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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我这辈子,好日子也就过了不到十年。上半辈子在李家受尽欺辱,下半辈子被儿子软禁,最后要死在这个冷冰冰的地方,好……我的好儿子……”

    赵清渠沉默片刻,低声开口:“妈,你后悔吗?”

    “我不后悔。”李落芳声音沙哑:“我只后悔……有你这样一个冷心冷肺的儿子!不要喊我妈,我不是你妈!”

    她抓起茶几上的瓷杯,猛地朝赵清渠扔去,虽然李落芳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但茶杯里的水滚烫,那冒着烟的茶水朝着赵清渠泼来的时候,赵璋眼疾手快的伸手把他拉开,自己的手背却被猝不及防的泼上茶水,顿时一片红肿。

    赵清渠紧张的将赵璋的手臂抬起,看着他一片通红的肌肤,脸色顿时变了,拉着他就要走出去找护士要烫伤的膏药。

    李落芳歇斯底里的咆哮,虚弱的身体让她的声音变得尖锐而古怪:“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你们怎么不去死!”

    直到赵璋和赵清渠走出病房关上门,还能隐隐约约听到李落芳近乎崩溃的喊叫。

    赵璋深深吸了一口气。

    人之将死,李落芳看了真是恨他们入骨,就连亲生儿子也一丝感情也无,真是可怕。

    赵清渠从护士那儿拿来药膏,仔细而均匀的帮他抹上,嘴角露出苦笑。

    “我本来是想问问她,这么多年来对我是不是真的没有丝毫母子之情。也想问问她,我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他抬头看着赵璋,眉眼中多了一份释然:“现在看来,不用问了。就算知道,又有什么用呢?”

    他抬手摸了摸赵璋的脸,轻声道:“我们回家吧。”

    两个月后,传来消息,李落芳病逝。

    ☆、第64章

    天色昏暗,滂沱大雨哗啦啦的砸在赵璋的脸上,沿着脖颈流进衣领里,冷的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面颊紧绷,眼角余光看到唐凌天额头又渗出血来,却很快被雨水冲淡,化成淡淡的红。

    五个穿着防雨大衣的男人很快围在了上来,眼神狠戾的牢牢锁定住他们二人,其中两个人上前给了他们一人一脚,赵璋肚子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忍不住半弯下腰。而唐凌天则闷哼一声,倒在泥泞的水泽里,一动不动。

    赵璋心头一跳,忙转身上千,却被其中一人扣住肩膀,锁住动作,死死的压在地上。

    两个男人端着家伙上去小心翼翼的围着唐凌天转了两圈,又踢了几脚,转身朝着一直站在半米远处抱臂一言不发的男人走去。

    “大哥,那家伙晕过去了。”

    男人放下手臂,摘下墨镜,如鹰般锐利的眼神刮过唐凌天,从鼻子里轻哼一声:“拖进车子里,带走。”

    困得严严实实的唐凌天被扛起来粗暴的塞进车里,赵璋听到他被塞进车里时脑袋磕在车门框上发出的声音后忍不住抽了抽眼角,随即自己也被捆起来,被按着他的男人连拖带拽的往另一辆车走去。

    “阿力,把他带到同一辆车里。”

    “啊?大哥,可是他们……”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别误了事。”

    名叫阿力的男人依旧有些犹豫,他顿了两秒,朝着赵璋的肩膀狠狠一推,终于还是把他带到了同一辆车里,塞在后座,和昏迷的唐凌天挤在一起。

    随后,阿力坐上副驾驶,而那个似乎是头领的“大哥”,则干脆利落的坐上驾驶座,关门发动汽车,一脚油门飚了出去。

    “大哥,不等等兄弟们?”

    男人冷哼一声:“又不是瞎的,还怕他们跟不上来?”

    阿力缩缩脖子,瑟缩着闭嘴了。

    车外大雨磅礴,能见度仅不到十米。车内却因开了暖气异常干燥温暖,赵璋感受到阿力时不时透过侧镜扫过来的目光,垂下眼帘,将手头的动作放的更轻更缓。

    绳子虽然绑的结实,但却并不算专业,只要再给他点时间,他能够解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手腕绳子彻底松开的那一刹那,赵璋无比庆幸赵清渠在百忙之中还抽空教给了他这些堪称旁门左道的东西。

    就在他将手悄悄滑进衣服内握住“打火机”的那一刻,他的小腿被什么东西轻轻碰了碰。

    赵璋抬眸,对上了躺靠在后座上唐凌天清醒的双眸。

    见赵璋望过来,唐凌天眯起眼,张嘴比了个口型。

    别动……

    赵璋眼神微凝,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随即垂下眼,将手滑出口袋,一动不动。

    车内隔绝了外面大部分的雨声,几人的呼吸显得尤其明显,阿力在观察了片刻确认后方两人一个昏迷一个静默后,低头玩起了手机游戏。

    不清楚唐凌天为何让他按兵不动,赵璋虽然暂时安静下来,但却依然精神紧绷,不敢放松片刻警惕。在又一次偷偷地用眼角余光瞄向后视镜时,他猝不及防的和车辆的驾驶者目光撞了个正着。

    赵璋内心一凛,想要收回目光,却在下一秒看到被称为“大哥”的男人对着他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还来不及反应那个笑容的意味,一声巨响盖过了滂沱的雨声,即使坐在车里,赵璋依然感受到滚滚的热浪从后方袭来,灼的他后颈一片通红。

    急促的刹车声响起,车内所有人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倾,接连发出几声撞击的闷响。

    撞上挡风玻璃的阿力茫然的抬起头,愣了三秒,猛地扭头,透过后车的玻璃,入眼的是几十米远处那一团滚滚燃烧的火球,浓厚的黑烟直冲天际。

    “大哥!是阿瑞他们!是他们的车!”

    阿力双眼通红的大吼一声,打开车门就要冲出去,却在一只脚踏上地面的那一刻浑身一震,随即身体软倒,砸入了泥泞里,一滩鲜红换换扩散开,向四面八方流去。

    车门被一只手关上,赵璋愣愣的看着那位“大哥”做回驾驶座重新系好安全带,对方一脸仿佛什么都没做的模样,有条不紊的开动车子,驶向前方茫茫的雨幕中。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唐凌天坐直了身体,解开身上的绳索,对着开车的男人露出了一个很是高兴的笑容。

    “卞峰,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你。”

    “我也没想到赵清渠那小子八百年好不容易让我帮一次忙,居然会见到你。”

    唐凌天神色一敛:“他居然找到你那儿去,难道目前的形式……”

    “你想太多了。”卞峰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唐凌天的话:“他和我联系上纯属偶然,恰好我前阵子在n市办事,那弄出来的那些动静虽然不大,但一眼就能看出是他的手笔,于是我事儿办完了闲着也是闲着就去凑凑热闹。他恰好忙不过来,就托我来接你们。”

    唐凌天神色微微放松,露出一丝苦笑:“看来他不止拜托我,还找上了你。赵清渠还真是……”

    “因为你小子这么多年早就没了危机意识,要没有我这事儿你铁定办砸。”卞峰嗤笑:“接个人都被堵得无路可退,要不是我从中插了一脚替了他们一个人下来,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唐凌天只好苦笑。

    赵璋这边听得一头雾水,等他们的对话告一段落,刚想开口,前面的卞峰就从后视镜对他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很高兴见到你,赵清渠的小侄子,我是卞峰,你家叔叔和你身边那家伙的发小。”

    “你好,我是赵璋。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方便跟我讲一下么?”

    “虽然的确没什么不方便的,但是我觉得赵清渠肯定更愿意亲口对你说,所以我就不多嘴了,等到了目的地,你自然会知道。所以现在趁着一路还算平稳,两位好好休息一下吧。”

    赵璋点头,开始闭目养神。

    刚才精神太过紧绷,又或者是现在车内的氛围十分舒适,赵璋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等他再次睁眼,是因为听到了唐凌天在耳边喊他名字。

    赵璋睁眼,眼底的睡意还没来得及散去,就被唐凌天眼底的凝重惊得彻底清醒。

    “跟我走。”

    唐凌天匆匆忙忙的将赵璋拉出车子,赵璋被寒冷的空气激的微微一颤,环视一圈,发现自己正在一家医院的门口。

    赵璋心底忽然升腾起不好的预感:“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来医院?”

    卞峰在前面快步走着,和赵璋并排跟在后面的唐凌天神色凝重:“赵清渠出事儿了。”

    “怎么会?!”赵璋脸色一变:“不是刚刚还说小叔没有事……”

    “就是刚刚出的事儿。”

    卞峰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也没了之前的轻松:“本来以为已经清扫干净了身边的反叛者,没想到还剩一个赵清渠犯病的时候忽然动手,要不是孙江立刻冲进去,他恐怕现在就已经断气了。”

    赵璋瞪大眼睛,哑声道:“怎么会……”

    “赵清渠这里离开你是为了清扫身边的叛徒,那个叛徒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是跟了赵清渠很多年的得力手下之一,廉景。”卞峰面色阴沉:“我早就说廉景是个心大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赵清渠非顾忌着昔日情分不肯立刻动手,直到廉景越来越过分动作越来越明显才下决心斩草除根,根没斩断,倒是差点把自己搭进去了。”

    唐凌天看着赵璋惨白的面色,冷声道:“卞峰,够了,别说了。”

    “我不说赵清渠就能醒过来了?”卞峰轻哼一声:“当初我们几个被刀爷那个老东西养在身边当什么狗屁‘养子’,什么脏的臭的玩意儿没见过,就算当初廉景的确帮着赵清渠那小子推翻了那个老东西,但也不代表廉景真的是什么好货,偏偏赵清渠还惦记着这点情分。”

    “够了,卞峰,别说了!”

    卞峰猛然闭了嘴,转身看到唐凌天煞白的面色和眼底几乎失控的情绪,他几个大步走到唐凌天身边,语气带着一抹愧疚:“抱歉,我没想到你现在还是听不得这事。”

    唐凌天猛地深吸一口气,扭过头拉起赵璋:“走。”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和卞峰擦肩而过,留下卞峰一人目光深沉的凝视着唐凌天越走越远的背影。

    赵璋忐忑的跟着唐凌天一路乘上电梯,走到手术室门口停下,手术中的灯依然亮着,一个身形健硕的男人站在门口,听见脚步声抬起头,凌厉的目光和赵璋撞上。

    赵璋几步上前,停在男人面前:“孙江,小叔他怎么样?”

    孙江沉沉的看着赵璋,半晌开口,声音嘶哑:“重伤,失血过多,医生说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赵璋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身子晃了两晃,被眼疾手快的唐凌天一把扶住。

    “怎么会……明明前一阵子他还好好的,怎么会忽然就这样!”

    “是我的疏忽,这段时间本来就一件事接着一件事,赵爷担子重,又压抑,精神状况不稳定导致病情复发。我把专属医生叫过来,没想到他居然也是廉景的人,一时不查,在治疗室让他得了手……”

    “犯病?”赵璋恍惚中想起赵清渠的确曾经精神状态极不稳定,但据他所知小叔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事儿,这才离开他多久,怎么就忽然又复发了?

    赵璋脑子里乱哄哄的没有头绪,唐凌天担忧的扶着他坐下,呼唤了几声都没能让赵璋回过神。

    直到一个牛皮文件袋凑到了赵璋的眼皮子底下。

    赵璋抬头,看见孙江双手保持递出的姿势,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赵先生,这是出事前再三嘱咐我保管的东西,说一旦出事,就让我把他交给你。”

    “我……”赵璋嘴唇发白,张了张口,终究还是颤抖的伸手接过了牛皮带,几次才成功的把袋子打开。

    里面有着一沓厚厚的文件,赵璋匆匆扫了两眼,发现是股权的转让以及各类产业的转让文书证明,内心一阵交通。

    在文件的最后两页,赵璋看到了一张dna鉴定,他扫了一眼,如遭雷击,怔立当场。

    李落芳竟然从未怀上赵家的血脉,赵清渠根本不是赵璋他爷爷的亲生儿子!

    赵清渠,他一直以为的小叔,竟然和赵璋的父亲,没有丝毫血缘关系!

    ☆、第65章

    赵清渠的父亲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