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容小桥一咬牙,带着孩子们一起进了院子里。
叶乘凉耸耸肩,无可无不可地继续去忙活。别的不说,听到张大壮没什么事他心里倒是挺轻快的,虽然对张大壮还有气,但难得的是常有声跟他说这姑娘是自己人,所以他总算能放些心了。
容小桥吃了一堆红烧肉炖土豆,走的时候还凑不要脸地跟叶乘凉讨了一大碗,寻思着给张大壮捎回去,省得他老是惦记。叶乘凉对自己人一向是大方的,所以他也没吝啬这点东西,只是他有些怀疑那碗红烧肉炖土豆里是不是把他的心也给炖进去了,怎么容小桥一走,他心里总是有些怪怪的。
晚上叶乘凉去司徒尘飞家里打听海清回来没有,得到的结果是还没。这让他不禁有些狐疑。按理说海青是张大壮的徒弟,应该算是十分亲近的人了,就算有什么事,应该也能知道吧。可是为什么会让容小桥来而不是让海青来呢?海青对这次的事情似乎是一无所知的样子。
司徒尘飞也觉着有些说不过去,便说:“阿凉,这些日子你先该忙什么便忙什么,只是真到了有人来找你的时候你也别急着跟着走。我总觉得事有蹊跷。”
叶乘凉心说这特么想过个平凡日子咋还这么难呢,老是有人要找麻烦。可是他就是个手无寸铁只会种地做糖的小农啊,得找点保命的东西才行。叶乘凉向司徒尘飞一伸手,“司徒大夫,有没有什么迷药啊毒药啊之类的?送我点我以防万一。”
司徒尘飞拿出一支笔状的东西,又给了叶乘凉一支小白瓶。笔状的东西叫鬼吹烟,跟迷药的特性差不多,而小白瓶里的三粒药丸则是疗伤用的,内服或者磨碎了外敷都可以。
叶乘凉收好了回去,把三个孩子哄睡着了之后去把面筋洗出来,这才躺回炕上休息。
夜深人静,只有晚秋的夜风跟夺命鬼一样拼命嚎叫着,累了一天的叶乘凉也很快跟着睡了过去。这时,两个黑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了他的房门外。
自从张大壮走了之后人手又变得更加紧缺,为了糖的供应量不至于太低,叶乘凉跟李金鸽都是两班倒。白日里石玲跟李玉芬来帮忙蒸糯米跟玉米,但是白有生跟刘大同却要收地,而晚上他们也要休息,所以最近洗面筋的事也都是叶乘凉睡前自己搞定了。好在现在天越来越冷了,吃凉皮的人也少了下来,所以一天里也不用做太多。就是这个糖的需求量是越来越看涨。
李金鸽用木勺搅了搅糖,心里想着得让叶乘凉多休息休息。原来一直是阿凉守着夜里的活,她都是白天忙的。这是孩子心疼她上年纪了熬不得夜,可是再年轻也不能太拼命不是,她就让阿凉睡夜里的觉了,寻思着哪怕只有一晚上也是好的。不过后来很多次想到这晚的决定,李金鸽都后悔得不行。
叶乘凉睡半道起来给孩子们盖了被才又重新躺回去继续睡,这时外头的两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把迷烟弄进了屋子里,遂等了片刻才进屋,一个放哨,一个蹑手蹑脚地把叶乘凉扛到肩上,偷偷将人抬出了屋子。他们的动作一直很轻,就跟猫一样,一点动静也没弄出来。
张大壮这边就堪称大张旗鼓了,因为这里就他自个儿,他喊破了嗓子也没人进来!铁栏杆比他的手指粗得多。他以前来过这里,当时这里的牢房还是木头的呢,结果现在居然就是铁的了,明摆着是防他力气大。可是栏杆粗他就能不出去了么?想到叶乘凉有可能已经被人抓住,张大壮片刻都不敢休息。是的,他在用蛮力硬把栏杆扯变型,因为除此之外他实在是想不到别的办法。
如果可以,张大壮现在真想一下子飞到叶乘凉身边,可是他没有翅膀。
手上已经被表面粗糙的铁栏杆磨得血肉磨糊,但值得庆幸的是,自从容小桥出去之后就一直没人进来,所以他还差一点点了。
只要一点点……
已经一整天没吃饭,如今更是饿得胃疼,但是张大壮成功把头伸进铁栏杆之间的时候,他除了焦急只余下满腔的兴奋!
“头儿,看我给你拿什么回来了!”这时容小桥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来,张大壮猛然闪到入口一边,屏住了呼吸。
“啪!”容小桥晕倒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叶乘凉:大壮,救命!
张大壮:阿凉你在哪儿?!
叶乘凉:我……不知道。
张大壮:你说说看你周围有哪些人?
叶乘凉:有老鸨有龟公还有……还有虎背熊腰(?)
张大壮:……
叶乘凉:你不用救我了,我在美人乡!!!
张大壮:…………
☆、第61章 夫夫通缉令
张大壮把散了一地的红烧肉捡起了几块,却并没敢马上吃下去。他将它们用衣服包好,顺手拿了容小桥的钱袋子匆匆忙忙从牢里逃了。谁让这死丫头把他的钱顺走了,那就不能怪他不客气。怀里的肉香刺激着他的鼻子,而这熟悉的味道成了他此刻最大的动力。
云遮住了月光,张大壮刚出来时外头一片漆黑难辨方向,好在这地方张大壮熟悉,以前办事的时候经常来往于此,因而不多时便朝着东北方向狂奔起来,他迅捷的身影犹如一只矫健的黑豹,让人看上去好像只是虚影一晃的功夫便不见踪影。
叶乘凉叶乘凉,你这会儿还在家吗?
张大壮不知道他回去之后能见到叶乘凉的可能性有多大,但是这时候他必定要先回去看看情况。他被抓了之后这一转眼都过了十来天了,再过半个多月本应是他跟叶乘凉订下来要成亲的日子,可是现在看来这些都要暂时抛到一边。容小桥能拿着叶乘凉做的红烧肉回来,这又代表了什么呢?他们已经对叶乘凉出手了么?张大壮不敢想。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张大壮不确定来人身份便伏下身体静静观察了一会儿,直到肯定只有两骑,便一咬牙用捡起来的石子用力丢了出去。跑在后面的马儿被击中了屁股疼得顿时扬起前蹄,险些把马上的人摔下来。那人第一时间勒住马缰,大喝了一声:“什么人?!”
跑在前方的人也跟着调转头回来问:“怎么回事?”
张大壮听着这两道声音脑子里纠结了片刻,很快下了决定。他悄无声息地在地上摸了两颗更为大的石子分别夹在食指和中指,中指和无名指之间,随即便蓄力一击,狠狠击中了之前已经挨过打的那匹马。这两下子可疼得厉害了,那马嘶鸣着把背上的主人给摔到了地上然后疯狂地跑起来,跟无头苍蝇似的。另一骑上的见势不妙,赶紧下了马查看朋友的情况,而张大壮就是趁着这功夫用最快的速度接近另一匹马,一晃身的功夫便骑上去狠狠“驾!”了一声,跑了!
那两人一个大喊着:“我的马!”一个则喊着:“张大壮,是不是你?!”
张大壮沉着脸,由于不小心掉了两块红烧肉而心疼不已。他胯-下的马儿许是先前就跑了不短的距离,这个时候跑起来速度明显不是很快,大概跑了一个多时辰才到达往东北方向最近的一个小镇。夜深人静,这个时候除了窑子之外只有客栈还见人影,不过张大壮哪里都没去。他见着路上有野狗过来,赶紧的丢了一块肉出去,见那狗吃了没什么问题,才把余下的大口嚼巴嚼巴咽进肚里,让胃里稍稍好过一些。他倒不是担心容小桥给他下什么致命的毒药,但是他担心他们给他用些会让人昏睡的药,防着他动手脚。
以他现在的速度,起码还要再跑两个半时辰才能到达宜铜镇,而这马看样子是跑不了那么远的路了,最重要的是骑马回去容易被人发现踪迹。张大壮犹豫一番便调转马头,歪了点向方跑向安平县。这个时候他也只有找郭庭安帮一把。虽然他们只见过一回,但是他相信郭庭安应该会出手相助的,毕竟司徒尘飞跟叶乘凉的面子在那儿。
五味斋是做正经生意的,这时候早已经关门了,张大壮强把门敲开,跟管事儿的人问了郭庭安的住址,随后便去见了郭庭安,而且也没来得及说太多,只借了马便很快离开了安平县。他心里惦记着如果叶乘凉还在的话,他就直接先把人带走藏起来再说。如果叶乘凉已经不在了……
张大壮晃晃头,禁止自己想这些。
叶乘凉这时候幽幽醒转过来,整个人有些发懵。他好像……坐在马车上,可这是为什么?他明明在炕上睡觉来着。往旁边悄然一摸,尼玛二三四都哪儿去了!?
这一下就把叶乘凉惊得彻底醒了,然后耳边仍然是马车的哒哒声!
叶乘凉费了好大力气才定住自己的心神,但是心跳还是有些快。这时外头传来了交谈的声音,巴啦巴啦巴啦,他特么的一句都听不懂!!!
莫非是束梁国人?这话听着实在是不像方言啊,如果是方言他怎么也不可能一个字都听不懂吧?!
叶乘凉认真去判断对方有几个人,他甚至没敢睁开眼,并且在努力让自己的呼吸显得很平稳。
又被人捉了,又!而且这次还不是齐晟国的人,叶乘凉有了这样的认知,感觉耳边就是一万头大象一起嗷一声,叫得他脑子里直嗡嗡。怎么能倒霉到这种程度!孩子应该不会有事吧?
答案是:暂时没有
孩子的抗药性比大人肯定要低,再加上他们不像叶乘凉身上有解毒的能力,所以二三四这会儿还在熟睡当中。
现在有事的反倒是张大壮,他拼了吃奶的力气到了家,结果一进屋就只看到三个娃,媳妇儿不见踪影了,而且一摇两摇三摇,所有的孩子全呼吸平稳但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张大壮赶紧把孩子们全都转到另一个屋里,然后转身就往工房里跑去,却只见他娘一个人在忙活。
李金鸽乍一见儿子出来唬了一大跳,才想起来拿木勺子抽他,直骂:“你个小兔崽子去哪儿了?你是存心想急死我和阿凉是不是!”
张大壮哪里还有闲功夫说这些,赶紧弯下身一把把他娘的两只胳膊固定在两侧,“娘您先别急着说这些,您告诉我,阿凉呢?”
李金鸽愣了一下,“阿凉不是在屋里睡觉呢么?”
张大壮狠狠抽了口气,抱着头就差呻-吟了,也就是说叶乘凉天黑前还在?!
李金鸽见不对劲,忙问:“到底是怎么了?”
张大壮说:“娘,阿凉他被人抓走了这事我一时说不清,但是我现在要出去找他。这段时间谁来找您您都别跟着走,有事就去找司徒大夫,他会帮您的。对了还有,您别进孩子们那屋,等天亮了再说。”
李金鸽吓坏了,可是一听张大壮说叶乘凉被抓走,哪里还敢耽搁,赶紧推了张大壮一把,“那你还不快去?你要找不回来阿凉,你也别回来了!”说完忙一拍腿,“我的孙子们呢?”
张大壮:“还在呢……”
声音已经听不清了。
张大壮这会儿其实已经有些迷糊了。刚才进屋的时候他也不慎吸了几口迷烟。由于北方冬天冷,盖的房子密闭性都比较高,所以通风没有南方的房子好,再说这个时节窗和门都关得严实,烟也就散得慢,而且他真的没想到这迷烟劲这么大,他已经很努力保持清醒了但是头还是晕晕的。
何晏来开门的时候张大壮好悬没扑他怀里,强抓着门框借着手心里的痛感忍住了,然后一口气冲到司徒尘飞屋里才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快,解药。”
司徒尘飞吓得差点魂飞魄散,这大晚上的,怎么老是闹幺蛾子!
何晏过来帮张大壮看过了说:“师父,好像是迷烟。”
司徒尘飞过来在张大壮身上嗅了嗅,紧接着便让何晏去拿盆水给张大壮兜头浇了下去,再让他闻了闻提神的清神露。忙活完这些他才发现张大壮身上邋遢得厉害,且手上血肉模糊的简直没法儿看了。
何晏帮张大壮把手伤清理了一下,药粉洒下去的时候张大壮一激灵就醒了,何晏便说:“这药用着疼,但是好的快,张大哥你先忍忍。”
张大壮对此倒是没说什么,但是有件事他确实需要司徒尘飞帮忙,“司徒,皇上要杀阿凉,阿凉不见了。”
司徒尘飞:“噗!!!”一声把茶喷出来,“你说什么?!”
张大壮抹了把脸,“我刚回来就发现他不在了。阿凉是束梁国人,他自己不知道这些,但是皇上不会放过他。”
司徒尘飞皱皱眉,“你身上的迷烟不是齐晟国的,这月松烟是束梁国的东西。”
张大壮一听怔了一下,倏地起身便向外冲去,连身干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这是十月中旬,夜里已经凉得快要结冰!司徒尘飞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沉吟片刻便说:“何晏,去收拾东西,即刻启程去见荣王。”
司徒尘飞觉得如果皇上想要叶乘凉的命,那除了荣王之外也没什么人能帮助叶乘凉。但事实上,叶乘凉这一刻却觉得最特么不是东西的就是荣王。
事情是这样的。外头赶车的两人巴啦巴啦说了半天鸟语,叶乘凉还真以为对方就是束梁国人,结果好么,说了半天之后他娘的变回了齐晟国的话!
甲说:“这束梁国话说着可真绕嘴。”
乙说:“说习惯便好,王爷有命,你还是别说咱们国的话,万一被听到可如何是好?”
甲说:“会有谁听到?这月松烟后劲强,没有十二个时辰是醒不过来的。”
乙说:“这倒是。不过还是要注意着些,王爷说了,这事一定要让张大壮以为是束梁国做的,免得张大壮以后记恨上他。”
甲于是又说了句束梁国话,再之后一直是束梁国话。
叶乘凉在想,若有一天荣王知道他自身有解毒的能力,所以再好的迷烟到他身上效果都得打折又会有什么反应。这个奸猾的坏王爷居然敢骗他家熊,而且既然是不想让张大壮记恨,那显然做的也不可能是啥好事吧?
天已经蒙蒙亮了,叶乘凉在犹豫要不要用鬼吹烟把外头的两人放倒。关键他现在不确定外头风这么大,这烟的效力会不会受影响。就在这时,外头吁一声,马车突然停下来了。
叶乘凉赶紧闭上眼睛,心想莫非是被发现他醒了?结果脑子里还没想到应对方法,外头便响起来另一道声音,“上!”
虽然就只一个字,但叶乘凉觉得这人可能是个大舌头。不过紧随而至的打斗声响让他来不及再想更多有的没的,只想着怎么趁乱逃走了。
叶乘凉掀开车门帘子一小角偷偷看了一下,发现外头这起码得有七八个人,但挨打的只有俩。亏得他们在这样的光线下还能分辨出哪个是己方哪个是敌方。在叶乘凉看来,他们的穿着都一样!
那俩人手上功夫不错,但是挡不住对方人多,很快就有些落了下风,不过这些人越打离着马车就越远了,叶乘凉心说这时候不跑下一回再有机会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便赶紧偷偷摸摸地下了马车,而且为了避免被发现,他也没敢驾着马车,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被发现了!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说了句:“别让他跑了!”
叶乘凉延着来路玩儿命狂奔起来,连头都没敢回!这亏得他天天干体力活,身体已经练出来一些,不像刚来的时候那样跑一会儿就气喘吁吁。而且后面的追喊声实在刺激人,这要是被抓着了前途堪忧啊。叶乘凉现在只祈祷这些人别会什么轻功啊凌波微步啊之类的,那他就要死不瞑目了。
后面打起来的两队人马都追过来了,但是为了阻止对方先一步抓到叶乘凉,他们即便是追着也要掐两下,所以无形中给叶乘凉提供了最好的时机,因此别看叶乘凉小胳膊小腿的,他们倒也没有马上追上来。后来不知是谁吹了一声口哨,那马儿便也跟着跑了过来,一时间路上尽是狂奔者。
叶乘凉这时候也不辨方向,他只是一直按照马车过来的痕迹在跑,后来马先一步追上他,他干脆一咬牙狠狠扑到赶车的位置上。五脏仿佛都已经碎掉的感觉让叶乘凉好悬从车上再摔回去,但是天生的韧劲儿让他不服输地抓住了车板,硬是挺下来了,真是催人得意!
叶乘凉长出了一口气,结果还没真正得瑟起来,马突然一扬蹄,带着一声嘶鸣停下来了!叶乘凉险险扶住车向前一看居然一个男人带着一队狼群!!!头狼哇蓝的眼睛瞪着他们这里,叶乘凉一瞬间只觉得连本能的吸气都做不到了!
后面的掐架声也停下来了,马儿则惊得一阵骚动后继续狂奔起来。它奔狼群也奔,后面的人继续跟着追,叶乘凉活了这么多年,就属今天最惊心动魄!!
本来那马已经跑得有些累了,但是这会儿叶乘凉明显能感觉出来,这家伙被狼吓得全身都是用不完的力气!不过最奇怪的是那狼群只管追,但并没有攻击?
叶乘凉坐在车上脑子里飞快的想着各种可能性,再扭头一看,后面的人影已经见不着了只除了那个赶狼的穿的跟野人一样的男人!!
太阳冉冉升起,叶乘凉总算看出来自己这是在往哪个方向奔,但是光看出这有个屁用!他都不知道他现在是在哪里!周围不着村不着店的,从气温上看他还感觉不出与之前太大的差异。在家的时候这个时间醒来也是清冷的,如果不是在工房,那就得穿二棉衣了。这会儿也是差不多。
叶乘凉摸了摸身上,庆幸至少钱和司徒尘飞那里弄来的药还在。看来那俩的确是荣王的人,虽然绑了他倒是没拿他东西。不过尼玛真他娘的冷啊,这俩坑爹的玩意儿把他从被窝里卷走连个外衣都没给带,好在他一天累成狗倒头就睡,至少现在穿的是两层,不然他这会儿首先得担心的就是会不会冻死。
眼下最大的问题应该是那些狼群,它们到底想干吗?把这马吓得都快精神病了。还有那野男人体力这么好真的没问题么?追了这么远的路气都不带喘的?!
叶乘凉觉得自己神经也是够粗了,这会儿居然还能想到这些问题,不过这马跑得飞快,难不成真会被他狗屎运到一直被马送回家再停下来?
事实证明,叶乘凉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