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将黑气打散之后，行痴重聚成了那副怪物的模样，我一挥手，天空中的逆天之力又一次凝聚起来，烈焰正要倾泻而下，整个花园地面已经被炸烂了，四周的透明的保护罩都已经被打穿，除了那些想要看好戏的家伙之外，其他人都已经逃离了这里。

    行痴却在此时低沉地笑了起来：“哈哈，端木森，我听见了，我听见了大道规则的声音，它开始生气了，开始愤怒了……”

    他似乎是在对我说话，可是话语实在是有一些让人捉摸不透，他说他听见了大道规则的声音，又说大道规则已经开始生气了。

    天空中的烈焰还是如期落下，但是却在砸向行痴的一刻，被行痴头顶上的黑气给接了下来，他第一次接住了逆天之力！

    我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因为我一直猜测行痴手上还有后手，此时此刻只是他将后手使出来了罢了，而让我更加在意的反而是他的那句，它生气了。

    大道规则通灵这事情，我是有耳闻的，但是我的黑色闪电应该也算是大道规则之一，而且还是在道佛之路中被大道孕育而出要将我毁灭的力量，肯定是异常厉害，但是我却没有感觉到它的通灵。

    “哈哈，它告诉我，说它很生气，说它感觉到你身上有强大的规则力量，可是你却没有好好地使用它，还说你一直压制着它，它要将你毁灭。端木森，哈哈，端木森，你完蛋了！”

    行痴大声地笑了起来。

    他的古怪我既然已经看见了，就更加不能放任下去，一道黑色的闪电落下，瞬间击穿了黑色的气体，落在了行痴的身上，但是这一回，我没有听见行痴的惨叫声，黑气开始遮蔽住行痴的身体，一点点包裹住他的外表。

    随后黑气缓缓飘了起来，我看在眼里，又岂能容他变化，之前一直都有所保留，这一次我整个人从地上弹起，猛地冲向对面的行痴，大手按进了黑气内，一把抓住了行痴的脖子，此时我的手臂上被青色的盘古之力覆盖，黑气的攻击在盘古之力的面前毫无作用。

    我拽着行痴的脖子，整个人在空中一冲，将其按倒在地，只听见一声巨响，轰隆一声，黑气随着行痴一起被我拉到了地上。

    “哈哈，你中计了，端木森，你中计了！”

    我听见行痴的笑声，带着极度的疯狂，我皱起眉头，正在此时，黑气猛然间散开，露出了满脸血迹的行痴的脸，我想要将手收回来，可是却反而被他牢牢抓住，大喊到：“慕容飞鸟，现在是你的机会，快出手！”

    我猛然惊觉，原来这家伙刚刚是故意示弱，让我觉得有机可乘，现在锁住了我是为了给慕容飞鸟机会，让她从背后偷袭我。

    我的手被行痴牢牢锁住，既然抽不回来，我索性发力，一声大吼后整个手按着行痴的胸膛，猛地往下一震，行痴当场被我打出一口鲜血，手臂也在此时松开，却没料到，我刚要将手收回来，四周的黑气却疯狂地涌了过来，将我给团团包围住，捆住了我的手和脚，把我的身体举到了半空中。

    “端木森，端木森，端木森……”

    黑气遮蔽了我的双眼，耳边开始传来低沉的呼唤声，这声音初始模糊，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声音变的越来越清晰起来。

    它在呼唤我，声音从我的耳朵里钻入我的心中，我张开嘴喝道：“谁！”

    却没想到，下一秒，所有的黑气开始往我的嘴里钻，甚至有的还想要钻入我的眼睛里，黑气果然是通灵的，我的大脑内出现了一个怪物的模样，黑色的如同烟雾一般的身体，却有着恐怖的大嘴，以及狰狞的五官。

    这就是黑气的真面目吗？这就是这条大道规则真正的样子吗？

    和我的黑色闪电不同，我是将黑色闪电彻底吞噬，也就是，黑色闪电被我吞噬后成了我的一体，彻底臣服于我，是我的力量。但是行痴和这黑色的气体却不同，黑色的气体只是将行痴当做是一个载体，行痴是被它打败摧垮的一个奴仆。

    而现在，这黑色的气体企图将我也打败，不过，它办不到！

    当黑色的怪物嘴脸出现在我的大脑中的一刻，我左眼下的黑色闪电立刻有了反应，比起之前受我控制才会爆发力量这一点不同，此时的黑色闪电自己起了反抗意识。

    我的身上此时不仅被黑色的气体所包围，同时还有黑色的电弧跳动，行痴跌坐在地上，刚刚他喊慕容飞鸟的名字，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让我以为他和慕容飞鸟联手设下陷阱想要杀我，然后自我慌神的时候，出手将黑气放出，用黑气吞噬我。

    他之前不逃走，也不怎么还手，便是不断地让我的攻击刺激黑气，当黑气被刺激到了极致，爆发出大道神威的一刻，就是黑气将我杀死的时候。

    他的计划很好，不愧是行痴，不愧是如此疯狂的和尚，可是他的计划永远都不会对我奏效，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因为他总是无法正确地衡量我的实力。

    他永远轻视我，因为我在他的眼中，一直是一个依靠外力的男人，即便元始天尊都开始重视我，可行痴的心里永远摆脱不了对我的轻视。

    于是，他虽然不承认，可是即便是在制定计划的时候一样会犯轻敌的毛病，而这一次，他的这个毛病却差点要了他的命！

    “哈哈，端木森，大道规则对你的吞噬，你上一次能够逃生，不代表这一次你也能够逃生，死吧，死吧！”

    行痴大喊了起来，可是黑气之中却迟迟没有传来惨叫声，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鲜血流下来。

    在我的大脑中，此刻黑色的闪电同样在凝聚，黑色的闪电不断蔓延，一个人影站在黑色的闪电内，不是我，也不是任何一个人，它只是具有人类的外形，却并非人类。

    它的身体是闪电组成，它的气息带着闪电的毁灭感觉，它的压迫力异常惊人，黑气所化的狰狞面孔之前，它释放出的气场竟然压制住了黑气。

    这是我的闪电，如果大道规则都是通灵的，并且每一种大道规则都有自己的外形，那么这个由闪电组成的人影就是我的大道规则。

    意识海中，此时是黑气和黑色闪电的对抗，是奴役行痴的大道规则对抗被我吞噬的大道规则，哪一边更强，我倒是很有兴趣一观。

    而在花园的天空中，慕容飞鸟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脑袋有一点疼，记忆有一些混乱，她的脑海中总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对她说话：“杀人吧，杀人吧，将我染红，将我染红……”

    她摇了摇头，这种杀人的素女来自于她身上的白裙，更来自于她的内心……

    第一白一十九章，杀心难抑

    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杀人的？

    慕容飞鸟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是因为小时候看见自己的父亲死在病床上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告诉自己，不能杀人，因为人死了会有人伤心。

    虽然她知道在这个人心险恶的江湖里，像她这么幼稚，是肯定无法一个人生存下去的。

    不过还好，她的身边有一个永远照顾她的大哥哥，罗焱。

    当年的罗焱不过只是那个喜欢在山村门口的大槐树上睡觉的孩子，而当年的慕容飞鸟则是那个孝顺的，人人都夸奖的邻家小女孩。

    她喜欢在阳光明媚的天气下，去村口的大树下叫罗焱起床，然后陪她去山上采草药，每一次在山上遇到蛇，罗焱就会抓回去给她爸泡酒。

    从小时候开始，似乎这位后来的逆天者，就从来没有怕过什么东西，大山仿佛是他的家，而他仿佛是大山的主人。

    她还记得另一个世界千年前的罗焱，拉着她的手，说他能够看见一座别人看不见的仙山，还告诉她山上有神药能够救她爸爸的命。

    所有村子里的人都在笑话他，说他是个大骗子，可是唯有慕容飞鸟自己知道，她的罗焱哥哥从来不说谎。

    于是两个孩子，就这么手拉着手，带着干粮上了路。

    那一天也是阳光明媚，他们手拉着手在山林间穿行，慕容飞鸟还唱着好听的山歌，她的嗓子很好听，如同这山林里的清脆鸟鸣一般，她唱着歌，罗焱每一次都会说好听。

    那一天也不例外，可是谁都不曾料到，他们这一去就彻底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花园的天空中，慕容飞鸟一直抱着自己的脑袋，她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一点沉，好像不断地有人在说话，说一些让她感觉很奇怪的话，让她杀人，让她将这里看见的所有人全部都撕碎。

    混乱的记忆中，她仿佛能够想起了当年第一次杀人的场景，那是从山上下来后的第一年，罗焱和她在秘境中走散了。

    阴差阳错之下，她先一步自己离开了秘境，却没想到外面会有人等着她，战斗打响后，对方不断地围攻，一直避让的慕容飞鸟最终出了手，而这一次出手，不知轻重的她，却将对方当场打死。

    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力量已经如此强大，因为她一直压抑自己，看着地上的鲜血，她整个人都傻了，直到罗焱从秘境中出来已经是一天后了，他看见的慕容飞鸟，跌坐在地上，满手都是血污，整个人如同灵魂出窍了一般。

    他轻柔地抱着慕容飞鸟，直到这一刻，她才缓过劲来，大声地哭泣，那一年的她也不过二十来岁，还是青春美好之时，还有一颗纯洁的心。

    此时慕容飞鸟脑海中的声音越来越响了，打断了她的回忆，她摇着头，咬紧了牙关，她心里的杀机越来越强烈，就快要压制不住了。

    “杀，杀，我要杀人，我要杀人……”

    她开始呢喃，脑海中的声音配合着她的话，低声说道：“是的，杀戮吧，杀戮吧，你从未享受过杀戮的快感，从未有过如今天这般的机会，杀光他们，他们都是敌人，将我染红，将我染成血红色！”

    此时四周留下来围观的人群已经发现了天上慕容飞鸟的不对劲，有聪明的家伙已经开始从边缘地带往外走，但是也有傻乎乎的人还在看着黑气的变化。

    就在这时候，一个盯着黑气的人突然感觉腹部微微发凉，随后他低下头这么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因为他看见自己的腹部被一道白色的丝带刺穿，整个腹部已经被掏空了。

    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然而，杀戮这才是只是刚刚开始，慕容飞鸟收回了白色的丝带，四周的很多人还没反应过来，她低下头，脑中闪过最后一段回忆。

    那也是一个晴天，她站在一个山坡后面，远远地能够听见四周的灵异人士的喊声，那时候她和罗焱还是籍籍无名之辈，虽然本事不弱，可是在江湖中还没有闯出自己的名声。

    她听见很多人喊着：“来了，都听说他今天会从这里经过，看来是真的，这么多人。”“是啊，他可是大人物，是真正的大人物，据说如今天下没有人能够在他手下走过百招。”“真的假的，这有点神了，不过他是如今天下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倒是真的。”

    人们在迎接天下第一的到来，慕容飞鸟却只是为了来看个热闹，她听见身边的罗焱低声说：“什么狗屁的天下第一，多半都是虚名，慕容妹妹，我们还是走吧，没意思。”

    一直以来都很听话的慕容飞鸟这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鬼使神差，却摇摇头道：“来都来了，也该看看这个天下第一到底是谁吧，我们别走了，看看吧。”

    罗焱却双手抱着后脑勺，无所谓地喊道：“那我去前面的小村子等你，这种天下第一，江湖上每一年都在换，我没兴趣。”

    罗焱走远了，而道路两边的人群还在等待着，就在这时候，前面的天空中有一朵白云缓缓飘落下来，云朵上似乎站着一个人。

    人们喊了起来：“来了，来了，断情人来了！天下第一来了！”

    喊声高涨，慕容飞鸟探出头去看，却被人群挤到了后面，她有一些懊恼，伸手在脚下一圈，便有一股微风裹挟着她的双脚托住了她的身子，将她举到了空中，微微高出四周的人一头。

    而就在这时候，白云已经从空中落下，慕容飞鸟看见一个男子站在白云上，修长挺拔的身材，身上是一件黑白两色的道袍，手上拿着一把红色的扇子，腰间别着一块古怪的玉，而最奇怪的是他的脸，戴着半边面具，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

    断情人往前飞去，对于四周的周遭，这些欢呼呐喊的人们，他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在他眼中，这些人和地上的石头，路边的野草一样，不过只是东西罢了。

    他的眼睛随意地扫过四周，却落在了一个女子的身上，一个比四周的人醒目太多，美丽太多的女子。

    那是慕容飞鸟和断情人第一次见面，那时候的慕容飞鸟纯洁的比白玉还要透彻，比天空还要干净，那时候的断情人却不知道，自己这一生，都将和这个女人纠缠不清。

    最后一段回忆，又被无情的打断了。

    一声巨响，慕容飞鸟从空中直落而下，双脚踩碎了地面，身上爆发出惊人的杀机，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杀心，杀戒已开。

    白色的丝带翻飞而出，此时的我被黑气包裹，并没有看见这一幕，但是慕容飞鸟的屠杀却已经拉开了帷幕。

    而在远方，一处偏僻的山洞里，断情人正默默地坐着，通天教主看着他，摇摇头说道：“你的成长远远不够，你斩不断你命中的那个情字，永远都无法踏入圣人境界。”

    断情人冷哼一声，却没有还嘴，他自己的问题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命中的两个情字，一个落在了罗焱身上，那是友情。一个落在了慕容飞鸟身上，那是爱情。

    “如果你真的想要变强，就该放下她。”

    老子沉声说道。

    断情人却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神内一片坚定，往洞外走，通天教主想要拦住他，却被老子拉住了。

    “情丝难断，他这是要去做个了结。”

    老子的声音里有一丝无奈。

    断情人走出山洞后，猛地飞上天空，眼中寒芒乍现，他要见她一面，不仅仅是为他自己，更为了这个天下。

    第一百二十章，万雷

    大道规则之间的对抗，远比我想的要强悍的多，黑色的气体所释放出来的压迫感更是远超我的想象。

    当然，我更没想到的是自己的黑色闪电，充满了侵略性和毁灭意志的黑色闪电！

    亦或者可以这么说，它只是将自己变成了黑色闪电的模样，而实际上，它代表的是大道规则的惩罚之力。

    黑色的气体不断地在我的四周环绕，来回扭曲自己如同黑雾一般的身躯，它在窥伺我，也在警惕着眼前的黑色闪电。

    大道规则之间的对抗，谁胜谁负好难说，但是这场胜负落在我的身上，就已经没有了任何悬念，破开这片黑雾只是时间问题。

    我不过只是想看看，这道被我吞噬的黑色闪电到底有多强。

    气体，本是无形之物，它们在天空扭曲，在地面上徘徊，不断地旋转，来回地扭动，无法被破坏，谁又能抓的住气体呢。

    闪电，同样是无形之物，它是光，是极速下的产物，它是破坏的代言人。

    当这两种力量碰撞在一起，并且赋予了规则和大道的概念后，一切就都变的非同一般。

    “轰隆！”

    一声巨响，黑色闪电所组成的人影率先攻击，双手间巨大的神力冲出，整个身体化作一片闪电，一下子刺穿了黑色气体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