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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225节

      赵长卿也不比自家女儿大几岁,却事事明白。越氏由衷道,“父母对子女,并不盼他们大富大贵,只要他们平安康泰便好。”

    越氏是赵长卿两世所见最为无私的母亲。

    父母对子女,绝大多数是真心爱护,但这爱护并非不要回报的。越氏是唯一一个说,你不需大富大贵,只要平安康泰便好。

    有越氏这样的母亲,李念琴当真不算无福了。

    母亲与母亲也不同,越氏只盼着女儿平安康泰,夏太太的要求则更多一些,她听丈夫说了儿子身子无碍的事后,眼泪都流了两缸,与丈夫道,“我就说,阿文身子肯定成的。”又抱怨,“你说说,他怎么就这般糊涂,任由他媳妇在外头胡说。叫外头人怎么看他呢。”

    夏老爷使了些手段方问出儿子实话,其间过程并不愉快,夏老爷怒火难消,骂,“不知轻重的混帐东西,我看他是失了心窍!”

    夏 太太拭泪道,“说这些没用的做甚。若阿文果真不成,我也认了。可既然不是他的缘故,总不能一辈子这么无儿无女的过活。如今还好,待他年岁大了,临老连个养 老送终的人都没有,该是什么样的凄凉日子。我不能看着我儿子到那一步。”样样都好的儿子,又不是不能生,哪怕赵长卿对夏家有天恩,也不能叫夏家因她的肚皮 就断子绝孙不是?

    夏老爷道,“要不跟母亲商量商量,哪怕买个丫头来生了儿子,留子去母,记在文哥儿媳妇名下,跟她亲生的也没什么差别。”不能生的正妻多了,解决方式也很简单。

    夏 太太连忙道,“母亲脾气急,你这一说,母亲还不得气死过去。老人家年纪大了,何苦要叫老人家生这个气。就是文哥儿媳妇,她素来多智谋的,若叫她闻了风声, 文哥儿这妾能不能纳得成都得两说。要我说,现在什么都不要紧,最要紧的就是先叫文哥儿有了后,生米成熟饭,瓜熟落了蒂,她也便认了。”只看这一套熟练说 辞,便知夏太太是早有所准备。

    具体操作上,夏老爷就是外行了,问,“具体怎么说?”

    夏太太压低声音, “文哥儿都是做官的人了,他与赵氏素来好的,这会儿犟着一根牛筋,咱们硬强着他,也不是能强得来的,反倒伤了父子情分。倒不若我暗地里先将人选出来,起码 得是能入文哥儿眼的人。年轻人,有哪个不好颜色的?只要文哥儿动了心,咱们再说生儿子的事,这样才能水到渠成。待生了儿子,越氏也就认了。她总是嫡母。”

    夏老爷问,“你有人选没?现找可得找可靠的。”

    夏太太心下一动,“倒是真有个再合适不过的人。”——李念琴。

    夏太太是见过李念琴的,相貌好,心气儿也高,凭李念琴如今的条件,想嫁到好一些的人家都难。但看李念琴的心气儿,她是不会甘心嫁入寻常农家或是小商户之家的,不然,李念琴早嫁了。

    再者,李念琴与赵长卿有旧,若李念琴愿意,凭这关系,以后妻妾相处也能和睦,赵长卿也能更容易接受。要知道,夏太太可是从来没满足过一个孙子,既然儿子能生,多生几个才好。

    ☆、第249章 人心

    夏恭人如同忙碌的小蜜蜂,挥舞着八卦的翅膀飞到夏家,带来了鲁安侯府最新的消息,“和离了!这样给夫家断子绝孙的媳妇,哪家敢要?诶!要我说,和离才好!这和离了,鲁安侯家不至于绝了后!鲁安侯世子也能正正当当的生养几个儿女,以后儿女满堂,方是福分!”

    夏老太太道,“真是什么样的怪事都有,世上竟有这样的女子。”

    “婶 子,这就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了。”夏恭人将嘴一撇,说的愈发来劲,“更令人称奇的是,做了这等忤逆不孝的事,鲁安侯世子夫人还不觉有错,听说世子要纳 小,她先委屈的什么似的,张嘴闭嘴要和离。永安侯府离了她难道就不成了?她一说和离,人家鲁安侯府立刻允了,和离书一出,就是后悔也没地方后悔去。”

    夏太太道,“和离什么的也忒没情分了,男人纳小而已,她仍是正妻,以后妾生了儿子抱在跟前养,跟自己生的是一样的,怎么这样想不开?”

    夏恭人笑,“这谁知道?如今鲁安侯世子和离,这样显贵的身份,帝都不知多少人家都盯着世子夫人的位子呢。谁还有空去管孟氏如何。”鲁安侯世子原配姓孟。

    赵长卿曾与夏恭人有过口角,实在没共同语言,听了一耳朵便称病回自己院里歇着了。

    见赵长卿走了,夏恭人皮笑肉不笑的对夏老太太夏太太道,“阖帝都,再找不出像婶子和弟妹这样疼惜媳妇的人了。”

    夏老太太笑,“一家子住着,她们小年轻的,是得多疼着一些。”她倒是想摆摆太婆婆的谱,奈何赵长卿没给她这机会,太婆婆的谱摆不出来,夏老太太只得“慈善”些。

    夏太太一门心思的寻思给夏文纳小的事,对于夏恭人话中带话,只当未闻罢了。在夏太太看来,侯府出这样的事尚不能容,她也只是想抱孙子而已,夏文有了儿子,长房便有了后,不只是对祖宗有个交待,就是赵长卿日后百年,也有了一辈子的依靠。

    就 听夏恭人继续道,“这帝都城最贤惠的人是谁?非宁安侯夫人莫属。宁安侯夫人也无亲子,将庶子养在跟前,教导的别提多用心了。宁安侯世子非但文武双全,人也 是出了名的孝顺。非有宁安侯夫人这样的嫡母,教导不出这样的儿子来。宁安侯夫人出身不显贵吗?那是太后娘娘嫡亲的大姨母,到了太后娘娘面前也有个座的 人。”

    夏太太的心立刻又活动起来:是啊,太后的姨母都这样,她给儿子纳个小,并不是要离间儿子媳妇之间的情分,就是给儿子留个后罢了。将来赵长卿用用心,孩子还不跟亲生的一样。

    这样想着,夏太太愈发安下心来。

    夏太太的脾气并不似夏老太太,有了事先乍呼的全天下皆知,夏太太是沉默稳健的性子,她素来是先将事情大致心里算计好了,再闷不吭气的去做。

    夏 太太心里有了主意,且丈夫也是同意的,她想着,女儿与赵莲都同李念琴说得来,只是还差个将人请到家的理由。夏太太想着,玉自从去宋侯府看了福姐儿新收拾的 院子后,很有几分羡慕。夏太太命人找了夏玉过来,笑道,“女儿家是娇客,娘家不疼你谁疼你。你要是想重新收拾院子,我拿出百十两银子来也足够了。”

    夏玉很是惊喜,问,“娘说的可是真的?”她娘平日里极是节俭,若是做衣裙买钗环,求一求她娘或者是肯的,但收拾院子什么的,她娘不一定乐意。不想母亲主动提起,夏玉焉有不高兴的。

    夏太太便又说话了,“这事,肥水不流外人田。与其找个不认得的,还不如找咱家相熟的,你不是跟李姑娘素来交好么,请李姑娘过来,你们商量着,看怎么收拾你那小院子。若有什么移树栽花的活儿,只管给李姑娘安排人手来干。”

    夏玉笑,“那我这就给李姐姐写帖子,请她过来。”

    夏太太抚摸着女儿鸦翅青的秀发,随手正一正女儿发间一支珍珠步摇,笑,“去吧。”

    夏太太素来周全,着人去跟赵长卿说了一声,赵长卿没说什么,吩咐永福打发车辆去接李念琴来府上罢了。倒是赵长卿原要安排客房给李念琴住,因夏玉与李念琴交好,直接请她住到了自己院里去。

    李念琴是个伶俐人,她与夏家上下处的都不错,连夏姑妈、赵莲这样的性子都同她说得来,可见其为人玲珑八面、绝非虚传。唯赵长卿虽待她和气,李念琴总觉着不论她如何亲近,都有些亲近不起来的感觉。

    不过,赵长卿与她母亲交好,这也够了。

    李念琴并不知夏太太的意思,她在夏家住着,一心一意的与夏玉商量着如何重新收拾夏玉的小院儿。直待在夏太太那里见了夏文两面,李念琴方心有所感。

    李 念琴不动声色的观量夏文,夏文一见有女眷在母亲屋内,且李念琴相貌过人,荆钗布衣仍不掩其姿色,夏文多看一眼,退出去避闲。夏太太笑对李念琴道,“自幼念 书的孩子,再懂礼不过。”说着便叹起气来。李念琴心知肚明,还是要体贴的问一句,给夏太太个台阶下,“好端端的,太太怎么叹气呢?我听说夏大人年轻有为, 极是难得的人物。”

    夏太太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是常来我家的,又这样的聪明秀敏,我不说,你也是知道的。文哥儿与媳妇成亲整整五年了,膝下空空,我就是闭了眼怕是也放不下心来。”

    李念琴柔声劝道,“我听说夏大人与大奶奶都通医术,何况,苏神医与夏大人、大奶奶也有交情,若是真有身子不适,有苏神医在,有什么是看不好的呢。”

    “若能看得好,我如今也不必发这个愁了。”夏太太望着李念琴国色天香的面孔,温声道,“天底下的事,就是这样,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待你,与我的女儿是一样的。”

    李念琴的脸微微有些红了,夏太太一笑,“我的意思,你定是已经猜出来了,你可愿意?”

    李念琴连忙道,“太太这是哪里的话,我也不明白太太的意思。大奶奶对我们母女有天大恩德,我若做出对不住大奶奶的事,天打雷霹!”

    夏 太太拉住李念琴的手,道,“这如何算对不住?我向来是当闺女一样的待她。”听到这里,李念琴都觉着,夏太太待闺女未免太差了些。就听夏太太继续道,“你是 常来我们家的,我家的事,你也知晓一二。唉,家里什么都不差了,就差个孩子。长卿与你有恩,你帮她生个儿子,就报了她这恩情。她是个宽厚的人,将来抱了长 子在身边教养,比你自己养都放心。你再多生几个儿女,就是我们夏家的大恩人了。”

    原来真的是夏大奶奶不能生。

    李念琴惊觉夏太太竟有为夏大人纳小的意思时便想到了,只是自夏太太嘴里说出来,这种感觉又不一样。

    李念琴只管满脸羞红作羞涩不能言状,夏太太愈发道,“你这样的相貌人才,若是嫁到田舍之家,未免委屈辱没了你。在我家,说起来是二房,凭长卿与你的交情,你们就是亲姐妹。就是阿文那里,我也不叫他亏待你。”

    李念琴听夏太太说的诚恳,依旧推托,“我出来也有几天了,大姑娘的院子要如何收拾,都已经算好了。我这就回去准备要移栽的花木去,恕不能相陪太太了。”

    夏太太拍拍她的手,“我是一片真心,阿琴,你好生想一想,尽快给我答复可好?”她老人家实在是盼孙子盼的不成了。

    李念琴羞涩交加的告辞。

    李念琴可不是夏太太说什么,她便信什么的性子。

    若赵长卿真有意为夏文纳小,今天跟她说的人该是赵长卿,而不是夏太太。夏太太这样亲自出面,究其原因,无非是赵长卿不愿意给夏文纳小罢了。

    赵长卿可不是好惹的,但这个机会有些难得。

    望着镜中精致的脸孔,李念琴从来没有要下嫁到穷家破户的意思。但,想嫁的好一些,做正室几乎不可能。如果是二房,她的祖父母几次要将她卖与富户为妾,但,那种买卖,将来能有什么出路?

    夏文就不一样了。

    才学满腹,进士出身,年轻有为,人品端正。除了第一次见她时稍为她的美貌失神外,夏文都是很俐落的出去避嫌,并不垂涎于她的美貌。

    夏文不是最好的选择,也不是最坏的选择,但……

    望着镜中的自己,李念琴轻叹,美貌也是有时限的。

    今年,她已经二十岁了。

    ******

    整座宅子都是赵长卿买的,宅里的丫环也是赵长卿一手安排的,尽管夏太太身边有几个蜀中带来的使女,不过,一些事想瞒过赵长卿并不容易。

    赵长卿同夏文道,“太太似是有给你纳小的意思。”

    夏文又不是笨蛋,自然有所察觉,嘴上依旧道,“别胡说,我不会应的。”

    赵长卿道,“倒是有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想不想听?”

    夏文挑眉,赵长卿道,“太太若问你,你就说,是我说的,你纳小,我们就和离。我料想着,太太总不会再逼你。”

    “长卿,你放心,我绝不会……”

    夏文的唇被赵长卿掩住,赵长卿道,“世间一切事物都有其价值所在,如果太太觉着,我的价值比不上一个妾室,我不能接受这种侮辱。”

    ☆、第250章 人心(二)

    赵长卿一说和离,夏太太立刻牙疼,再不敢提给夏文纳小之事。只是心下到底不快,与丈夫道,“听族嫂说,太后娘娘的亲姨妈不能生,还得买妾给丈夫生儿子传承香火呢。女人吃醋嫉妒,也得分个时候,好不好的就说和离,一点情分都没有,亏得文哥儿这几年一心一意的待她。”

    夏老爷做公公的,一个大男人,且是举人出身,尽管心下亦是不悦,到底不愿说媳妇的不是,只是“嗯”了一声,以示知道了。

    甭管夏太太夏老爷作何想,赵长卿依旧过自己的日子,她经过太多苦痛,夏家这种程度的是非已经难捍动赵长卿的心情。赵长卿只是觉着失望,她与苏先生道,“不是所有付出都能有回报的。”

    苏先生道,“你与阿文,身子都正常。”

    赵长卿道,“要是三十岁还没身孕,我就收养个孩子。”

    苏先生温声道,“长卿,人这一生,漫长的很。有时你觉着可以预料的,往往是最不可预料的。要是觉着烦恼,不如来我这里住几日。”

    赵长卿笑,“家是我的家,我住自己家,心安理得。”宅子是她买的,她凭什么要搬出来住。

    师徒两个说了会儿话,一时,戚如抱着苏章过来,赵长卿最喜欢孩子,哄了好半日,至傍晚方告辞回家。

    夏文如今落衙便回家,在外头应酬都少了,对赵长卿格外温存体贴,以明己志。夏文休沐时,夫妻两个还一道去山上游玩,直气得夏太太胃疼:别人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到儿子这里,有了媳妇,连祖宗都忘了!

    夏太太几次明里暗里点拨儿子,“男子汉大丈夫,总耽于内闱能有什么出息,还是要以前程为要。”夏文面上唯唯,依旧故我,夏太太气得狠了,便将“夏文身子安好,赵长卿不能生”的事悄悄的告诉了夏老太太。

    夏老太太一听险没炸了,夏太太连忙按住她,低声道,“宅中丫环都是文哥儿媳妇采买的,老太太声儿稍微高一些,她便知道了。”就这事,夏太太也是秉退了夏老太太屋里的丫环才好跟夏老太太讲的。

    夏老太太气冲天灵盖,哪里还能小声,直拍着榻板道,“她知道就知道!她知道怎么着,还能吃了我!不孝的东西!先前还敢说是文哥儿不成!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事可是真的!”

    夏太太低声道,“文哥儿自己都认了,他身子是好的。这成亲五六年了,一直没孩子,文哥儿是好的,那有事儿是谁,这还不是明显着么?”

    “狐狸精!真是狐狸精!”夏老太太一挺腰板,指着夏太太的鼻尖道,“你这也是当亲娘的,不早跟我说!”

    夏太太为难,“老爷怕您生气,不叫我说。”

    夏老太太哼一声,斜瞟媳妇一眼,不吃这一套解释,反问,“那你如今又说什么?”

    夏太太低头不说话了。

    夏老太太一千个看不上媳妇这无能无才的德行,直道,“该说的时候又不说了,你还闷着做甚,出去找媒婆子找来,给文哥儿纳二房,生儿子!”

    “不成不成!”若这样简单,她何必要借夏老太太的手?夏太太道,“先时我也想到这个了,人选都寻好了,可文哥儿媳妇说,若文哥儿纳小,立刻和离。”

    “和离?”夏老太太稀疏的眉毛一挑,垂下的眼皮里闪过一道冷光,道,“和离就和离!和离后文哥儿娶更好的!不会下蛋的母鸡,还有脸遍地乱叫!她不说和离,我也不想要这样的孙媳妇!”

    夏 太太还是十分舍不得赵长卿这个媳妇的,劝夏老太太道,“文哥儿媳妇在咱家受难时跟了咱家,这些年,没功劳也有苦劳。老太太,她小孩儿家小懂事才说这样的 话,咱们做长辈的哪儿能与他们一般计较呢?何况,文哥儿跟他媳妇这几年,脸都没红过一回,日子还是要过的。就是他媳妇一时脑子转不过来,我实在担心文哥儿 的子嗣,这是香火大事,实在没了主意,想着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老太太素来比我有见识,还得请老太太帮我拿个主意来着。”

    夏老太太道,“有什么好主意不成?是子孙重要,还是个不能生的媳妇重要,文哥儿难道连这个都分不清,亏他还是翰林老爷。”

    夏太太为儿子分辩,“文哥儿那孩子,素来心软,老太太也是知道的。”

    “男人哪,都一个样,媳妇迷!”夏老太太长叹一声,对着夏太太意味深长的一笑,“文哥儿是没见过好的,见了好的,没有不动心的。”

    “我倒是看好了一个绝好的女孩子,只是文哥儿素来守礼,又与他媳妇情义好……”

    夏老太太不以为然,“这有什么难的。生米煮成熟饭,先养下了孩子,赵氏能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