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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节

      皇帝乖乖由她牵着,穿过层层帷幔,两人褪下鞋袜,躲到流苏帐里。谢瑶最喜欢这帐子,仿佛让他们与世隔绝,有了自己的小天地。

    皇帝跑了一天多少有些乏累,躺下说话,自是惬意。“说罢,何事?”

    谢瑶不知这话竟然这样难说出口,太不好意思了。她想了想,拉住皇帝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嗯?”皇帝没明白过来,“吃饱了?”

    谢瑶无语,心中暗想,这人怎么就想着吃呢,当真是不开窍。

    她提醒道:“今天,阿瑶叫人请了太医。”

    皇帝立马紧张起来,原本的一点点睡意顿时烟消云散,连忙坐起来握住她的手,将她上下看了个周全,“瑶瑶,你哪里不舒服吗?”

    她一愣,知他误会,突然想吓吓皇帝,惩罚他的迟钝。谢瑶瘪瘪嘴,怏怏地说:“是啊,头午在擒藻堂,胃里就泛酸,回来的时候让轿子一颠,胸口又发闷……”她揉揉太阳穴,故意叹了口气,“头也发晕,站都站不稳……”

    皇帝只觉他全身血液都已凝固,艰难地喘了口气,涩声道:“太医怎么说?”

    谢瑶微微低下头,一副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抻了一抻,方鼓足勇气,仰起脸道:“太医说我有喜了。”

    皇帝瞬间怔住,定定地望着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直到谢瑶伸手在他胸口软软的一捶,皇帝才回过神来,喜色渐渐蔓延,击破了他向来冷静自持的面具。他长长的松了口气,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大手握住她的双肩,想要怪她这样吓唬他,可一看到她笑弯了一双眼的可爱模样,顿时什么责怪的话都消失的烟消云散。

    “瑶瑶,太好了!”他紧紧抱住她,轻吻她的脸颊。但又很快放开,像是怕伤到她一般,和谢瑶拉出一点点距离。

    谢瑶无奈地娇嗔道:“皇上,我没那么脆弱的……您看我的样子,好像我是个纸人儿一样。”

    皇帝这颗心,当真是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方才险些被她吓死,这会儿回过神来,仍是又惊又喜。

    “还是仔细些好,你大病初愈,才下地走动没多久,定要安心养胎才行……”他将她凉凉的小手包在手心,努力将她捂热。元谦似是心虚的不敢抬头看她,只盯着她白皙的柔荑自我检讨道:“瑶瑶,都是朕不好。”

    “啊?”谢瑶还以为皇帝要怪她吓唬人,谁知他竟然这样说。

    皇帝似是不知如何开口,竟然还咬了一下下唇。谢瑶看得抚掌大笑,笑话他道:“皇上怎么像个小姑娘一样,还吞吞吐吐的!”

    他抬眸看她,眼睛明亮而温柔,“是朕不好,没忍住要了你。这个时候,朕担心……”

    上一回谢瑶难产的状况显然吓到了皇帝,他一直想把谢瑶养的白白胖胖的时候再要第二胎,没想到这次便怀上了。

    “哎呀,这怎么能怪皇上呢。”她反过来安慰他,“是我勾引皇上的呀。”

    她说完自己也不好意思了,双手捂住脸颊降了降温。感觉脸上还是发烫,她便调转方向,把头枕在皇帝的大腿上,双臂搂住他的腰,缠在皇帝身上。

    皇帝轻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心中悸动的感觉,仿若初次动心的少年。

    他看不到谢瑶的脸,只听她闷声问道:“不管怎么说,咱们又有孩子了,皇上不高兴吗?”

    “高兴,如何不高兴?”他接话道:“朕本以为有了恒儿之后,再有孩子时就不会那样欢喜了。”谁知心里还是被喜悦填满,颧骨升高,情不自禁地便会笑。仿佛他前半生的孤独与寂寞,都只是为了等待此刻满满的幸福。

    “只是你答应朕,定要保重身体。”他的声音忽然有几分严肃,“你手里捏着朕的命。”

    谢瑶莫名眼睛发酸,强笑道:“征战沙场,统领千军万马的皇上,天不怕地不怕,竟怕阿瑶一个小女子不成?”

    他听了沉寂下来,似是认真思考了一番,方认命地说:“朕就是怕了你了。”

    不是甜言蜜语,而是真心实意。

    谢瑶勾起唇角,承诺道:“放心,为了你和恒儿,我一定会保重自己。”

    她忽然想起一事,歉然道:“只是眼看着年关在即,我恐怕……”

    “那些琐事你不要操心,”皇帝道:“交给宁贵嫔和欣贵人她们,你安心养胎便是。”

    谢瑶想了想,道:“也好。”过年的流程都已定了下来,只差落到实处。她现今有了身子,还要带二皇子,恐怕是顾不上了。

    “困了吗?”皇帝见她发呆,柔声问。

    谢瑶唔了声,道:“阿瑶在想,最近我总想吃辣的,这一胎会不会是个女儿呢?”

    皇帝知道她一直想要一个女儿,就顺着她的心意说:“八成是吧。只是若是个公主,又要和你更亲。”

    “哪有?”谢瑶讶然道:“皇上莫不是当真以为,阿瑶在恒儿心中的位置更重吧?”

    “不是这样吗?”皇帝理所当然地说。

    谢瑶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然后认真地告诉他,“皇上别傻了,在小恒心里,不说您比阿瑶更重,起码也是一样的。”

    皇帝迟疑道:“那他为何与你更亲?是朕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谢瑶摇摇头,“皇上不在时,小恒总念叨着您。一会儿说这个要留给父皇吃,一会儿说那个要表演给父皇看。但是他从来都不会和皇上说起,阿瑶若多嘴,还会遭他白眼。”

    怕皇帝不明白,谢瑶又补充道:“他不曾同我说起原由,但阿瑶私心揣度着,这好像是——欲擒故纵?”

    皇帝不由笑了出来,“前头说的还有点意思,这四个字却是用的不妥当。恒儿才多大,他懂得什么?”

    谢瑶辩驳道:“小孩子的确不懂事,可有些人在还不懂什么是心机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使用。”

    皇帝沉默下来,静静地听她说。

    “太子很可怜。皇上对他心中有愧,阿瑶看得出来,恒儿亦然。他是个很懂眼色的孩子。阿瑶方才的心机二字,当然不是指他。对于恒儿来说,那应该叫做天赋。”

    “与皇上不同,阿瑶只有恒儿一个孩子,恒儿对臣妾自然放心。只是对皇上……小孩子的心思是非常敏感的,恒儿早慧聪明,想来定然有几分刻意在里头。”

    “朕明白了。”皇帝轻叹道:“为人父母,当真是一门深奥的学问。尤其是孩子越来越多的时候……”

    谢瑶本能般抚上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微笑道:“就算做不到十全十美,起码也要全力以赴。小孩子是不能选择父母的,他们只能全心全意地依赖我们。所以我们做父母的,不能让孩子失望。”

    “那你说,朕该怎么做?”他想给元恒安全感,不想让他小小年纪便患得患失,“太子在的时候,对他们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