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也不是让你多花，你自己心里有点数就行了，这事儿也怪我，要不是我和你妈张扬……”弄的现在人人都知道乔荞有钱，你说乔荞不花吧，身后肯定会有人背后数落乔荞这不就是有钱了不认亲了。

    “爸，我知道，你别担心，我有分寸。”

    乔荞挂断了电话，陆卿躺着休息呢，没有在睡觉，只是横在沙发上，手里抓着遥控器。

    “我弟要结婚。”

    陆卿点点头，对乔家那边的亲戚也不是多感兴趣，要说和乔鑫关系比较好的还得算是青霞，青霞心里很看重这些，乔梅呢是跟任何人没有利益牵扯她都躲得远远的，走得好过年过节你好意思不去看看长辈嘛？青霞和乔梅这钱都花了，就差乔荞一个，乔荞肯定是要问的，结果一问，自己又犯难了，她两姐都花完钱了，就剩下她了，怎么花？

    这个度，按照比例，按照实际的情况，家里花最多的也就是一千，账面上肯定是这样走的，乔建国花的五千。

    乔鑫的婚礼定下来的很快，双方父母早早就见面了，好的酒店可能不太好订，有档期呀之类的，乔鑫就是在家门口附近的专门办酒席的酒店订的，一点不麻烦，想订就能订上，乔鑫的对象林枫对一切也表示满意，普通家庭出来的孩子，不是不希望嫁的好点，那实际的条件就是这样，这年头钱不好赚，总不能因为一场婚礼，叫家里把钱都掏出来吧，买房子她家也出钱了，两家现在弄的经济状况很是糟糕。被两孩子啃的那叫一个溜干净。

    “我乔荞姐可能会多花点，她嫁的很好。”乔鑫说。

    几乎不用想，乔鑫就知道乔荞会多花，也是跟林枫叙述而已。

    林枫在结婚之前被乔鑫领着去了一趟乔建国家，林枫表现得很好，她个性不错，张丽敏留着吃饭，乔鑫说还得去乔荞家，别人家都去了，就只有乔荞没有看见这个准新娘子了。

    乔鑫也并非是领着新娘子谁家都去，长辈家里肯定每家都到，平辈的也就是去了青霞家，让青霞看看，完了就是乔荞了。

    林枫进门的时候就觉得其实生女儿也不见得不好，能生出来女儿那就是保障了，你看人家这么大的房子住着，没有儿子完全不需要给儿子准备房子，女儿结婚有房与否都不重要，延伸一点的想，也会想如果乔鑫是乔建国的儿子多好，脑子里也就那么一闪，没有多大的遗憾，谁的出生都是不能注定的，她如果觉得乔鑫不好，那乔鑫也可以想，她为什么不是有钱人的女儿。

    林枫这孩子嘴还挺甜的，知道张丽敏家花了五千，对着张丽敏一直在笑，人走了，张丽敏评价还挺高的呢。

    “这女孩子看着挺不错的。”

    看样子是个能过日子的人，不错。

    乔鑫领着林枫去乔荞家，没有公车直达，只能打车，林枫没有往那边去过，她又不是无聊，那么老远打车过去难道就是为了看一眼吗？乔鑫也是第一次来，乔荞再婚和陆卿这也是磕磕绊绊走过来的，家里亲戚都没上过门，乔荞给了地址，乔鑫告诉司机。

    “乔鑫来了。”乔荞往里面让乔鑫和林枫，乔鑫介绍女朋友给乔荞认识。

    乔建国和乔荞提前说过了，这个钱想来想去，乔荞觉得还是花一万吧，提前给，乔鑫也是不容易，说实在的都是一家人，你要是想着谁欠谁的，那日子就没有办法过了，陆卿就是和外人走，花出去的钱也不仅仅是这些，多少就是那个意思了，剩下只能靠乔鑫自己了。

    乔荞把钱拿给了乔鑫，乔鑫握着钱好半天没有说话。

    “我姐夫没在家吗？”

    乔鑫没见过陆卿，真是没见过。

    从乔荞再婚之后，两个人没有办酒，加上乔家的事儿陆卿从来不跟着搀和，有什么事儿他也不出面，说是很忙，后期因为张丽敏的原因，陆卿就连岳母都不想搭理了，更何况是亲戚，一直走的比较淡，有什么也都是乔荞去花钱，乔荞走动。

    “嗯，出去了，可能……”说着呢，陆卿回来了。

    林枫对陆卿的第一感觉就是尊重，实在是因为陆卿的穿衣打扮看着就像是老板，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恭敬。

    “这是乔鑫……”

    乔鑫站起身，对着陆卿有点腼腆的点点头，这也是他第一次看见陆卿，以前都是听张丽敏说的，乔鑫现在确定他姐嫁的很不差了，看外表也能看出来一些东西的，住的房子这么大，姐夫看着好像很趁头的样子。

    林枫和乔鑫都站了起来，陆卿解开西装的扣子。

    “坐吧。”

    人来到家里了也不能不招呼，怎么样也得聊几句。

    陆卿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整个胸口的位置衬衫颜色偏灰，同色系条纹的领带，铁灰色的西装，腰带选择的是深蓝色窄条，陆卿肯定就是个西装控。

    乔鑫和林枫是打车来的，在乔荞家坐了能有半个小时，现在想走，打车就是一件特费劲的事儿了，乔荞拿着车钥匙说自己送。

    “我送他们，你不是吃过饭回来的？”

    陆卿原本打算晚上和乔荞一起去修修头发，看样子今天是不大可能了。

    “嗯，你去吧。”

    陆卿上楼，乔鑫说不用送，他们打车回去就行了，乔荞簇拥着堂弟：“也不费劲，有车。”对着乔鑫点点头，没有浪费多少时间。

    林枫坐在车子上，就想着这堂姐嫁的可真好，难怪未来公公婆婆说起来乔荞的时候表情都是一脸的自豪，要是自己有个这样的亲戚她也会觉得自己跟着沾光了一样，林枫对车牌子没研究，看着这车觉得挺好的。

    林枫准备婚礼的过程中，乔荞没有出现过像是电视剧里那样的时候，有钱的堂姐帮着出装修费呀或者有钱的堂姐给买了婚纱要不然就是全套的首饰都包了，这些乔荞都没有干过，一直安安静静的，就等着乔鑫结婚的日期。

    乔荞和自己老叔家关系也就是一般般，没有多好没有多坏，等婚礼不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嘛，人家结婚她总不能跟事儿似的事事都过问吧。

    倒是老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是乔荞花的多，就是一万块钱现在对他们家来说那都解决很多问题了，可乔荞不是有钱嘛。

    叹口气，看着老叔：“在怎么说也都是你侄女，一家子的，怎么就这么冷漠呢？乔鑫结婚也没见她问问……”你说你是当姐姐的，要是主动开口问问，缺什么东西吗？需不需要添点，哪怕给买两件衣服不是也挺好的，可乔荞就干巴巴的等着。

    老叔心里和老婶也是一样的，毕竟家里有个这样的孩子，难免会有所期待，心里带着小希望就想着，兴许那一天乔荞就会给买点什么，就是不给买，她认识那么多的人，借车总是可以的吧？这样也能省不少的钱，老叔现在为这个婚礼的车头疼呢。

    左盼右盼，可乔荞就是没信儿。

    乔鑫自己本人都说了，家里这样的条件，那就别往高规格去追究，有什么能力办什么样的婚礼，不行就租出租车，头车好看点就行被，就走个形式。

    老叔回家和乔荞奶奶就说了，他不好意思和乔荞说，总是麻烦人孩子，张不开那嘴。“我问吧，行就行，不行就算了，乔荞应该能借到车。”

    当奶奶的大晚上就去乔建国家了，坐下来就直接说明来意，没有转弯抹角的，毕竟都是自己家人。

    “乔鑫这婚车，要是乔荞能帮着借，到时候给司机买点好烟，这也能省不少的钱……”

    张丽敏也是这意思，那没钱能省钱的地方就省吧，张丽敏心肠要是热起来的时候，她也是挺热的。

    “妈，我让孩子她爸问问，你放心吧。”

    乔荞的奶奶说：“我知道她这是嫁人了，做什么还有婆家人看着，乔鑫这结婚结的太急，什么基础都没有……”要是工作两年，攒两年的钱肯定不会像是现在这样似的，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求到乔荞的头上的。

    乔建国给乔荞打电话，这说借车，乔荞说自己不是有辆车嘛，借给乔鑫当头车，她和胡雅芳关系不错，加上主任怎么也能借到三辆，其他人乔荞就不能张嘴去借了，主要借完了她得还人情。

    “三辆倒是还行。”

    乔建国说应该够了：“不难为你吧。”

    乔荞说没事儿，她和主任关系很不错，回头请主任和胡雅芳吃顿饭。

    乔建国给乔鑫家去消息，乔鑫他妈这一听，头车肯定就是用乔荞的车，完了能借到三辆，他们定的是女方送亲的接亲的需要六辆车，这不就差三辆了，偏偏乔建国又问了一句，够不够，乔鑫他妈都想了，既然求人，那就一次性求到底吧，到时候买点中华烟，一辆车扔两盒，这边办事都是这样的，托关系借车，一般人还不给买这样的烟呢。

    “哥，你看这样能不能叫乔荞帮着在借三辆，正好需要六辆车，到时候我给买点中华烟……”

    这是老婶第一次求乔建国，乔建国到嘴边的话想要拒绝，他太清楚了，女儿说能借到三辆没有多说那肯定就是不太好弄，可说不出口啊，这是弟妹不是自己弟弟，说什么都行。

    “哥……”

    乔建国砸吧砸吧嘴，张丽敏看出来乔建国难为了，抢过来电话：“行，你放心吧，司机呢？”

    张丽敏知道陆卿是个爱车发烧友，陆卿自己就有好几辆车呢，这都是家里的事儿，就跑两趟，肯定也不会刮坏车子，细心一点就是了，老婶也想说司机的事儿呢，最好就是有司机跟着来，她没合计张丽敏说的是空车，空车哪里行啊。

    家里至多也就能找出来两个会开车的，根本不够用。

    张丽敏也经历过这样的场景，青霞结婚也是到处找人托关系借车，就为了能叫孩子的婚礼能好看点，不过张丽敏好就好在她生的是女儿，车子其实都是陈元庆负责的，她虽然跟着跑前跑后的忙活了，那压力可比现在的老婶轻多了。

    因为感同身受，张丽敏就往身上揽责任了。

    “我女婿哪里有几辆好车，好像还有跑车，要不头车就用跑车吧……”

    老婶在电话里就变得激动了起来：“嫂子，我真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我家现在这情况，我想表示也难，大恩不言谢……”张丽敏这回肯定就不是为了显摆，或者炫耀，而是纯粹体谅一颗当母亲的心，既然有那借一下也是一件挺简单的事情。

    电话她不能打，现在老三不是还生她气呢，推推乔建国。

    “你就给答应了，乔荞去求谁啊？她才认识几个人。”

    乔建国觉得做事情之前还是应该在冷静冷静，有点着急了，给孩子找事儿，到时候陆卿在有意见。

    张丽敏撇撇嘴：“陆卿家里就好几辆车呢。”

    张丽敏觉得借个车用用这是很轻松容易的事情，乔建国给乔荞去电话，你等乔荞听见的，还借？又借？

    那就得麻烦其他同事了。

    “你跟她说，陆卿车库里不是有车嘛，叫用用那车，我都和人家说好了用跑车当头车，到时候实在不行给点钱……”张丽敏翻着眼睛，那意思我不占你便宜，你要是觉得亏了，你要多少钱就给你多少钱。

    乔荞原本没火，被她妈一说话，火气就勾出来了。

    “陆卿的车，我坐他废话都多，他能让别人坐吗？”

    有的人就是身上的毛病多，陆卿见不得别人脏乱，见不得别人坐他的车，接乔荞的车都是固定的，自己特喜欢的那两辆几乎不让别人坐，那是把车看得比老婆还重要的人，这和有些人喜欢买鞋，有些人喜欢收集袜子都是一样的道理，没有道理可讲的。

    乔建国听见女儿的声音加大，立马就开口：“不借了不借了，我和你老叔说不借了……”乔建国摇着头，不帮了不帮了。

    乔建国心里想不想帮？那是他亲弟弟，多少还是想帮的，乔鑫那是他侄子，怎么说家里情况都是比乔鑫家好点，花五千块钱那是乔建国咬着牙想着乔梅的话，不然乔建国也就花一万了，有人说血缘这东西不靠谱，可一家人总归还是挂着一家人的，这不需要别人来教不需要别人告诉。

    乔荞听不得乔建国用这样的语调说话，其实她爸也是好心。

    放缓了音调：“爸不是我不帮着借，单位的车好借可以后这人情怎么还？谁家都有亲戚，以后找我借车呢？”乔荞不是说不通情达理，她这家里有女儿有丈夫的，真不是时间就自己说了算的，欠人家的想还就不是那么容易了，陆卿的车更是想都不要想了，没戏的。

    “我都懂，哎不是你老叔，这因为乔鑫结婚，能掏的都掏了……”

    男孩子结婚就不像是女孩子那么简单了，首先人家女方说为了要安全感，你家里就得给房子，乔建国不明白了，安全感怎么就和房子挂钩了，他那时候兄弟几个结婚，都没房子，那也都娶到老婆了。

    乔荞挂断电话，下班直接回家，没有问陆卿车的事儿，不用问乔荞都知道答案，所以干脆也别送上门叫陆卿喷了。

    乔荞还是按照原计划借的，胡雅芳一辆，主任的车是找家里的亲戚帮着开的，然后就是她的车，原本要是咬死了说借不到可能老婶不会抱那么大的希望，老婶这嘴也是有点欠，不是合计和亲家显摆显摆，就突突出去了，等乔建国打回来电话，就傻眼了，她都跟人家说了。

    “哥，我都跟人说了……”你说她这个嘴这个欠，早知道多这个嘴干什么，现在好了，这不等于放空话了嘛。

    等到乔鑫结婚的时候，就三辆车又租了三辆出租车，怎么地也凑齐了六辆车，如果没有之前说的跑车什么的，可能这婚礼就算是挺有规格的。

    乔鑫自己觉得挺好，这都帮着他省了不少的钱，心里很是感激。

    林枫坐在花车上，今天林枫很漂亮当新娘了嘛，自己劝着自己，林枫呀，你不能这样，东西又不是你家的，你怎么可以挑人家呢？就算是真给你借来了跑车，你坐这么一下子有什么用？

    林枫是个挺善解人意的姑娘，自己就把自己给劝好了，也告诉自己，不能这样想其他的。

    这个婚结的，大家都挺累的，乔荞提前一天问的陆卿，要不要去，她是想着陆卿肯定不能去，陆卿原本是不想去的，被蒋方舟给说了。

    蒋方舟就说陆卿：“你说你家这么多的亲戚，那乔荞去没去？你也是念过书的人，讲究平等，那就是这样平等的？你们俩在一起，你不办婚礼妈妈能理解，但是就连她家的亲戚都不见，陆卿啊，要是遇上那说话缺德的，人家会以为乔荞到底有没有再婚，这个丈夫是不是就是假的……”

    “妈，你知道我怕那些麻烦……”

    “能有多麻烦，打个招呼能累死嘛？”

    陆卿：……

    陆卿跟着来了，带着这副参加葬礼的心情来了，绷着表情，眼角向下，乔荞推推陆卿：“陆卿，今天是乔鑫结婚。”

    陆卿挑眉头：“所以呢？”

    “没事。”

    乔荞家几乎都没见过陆卿，今天算是见了，弄的好像比乔鑫都注目似的，一身深灰色西装，暗红色的衬衫胸口暗红色的同色丝巾，乔荞为了配合他也是一样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脖子上系了一条长长白色的丝巾，挽着陆卿的手，有亲戚走过来，主要就是因为大家都没见过，才会感兴趣的，上前乔荞就得介绍，陆卿这张脸一点笑容都没有。

    “这是陆卿吧……”

    乔荞在中间打着圆场，婚礼的一套都是这样的，漫长需要等待，陆卿被问候的多了，表情有点厌烦，乔建国就赶紧让乔荞带着陆卿去等在一边。

    “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