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说我禽兽是吧,好,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什么是禽兽!”宋居州将灯一调暗,被子往地上一甩,严郁得空就要逃,宋居州伸手一手拽住她的小腿,将她往身边拉,一只手一溜地顺着腿形向上抚摸。
“饶命啊!饶命啊!”严郁故意喊得妩媚的要滴出水来。
宋居州下腹一热,狠狠地骂一句:“欠收拾!”
***
第二天上午,宋居州去了宋氏,保姆在家收拾房间,严郁上班时间是下午,宋居州临走前提醒宋名卓今天回来,他应该没时间和严郁去超市买菜,于是严郁和邹阮云说一声后自己一个人去,她是想让邹阮云陪,只是万一邹阮云又发起病来,她一个人可如何是好,还是她自己去比较保险。
严郁买菜时,在一间专卖店看上一条围巾,质地柔软,价格也不便宜,但是很适合邹阮云,严郁一咬牙就买了,贵就贵了吧。
邹阮云在家喂好鸽子后,在阳台看葡萄架上有没有挂几串葡萄,这时客厅里的电话响了,响几声后也没见有人接,邹阮云连忙走过去接。
这边严郁拎着东西刚走到小区门口时,便见邹阮云一个人神色匆匆地从小区内出来,出门就拦一辆出租车。
“阿姨!”严郁大喊一声。
邹阮云拉开车门。
严郁感觉有对劲。拎着东西一面向前跑一面喊:“阿姨!阿姨!”但是邹阮云径自坐上出租车,出租车随即驶走。
“阿姨!”
严郁抬手打车,一看手上大包小包一堆,转个身跑到小区门口,将东西暂时存放在保卫室,折回来,边掏手机边拦一辆出租车,坐上车就给宋居州打电话,这时宋居州在开会,手机静音,自然不知这时严郁打他打电话。
严郁心下不好,将手机放进包包后,和司机说:“师傅,麻烦您帮我紧跟前面那出租车。”严郁念出那辆车的车牌号后说:“她是我阿姨,精神有点问题,她突然下楼打车就走,我怕她出事。”
司机听后说:“好嘞,你别急,现在就跟着。”
严郁盯着前方的车子,如坐针毡,一定是有什么事,不然邹阮云不会神色匆匆的一个人坐车,严郁重新掏出手机,打给保姆。
保姆急得不行地说:“我不知道啊,我正要打电话给宋先生,我就上个厕所,出来以后就不见老乡了。”
严郁心里更慌了,再次打电话给宋居州,依然无人接听。
此时宋居州正坐在会议室里,会议室里几个眼皮子浅的老东西,得了蒋山的好处,一致力挺蒋山,每一句话都要盖过宋居州及其他董事,宋董坐在中间面带笑容地说:“既然大部分董事都不赞成,那么这个提议就暂时搁浅,想法是好的,就是风险太大,并且缺乏可行性,宋总啊,这方面有待提高啊。”
宋居州没回应,宋董自找一个话题提两句,而后结束会议。
会议室的人有的志得意满,有的纷纷摇头,接着鱼贯而出。
宋居州气得一脚踹翻椅子,将文件摔在桌子上,骂道:“这群老东西早晚死在自己手里!”接着走出会议,助理收拾好文件连忙跟上。
刚出会议室,蒋山同宋名卓回来,宋居州收起怒气,蒋山满面笑容地迎上来,宋名卓在蒋山身后,有点缩头缩脑的样子。
宋居州侧身探看,率先带着笑意说:“名卓回来了。”
蒋山一脸的笑容就这样被宋居州忽略,他无所谓地耸耸肩,悠悠地从宋居州跟前走过。
宋居州问宋名卓:“出差怎么样?要不要让老杨先送你回去休息一天?”
宋名卓低头,眼珠乱转,有点畏惧又在眼珠一定时,平白多一份孤勇,抬起头,直接问:“我爸妈的死是不是因为你?你早知道的,所以你出于内疚才收养我,并且不仅仅是收养,而是看重我手里有宋氏的股权。你一直就占着我的股权在做事,是不是?”
***
一直紧跟着的邹阮云的严郁,在一个不合时宜的红灯时,被硬生生地留在红灯前。
严郁眼睁睁地望着邹阮云所坐的出租车转弯,恼怒不已,如果是她自己开一定闯过去紧跟不放。
此时在宋氏的宋居州听到宋名卓的话后脸色一沉,皱眉问:“你又听谁胡诌诋毁?”
宋名卓心里有点虚,想起蒋山说的话“他肯定不承认,并且说你在听别人胡说”,于是宋名卓气性一硬,反问:“你让我去国外治疗就是为了让我不要缠夏洛是不是?你过段时间就会和她结婚对不对?”
宋居州当时的思想里,确实有这么一小层意思,但更大一部分是为了宋老太太的眼疾与宋名卓的病。
而他这一迟疑,给了宋名卓底气。“就是因为你得罪太多人,就是你太狠毒,所以很多人都盼望着你败落,恨不得你死,所以才会在车子使手段时,找错车了。”宋名卓大声说:“我爸妈是替你死的!”
宋名卓一大声,立刻引来宋氏员工的纷纷侧目。
宋居州一把拽住宋名卓的领子,冷着脸:“你跟我来!”拽着他往前走,宋名卓脚下不稳,趔趄几步后,心里怕小叔打他,他有点后悔自己当众给小叔找难堪,他也有点怀疑事件的真相或许不是蒋山说得那样,可这会儿望一眼小叔脸上的愠怒和眼中的狠毒,他见过小叔是怎么一拳把人打吐血的,他怕,于是死死地抱着栏杆,“我不跟你走!你能让我爸妈为你死,就不会让我活着!”
***
这时,出租车一到宋氏,邹阮云急忙下车,下车就往宋氏里面跑。
“哎,女士,你没给钱呢。”司机在车里喊,“还没给钱呢。”后来干脆推开车门,上来追。
“喂!打车钱还没给呢!”司机在后面大叫。
邹阮云急急地往里钻,前台小姐一上来,她伸手就将人推开,电梯没来,她直接爬楼梯,气喘吁吁地喊:“舟舟,舟舟。”
“钱,给钱,你没给车钱呢。”司机跟着追。
后面又跟前台小姐与保安,“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站住!”
“还钱!快还钱来!快还钱!”邹阮云脑中充斥着诸多讨债的声音,她的意识开始恍惚,她爬到六楼,舟舟说他在六楼的,邹阮云继续向前跑。
“车钱!”
“站住!”
邹阮云鼓足劲儿地跑,跑上六楼,跑在走道,正好撞到刚从办公室出来的宋建勇,宋建勇吃惊地喊:“阮云?”
“宋建勇,宋建勇,宋建勇……”她晃着头小声地呢喃着,突然扑上去就掐住宋建勇的脖子,“还我舟舟!把舟舟还我!都是你个混蛋!你去死!”
宋建勇被她的猛然的蛮劲掐的脸通红,可邹阮云到底是个女人,蛮劲也撑不久,宋建勇用力掰开她掐住他脖子的手,用力一甩,“你疯了!”
邹阮云趴在地上。
这时,司机的声音响起,“车钱!”
随之而来的是保安与前台的脚步声。
好多嘈杂的声音,好多人都来找她和舟舟,舟舟没办法去上学,舟舟从阳台上爬过去,舟舟从楼梯上摔下去,流了很多血,流了很多血……
“舟舟!舟舟!”邹阮云突然爬起来,大叫大嚷起来,一众人望着她不知如何应对。
而这时隔空的对面,拽着宋名卓衣领的宋居州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抬头看向对面是,正是自己的妈妈在一圈人中间步子杂乱,极其无助地大喊。
“妈!”宋居州喊一声后,放开宋名卓,绕着走道欲向对面跑去。
宋名卓突然像搭错筋似的,不但不跑反而抱住宋居州的胳膊:“小叔,你今天必须和我说清楚,你为什么要害死我爸妈?”
***
有人喊妈,是舟舟,是舟舟的声音,邹阮云心中一喜,开始乱跑,是舟舟来找妈妈了,是舟舟来找妈妈了,舟舟没死,舟舟还活着,她高兴的眼泪开始往下落,“舟舟,妈妈来了。”开始奋力往前跑。
跑几步撞到一堵人墙。
蒋山笑着望着邹阮云说:“云姨,您好,我叫宋蒋山。我带你去医院吧。”蒋山缓缓伸手欲抓邹阮云。
邹阮云惊慌地立刻逃开,向另一条走道跑去,另一条无人的走道。
“妈!”宋居州大喊一声,回头给宋名卓一拳后,拼了命地向邹阮云跑去。
这时,严郁气喘吁吁跑过来,看到就是邹阮云向一个施工中的走道跑去,施工中三个字让她心中大骇,连忙向施工走道处跑。
宋居州从另一条走道里跑出,才刚转进施工走道,便看到一个人影骤然坠下。
严郁与宋居州仿佛听到“扑咚”一个沉闷的落地声。
“妈!”
“阿姨!”
“阮云!”
宋居州在临近跃下六楼的一刻,被保安从身后抱住,强行拽倒在地,“宋总!”
作者有话要说:宋名卓可以领饭盒了,这样脑子不转弯自私的人不少……这么惨烈,只能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苦了舟舟,最后一个亲人(>_<)
感谢阿牛的地雷,今天是大肥章t_t总感觉会被骂,忐忑,>3<
阿牛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0-04 14:22:37
第77章 如霜
《男人的好》
作者:呼吸阳光
邹阮云去世四天了。
秋天也在此时到来,天刚蒙蒙亮时,四周凉意沁人。严郁自客厅出来,走到阳台,来到鸽笼前,将手中的饲料放入饲槽里,鸽笼里传来扑棱翅膀及咕咕不断的声音。严郁看着几只白鸽将饲料啄完后,返回客厅,走进厨房。
按照邹阮云生前与宋居州吃早饭的习惯,严郁在厨房炒了蛋炒饭,打了豆浆倒进杯子,放到餐桌上后,来到邹阮云的卧室,推开房门,房间里一面窗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角落处,宋居州抱着邹阮云的遗像坐在邹阮云常坐的椅子上,一动也不动。
严郁鼻头一酸,眼泪差点流出来。缓缓走进门,顺手轻轻带着门,房间较之刚刚又暗了一层,严郁眨两次眼睛,将眼泪憋回去的同时适应黑暗。慢慢走到宋居州跟前,蹲下.身子,手扶在宋居州的膝盖上说:“居州,前阳台的几只鸽子吃胖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该放它们出去飞两圈让它们减减肥,我怕它们飞出去后不再飞回来,可是它们在鸽笼里待的有些闷。后阳台的几棵我不认识的植物开始落叶子,我每天都浇水,它们还是不停地落……”严郁说着说着眼泪就往下落。
宋居州微微动容,目光呆滞地望向她。
严郁抹一把泪说:“居州,我们吃点饭吧,就一点点。”
严郁眼眶通红地从邹阮云的卧室里走出来,抬眸看向沙发上,好像看到邹阮云依旧含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说:“严郁,这个女声是不是你配的,听着很像,可是我刚才看演员表没瞅着你的名字,咦,你、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舟舟又惹你生气了?我去说说他。”邹阮云作势要起身。
严郁赶紧用力地摇头回应,才发现沙发上根本空无一人。
这时,宋名卓悄无声息地走进客厅,喊一声:“夏洛。”
严郁没应他。
宋名卓微微低头,小声说:“我小叔,他还不愿意出来吗?”
严郁依然没应他,她第一次打心眼里厌恶一个人,这种厌恶因为有宋居州这层叔侄关系在,而显得分外无力,她只能被动选择无视。
宋名卓不再发声,低头向邹阮云卧室走去。
打开门,房间里昏暗一片,宋名卓看到宋居州像木偶一样坐在角落里,刚死过人的房间有点阴森的气氛,他有点怕,他没有关门,站在原地喊一声:“小叔。”
宋居州微微偏下头。
宋名卓站在门口小声说:“爷爷让我把我的股份让给蒋叔叔,他说他老了,要有个人接替他的位置。”
没有得到回答,宋名卓依旧站在门口:“小叔。”
半晌后,宋居州终于开口,久不说话,声音显得尤为嘶哑,他说:“名卓,你走吧,以后你们宋家的事和我没有一分钱的关系。你看得起我,有其他事找我我有能力一定会帮你,你看不起我,走在路上装不认识我,我也认了。
城东区有处房子在你的名下,本来是打算给你结婚用的,现在都和你一并说了,钥匙在楼下我卧室的电视下面第二层抽屉,房产证也在那,你的存折也在,密码是你爸的生日。你小叔虽然没本事,但所有也都是一点一滴争来的拼来的,没占你一分一毫,你爸妈怎么死的,我会讨回公道,这个你操心不来。你的那点股份别轻易给人,不然你什么都没有了,从此以后,你过好你自己的,去楼下收拾收拾走吧,想去哪儿去哪儿。”
宋居州平静地说完,宋名卓震惊之后,恐惧在心头一点点放大,大的他有点承受不住,突然向前扑倒在宋居州的脚下,抱着宋居州的腿大哭:“小叔,我错了,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宋名卓紧搂着宋居州的腿,哭的嘶心裂肺,“小叔,我错了,我不该信蒋山的话给邹奶奶打电话让她来宋氏,是我不对,我不该怀疑你,小叔,我错了我错了,你原谅我,原谅我最后一次,小叔……”
“滚!”宋居州一脚将宋名卓踹开,宋名卓趴在地上吓得哭声骤止,严郁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望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