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好了站好了……”乔荞叫女儿站好，不站好她哭根本就没有办法说，现在自己需要和她讲话，“你是个孩子，你可以不高兴，你可以哭，想哭就哭，妈妈像是你这样大也不会体贴别人，果而你这样会叫妈妈心里觉得难受的。”

    果而睫毛上都是眼泪，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可怜自己妈妈，不想学习了，不想考试了，她不想待在学校里了。

    老师也是说今天就请假吧，孩子心里有火，勉强待在学校也起不到好的效果和作用，不如回家彻底休息一天，好好的放松放松自己的心情。

    乔荞把果而接回家了，果而没有生病，也不会和妈妈讲述什么，这孩子其实骨子里特别的犟，她心里有事儿哪怕就是属于这个年纪承受不住的，像是别的孩子和妈妈说说，她不说，都藏在心里，完了就把自己给折腾的，做什么都没有办法去做。

    张丽敏在收拾东西呢，你说搬过来这一堆一块的，到处都是东西，张丽敏一见果而回来了，一愣。

    “生病了？”

    “没有。”

    母女俩眼睛都通红。

    乔荞让女儿先回房间去休息，看着张丽敏也觉得挺无奈的，她就是想找个人说说，现在孩子心里有问题怎么解决？她已经都麻爪了，解决不掉。

    陆卿还偏偏跟着抽热闹，又把雨佳给送了回来，他照顾不了，答应沈奇了，不能不管。

    秘书又给捧了回来，乔荞看着雨佳，她不是真的那样狠心，就一个孩子，爹妈都没了，以后能靠住谁？先养着吧，没有精力就少费一些，只能祈求她自己要做个懂事的孩子，不要闹不要吵，现在这样的阶段里，她真的快要烦死了。

    张丽敏动动嘴，不过没吭声，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自己不能出声管，以前她管过，也没给管好，那现在就更加不能管了。

    阿姨捧着雨佳回房间了。

    乔荞坐在床边，看着外面，胳膊压在腿上，双手不停的顺着自己的头发，真的太难了。

    陆卿这头和乔荞的离婚正式办了下来，从今以后就你是你，我是我，关于果而的往后生活，陆卿方面有更为详细的计划，秘书将雨佳抱了回来也没有解释，说是过后陆卿会来电话，但是陆卿就已经把这码事儿给忘记了。

    这就是乔荞给陆卿养成的习惯，习惯让他予以予求了，他过的要按照自己认为最简单的方式，麻烦都扔给别人。

    乔荞要是真的想较劲，只要现在把雨佳在给扔回去就是了，她没有义务这样去做，但她看着孩子被抱来抱去的，这样的天气虽然接触不到外面的冷空气。

    她可以不心软的，可以心肠不好的，她想应该不会有人来怪自己的吧。

    张丽敏看见你说不是自己女儿的孩子，被送了回来，完了还要乔荞来养，你知道养一个孩子有多影响一个女人的生活？

    张丽敏不敢和乔荞说啊，自己什么都不懂，敢指手画脚的吗，到时候在说错了，再把孩子给坑了，她能说的人也就是乔建国了，碎嘴子，有点事儿不说出来她心里难受。

    “老三就让陆卿这么坑，早晚也没有好，一个果而不行，你没看见回来的时候哭过了，眼圈都是红的，孩子没生病不上学了，不就是因为父母离婚闹的……”

    早知道要离婚何必生孩子呢，你不如不去生她，没有为她的未来打算好，就不应该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带来也是遭罪。

    “她天天晚上睡不睡的我也不知道，我们当父母的不能为她做点什么，有点苦自己都吞了，老大要是活着还能帮她分担分担，这就剩老二，老二能管谁？除了她自己，她谁都不管，亲儿子扔在妹妹家，过来看了几次？

    张丽敏可以和乔建国说，乔建国就只能听完了忍着。

    心里情绪也是不好。

    孙国慧现在对着两个儿子就都是没有办法，小的那个还好说，毕竟年纪正应当，怎么混都行，外加会哄人，蒋蒋放那是个高手，哄自己母亲的高手，但是蒋晨已经不年轻了，有过婚史，还有过两段，看着人家孩子成群的，她要求不高，有一个总行吧？

    总不能这样单着啊，你以后怎么办？

    蒋放这是喝完酒才回家，看着自己老妈黑着的脸，举手告饶。

    ”我哥也是这么过来的。“

    不说他哥就说自己，这样未免有些不公平，他不干。

    ”我为你们兄弟俩真是操碎了心，没有一个听话的。“

    ”妈，我还不够听话嘛……“蒋放心里想着，蒋晨啊？他哥啊？他哥的半个心都在乔荞的身上，你别管人家有没有结婚，最美好的时光都扔在她的身上了，能甘心吗？或者不是不甘心，毕竟这些年在外面玩来玩去的，动过感情的有过几次？

    孙国慧又不能直接去说蒋晨，那当初离婚也不是自己逼的，这都是他们两个人的选择，现在单给谁看呢？

    蒋晨给乔荞打电话，乔荞有点来劲儿，都说清楚了，还是没完没了的，能不能行了？

    ”我觉得这一点不像是你。“

    ”那什么样的我才像是我？听说你离婚了？因为我？“蒋晨转动着自己的椅子。

    他觉得挺神奇的，他这头连点表示还没做出来呢，那头陆卿直接把人给放了，你不想要的我想要，捡你不要的又能如何，只要我喜欢就好。

    乔荞无奈，自己讲不过他，他口才好，也不想和他纠缠不清。

    ”不是，只是我们俩觉得生活发生了一些偏差，没有办法继续一起生活了。“

    ”那你和我试试，也许我们俩现在就合拍子了……“

    ”蒋晨，你找不到老婆吗？比我年轻的比我好的，你就非要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值得吗？说出去都叫人觉得笑话一场，为了一个不年纪不轻的女人，真的就没有必要，面子里子都丢掉了，这不像是你，游戏人间才是你的风格。“

    蒋晨耸肩：”你也知道，我把最纯粹的感情都给了你，你说的对啊，你是不年轻了，比你年轻的有很多，有的小姑娘脸上溜光水滑，站在她们的面前你是一点优势没有，但是怎么办，你占便宜了，我就想着你呢。“

    ”我没时间和你说……“

    ”那好，明天我在打电话，我……“

    ”嘟嘟。“乔荞果断挂了电话，继续说下去他说不定又要说什么发疯的话，还是不听的为好，觉得她现在的生活特别轻松嘛？

    ”爱你……“蒋晨狠狠的对着电话说着，自己皮笑肉不笑，他不介意被挂电话，挂电话是你的权力，讲话是我的权力，我想怎么样说就怎么样去说，明天见，追不回来你，我蒋字倒着去写。

    蒋晨现在就是打定主意了，他要和乔荞藕断丝连。

    谁也拦不住。

    来一个踹飞一个。

    陆卿和孙若兰已经一周没有见过面了，他的酒局很多，牌局也算是挺多的，最近玩的比较放松，没有找房子去住，手里是有房子的但是宁愿睡在酒店里，一定还要最顶层的那间，他现在就住在某酒店的最高层，他一个房间几乎就占据了多半层的面积，站在上面一眼望下去，下面的景色还算是不赖。

    陆卿喜欢孙若兰，这就是一定的，感觉很好，这个女人很懂得识趣，什么时候应该出现，什么时候不要出现把握得刚刚好，又神秘又优雅还带着一点的风趣，谈工作她没有问题，谈见闻更是张嘴就来，如果一个女人的身上什么都占据那么一点的话，那么这个人就优秀啦。

    不管学的是否精深，大部分男人还是都会去喜欢的，现在陆卿变成了那个大部分人里面的那个。

    电脑开着，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有电脑发出薄弱的光，陆卿靠在窗边站着，楼层够高视野就足够的够好，他要娶孙若兰吗？

    陆卿觉得现在自己根本没有办法给出来答案，但是心里至少有五层以上，确实就是这样想的，不是乔荞不够好，只是那样的日子似乎有些平淡，他现在很欣赏这样的女性。

    张展约了陆卿出来喝酒，张展最近混的不错，比不上陆卿但是周家的大部分生意都落入他的手中了，老丈人不是没有防备，问题一个只能躺在床上的人怎么来防备他一个身手健全的人？

    张展觉得人活着就一定要活得长久，未来的事情没有人会知道，今天你倒霉也许明天你就开始走运，所以一定要活得长长久久的，你有命在，才能去享受，就比如此刻的他。

    ”孩子你给我照顾好了，出点差错，我和你没完。“

    张展将钱甩给眼前的人，他所谓的小老婆今年才十九岁，孩子也有了，挺简单的一点事儿，找老婆当然是往年纪轻上面去找，越小越好，越小就证明越纯洁，当然了这事儿放在现在也是说不准的，再有一点，一定要找个不敢起波浪的，我提供你全家优渥的生活，生了孩子才把他们从国外接了过来，在外面镀了一层金，以后等周家全部都落到他的手上，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老婆不过就是一种摆设，我需要你有能配得上我的条件。

    国外某大学毕业，不管是什么样的大学，至少念了，至少简历上会很漂亮。

    张展的小情人有些唯唯诺诺的，全家都是老实人，怎么搭上张展的其实也是无奈，他提供给自己钱，自己为他生孩子，现在多了一条为他养孩子，她需要钱来支撑自己的生活，家里母亲每个月的花费，她真的就是把身体都解剖卖了也卖不了这样多的钱。

    张展去见陆卿，想当初他很落魄，陆卿笑着说，你就是凶手，警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现在张展重新出现在陆卿的面前，他一身笔挺的进入茶室，这是过去自己几个大舅子最喜欢来的地方，现在归张展所有。

    他怕？

    他怕什么。

    ”看见我，也不打一声招呼。“张展落座。

    陆卿抬头眯着眼睛：”才看见。“

    张展呵呵的笑着：”才看见就才看见吧，觉得我现在如何？“张展张张手臂，想让陆卿看得更加明显一些，他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倒霉蛋了，他翻身了，陆卿你有想到我会翻身吗？

    陆卿端着杯子，喝了一口茶，比起来这东西他还是更加喜欢酒。

    ”不怕吗？“

    ”怕什么？“张展的身体微微向前靠近陆卿，你觉得我会怕什么呢？他的眼睛里闪着光，张展觉得自己就是幸运的，警察都说了与他无关的，那些笨警察不是一直在跟着他的嘛，他配合警察，他就是个良好的市民，你怀疑我没有关系，我会让时间去证明，与我无关。

    陆卿沉吟：”怕什么呀？“手指摩挲着杯壁，来回的用拇指摩挲着，突然指着前方：”你大舅哥哎……“

    张展的脸有些发黑，陆卿笑笑：”心里还是会紧张的吧，借刀杀人，警察放了你不证明你就是真的清白的，张展你玩的这些都是我扔掉不玩的，你想怎么坏周家我不管，但是你不能打我老婆的主意。“

    动乔荞，我和你没完。

    张展仿佛就听了一个特别搞笑的事情，他夸张的笑着，笑的自己眼泪都要出来了，压压自己的眼角：”真他妈的逗，陆卿你真适合去当喜剧演员，你老婆？谁是你老婆？那个乔荞？你要是真的喜欢她，你会和她离婚？对啊，你陆卿最为不屑的不就是我们这些男人嘛，有稳定的家庭还要出去胡搞，可是我就想不通，怎么你现在也变成这样的男人了？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说的是不是就是你这样的人？说别人的时候你亏心不亏心，孙若兰是吧，孙若兰我也承认她很好，我有机会我也想把她娶到家里，长得又美个性又好，问题身上都是缺点，总比你那个家里只会当寄生虫的老婆强多了……“

    张展这是对孙若兰的赞美，这个女人确实不错，家庭也好，一切都拿得出手，男人找老婆就应该找这样的。

    陆卿手里的杯子动了动，脸上依旧挂着笑，轻轻松松的将杯子里的茶水就泼了出去，好在这个杯子很小，倒茶的时候温度已经降了不老少。

    张展推开椅子，椅子和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他已经尽量去躲避了，还是没有躲避掉。

    ”我的事情就不牢你来操心了，夹好自己的尾巴吧，千万别被人发现了……“

    张展目送陆卿离开，自己重新坐回椅子上，坐的很是潇洒，姿势不漂亮，但现在姿势漂亮不漂亮又能如何？他怕谁？现在这个家最大的人就是他。

    他难道会傻的去投案自首吗？

    他当然不会了。

    张展笑出来了眼泪，是你玩过的？陆卿你能奈我何？

    他现在只是后悔，当初就应该叫那个人做的彻底一点的，真的把乔荞非礼了，这就是打陆卿的脸，一定会比现在更加好玩的，几乎可想那种被别人指指点点的，那种感觉可真是酸爽，可惜了。

    ”陆总，孙小姐来了……“

    秘书看了一眼陆卿，说人就在里面坐着呢，孙若兰来当然不全是为了私事，但你说不是为了私事那又不是全部，她只是适当的来侦查一下陆卿的情绪。

    男人结过几次婚离过几次婚都是正常，越是好的男人，身上的勋章也越是会多，有孩子不要紧，交给孩子的母亲去养就好，这些都不算是什么的，只要傻女人才会认为离过婚的男人不好，有孩子的男人如何如何的差。

    ”来了……“

    孙若兰扭过头，看着陆卿，笑笑。

    乔荞一大早的送果而去上学，今天果而要考试，不能不来，眼见着就要放假了，也就还剩几天了，考完了等出成绩开完家长会就可以回家了，这个年估计她们母女俩过不好的。

    ”你听妈妈的话，什么都不要去想好不好？“

    果而和自己妈妈拉钩又是盖章的，说的好好的吧，乔荞也给女儿做心理建设了，就连黎明都上场了，最后怎么着、

    考试的时候自己就往桌子上一趴，答不出来，看见什么都脑袋一片空白，一点答案都想不出来。

    老师巡场的时候就看见了，第二节的时候找过果而去谈，奈何效果不好。

    老师难道心里不明白，孩子就是打了一个死结，就单看家长怎么去做了，老师能做的范围实在有限。

    果而不敢说成绩一直多好，但也不差，这次……

    班里的倒数第一。

    郭艳萍一点都没觉得意外，人家成绩最不好的就是懒得去答卷子自己还能挑几道选择题去做做的，果而是压根就没有动笔，全部都是空白的，她不倒数第一，谁倒数。

    如果正常考试她的成绩这样，老师一定会说她的，可这次任何老师都没有说过果而，甚至外教老师还找了果而谈，其实父母离婚就不算是什么，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们没有办法继续生活在一起了，生活在一起那就是痛苦，怎么会影响你的生活呢，你依旧还是有爸爸有妈妈，这是没有影响的。

    但没有一个人能搞懂果而现在心里纠结的是什么，她不纠结父母离婚，不纠结爸爸有没有怎么样，她只是纠结自己妈妈，她害怕妈妈伤心，她担心妈妈，所以没有办法去答题，甚至现在没有办法呼吸和生存。

    这么大的小人儿，心思却这样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