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肉文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72节

      姜月问起孟婵的亲事,见她难得小脸一红,忙敛眉低头,露出小女儿的娇态。

    想来孟婵的亲事也有了着落。毕竟孟婵的年纪也不小了,若是再不定下来,怕是要错过说亲最好的年纪。虽然孟婵说对方的家世不似孟家这般的显赫,可是这般嫁过去,日子恐怕会过得不错。毕竟孟婵的娘家家世在,肯定会顾忌一些。

    不过孟婵只知对方的人品相貌都不错,却没有见过。虽说好些夫妻都是洞房花烛夜才头一回见面,可姜月则是庆幸自己与楚慎相处了十几年,知根知底的,最了解不过了。若是她没有嫁楚慎,应该也同孟婵一样,由楚慎给她选个人品不错的夫君,然后就这样嫁过去。

    至于徐绣,她的女工出色,更是替她绣了好多小孩子的肚兜和小鞋子。姜月看着爱不释手,更是兴奋的拉着徐绣教她这些。徐绣在樊城认识的人不多,平日里也不怎么出门,最多不过是同姜月走动走动。

    姜月看着她这些天心情不错,脸上的笑容也多了,明白这恐怕是因为孟檀和宣宁取消亲事的缘故。

    如今男未婚、女未嫁,自然还是有机会的。

    只是——

    若是两人没有接触的机会,这孟檀自然也不会知道徐绣的好。姜月知道之前孟檀对她几分喜欢,可是如今她以嫁为人妇,这孟檀也是应该断了心思。上次在一品居,闹得这般不愉快,如今想起来,这孟檀对她的喜欢好像比她想象之中还多了几分。

    她自然是对他无意的,只是欣赏他的英勇,可是徐绣这般喜欢孟檀,若是知道这件事情,心里头估计也不会很舒坦。好在这事儿没有捅破,只是说起来,她对徐绣还是有几分愧疚。

    若是有朝一日,孟檀能看到徐绣的好,那是最好不过了。

    ·

    除夕夜,皇上特意派人前来,说是让他们一同去宫中赴家宴。

    皇上对楚慎这个侄子重视的不得了,如今除夕团圆夜,自然是一家人吃年夜饭。如今皇上都开口了,他们自然是要去的。只不过老王妃却说是身子不适,只让他们前去赴宴。

    姜月知道老王妃不喜出门,便也没有说些什么,只说了早些回来,一起守岁。

    出门的时候,楚慎把自己的妻子裹得严严实实的,见她一身翠纹织锦羽缎斗篷,斗篷帽檐处是一圈貂毛,这般毛绒绒的,使得她的小脸看起来越发的娇嫩如水。楚慎忍不住俯身亲了她一口,这才将她抱上了马车。

    马车内自然不比屋子里,有点儿冷。姜月最是怕冷,更是一个劲儿的往自己夫君怀里蹭。楚慎极为享受,拥着她,将她的双手捂在自己的心里,又一下一下亲着她的脸,脸上是满满的爱怜。

    不过毕竟是进宫,姜月不好穿得太过随便,如今正一身华服,梳着精致华美的发髻,头上又是金灿灿的步摇,晃动起来,发出清脆悦耳的金属声。

    楚慎还是喜欢她简单的装束,因为那样他就可以揉揉她小小的脑袋,更方便同她亲近。

    姜月担心楚慎对她动手动脚,若是等会儿下了马车,衣冠不整的,可是要被人笑话的。见他想亲她的嘴,姜月伸手就挡住他的唇,示意他不许乱来——今日她涂了口脂,若是被他亲了,就要重新涂过了。

    楚慎瞧着自己妻子这张精致的小脸,今日难得化了妆,使得她原是乌浓的眉眼越发的好看。这小嘴更是粉嘟嘟的,他闻着这味儿,便知她涂了葡萄味的口脂,是以心头愈发的蠢蠢欲动。

    禁 欲了一个多月,如今连亲一下都不行了。

    楚慎敛眉,伸手捏了一下她翘挺的臀 部,引得姜月嘤咛一声,忍不住撅嘴伸手打了一下他的心口。

    就这般闹腾着,很快就到了宫门口。

    可是——

    姜月瞧着自己身上乱糟糟的衣裳,又摸了摸自己被吮得干干净净的口脂,可怜巴巴的呜咽了一声,扭过头再也不想理他了。

    马车外的周全见王爷王妃迟迟没有出来,想着王爷和王妃这般的恩爱,恐怕……他面色淡淡,轻咳了一下,又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心里却想着:王妃怀着孩子,王爷应该不会这么禽 兽吧?

    就这般想着,便见王爷伸手撩开了绸帘,然后把王妃抱下了马车。

    王妃个子娇小,如今怀着孩子越发是小心翼翼,不过今日这一身厚厚的精致斗篷,斗篷帽檐又压得低低的,根本就看不到脸。只不过从他的这边看过去,正好瞧见王妃那张红润娇嫩的唇,如今正微微的嘟气,瞧着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这么个娇娇的美人儿,也难怪王爷跟个宝贝似的宠着。

    这王妃平日里没什么架子,待下人们也极好。只不过王爷却是个极宠妻强势的,若是他同王妃多说一句话,那冰刀子一般的眼神就朝着他扫过来,吓得他背脊发寒,心里甚是委屈。

    ——王府里面的事情王妃不怎么懂,自然是要问他的,难不成他还能不回答吗?

    姜月一声不吭的,任由楚慎牵着自己的手往前走。这地上的雪自有人清扫,外面积了两尺来高,而宫里却是薄薄的一层,显然是刚扫过不久。

    “待会儿不用紧张,待在我身边便是。”楚慎捏了捏自己的手心,安抚道。

    见楚慎这般的体贴,姜月也不生气了,只点头“嗯”了一声。

    大曜皇室子嗣不多,如今不过是家宴,宴席之上,不过景泰帝和几个得宠的妃子,还有太子太子妃一家,之后便是楚慎和姜月。

    至于宣宁,是个坐不住的,这会儿不知道去哪里玩了。好在皇上最疼爱这个小公主,便也随她去。

    楚慎同姜月行礼入席之后,景泰帝脸上染着笑意,却见只有他们二人,心中不由得有些失落。

    至于姜月,他本来对她极为不喜。可前些日子知道她怀了楚慎的孩子,便开始爱屋及乌。不管怎么说,今年的喜事不断,先是太子有了一双儿女,之后这姜月又怀了孩子。年纪大了,自然是喜欢儿孙绕膝,只不过楚家在子嗣上一向都不旺盛,太子都是成亲多年,今年才渐渐有了起色。

    他侧过头看着一旁的太子,见他面色苍白,依旧是一副羸弱之姿,而这太子妃,平日里温婉贤淑,眼下却是安静不语,可到底少了几分生气。

    反倒是这姜月,脸颊红润娇媚,双眸乌黑明亮,瞧着便是一副极有活力的样子,大抵是年纪小了一些,愈发显得娇美可爱。他原想着这姜月年纪小又身子娇,恐怕会不利子嗣,眼下却是恰恰相反。

    姜月见景泰帝一个劲儿的往自己的身上瞧,顿时有些紧张,可身侧的楚慎却是捏了捏她的手,让她安心一些。姜月察觉到楚慎的举动,便侧过头冲着他浅浅一笑。

    她并非当初那个年幼无知的小姑娘,如今该明白的道理自然也明白了许多。

    皇上虽然在看自己,可是他看自己的眼神中并没有如以前那般的不喜。姜月将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心道:这大抵便是传说中的“母凭子贵”吧?

    这么一想,姜月的心情便好了许多,一时心头的紧张之感也就没有了。

    沈宝瑜离姜月较近,自然可以看到她与楚慎之间的举动。这姜月虽然出身不显,可是这运气却是不错,遇上端王这么一个痴心专情的夫君。

    饶是两人成亲不久,可是樊城早就传遍了:端王楚慎,可是一个极为宠妻之人。

    再看端王,这容貌瞧着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举手投足间尽是贵胄之气。这般的身份,竟然能做到这般的地步,委实有些不容易。而姜月亦是个争气的,早早的怀上孩子,这夫妻俩之间的感情,更是深厚了不少。见姜月双颊红润,眉眼染着笑意,显然是一副被夫君疼宠着的小娇妻模样。

    沈宝瑜敛了敛睫。

    这几日太子虽然时常往她这边来,却也不过是因为怕自己不开心。她心里感动,可又见他有意无意瞧着自己身边的璇儿瞧,便明白了他的心思。

    ——太子爱她,却不可能只宠她一个人。

    以她那妹妹的能力,自然可以得到太子的青睐。可是显然她这妹妹对太子无意,虽然进宫陪她,却打扮得极为素净,一点儿都不希望太子注意到她。不过她这妹妹容貌拔尖,气质又是出尘,这般干干净净的打扮,越发是干净的像是云端的仙子,让人忍不住去亵渎。

    她已经二十多了,可是她这妹妹却是正值芳华,娇艳可掬。

    不过她知道,她这妹妹心目中的夫君人选是端王。先前她也想着,以妹妹这般的容貌,嫁给端王才是匹配。不过显然姜月更适合端王,倾城之姿,小鸟依人,这般的娇态,如何能让人不加以怜惜?

    楚修见自己的太子妃朝着楚慎那边看,心里便陡然生出一股怒意。这段日子他这么安抚她,却觉得离她更远了。有时候两人明明做着最亲密的事情,但是让他忍不住想:这个女人是不是不爱他了?

    他身边的女人再多,可真正在意的不过她一人。她是真心喜欢他,真心在意他。

    如今,却当着他的面看别的男人。他对楚慎厌恶至极,可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楚慎长着一张女人都喜欢的脸,以前尚且是性子寡淡不近女色,如今对自己的妻子体贴有加,一看便是宠妻之人。

    他自问对自己的妻子也算是宠爱有加,可是……她难道还不知足,眼下还要羡慕别人?

    而且——

    若是可以选择,她肯定会选择楚慎吧?

    一想到这个,楚修便觉得心里的怒火越烧越厉害。他拿起酒杯就仰头喝下,只觉得这喉咙间的火辣,可以平息他的怒火,可是喝完之后,却令他越发的生气。

    “殿下,你身子不适,不宜喝酒。”沈宝瑜忙将酒杯拿过来,见太子已经喝得干干净净了,顿时便敛起了眉头。

    景泰帝亦是察觉到了太子的不悦,本来心情是极好的,眼下却有些不舒坦了,便微愠道:“前几日御医刚刚向朕提过你的身子,如今还喝什么酒?”

    他虽然不喜欢这个儿子,但是因为他身子的缘故,对他还算纵容。可是就是因为他的纵容,让他越发的变本加厉。这几年他做的那些事情,他如何不知道?不过现在他是渐渐没了信心,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干脆不管他。反倒是衍之,做出的事情稳妥了不知多少倍。

    他也是他的儿子,可是这层尴尬的身份,却是一件极为棘手的事情。

    太子无所出,又是短寿之相,恐怕以后还是昏君之相,让他怎么能放心把大曜的江山交给他?

    原来他想着衍之,可是这个时候太子却有了儿子,则是令他不得不改变了主意。再怎么说,这儿子不行,孙子或许胜过这父王。那小皇孙虽不是太子妃所处,可那温氏到底也是出身卫国公府,卫国公府的姑娘个个都是大方得体的。他也曾见过那温氏,见她眉眼柔美,与年轻时的玉瑢极像,心想着:到底是亲侄女。

    之前他担心太子继位会对衍之不利,可是这温氏是衍之的表妹,有了这层关系,兴许不会发生他所担心的事情。

    皇上这般不留面子的斥责,沈宝瑜的面色顿了顿。再转头看太子,见他一时眉宇寒霜,显然是不开心了。她将那酒杯撤下,又替他倒了一杯热茶,低声细语道:“殿下别生气,皇上是担心殿下的身子。”

    楚修看着她娇美的脸颊,若是往常,估计是什么气都消了,可是眼下,这眉宇间的寒意尚未舒缓一分,反倒是愈演愈烈了。之后又侧过头,狠狠的剜了楚慎一眼。

    姜月正好对上太子的眼神,顿时有些被吓到。而楚慎却像是习惯了似的,不急不缓的替她盛了一碗热汤。见楚慎这般的淡然,姜月心里自然不怎么担心了。

    不过却还是忍不住的想:太子虽然比楚慎还大一岁,怎么瞧着这般的幼稚。

    虽说是家宴,可在宫里到底需要拘谨,这宴席之上,只不过皇上多说几句,等皇上不说话了,旁人更加不敢说什么。姜月委实不太喜欢这样的气氛,直到终于吃完了,皇上又赏赐了一些东西,这才让他们回府。

    一走出来,姜月扭过头便忍不住开始呕吐。

    方才吃的不多,眼下更是一股脑儿全都吐了出来。

    楚慎一点儿都不嫌脏,拍着她的背脊,然后又亲自替她擦了擦嘴,瞧着她的小脸一下子白了,更是心疼的不得了。他抖开斗篷,干脆把人抱在怀里。姜月依偎在他的心口,只觉得身子好受了一些。其实她忍了许久,可毕竟皇上在场,虽然她是因为有孕才会如此,可这样到底是影响别人的食欲。

    如今吐完了,自然是舒坦多了。

    也不顾宫里的奴才,楚慎一弯腰就把人打横抱起。她身子娇娇小小的,这般抱着更是分量极轻。虽然这一个多月她被养得稍微胖了一些,可这几日她反应厉害,更是吃什么吐什么。不过几日,这原先养得一些肉几乎都瘦回去了。

    自己精心呵护着的小猪非但没有养胖,而且还有瘦下去的趋势,叫楚慎如何能不操心。

    楚慎疼惜的亲了亲她的额头,把人抱回了马车上,用柔软的毯子将她的身子盖上,又从腰际的荷包里拿出一颗蜜饯塞入姜月的口中,语气温和道:“先睡会儿,待会儿回府吃些热粥。”

    姜月吃着酸酸甜甜的蜜饯,嘴里的乖味道一下子都没有了。说起楚慎腰际的荷包,她还曾经笑过他,哪有堂堂王爷荷包里放蜜饯的?

    可是就是这番的举止,令姜月感动了许久。

    姜月自然不想睡,这些日子,吃了睡,睡了吃,楚慎又不许她乱走动,她都要变成猪了。她咂咂嘴巴,笑吟吟道:“衍之哥哥,我瞧太子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怪可怜的。”

    虽然太子恨极了楚慎,可说到底也是一个可怜之人。

    楚慎点头“嗯”了一声,之后才道:“病弱的身子最是折磨人,太子自小就是在药罐子里长大的,因此这性子难免暴躁了一些。”他不允许太子伤害自己的亲人,却也对他有几分同情。他明白那种痛苦,是以如今太子会造成这般的性子,也是情有可原的。

    “嗯。”姜月知道楚慎小时候身子也不好,十几岁的时候还是一个羸弱的小少年。如今这般的健硕,而且体力又这么好,她心里自然是松了一口气。

    自己的夫君健健康康的,这日子过得才舒坦。

    ·

    回府之后,夫妻俩便去了老王妃的如意堂,从如意堂走出来之后,她才回房沐浴洗漱一番。见楚慎撸了撸衣袖要亲自替她沐浴,姜月红着脸直将人给瞪了出去,说什么都是不许。

    身边的丫鬟们瞧着,个个都是嘴角翘着,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姜月心里又忍不住多楚慎埋怨了几分。

    今日是除夕,自然是要守岁了,等新年的鞭炮一响,楚慎还要去宫里给皇上拜年。可是楚慎念着她今日身子不适,哄着她吃完了燕窝粥,然后让她早些回榻上睡觉。

    往年她可是精神抖擞的守岁,然后去给老王妃拜年。她没什么亲人,也不过只有老王妃一个长辈,拜晚年之后,便可以收到老王妃的红包,而楚慎自然也是给的。不过,虽然楚慎之前对她的态度严苛,可红包上面,却从来没少过她。

    姜月拗不过楚慎,到底还是乖乖上榻睡觉。大抵是睡得太熟了,连一直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都没有把她吵醒。

    醒时楚慎已经不在身边了,她眨了眨眼睛,好奇的朝着自己的枕头底下看去,见果然有一个红包,顿时令她开心的不得了。她虽然已经嫁人了,可是楚慎还是把她当成小孩子,没忘记替她压岁呢。

    她将红包收了起来,又见楚慎推门进来。她心情好,忙张开双臂,展露笑颜声音甜甜道:“夫君,新年快乐。”

    楚慎顺势把人抱住,也明白她的意思。修长好看的大手不急不缓的从怀里拿出一个红包,放在她的手上。

    姜月披散着长发依偎在自家夫君的怀里,忙打开红包数了数。

    见里面厚厚的一叠银票,顿时两眼有些放光了。不过,想着之前楚慎对她的吝啬,眼下这厚厚的一叠银票,让她不由得唏嘘:当了妻子,这待遇果然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