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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31节

      赵老太太脑子还没明白过来,疑惑的问,“母亲,宋皇后何时来过边城?”

    袁氏笑,“姑妈还不知道呢,就是那位被勇表弟救的宋姑娘,如今被当今陛下明媒正娶、三媒六聘册立为中宫皇后了。”

    赵 老太太此方转过弯儿来,点头笑道,“哦,原来是那位宋县君啊。”赵家只知道宋姑娘回帝都被赐了贵女爵位,并不知道宋皇后原来就是这位宋姑娘。这可真是…… 太好了!赵老太太自心里透出露出欢喜来,“前些天听阿勇说,陛下立后犒赏三军,卫所也沾了光,多得了一个月俸禄。若不是今日听母亲说起,我还糊涂着呢。”

    朱 老太太笑,“就是怕你不知道,我才跟你说一声。”谁能料到宋姑娘能有此造化?偏生给赵勇赶上了,朱老太太也很是高兴。原本户部宋侍郎年轻力壮深得帝心,紧 紧的压了同为户部侍郎的朱大老爷一头。如今宋氏女立后,宋家封承恩侯,荣升外戚,宋侍郎已识趣的辞了户部侍郎之位。宋侍郎抬屁股走了,朱大老爷由户部三把 手升为户部二把手,便是再有人升为侍郎,也要在朱老老爷之下的。

    袁氏自然更知其中缘故,她本就是个善于奉迎的人,对赵家更加热络三分。赵长卿是个机敏的,她不禁问,“老祖宗,我想一想,选秀是前年的事儿了,宋皇后在边城摔坏了腿,好歹要养三个月,如何进宫选秀呢?”

    朱老太太打发了屋里的丫头方道,“咱们在家里说说也无妨,这位宋皇后本身也没选秀,原本太后将她赐婚给娘家侄孙,不知什么缘故,宋皇后与陛下在宫外有了私情,如今身有龙嗣,群臣原是极力反对立宋皇后为正宫的。无奈陛下一意孤行,便立了皇后。”

    这消息绝对比‘赵勇狗屎运救了一位姑娘,而这位姑娘天大造化成为皇后,然后赵勇成为皇后救命恩人’要劲爆的多,赵家人全都瞪大的眼睛,眼珠子掉一地,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牛啊!

    真牛啊!

    能在宫外把皇帝弄到手就相当牛了,更牛的是,宋皇后已嫁之身还能在宫个把皇帝弄到手,弄到手后,还能怀上龙嗣,让皇帝三媒六聘册她为后!

    这绝不是一般的牛人啊!

    有宋皇后珠玉在前,后宫那些名正言顺可以跟皇帝睡的妃嫔都能郁闷的把心肝肺吐出来!

    赵家人自朱家告辞的时候,腿都是飘的。

    对于赵家这样的小户人家而言,宋皇后的存在绝对打破了他们的人生观,世界观。

    让赵长卿意外的是,赵蓉的腿也是飘的。她前生窝囊不知世事,看赵蓉这表情,莫非上辈子宋皇后没做成皇帝还是怎地?

    赵 长卿没理会赵蓉意外的仿佛雷霹过的神色,她其实也很震惊于宋皇后强悍的上位路,不过,赵长卿此生毕竟是念了十几年书的人,她转念一想,这倒也不足为奇。武 则天还不是跟唐太宗睡了,又跟唐高宗睡。唐玄宗还扒灰呢。更不必说汉武帝他老娘,那本就是个二嫁的。宋皇后这事儿,乍一听觉着震憾无比,在历代史书上,并 不算稀奇。

    宋嘉言很快的接受了史书的说服,回家后还帮赵老太太和凌氏做了一回历史思想政治上的普及工作。

    待 赵勇晚上知晓此事,同样非常难以消化。凌氏劝他,“这是宋皇后的本事。”若在市井田园,谁家婆娘偷汉子,不论是不是有苦衷,不论是不是这女人的错,到了人 们嘴里总归都是这女人的错。但,到了宋皇后这一步!一个女人偷汉子偷到皇帝头上,而且皇帝把她名媒正娶了,人性中的恃强凌弱自然发作,到凌氏嘴里就归结为 这一句:这是宋皇后的本事!

    杨贵妃被公公唐玄宗扒了灰,白居易都要在诗中感叹一句: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

    这是时人,也是世人。

    或者,这就是人性。

    赵勇足有一盏茶的时间才把这消息消化了,道,“是啊。”复又叹了口气,“再想不到的。”当时他不过是听女儿的劝,想着别人都抢着去救仁德亲王,那功劳且轮不到他。然后,一半是天意,一半是人为,他救了宋姑娘。那时只当她是高官之女,再想不到她有今日。

    赵勇感叹非常,“真是再想不到的。”

    凌氏见丈夫这般模样,不禁一笑,“要是人人都想得到今日,哪里轮得到你救下宋姑娘。”

    赵勇一笑释然,“这也是。”

    赵勇再次确认,道,“长卿真是咱们家的福星!”

    作者有话要说:

    由一个克死弟弟的命硬的家伙,一直进化到福星,这应该是长卿重生以来十几年努力的结果吧~

    ☆、第153章

    福星或是灾星,赵长卿如今真的不在意了,她觉着,虽不能左右命运,但其实能懂得怎样活着,已经不枉重活这一回。

    赵长卿听凌氏絮叨,“有媒人给你二姐姐说媒,是一家做小杂货生意的,家里还有几亩薄田,虽不是多么富裕,也过得日子。那男人今年也不算大,三十岁整,前头女人因病殁了,留下一儿一女。你大舅也认得那男人,说是个实诚人。那男人并不嫌你二姐姐胖。”

    赵长卿道,“二姐姐现在瘦好多了。”

    “是 啊。模样标致了。”凌二姐现在虽较之前瘦许多,模样的确好看了,不过,那是跟之前比,跟标致也还不大沾边儿。因是亲侄女,凌氏自然看二姐儿顺眼,笑,“你 有空劝一劝你二姐姐。你大舅舅大舅母都说是可靠的人家,你二姐姐虽说和离了,也不能在娘家呆一辈子啊,总要嫁人的。”

    赵长卿一听就知凌二姐是不愿意这门亲事的,笑,“这有什么好劝的,就是再好的男家,也要二姐姐愿意才好做亲。二姐姐不愿,暂且先推了的好,何必勉强她。”

    “这 叫什么沾前不顾后的话,早晚要嫁人,趁着现在年轻,还能挑着好人家,再耽搁几年,你二姐姐可就真不好挑人家了。”凌氏拍拍赵长卿的手道,“就是你,过两年 我也得给你说亲事。不是家里嫌你们,可女孩子,哪里有一辈子不嫁人住娘家的。就算住娘家,如今有亲爹亲娘守着,不会叫你们吃了苦。可以后呢?爹娘总有先去 的那一日,难道以后守着兄弟、兄弟媳妇过日子?”

    “兄弟是亲的,兄弟媳妇可不是亲的,侄子也只有一半亲。我这话虽不中听,却是大实话。”凌氏温声道,“你看苏先生,虽没男人,起码有儿子。阿白也出息,再过得几年,待阿白考了功名,挣了前程,苏先生的好日子便也来了。”

    赵长卿道,“要不,我也去捡个儿子回来。”

    凌氏气得拍她一下子,自己又给气笑了,“少胡说八道,儿子哪有捡的,非自己生的才亲。别人的孩子,养也养不熟。就是你二姐姐,若她愿意这亲事,嫁了人还得生了自己的孩儿,才算真正有了着落。”

    絮叨了一回,凌氏道,“你跟你二姐姐说,别叫她来药铺了,先在家想一想亲事的事才要紧。”

    听到此处,赵长卿才算真正明白了凌氏的用意,笑,“我说怎么好端端的母亲叫我劝二姐姐呢,原来是为的这个。肯定是大舅母跟母亲说,不要我让二姐姐来药铺帮忙的吧?”

    凌氏笑,“真是个机伶鬼,什么都瞒不过你。”

    “那 可不行,现在铺子里比以前忙了,母亲还不知道我那铺子,除了我和苏先生,就是赵良栋跟二姐姐了。赵良栋是学徒,年纪也小,如今还不顶大用。倒是二姐姐现在 管着药库,还有进药记账的事,都是她在管。大舅母说的容易,我一时间往哪儿找这么个可信的人来替二姐姐啊。现在做生意不比以前容易,许多铺子关了门,就是 我药铺旁的成衣铺,前几天也关了。”赵长卿道,“不要说二姐姐亲事还没定下来,就是定下来了,她也得容我找了接手的人才好辞工。大舅母也是,二姐姐明摆着 不愿意,何苦这样强逼二姐姐?女人想嫁人,什么时候都能嫁出去。世上哪有嫁不出去的女人,倒是有许多娶不上媳妇的光棍。母亲别听大舅母说风就是雨,下个月 我就给二姐姐涨工钱,二姐姐就更不走了。”

    凌氏直笑,“叫你大舅母知道,非骂你不可。”

    赵长卿笑,“不用理会大舅母,过几天她就自己好了。如今着什么急给二姐姐说亲,四妹妹的亲事不是还没定么。”

    凌氏笑,“你四妹妹的亲事已经有准儿了,腊月就下定。要不你大舅母怎么这样急你二姐姐呢。”

    “二姐姐又不是初嫁的时候,就是四妹妹亲事定了,也不用急着把二姐姐嫁出去。”赵长卿又问,“母亲,四妹妹定的是哪家?”

    “说 来还是你大姐夫的三叔给做的媒,是知府衙门司吏刘大人的妹妹家的小子。”凌氏满脸是笑,“那家姓李,李家就这么一个儿子,家里有三五顷肥田,外头还有个绸 缎铺子。这位李公子家承包了衙门的食堂,颇有油水。李太太还亲自瞧了回你四妹妹,满意的很。已经看了日子,十一月就定亲。”

    赵长卿问,“听着是个富庶人家,李公子为人如何?”

    凌氏道,“听你大舅母说是个知礼的孩子。你大舅母乐得了不得。”

    赵长卿实在不好说凌大太太的眼光,若不是凌大太太当初非要把凌二姐往娘家嫁,凌二姐不见得落得如今和离的结果。当然,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凌二姐乐天知命,为人极有心胸,就是现在,凌二姐私下也同赵长卿说过,若不是和离,她也不知道日子能过得这般有滋味。

    对于凌四姐的亲事,赵长卿还是说了一句,“其实,只要男家日子能过就行,关键看男人品性如何。”

    “你大舅母难道不比你知道?”说完这一句,凌氏又悄声道,“你就放心吧,经你二姐姐这事,你大舅母再没有不用心打听过的。的确是个老实孩子。”

    赵长卿根本没在凌二姐面前说凌大太太的事,凌二姐却是很有些不安,一日下午闲了,她还悄悄问赵长卿,“卿妹妹,你不会叫我回家吧?”

    “二姐姐要是回家,库谁管?账谁算?我听说大舅母要叫你回去,想这个月给姐姐涨工钱来着。”自凌二姐开始管账,赵长卿就给她涨成每月二两的工钱。

    凌二姐呵呵直乐,“工钱不用涨,你别叫我走人就成。”就安心的继续捣药了。

    赵良栋自外头进来,道,“长卿姐,咱们隔壁的铺子被人盘下了。”

    说句老实话,赵长卿这药铺的位子不是十分好,尤其如今边城与西蛮贸易被禁,边城许多生意都萧条了。赵长卿的药铺旁原是一家绸缎庄,生意不济便关了门,这才几日,竟有人盘下来了。

    赵长卿问,“做什么的铺子?”

    “卖 皮草的。”赵良栋与赵长卿同族,原本家境尚可,家中田地也有一二顷,并不至于到铺子里来给人当学徒。皆因赵良栋歹命,父母接连因病过逝了,留下他单蹦一 个。先前为了给父母看病,家里的那些家产地亩,卖得卖,当得当。虽有叔伯,他年纪也不小了,以后娶妻生子也是一笔银子,叔伯也不愿意兜揽他。赵良栋家业已 没了,族里不能看他没个生计,跟他叔伯商议后便想着安排他到谁家铺子里做个学徒,也有个管饭的地方。正赶上赵长卿开药铺,不知赵良栋哪里听得的消息,就毛 遂自荐来了。好在他少时在族学里也学过几个字,为人且伶俐,手脚也俐落,赵长卿这铺子里本就缺个看门的,就收了他做学徒。平日里赵良栋就在药铺里住着。

    听说是卖皮草的,赵长卿不假思量道,“如今不能与西蛮贸易,哪里还有皮草卖?”

    赵良栋笑,“不是去西蛮买皮草,是来边城做皮草买卖,咱们这儿不能与西蛮贸易,秋冬冷的很,人们都要穿皮袄才能挨过冬去。他们在别处进了皮草,正好来做生意。”

    赵长卿微颌首,道,“出去看看,该跟邻居打声招呼。”

    赵长卿出门就见好几辆大车堵在门口,心说,怪道今天我铺子没生意呢。

    旁边铺子门口站着个一袭大红衣衫的女子,正冷冷的吆喝指挥着,“小心点,轻抬轻放!”

    赶车的汉子们帮着将成箱成箱的东西扛进铺子里,有个青衫男子出来,手里端着个青瓷盏茶递给那红衫女子,道,“林姐姐,喝茶。”

    自赵长卿的角度看,只能看到那男子半张脸,但,那半张脸已有说不出的俊美雅致。赵长卿由衷觉着,哪怕苏白长大,也便是如此了。

    青衫男子感受到了赵长卿的注视,微微转身,对着赵长卿抱拳一揖,“我们初来贵宝地做生意,听说三仁药铺的大夫是位姓赵的姑娘,姑娘就是赵大夫吗?”在这里盘了铺子,自然打听过。

    赵长卿素来是个大方人,回礼一笑,“正是。听说来了新邻居,我过来瞧瞧。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青衫男子很是和气,笑,“我姓纪,这是我们铺子的老板,姓林。”连正瞅着伙计搬东西的林姑娘一并介绍了。

    林姑娘已经转过身来,眯着眼睛打量赵长卿一眼。赵长卿很清楚的听到赵良栋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真不是赵良栋年纪小没见识,便是赵长卿也吓了一跳,凭她的相貌,也是中上之姿,但见到了这位林姑娘才明白什么是惊艳。

    林姑娘完全是北方女子的身量,比赵长卿还要高半头,与纪公子不相上下,皮肤雪白,五官极是艳丽,尤其一双桃花眼,冷似冰雪中带着潋滟波光,很是与众不同。赵长卿这等相貌被林姑娘一衬,顿时沦为路人甲。至于相貌属于路人甲的赵良栋在林姑娘身边一比,立刻沦为土豆乙。

    赵长卿由衷觉着,在相貌上,也唯有纪公子这等人才能与林姑娘并肩而站了。

    林姑娘打量赵长卿片刻,冰冷的神色微露温和,“我姓林,阿诺是我家账房,赵大夫叫他阿诺或是小纪都行。初来贵宝地,少不得赵大夫关照。”

    ☆、第154章

    远亲不如近邻。

    赵长卿想着,林老板初来边城,难免有些不熟悉的地方,赵良栋却是土生土长的边城人,对周围也熟,便打发赵良栋过去,大忙帮不上,一些小事,譬如周围哪里买菜、哪里卖糕,哪家的果子好、哪家是老字号,这些还是能说一说的。

    第二日,赵长卿又提了四样果子过去。

    林老板回送了两支红参,赵长卿直说贵重,连连推辞。林老板道,“我们自辽东那边过来,这是家乡土物,没什么贵重不贵重的,就跟你们这里的萝卜差不多,你就当我送你两根萝卜好了。”

    赵长卿惊讶,道,“我听说辽东产参,难道真的是遍地人参吗?”赵长卿拿人参对比了一下菜市场的萝卜,深觉不可思议。

    林老板一笑,“是啊,一亩一亩的种,堆在家里吃不了,坏了又觉可惜,就坐在门口,见了邻里街坊便问‘拿两根参回去炒了吃吧’。”

    赵长卿忙道,“参不能炒着吃,要炖着吃比较有益人体。”

    听她这话,冰雪冷美人林老板也不禁露出几分笑意,道,“哦,原来不能炒着吃啊,那以后待我回了老家跟他们说,叫他们改炖着吃。礼尚往来,有来有往,给你你就收着吧。小栋子这几天也帮了我不少忙。”

    赵长卿一想,我送她四样果子,她回送我两根萝卜,也差不多,便心安理得的收了林老板的红参,又客气了几句便告辞了。

    及至赵长卿走出林家铺子,听里头纪诺笑道,“你可苦戏弄人家赵大夫。”

    林老板道,“我哪里有空跟她推来让去,还是开药铺的,真是笨,我一说她便真的信了。”

    要寻常人定听不到纪诺同林老板说话的,怪就怪赵长卿武功高强,耳聪目明,故此听得一清二楚,当下宭然,也不好再把参给林老板送回去,只得面红耳赤的捏着两根参回了自己铺子。

    苏先生正坐在堂上翻看医书,见赵长卿回来瞟她一眼,问,“不就去送个礼么,怎么脸都红了?”

    赵长卿把装参的红匣子放案上,颓丧道,“别提了,今天可是丢了大人。”

    苏先生打开来,见是红参,捏起来细瞧了瞧,道,“这是五六年的辽东参,品相还不错。”

    赵长卿把自己如何被糊弄的事同苏先生讲了,苏先生笑,“你也不想想,那林老板一个女人敢出门做生意,自然是精明过人的,怎么会不知参的价值?人家客气一说,你就当真了。”

    赵长卿道,“我也没去过辽东,都说辽东产参,她说的跟真的一样,我可不就信了么。”

    苏先生笑得不行,道,“这回记着就是了。”

    反正已经被笑话了,赵长卿向来好脾气,并没有放在心上。何况,林老板给她这样贵重的回礼,可见并不是坏心人。

    赵 长卿一笑,正想要说点什么,听到外头一阵叫骂打斗的声音,待赵长卿跑出去时,就见林老板一身大红衣衫的负手立于铺子门口,面前地上七扭八歪的躺着几个街头 混混,林老板寒着一张倾城脸,寒声道,“该交的银子我一分不会少,不过,你们也去打听打听,敢在我林茜面前找死的都是什么下场!”林老板,芳名林茜。

    出门在外做生意不容易,没有金钢钻,真的揽不了瓷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