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荞在楼上吃的零食，喝了一杯巧克力奶，就不下楼了，自己看电视呢，陆卿一口一口的吃着，看看女儿：“不爱吃吗？”

    在想要不要把自己手里的这碗换给果而。

    果而将汤勺扔开，自己爬下椅子，就咚咚咚的上楼去了，卧室的门没有锁，她直接推门就进去了。

    “妈妈吃饭。”

    站在门口喊乔荞去吃饭。

    “妈妈不吃了，妈妈被果而给气到了。”

    果而自己走到了墙边，默默一站：“妈妈我错了，我不应该气妈妈，我没有穿衣服就跑出去了。”

    因为乔荞生气了，所以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明明果而认为不是这样的，在她的脑子里她是有道理的，是妈妈不讲道理，但是现在妈妈生气了，饭都不吃了，那就是她错了。

    “妈妈吃饱饱了，吃这个了……”

    乔荞拿着给果而看看；“妈妈说的没穿衣服不是什么都没穿，你就穿着秋衣秋裤跑出去，下面没有多少的暖气，会感冒的，果而记不记得自己感冒的时候又流鼻涕又咳嗽的？咳嗽的时候不是说自己的胸口难受嘛……”

    这孩子可会表演了，那时候咳嗽总不好，就捂着胸口，总往地摊上摔，说自己要不行了，然后附带着伸着手去拉乔荞的脚，乔荞拿她是一点招都没有。

    这时候讲道理最有用了，说什么她都听。

    果而从房间里出来，带上门，自己叹口气，叹气叹的很认真，颇有些人生苍凉的意味。

    咚咚咚的又下楼了，去写自己的作业了，拿着铅笔认真的写着字帖。

    老师都说这孩子的字几乎就是一天一变，为什么这样说？

    这基础到现在还没有打下来呢，她愿意好好写的时候字就写的特别的漂亮，不愿意好好写那就是狗爬啦，对什么都兴趣挺浓厚的，对写字兴趣不大，得犯了错改正才会认真的写上两笔，果而还有一个特点，老师就说了，这孩子喜欢画圈。

    明明是写字，写着写着就画圈，问题老师问她的时候，她能回答上来，这点老师也无语了。

    在果而来说，可能圈代表了什么她自己清楚。

    作业写的可简易了，各种圈圈，在老师来看，这就是不写作业啊，孩子的脑子不错，问题就是家长看不住。

    陆卿拧着眉头看了两眼，他女儿在作业本上画圈呢，这是几个意思？

    这是写密码吗？

    这学校开侦探课了？

    陆天娜去接球球，正好看见果而的老师了，果而老师就说她问了一个国内的，没听说小时候作业是这样写出来的，她不是很了解国情，毕竟她也不是在这边长大的，或许果而的家族里有这样的遗传？

    陆天娜一愣，画圈？

    老师就拿着作业本给陆天娜看。

    “她这是没写作业啊？”

    天娜一看，眼睛有点晕，各种圈圈，老师说自己问过了，但是孩子能回答上来。

    “我们家从来没有这样过的……”

    陆天娜拿着果而的作业本送去给蒋方舟看，蒋方舟说自己家也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啊。

    “她自己知道自己写的是什么？”

    果而自己发明了一套自己实用的，怎么研究出来的没人知道，现在就是大人也搞不懂这个圈大圈小是不是代表了两种不同的字，胖瘦是不是代表的也是不同，问她吧，她自己说的别人都听不懂，简单来说就是这孩子觉得写字一个字一个字的太慢，画圈圈就省事儿了。

    果然揉着头，又被妈妈给敲的满头包。

    “你考试要是这样去，绝对就是零分。”

    老师能听你去现场解答吗？

    “以后不许画圈圈听见了没？”

    陆卿笑了，抑制不住的笑了，把女儿抱在怀里，还表扬了两句：“我女儿真聪明。”

    陆卿觉得果而不是聪明，其实就是记忆力好，应当是的，这得叫自己的秘书好好和女儿学学了。

    “我们家女儿真棒。”

    果而小脸和小苹果似的，有点不好意思了，捂着小脸，这样夸她，叫她有点承受不住了。

    “你还夸，这回的考试，就惨了。”

    乔荞拿着果而的卷子，满目苍夷真的就是满目苍夷呀，太惨了，只有最惨没有更惨，让她写作文，结果写了一篇卷子的圈圈，老师能给分吗？之前果而的作文还是老师表扬的对象呢，这回可露脸了。

    “笑，好意思笑嘛……”

    “你们俩都不许笑了……”

    那爷俩是抱成团的气她，果而的神卷在班里可出名了，好几个小朋友的妈妈都闻名而来，说是想看看，乔荞这羞的，刘晓敏的妈妈更是拍拍乔荞的肩膀：“这孩子长大了会有出息的。”

    这简直就是神探了。

    球球回家和自己爸爸说的，姐姐不会写字就会画圈，秦峰纳闷，看着陆天娜。

    这么大的孩子还不会写字？没听说过，不是真的吧。

    陆天娜就说孩子表达有误，那果而都快六岁了还能不会写字嘛，就是她自己认为的一种固定模式，你说孩子能现场用嘴写出来一片作文，陆天娜也是不信的。

    “不知道怎么学的，写作业考试就都画圈，圈代表的字自己能记住……”

    秦峰觉得哪里能有那么神奇，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无非就是记忆力好，说的跟天才似的，抱抱自己儿子：“咱们不和姐姐学，姐姐这样不好。”

    球球点点头。

    蒋方舟给自己爸爸打电话，就顺带说起来了孙女，声音里都是笑意，蒋方舟她爸现在有点糊涂了，毕竟这么大的岁数，不过身体还好，老人总记不得蒋芳倩去哪里了，还认为蒋方舟和陆必成过呢，陆卿还念书呢，问蒋方舟她妈去她家做客，怎么还不回来。

    “过几天就回去了。”

    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骗老头。

    老头就说蒋方舟的爷爷是这样的，写字就画圈，他是给人做笔录的，说话太快，那个年代不像是现在，没有其他的工具，只能自己烂笔头子，经常这样写就记住了，这代表什么，他还替抄写过呢。

    蒋方舟觉得神奇，是挺有意思的。

    聊天其实也聊不到一起去，但是她会经常给父亲打打电话，她爸爸万年就算是幸福的，其实有时候忘记一些事情真的就是享福了，记得吃记得喝，偏偏家里不愉快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大家都觉得这样挺好的。

    蒋方舟和乔荞说了说，说自己家上面是有这样的，蒋方舟的爷爷是挺好的，问题她奶奶就不行了，那老太太哎，提起来就是一把辛酸泪。

    “这臭孩子，就会怎么方便怎么来，这样肯定不行，因为我逼着她练字了，要是画圈不就看不出来字写的好不好了……”

    原来问题出在这里，乔荞拿着果而的写的字给蒋方舟看。

    “这得好好的看着，必须看住了，叫她每天练。”

    蒋方舟支持乔荞，练不好就去修理孩子去，明明可以写的挺好的，总偷懒，这可不行啊，才多大的孩子，就学会偷懒了。

    “聪明肯定就是聪明的，怎么都是小聪明呢。”

    当奶奶的也觉得无语了，这都是投机取巧的聪明。

    “妈，我肯定就不是这样的，我真不是这样的人。”乔荞举手，这和她无关，她没有这样的基因。

    蒋方舟心里说着，可真是的，有好的就一定像你，不好的就都是孩子爸爸的被，问题她家也没有这样的基因啊，她家都是老老实实的，哪里有果而这么滑头的，这个小滑头。

    果而每天要练字帖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简直就要了她的小命，坐不住，屁股下面好像长钉了一样。

    “妈妈，我要去厕所？……”

    不是去厕所就是喝水，要么就是要吃东西，乔荞也是够狠，马桶水果水杯全部都堆眼前来，脸上笑眯眯的：“你还想要什么，你告诉妈妈，妈妈给你拿……”

    果而看看自己的马桶，觉得怪无语的，她哪里能当着妈妈上厕所的，她就忘了，平时她在卫生间上厕所，也总喊她妈的。

    只能老老实实的写字，一笔一笔写着，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幼儿园大家出操，老师就跟老母鸡似的，班上是穿什么的都有，每个孩子穿的都不一样，穿的多的家长会交代老师，口罩手套都要给戴上，厚羽绒服，两件连穿的，今天其实天气有些反常，很暖和，竟然温度在零上，这是多么难得的事情，当然这种天气你穿衬衫出去也冻趴下了，不过照比着零下二十多度十几度的温度还是暖和一些的。

    果而身上穿的牛角大衣，那件枚红色的，这是属于少女的颜色，穿厚的就不提了，可能家长是觉得孩子抵抗力不行，一定会怕冷，班上刘晓敏穿的就特别的少，穿的可时髦了，果而就好奇的捏了捏刘晓敏的衣服，好薄，她觉得一定会冷的。

    “衣服好少。”

    刘晓敏45°仰望着天空幽幽的说：“有一种暖是你妈觉得你暖。”

    果而在前面领操，你说别人班做的都挺好的，果而这班都乱套了，她给记蹿了，老师在后面挺着急，问题前面站着的孩子做的这个美滋滋的，还觉得自己做的不错，后面的小朋友就凌乱的跟着做。

    今天有家长过来看，每天到点做操都是有家长过来看看的，觉得一群小萝莉小正太做操也挺有意思的。

    好几个家长站在外面笑，觉得太有意思了。

    园长今天出勤，难得过来看看，看着哎呦那个脸上的表情，和果而的老师说，虽然咱们孩子喜欢表现，那也不能这样。

    领着做操的小朋友今天没来，果而临时顶了上来，她是为了小红花使劲的，不然她才不上前呢。

    美滋滋的做完了，走步呢，就跑去和老师要了，让老师记住，别忘记了给她小红花。

    老师欲哭无泪，她特别想给她一朵小黑花。

    蒋方舟这也是在家里没有事情干，顺路过来买东西就来看看，孙女和外孙子都在这里呢，她来的不凑巧，孩子已经进去了，站了一会儿，见距离下课也挺久的，就先回家了。

    果而回家想和自己妈妈显摆显摆，结果乔荞没在家，圈子里的姐妹过生日，邀请她了，她是不太接触人，但还是有固定的朋友的，人家既然邀请了你，也不能不去，推掉。

    陆卿八点进门的，乔荞还没回来呢。

    一群女人玩的有点疯，其实大家情况都差不多，你说待在家里照顾家吧，那可能丈夫和你代沟越来越多。

    实话实说，现实就这样，你忙工作呢，他说你不照顾家，你忙家里他觉得和你没的谈，反正怎么说都是他们有道理。

    这一群可能就乔荞现在在工作，还是个挂名的。

    “真的小乔，坚持下去吧，别太依附男人了……”

    男人就都自私。

    另外的一个太太现在就是拼命的让自己高兴，家庭条件好了不就是那么回事儿了，花钱可以大手大脚一些，感情方面你真的指望丈夫对着几十年如一日？她现在反正是不离婚，丈夫也也没有提出来离婚，外面的也不见得就是真心的，但是大环境，大部分都是这样，可能觉得自己要是不弄一个就有些丢人吧。

    “还说呢，现在就和我生气，因为我上班……”

    乔荞就说，其实陆卿生气的那部分她都清楚，无非就是希望他回家的时候自己能在家里等着她，问题她有工作，也得有自己生活的空间吧，回到家他又不一定需要自己。

    “你回去能做什么？就是闲的，不听他的……”

    有过的不好的，自然也有过的好了，寿星说了，要求大家都穿红色的，乔荞喝了几杯酒，其实女人的生活圈子就是这样的窄，她也知道今天寿星家里的事情，不过能活成这样，她自己觉得高兴就最重要。

    到家，阿姨都已经睡下了，听见开门声，探头。

    “你睡吧，我自己上去就行。”

    乔荞换了鞋就径直上楼去了，今天不看女儿了，浑身酒气叫女儿闻见了不好，女儿就是管家婆，真的闻到了明天早上就得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