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十二。”

    蒋方舟：……

    这个子可真高，是不是爸爸就特别高啊，看着可不像是十二岁的孩子，身上一点毛躁劲儿都没有。

    蒋方舟就喜欢读书读的好的孩子，看着黎明就跟看着亲孙子似的，拉着黎明的手就舍不得松手了，这孩子给教育的太成功了，蒋方舟就特别想见见这孩子的爷爷奶奶，这是怎么培养出来的？一定两个老人就了不得，不然养不出这样的孩子，乔荞的二姐她是见过的，不像是能生出来这样孩子的，所以只能说是前公公婆婆有文化，蒋方舟心里是认定黎明的爷爷奶奶肯定都是大学的教授，结果问了吧，得到的答案和她所猜的不一样，根本就不是。

    有一种孩子，出生就是带着作弊器的，是学渣心里的最恨，因为学神们可以轻而易举的俘获很多人的心，是家长嘴里别人家的孩子，是学渣们挥之不去的噩梦，往往家长一张嘴就是谁谁谁家的那小谁，你看看人家，都是一样的年纪，你怎么就比不上人家呢，你怎么就不肯好好用功呢，学渣表示，这辈子都比不得，怎么比？人家出生就带着作弊利器的，自己有吗？

    黎兵晚上下班过来接的黎明，陆卿这还没来医院呢，蒋方舟拉着黎明的手，就和黎兵说得好好的教育孩子，挺好一个孩子得好好的培养不然都可惜了，蒋方舟是因为喜欢黎明所以才说的这些话，不然一个外人当着黎兵这样说，人家心里不见得没有想法，因为孩子太美好了，蒋方舟也就不顾及这些了。

    “有时候来玩啊。”说完，蒋方舟就觉得自己这句话说的不对劲儿了，一个医院叫孩子来玩什么：“有时间过来看看你老姨……”

    黎兵领着黎明下楼，问了一句。

    “你老姨什么时候出院？”

    “要一直住到生了为止。”

    黎兵心里一惊，住到生，这情况看着很不妙啊。

    父子俩就走了，蒋方舟回到病房就说黎明这孩子，嘴上都是夸赞，保姆就和蒋方舟说，当时黎明是怎么说的，保姆没记住全部，大概记得一些，蒋方舟就拍板定了，就这样起吧，希望孩子能沾沾喜气儿，将来出生了，不求有多了不起，能这样那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不能的话，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好。

    可也巧，晚上青霞领着陈放也过来了，青霞顺路接儿子，要把儿子送回去在折腾来医院，她绕远，开到医院了，陈放就不下车了。

    “你下车啊，上去看你老姨一眼，咱们在回家。”

    陈放就死也不肯下去，他心里对这个老姨没有好想法，奶奶教的，挺恨乔荞的，认为老姨偏心，对自己家也不够好。

    青霞怎么哄就不行，你说她在外面哄了半天陈放一动不动的，就有点来劲儿了。

    “你不上去，我自己上去了。”

    转头就走，走了没多远又返身回来了，怕留陈放一个小孩子会出事儿，这是软的硬的都用上了，才把陈放给弄出来，陈放一个小孩子也学不会隐忍表情，脸上就写着呢，我很不愿意。

    青霞领着陈放进了病房，陈放就跟在青霞的身后，看见人也不叫人，不吭声。

    “你没看见奶奶啊，叫奶奶……”青霞推着陈放让他叫人，要是只有乔荞也就算了，这不乔荞婆婆还在这里呢。

    陈放不吭声，蒋方舟就笑笑，嘴上道：“小孩子认生……”

    蒋方舟觉得小孩子这样也能理解，可中午接触的那个黎明，这两个孩子要是摆在一起，那就没的比了。

    乔荞也是有反省过，大姐的孩子是孩子，二姐的孩子也是孩子，黎明是好，可黎明是少见的，自己小时候也没聪明成这样啊，按道理说她应该站在陈放的角度才对。

    “陈放喜欢吃什么，桌子上都有，自己去拿着吃。”

    陈放不动，盯着自己的脚面，他都说自己不喜欢这里了，看见老姨就觉得拘束，不喜欢老姨和她的家里人，青霞坐下就开始不停的说，这个问问那个也问问，陈放就扯青霞的衣服，那意思就是要现在马上就走。

    “你自己过去拿，看看自己喜欢吃什么。”青霞让儿子自己去拿。

    陈放不拿，继续扯青霞，语气有些幽怨：“走，我还有作业没写完呢……”

    青霞才坐下，这两秒都没有，不可能就这样回去的，她都好几天没来了，心疼乔荞，得问问情况怎么样。

    “你自己去玩会儿去。”

    乔荞让保姆给陈放拿罐饮料，小孩子不都喜欢喝这些嘛，保姆给送到陈放的手边，陈放不接手，一句话也没有，反正就是拒绝这里的一切，不是自己家的，他不要。

    “拿着吧……”

    保姆拽着陈放的手就要给他，一般也有这样腼腆的小孩子，塞到手里也就拿着了，结果保姆松手，陈放就松手了，饮料罐就落地上了，保姆让青霞别忙，自己去拿抹布。

    青霞脸就有点不是劲儿了，这到底是怎么了？给你什么都不要？

    “你没拿住吗？”

    青霞是眼睁睁的看着，陈放是故意松手的，闹情绪？

    陈放有点叽歪，脸就不愿意，哭了，眼泪往下掉，乔荞是看明白了，在自己这里有点闹情绪。

    “姐，你带着他先回去吧，我挺好的。”

    乔荞看陈放这样，那还让大姐待什么啊，她肯定是想大姐的，自己娘家人怎么都亲切的。

    青霞起身带着陈放就走了，蒋方舟才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就见青霞领着孩子走了，还觉得纳闷呢，这才来多久啊，家里有事儿吗？

    保姆没当着乔荞说，这到底是人小乔的娘家人，和蒋方舟出去，就小声说了。

    “那孩子闹情绪，一个劲儿的作，不让他妈待，就回去了。”

    要是没有黎明做对比，其实保姆也不见得就会觉得陈放有多不懂事，偏偏黎明也是挑今天来的，按照年龄来说，其实陈放这样的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黎明。

    蒋方舟没放心上，陆卿十点多进门的，蒋方舟还没走呢，和乔荞俩就说陆卿小时候。

    “你看他事儿多，小时候也没聪明到哪里去……”

    今天算是见识到聪明的孩子了，陆卿只是肯动脑而已，他不能算是天才，蒋方舟看着黎明就看出来了，这孩子记忆里特别的好，好像有些东西看一遍就能记住。乔荞一听笑了。

    “陆卿和我说的，我太笨了，他聪明，原来也不是啊……”这下她可终于抓住陆卿的弱点了，不够陆卿在怎么不聪明人家毕竟干这么大的事业，比自己肯定强不止一点半点的。

    “我看黎明记忆里是不是就特别好？小时候生出来就这样？”

    蒋方舟就对这孩子来兴趣了。

    “不是，小时候和一般的小孩儿也是有点不太一样，但是那时候不明显……”孩子小，也看不出来那么许多，也没往哪里想，因为家里没有出过这样的人，要是那样想了，才会不现实。

    乔荞就回忆，黎明是五岁多点，才让乔梅觉得他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样，五岁的时候唐诗三百首张嘴就能来，你看乔梅不着调吧，小时候带孩子，没少上心思，黎明小时候的录音，那时候不像是现在这么科技发达，都是录音机，一点一点给录下来，有些事情黎兵真是想不到的，都是乔梅做的，说是想留着儿子小时候的回忆，留给他自己长大看的。

    蒋方舟点头：“五岁就这么厉害了啊……”

    “谁厉害？”

    陆卿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一个袋子，给乔荞买的宵夜，不知道她能不能吃，反正买了总是没错的，陆卿就想着这几天自己得去健身房了，有时候给乔荞买，她不吃，有些东西放一会儿味道就变了，陆卿就得吃，结果他现在有点胖。

    “说小乔的外甥呢，那孩子……”

    蒋方舟就给陆卿讲，黎明怎么好怎么好，最后就说到给孩子起名的这件事儿，陆卿一听，哎，觉得有点意思。

    “怎么写的？”

    蒋方舟拿着笔写在纸上，陆卿觉得是挺好听的，挺有意思的，不管儿子女儿就这样起了吧。

    “你这外甥了不得啊……”

    蒋方舟晚上是想留下来，叫陆卿回家的，陆卿说不用。

    陆卿是怕母亲在医院休息不好，在一个，现在的陆卿也是有点别的心思的，他总觉得吧，可能老人现在精力什么都不集中，就乔荞这种情况，出点事儿就必须马上跑的，到时候他妈要是吓到了，在给耽误了。

    心里这样去想，肯定是觉得对不起蒋方舟的，可没办法，活着就一定会有私心的，陆卿信自己比较多一些，在一个想的就是，乔荞和自己妈在有话题，能不能和自己待在一起的时候自在？

    她怀孕呢，主要就是求一个心情好。

    蒋方舟不见得就是不明白陆卿的想法，有点失落，你看把儿子养大了，最后成人家的了，不过这种失落来的快去的也快，她就想儿子不想叫自己辛苦的一面，这就是孝顺儿子了。

    陆卿简单洗漱了一下，医院条件再好，也比不上家里，陆卿踩着拖鞋从里面出来，又是把毛巾给扔了一地，你指望他去擦？你真看得起他，陆卿就宁愿每天不停的买毛巾，他也不会哈下他那高贵的腰。把里面的换气扇给上，省得空气潮湿，门开着，顶着有点湿漉漉的头发从里面出来，乔荞一看，里面又是一地的白，懒得和他说了，真的，和陆卿说话吧，他总不把你的话放在心上，就说用毛巾擦一下地面累不死的，结果最后每次他洗澡还是这样的。

    “明天你不是要去健身房嘛，洗完澡在回来。”

    陆卿懂乔荞的意思，他就觉得女人算计小钱的本事可强了，这些算是什么啊，哪多哪少分不出来。

    陆卿躺在乔荞的床上，乔荞歪在贵妃椅上呢，他就好好的来舒展舒展自己的腿，自己睡的地方，腿伸不开，其实不是很舒服。

    “要不我干脆叫秘书弄个跑步机放在外面……”

    乔荞立马否决，你当医院是你家呢？什么东西都往医院弄，等自己出院的时候这些东西就有的拿了，你看多少破烂，到处都是东西。“我问黎明，我怀的像是儿子还是女儿，黎明说像是个女儿。”乔荞闲聊说了起来。

    陆卿坐起来，躺着把她的枕头都给弄湿了，自己拿着毛巾好好的擦一擦。

    “女儿好，我都可以。”

    他是没问题，觉得男女都是一样的养，他家也就他爸爸可能会有一点重男轻女，那这样说其实对陆必成也是不公平的，毕竟他对陆天娜也是真正的好，不是虚情假意的，难道陆天娜不是女的呀。

    “不失望？”乔荞问。

    陆卿是家里唯一的儿子，乔荞觉得如果自己生不出来儿子，陆卿多多少少也是会有遗憾的。

    陆卿这话就不能对着老婆说了，是，现下就是这种风气，你要说他内心里一点挣扎都没有，这话有点虚，可真的那么在乎，好像又没有，生男生女的，这就看运气嘛，生出来都是自己的孩子，陆卿想自己肯定会一样对待的。特别现在乔荞这情况，能生就是意外之喜了，还挑，那人得多不满足？

    ☆、142回 很是着调

    “奶奶，我去医院了。”黎明在门口穿好鞋，对着里面说了一声。

    黎明奶奶跟到门口，怎么又去医院？父子俩商量好了？

    “你爸也去？”老太太有点不高兴了，歇班就为了去探望前小姨子？就是乔荞对着孩子再好，黎兵是要上班的，天天请假谁给开工资？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了？

    “我爸不去，我坐车去。”黎明这是放假了，别人拼老命在补习呢，他不用呀，这几天正好不乱跑了，觉得在医院和老姨聊聊天也是挺好的，黎明总结，自己妈妈乔梅加上大姨老姨三个女人，或者说姥姥一家，能和他对得上话的勉强也就是他老姨了。

    “黎明啊，这天挺热的……”

    老爷子给老太太使眼色，孩子愿意去那就去吧，那孩子的老姨是对孩子不错，经常给钱也挂念着，孩子有良心那就去吧。

    黎明转身就出去了，老太太就嘟囔：“黎明小时候我没感觉出来，长大了和妈妈那边的人亲。”

    老太太觉得孩子是姓黎的人再养，按道理来说，黎明就应该和自己家人亲才对。

    “小孩子有点良心还是好的。”

    黎明等了一会儿，车就来了，今天坐车的人比较多，几乎车上的空位没剩几个，一般这个时间是没什么人坐车的。

    公车启动开了没有五站路，就听见一个女生看样子也就二十多岁，一开始是小声。

    “你干什么你？”

    她一开始被骚扰了几下，她都没有吭声，毕竟自己只是一个人，有个男的手就摸她大腿，她今天穿的又是短裙，不想惹事儿，自己避开了，到车后门的位置站着，车上就这些人，总不至于不坐跟到自己的身边吧？结果她是高估了这个人的廉耻，这人还是跟了过来，用身体贴她的，而且她明显能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变化，她很想忍了，下车就算了，可惜这人越来越过分，她有听见拉开拉链的声音，也是吓到了。

    女孩儿就哭了，挺孤立无助的，毕竟自己一个小女生要是对方伸手打她，她也扛不住。

    “我怎么了？”男的挺胸，面部表情挺强势的。

    紧挨着女孩儿的老太太将脸转到车窗外，这事儿她不能管，自己都多大的岁数了，要是挨打一下，她犯不上，一车上的人大部分都是这样的态度，没人伸援手，小姑娘掉着眼泪，她也忍几次了，还没有到站，这男的脸上根本就没有悔意，还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恶心死她了。

    黎明看清了，从座位上起来，他都还没有走过来呢，前边就开始吵上了。

    男的趁机抓了女孩儿的胸部一把，女孩儿没敢打过去，还是胆子小，就哭闹上了，说是要报警，男的就嚷嚷，说报警就报警，谁怕谁，他又没有做什么，全车没人出来管啊。

    现在这样的社会，谁敢往自己的身上摊事儿？除非你有钱，你家财万贯，有时候不是人心变得冷血了，只是因为这个社会变得已经脱离了道德的束缚。

    女孩儿觉得委屈，想给家里人打电话，结果男的出手了，一巴掌就把女孩儿的手机给打飞了，光天化日竟然如此的嚣张，发展到如今依旧没人出手，黎明上来的很快，男的比黎明壮，黎明想要制住他就有点难了，好在是黎明上手了，后面坐着的两个小年轻就跟着上手了，把人给制住了。

    “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