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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宁轻脸皮又开始有些不受控起来。

    秦止看了她一眼,从右侧的文件堆里抽出凌宇的项目,把话题转回到了工作上来:“凌宇的项目还是没能谈下来?”

    自从被萧萌梦缠上后,秦止干脆放开了凌宇这个项目,全权交给宁轻负责。

    签合同原是十拿九稳的事,宁轻也本是有自信的,萧萌梦那边也没什么问题,却没想到就要签字时萧萌梦收到消息又暂缓了。

    萧萌梦昨天还很抱歉地告诉她,项目负责人换了,现在她也没办法做主。

    换的是谁宁轻还不清楚,还没约见,只是看凌宇这态度,要签下来的可能性比先前估计要小一些。

    秦止安静听宁轻汇报完,拿起笔在本子上一划:“萧家手上那9%的股份一分不要了。”

    “……”宁轻有些意外看向他,秦止对这个项目比她还执着,怎么突然说放弃就放弃了。

    秦止抬头看她:“是放弃萧家9%的股份,不是放弃凌宇9%的股份。萧家一次次想狮子大开口,一次次反悔,我们没这个时间陪他们耗!”

    抽出一份调查报告扔给她:“凌宇目前的控制权在萧家手中,但仅持有35%的股份。另有65%的股份分散在不同人的手中,这段时间你就负责从其他人手中收集和购回凌宇的股票,收购的股票至少要占到36%的份额。”

    宁轻皱眉,秦止这是奔着凌宇的控制权去的。

    宁轻知道他向来野心不小,但一直以来他对凌宇的态度都是参股即可,没想着要变为自己的,突然改变了策略,就不知道是和萧萌梦有关,还是和新换的负责人有关。

    秦止没多加解释,宁轻也不好追问,点了点头,和秦止商讨了些细节后就先出去了。

    宁轻刚走小陈就进来了,给秦止带来了一份宁轻的调查报告,包括她从小到大的履历以及这几年的病历档案。

    秦止在那一堆的资料里看到了宁轻的产检报告,很详尽。

    她在美国念的大学也在美国怀的孩子,孩子出生一天不到就因病抢救无效身亡,出院后宁轻和徐璟一块回国,三个月后宁轻宁沁同时遭遇车祸,宁轻重伤,脑部受重创,脱离生命危险后送回了美国继续治疗,在美国治疗了将近半年。

    所有事件和时间上都对得上,宁轻确实生过孩子,而且那个孩子只比朵朵大了三个月。

    宁轻脑部在车祸中受过重创,又经历过失去孩子的痛苦,所以她记不起孩子的事,遗忘了部分关键记忆,一切都说得通,这份报告只是从侧面辅证了,宁轻就是宁轻,不是宁沁,更不是谁。

    秦止有些颓然地将报告给甩在了桌上,长长地吁了口气,用力推开椅子,站起身,突然就没了工作的兴致,无论他怎么去怀疑,怎么去证明,宁沁就是已经死了,早在五年前的车祸里,走得干干净净。

    胸口再次被无以名状地苍凉感紧紧攫住,整个空间都让他觉得窒息,他甚至一刻也待不下,弯腰拿起车钥匙,人就走了。

    开着车在城里漫无目的地一圈圈地绕,绕过以前和宁沁一起走过的每一条街道,每一个景点,什么都没变,唯一变的,就是那个牵着他的手说要一起走到未来的人,走着走着就没了。

    胸口依然闷疼着难受,秦止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开着车,直到太阳快下山,才将车开到了朵朵的幼儿园前。

    朵朵已经放学快半个小时了,正站在门口焦急地四处张望,看到他的车出现时,小手开心地朝他挥动着,那张酷似宁沁的小脸蛋上熠熠生辉,连唇角划开的弧度都几乎和她的一模一样。

    秦止敛下眼眸,强压下胸口的不适,将车停稳,下车来接人。

    “爸爸。”朵朵朝他飞奔而来,拉着他的手,仰着小脸问他,“我们一会儿要去哪里吃饭?还要叫上阿姨一起吗?”

    “改天吧。”秦止揉着她的头,“我们今晚回家吃饭。”

    朵朵点点头,跟着他一块回家。

    秦止下厨给朵朵做饭,以前和宁沁在一起时也多半是秦止下厨,他负责做饭,她负责洗碗洗衣,很简单平淡的小生活,在生死面前,却也成了奢侈。

    秦晓琪十点多才回来。

    回来时朵朵已经睡下了,秦止坐在她的床前,手里捏着那个小吊坠,盯着上面的照片失神。

    秦晓琪看着就忍不住摇头,知道劝他不住,也就软声道:“后天就是沁沁忌日了吧,真的放不下,就去看看吧。”

    秦止有些怔,没想着一下子竟五年了,朵朵也满五岁了,一直刻意忽略着宁沁的忌日,连朵朵前些日子的生日也忘了给她庆祝了,这么多年来朵朵跟着刘婶估计也从没庆祝过生日。

    但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再庆祝也有些晚了。

    秦止想着还是该挑个日子给朵朵隆隆重重地庆祝个生日的,宁沁的忌日,秦止想了想,当天还是过去了。

    这几年来秦止从没在宁沁忌日的时候来看过她,心里从不愿接受她真的已经不在了的事实,哪怕是现在,总还是有些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但就像秦晓琪说的,他该来看看她了,也想问问她,她真的是宁沁吗?

    秦止是下午才过去的,天气很好,阳光暖暖的,空气干燥,只是这种初冬的天气,墓地这种地方总带着些萧瑟的苍凉。

    秦止前些时候才来看过,除了光秃秃的枝头,墓地里什么也没变,宁沁的坟冢也依然安静地立在一座座墓碑间,只是她的墓前,站着一个人,一个男人。

    秦止脚步不自觉停下,看向墓碑前的男人,虽然只有一个背影,但他认得,是徐璟。

    秦止是记得宁沁和家人不亲的,当年宁沁又常年在国外,徐璟也在国外,算起来,她和徐璟并不熟,只是一个不算熟的男人,却在她的忌日这一天,亲自来看她。

    秦止不觉拧了拧眉,没去惊动徐璟,只是站在原处,远远地看着,看着他半蹲下%身,伸出手,有些爱怜地轻抚着墓碑上的照片,一遍一遍地流连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刚才电脑死机了更新慢了点qaq~

    下一章晚上九点半更新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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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7章

    秦止对那样的动作和背影再熟悉不过,甚至连那背影中所透露着的伤痛都感同身受过。

    就是因为太过感同身受,如今看到那样一个男人以那样的姿态出现在自己女朋友的墓前,秦止眉心几乎拧成了结。

    他掏出手机,本想不动声色地拍个照,只是从手机的反光里,秦止看到了背后拿着花一步步走来的男人。

    还真是热闹。

    秦止收回手机,缓缓转过身。

    许昭脚步慢慢停了下来,看向秦止,眼神复杂。

    秦止也是淡眸看着他不说话。

    许昭视线从他身上落向不远处宁沁的坟墓,看到墓前的徐璟时眸光闪了下,视线转回秦止身上。

    “我……只是想来看看她。”许昭试着开口,许久没说话,嗓音有些干涩。

    秦止没有说话,但这边的动静还是惊动了徐璟那边。

    徐璟回过头来,而后缓缓站起身。

    秦止也就干脆走了过去,往宁沁的墓碑看了眼,看向他:“你认识宁沁?”

    徐璟轻轻点头,视线转望向远处:“我只是来看看她。”

    “是吗?”秦止唇角扯了扯,“怎么认识的?我竟从来没听她提起过你。”

    徐璟沉默了会儿,抬头定定看向秦止:“她当年怀孕时在家里住,宁轻也在家。我经常去看宁轻,自然也就会认识宁沁。当初如果不是她,现在活下来的就不会是宁轻。”

    秦止唇角动了下,有些讥讽。

    徐璟默默地将视线转开,往许昭看了眼,陌生的脸让他的视线还是停顿了下。

    许昭也在打量他,看他看过来,也就礼貌地点了点头。

    徐璟也略略颔首,深吸了口气,转身离去。

    墓园里一时间只剩下许昭和秦止两人。

    许昭叹着气,弯腰将手中的花放在宁沁墓碑前,盯着墓碑上的照片有些失神。

    秦止也只是盯着照片看,几乎面无表情。

    “当年的事……”许昭终于开口,嗓音很低,“我很抱歉。”

    秦止没理他,依然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墓碑上的照片看,看着看着时突然快步转身而去。

    他下了山,上了车,沉着脸,一路上开着车狂飙,直接将车开到了宁轻家中,手指用力地按着门铃。

    黎茉勤一个人在家,听着门铃急促,赶紧出来开门,看到秦止时脸色倏地就沉了下来,拉着门把下意识地就要关,被秦止给挡了下来。

    他的手臂横在门把上,紧紧压着不让黎茉勤动,眼神深沉。

    “宁轻在家吗?”他问,嗓音极沉。

    “不在!”压着门板用力就要压下来。

    秦止眸光一冷,手臂一用力,强行把门给推开了,人就闯了进去,在客厅里高声叫了“宁轻”几声,没人应,又往楼上一个个房间地推开找人。

    黎茉勤在一边气急败坏,指着秦止骂,什么糟蹋了她一个女儿又想再来糟蹋她一个女儿的话都骂了出来。

    秦止满屋子找不到宁轻,扭头看黎茉勤,眼神沉冷凶狠,黎茉勤不自觉就闭了嘴,手指着门口:“出去!”

    秦止神色没动,沉着嗓子问她:“你口口声声说心疼您女儿,那好,你告诉我,您现在活下来的到底是哪个女儿?她到底是不是宁沁?”

    最后一句秦止几乎是爆吼出声,压抑了一路甚至是几年的情绪瞬间飙到了一个临界点,爆发开来。

    黎茉勤被吼得缩了下脖子,甚至不太敢正眼看秦止。

    她对秦止不算熟,对他的印象就是他是宁沁的男朋友,还没结婚就让宁沁挺了个大肚子,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音信全无,直到宁沁不在了,才急哄哄地跑回来,四处找人。

    宁沁最需要他的时候人影不见半个,人刚走再跑回来找她要人,黎茉勤是恨着秦止的,如果不是他,宁沁不会是那样的结局。

    想到当年的宁沁,黎茉勤胆气也上来了,手往门口一指:“出去!”

    秦止有些失控,双掌冷不丁紧紧地扣压住了她的肩,执意索要一个答案:“你说啊,现在的宁轻到底是不是就是宁沁,你不是她们的亲生母亲吗?活下来的到底是哪一个你会不知道?还是说,你根本就帮着徐璟联手骗了她?”

    黎茉勤双肩被他扣压得生疼,想开口,却在他沉冷的眼神下不自觉地缩着脖子,奋力挣扎着:“你到底在说什么,吃错药了跑我家来发什么疯,你再这么胡来我就报警了。”

    “我没发疯。今天是什么日子,如果活下来的是宁轻,你的好女婿会千里迢迢地专程跑去看宁沁?他如果真要去感谢宁沁舍命救了宁轻,该是带着宁轻亲自去祭拜她,而不是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去。你就老实告诉我,当年活下来的就是宁沁对不对?”

    黎茉勤被他晃得头有些晕,依然执着地不断摇着头,扯着嗓子撒了泼地喊救命,有人要杀人了。

    宁轻这会儿刚好下班回到,远远就听到了黎茉勤尖锐的呼救声,惊得赶紧往家里跑,一进屋就看到了秦止正扣着黎茉勤的双肩在逼问着什么,神色沉冷狂乱,本能跑过去想将人拉开。

    秦止也看到了宁轻,陡的一把松开了黎茉勤,一把捞起宁轻的手腕:“你跟我来!”

    拖着她就要往外走。

    黎茉勤惊得赶紧去拖住宁轻,疯了般的喊:“你疯了吗你,我女儿没招你惹你你就这么冲进来抢人你到底想怎样?”

    尖着嗓子冲门外喊“救命”。

    秦止扣着她的手掌将她推开:“不想让你女儿也丢脸就给我闭嘴,如果你真的为你女儿好,五年前就不会一声不吭把她不满两个月的孩子送走!”

    黎茉勤抵不过秦止的力道,握着宁轻手腕的手被掰开,人也被推了开来。

    宁轻想挣扎,挣不开,秦止拖着她上了车,车门一锁,将她困在了车里,人也跟着上了车。

    宁轻又气又急,也顾不得礼貌不礼貌:“秦止你疯了还是怎样,你究竟要带我去哪儿。”

    秦止抿着唇角没有说话,脸绷得很紧,人一上车就倏地踩下了油门,车速几乎开到了最大,在马路上疯狂飞驰,车速又快又急,宁轻被颠得脑袋发疼,胃也在翻搅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