常敏感,平时只要哭过,眼睛就会红肿,她不想让纪凉城看出来。

    叶开阳回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在被子里闷声说了一句:“离天亮还有一会,可以再睡会儿。”

    纪凉城并没有回应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叶开阳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叶开阳闻到了鱼片粥的味道。

    纪凉州还没来,可是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鱼片粥。

    纪凉城正叼着一只牙刷,看叶开阳醒了,从裤袋里又摸出一只还没开封的牙刷丢到床上。

    他是什么时候买了这些东西?

    鱼片粥吃了一半,纪凉州来了,手里竟也拿着早饭,叶开阳尴尬的咽下口中的鱼片粥,朝纪凉州扯出一个僵硬的笑。

    纪凉城走过去拿起纪凉州手里的白粥和包子,什么也没说,安静的吃了起来,一个人,吃了两人份。

    纪凉州不露声色的坐在病房角落的一张椅子上,悄悄的用余光审视叶开阳和纪凉城。

    将叶开阳送回学校之后,纪凉州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的纪凉城。

    “小叶怎么样?”

    纪凉城挑眉看了一眼纪凉州的侧脸,然后木然的看向前方。

    “我是说,你喜欢和她相处,对么?”

    纪凉城乌黑深邃的眸子微微一闪,然后和后视镜中纪凉州的目光对上,纪凉州唇角微微上挑,了然的点点头,他想,也许该给爷爷打个电话了。

    纪凉州给叶开阳放了一周的假,突然闲下来,叶开阳反而有点不适应。

    顾野在叶开阳出院的当天下午带了不少的东西来看叶开阳,这让叶开阳觉得有些不自在。

    有些事,不点破还能装作若无其事,一旦点破了,就再也回不到从前。

    第二波来看叶开阳的是池小筱,她吃力的提着一个包装精美的果篮,在坐下的十分钟后,她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真实目的。

    “开阳,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我那天喝的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那样,警察

    也说让我们尽量自己调解…”

    岳菲菲拿着一包零食斜靠在椅子上,一边吃一边冷笑道:“你怎么不说,人家警察还说了,要看开阳的伤情和开阳是否愿意调解!”

    “你!”池小筱憋红了脸狠狠的瞪了岳菲菲一眼。

    “你什么你,你知不知道开阳缝了五针,都破了相了!你从进门到现在一句对不起都没有,一直在给自己辩解!拜托!来道歉拿出点诚意来好不好!”

    池小筱的脸被岳菲菲说的青一阵白一阵的,却又无法反驳,最后看着叶开阳,干巴巴的说了一句:“开阳,对不起!”

    岳菲菲还想说什么,被叶开阳拉住:“菲菲,好了,我们毕竟是一个宿舍的,这件事就让它这么过去吧!”

    听到叶开阳的话,池小筱紧绷的脸色总算放松下来。

    岳菲菲白了叶开阳一眼:“就你好说话!”

    叶开阳又看向池小筱:“小筱,你昨天说的话,我都听进去了,对于顾野,我从来没有其他想法,所以…请你不要因为你们感情的不顺利,迁怒与我。”

    池小筱紧咬着下唇,静默了许久,她才抬头对上叶开阳的视线:“你放心,昨天是最后一次,我一定会凭我自己的能力让顾野喜欢我!”

    岳菲菲鄙夷的撇撇嘴:“你这爱情宣言发表错地方了吧!好啦!你的目的达到了,慢走不送!”

    “岳震震我忍你很久了,什么叫慢走不送,这也是我宿舍,我回来天经地义,你凭什么赶我,还有,昨天的事你也要算一份,要不是你嘴贱,我又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更何况叶开阳还是替你挡了酒瓶!”

    池小筱终于将心里的积郁发泄了出来,岳菲菲将零食袋子往旁边的书桌上一扔,瞪着眼睛就站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你喝多了什么屁都放,难不成别人还有义务兴高采烈的闻着?!”

    两个人眼看火药味又烧起来,叶开阳终于忍无可忍:“好啦!”

    她大声的喝止两个人斗嘴,然后对看向池小筱:“小筱,今天你就先回去吧。”

    池小筱紧抿着嘴唇瞪了岳菲菲一眼,起身走了。

    门关上的一刹那,岳菲菲伸出壮硕的小短腿朝着池小筱的背影空踢了一脚。

    “开阳你傻呀,你就看不出来她的道歉根本就不是出于诚心的?!居然这么轻易的就原谅她!真没骨气!”

    叶开阳没好气的看着岳菲菲:“你呀!就是个炸弹,一点就着!你觉得这件事闹大了对我能有什么好处?只会激化池小筱对我的敌视,那我以后还能有清净日子么?”

    岳菲菲觉得这个谈话进行不下去了,索性一个大字型趴在了叶开阳的床上,嘴里碎碎念:“骊山圣母现世,降个神雷劈死我吧!”

    “不过说实话,牛皮灯笼实在是太帅了,你都不知道当时我都吓傻了,池小筱他们还一直纠缠着不让报警,只见牛皮灯笼一把从我手里夺走手机…”

    岳菲菲前一秒还像一只咸鱼摊在床上,下一秒就跟触电是的从床上弹起来,然后眉飞色舞的学着纪凉城报警时的样子。

    叶开阳被她滑稽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之前在医院里产生的一点小忧郁烟消云散。

    叶开阳休息的几天,纪凉城表现的非常烦躁,画画静不下心,吃饭也没什么胃口,总是看着窗外发呆。

    纪凉州观察了他两天,终于忍不住:“我今天有点事,会路过小叶的学校,你要不要一起?”

    第11章

    原本靠在躺椅上看着窗外人工湖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纪凉城立刻站起身,转身看着斜靠在门框上的纪凉州:“好!这就走!”

    纪凉州惊讶的眨了眨眼,他非常不确定刚才纪凉城眼里闪过的那抹神采是否真的存在过。

    其实纪凉州根本就没有什么事,他只是想试探纪凉城,车停在外语学院的学生生活区,他才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叶开阳住在哪一区。

    接到纪凉州电话的时候,叶开阳非常意外,她没想到在放假期间他们还会来看她,事实上她只是额头上多了个疤而已,一点都不影响生活。

    叶开阳走到宿舍楼下的时候,就只看到纪凉城一个人站在一颗樟树下面。

    身长玉立,清隽冷肃。

    叶开阳的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两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