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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你怎么回事!长眼睛不长眼睛!没看到这里坐的有人吗?”严郁大声斥责。

    服务员脸蛋涨红,低着头,她不可能说被人绊住,并且她低头向后瞟时,并没有看到有障碍物,这会儿只低着头迭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让我还怎么吃下去?”严郁从腹部到大腿处泥泞一片,气不打一处来。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找你们领班来!”严郁气不过。

    宋居州手托着杯子,没事人似的,再次绕过严郁,走向自己的座位落座,看好戏似的望着严郁同服务员。

    蒋山瞥一眼宋居州,见他并无异常。也看向严郁与服务员。

    “好了,好了,夏洛你也别责怪服务员了,谁没犯个小错的。你看人姑娘都被你吓哭了。”领导站出来当和事佬说:“夏洛,这样吧,今天你就先回去吧,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就休息吧,这儿还有易扬,你也别怪人服务员了,宋总蒋总都是大气不拘小节的人,也不会因为你提早退席不高兴。”

    严郁谁也没看,脸上露出愧疚之色,“那好吧,领导对不住。”

    “没事儿。”

    接着严郁端起酒杯,自罚三杯,说些场面话表达歉意,离开包厢。

    严郁刚一出门,就追上刚刚那服务员,服务员眼圈红红的,再见严郁,心里有点怕。

    “抱歉。”严郁微笑着说:“刚刚对你那么凶,真抱歉。”严郁微微给她鞠了个躬。

    服务员一头雾水地愣住。

    严郁不能一身狼籍地回去,于是来到卫生间,站在洗手台跟前,差不多刚将衣服清理干净,一个黑影笼罩自己。

    严郁还未反应过来,被捂着嘴巴拥进卫生间格子间,才看清楚眼前的人就被吻住,她发狠地咬他的嘴唇。

    “啊。”宋居州痛呼一声放开她,捂住嘴巴。“你!”

    严郁有点气他不理自己,转头就要走。

    宋居州揽过她腰,逼仄的空间,两人身子贴着身子。宋居州笑着说:“你也会生气?”

    “不敢生你的气。”

    “没事儿,尽管生,我不怪你。”宋居州好心情地说。

    宋居州喜欢女人懂事,知进退,自己又压得住她,刚刚他故意绊到服务员,心里还担忧严郁依着往常的性子会忍忍过去,令他欣喜的是严郁懂他的意思,不顾形象地发脾气,在厌恶的酒桌上既做到了全身而退,又不得罪蒋山,更不用去应付蒋山的坏脑筋,同时也在向蒋山说,别看我每天都是绵羊的样子,惹着我了,老娘照阉你不误。

    不得不说,严郁的行为正对宋居州的胃口,以前是,现在也是。

    “混蛋。”严郁骂他,在宋居州绕过自己,被他在背上滑的那一下就觉得有些问题,之前他也说过“蒋山不是你能应付的,离他远点。”被冰豆浆激地站起身来,愣一下后才反应过来,不然她真的会对服务员说:“没事,没事,不要紧的。”只是凶了服务员,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宋居州手掌扶住她的腰,轻轻摩挲着:“你刚才好凶。”声音低低的。

    严郁被他轻揉的心猿意马,硬是不敢抬头直视他,宋居州微微俯身偏着头下巴擦过她的脸颊,微微扎扎的感觉让严郁悸动不已。

    宋居州顺着她的脸颊移向她的嘴唇,从轻轻吻着,到用力吸住,紧紧地抱住她,几乎将她揉进身体。

    严郁回抱着他结实的腰。

    这时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严郁心头一惊,宋居州开始疯狂地吻她,严郁心里又惊又怕又觉得刺激,想推他又控制不住地与他痴缠,这种欲拒还迎让宋居州抓狂,撩起她的上衣,伸手探进去。

    “唔。”严郁喉头发出一种声音。

    正在洗手台洗手一个女人说:“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另一个女人回答:“没有啊。”

    “难道我听错了?”

    两人说着离开卫生间。

    宋居州与严郁气喘吁吁地对望,宋居州面无表情地将手从严郁的身上滑下来,背在手后。严郁随即低头将衣服穿好,低声说:“那个,我先回去了。”

    “嗯,让老杨送你回去。”宋居州说。

    “不用,我自己……”迎上宋居州目光,严郁改口说:“好。”

    宋居州再回到包厢时,几人都喝的差不多了。蒋山拍着宋居州的肩膀说:“去哪儿了?这么久。”

    “屎冲屁门的事你也要管?”宋居州说。

    “俗!你真粗俗!这话怎么能从我们宋总嘴里说出来呢。”蒋山悻悻然地说,感觉自己是有点杯弓蛇影了。

    宋居州睨他一眼,不再接话。

    一顿饭吃几个小时,宋居州被老杨送到门口时已是晚上11多。宋居州酒量好,喝的也不算多,步子算是比较稳健。边拽衣领边从电梯中出来,打开28楼的门,里面漆黑一片,他伸手按下墙上的开关,在玄关处换鞋,随手将西装外套,扔在椅背上,伸手按了按额头,这时卫生间的门突然打开,宋名卓神色慌张地从里面出来,见到宋居州呆住了。

    “怎么了?”宋居州见宋名卓睡衣穿的垮垮的,一脸担忧的样子,大半夜没睡觉也没开灯,疑惑问道。

    宋名卓对宋居州就是有事小叔,没事宋居州。这会儿出了事了,宋居州又是他的靠山他的救命草。

    “小叔,我、我……”

    宋居州已来到跟前,他烦男人说话吞吞吐吐,尤其烦宋名卓不敞亮,皱眉说:“好好说话。”

    宋名卓突然将裤子脱掉,声音颤颤地说:“小叔,我好像得病了……”

    宋居州向他下.身一看,愣住。

    宋名卓一见小叔这样的表情,立马吓得双腿一软,就要瘫下。

    宋居州一把拽住他的领子往上提,脸色凝重地吼道:“怂什么!你给我站起来!”

    “小叔……”宋名卓已然哭出来,扒着宋居州的胳膊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的药,带着哭腔与恐惧说:“小叔,救我,我还不想死……”

    作者有话要说:宋名卓之前去那种地方就应该会想到可能会有病的~~~~~~~~~

    第41章 各家烦忧

    “小叔……”宋名卓已然哭出来,扒着宋居州的胳膊仿佛是抓住救命的源泉,带着哭腔与恐惧说:“小叔,救我,我还不想死……”恐惧使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下瘫。

    宋居州有一瞬间的怔忡。

    “小叔……”

    宋居州反应过来,拽紧宋名卓的衣领,将他提起,按到墙上,发出咚的震响。

    “死什么死!你给我睁眼看看你现在还活着!”

    “可是我得了性.病,好难受……”宋名卓颤抖着声音说着,伸手要去抓痒痛难耐的下.体,宋居州另一只手一把握住宋名卓的手腕重重地按到墙上。

    “我要死了,小叔,我要死了,我不想死……”宋名卓只看得到自己的情绪,既难受又害怕,怕的语无伦次,怕的哭着。

    “哭什么哭!”宋居州吼道:“别说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得病!就算有,我绝对不让你死在我前面!有我宋居州一天,老天都夺不走你宋名卓的命!”

    ***

    严郁回到家中时,严灿也在,这让严郁头疼极了,她看了一眼傅媛,傅媛轻声说:“郁姐,你回来了。”

    严郁嗯一声,她想傅媛并没有将事实情况告知于严灿,不然严灿不会看起来和往常一样。这点她很担心,担心傅媛不告诉严灿实情,同时又担心傅媛告诉严灿实情。如果傅媛从此对严灿一心一意,那发生的这些事情,她也不会告诉严灿。虽然作为姐姐到底对傅媛这事是心存芥蒂的。

    “你们吃晚饭了吗?”严郁问。

    “吃了。”严灿笑着说,“姐你中午做了那么多,我热了一遍和傅媛一起吃的。”

    “嗯。”严郁一见到他们两个心情就不佳,将包包挂好,转身进厨房时,厨房狼籍一片,锅里面有未吃完的菜,碗、筷子、勺子都堆在水池里。严郁想着傅媛不能碰冷水,严灿又是自己的弟弟,打消心中的烦躁,拽过围裙开始放水,准备洗碗。

    ***

    宋居州坐在医院的长椅上,伸腿摸裤兜,才将烟拿出来,旁边有护士提示道:“先生,这里不能吸烟。”

    宋居州立即将抽出来的一根烟塞回去,将烟盒与火机装入裤兜,说:“对不起,我忘了。”接着曲腿,双手紧握坐在长椅上。

    午夜的医院走廊,冷清寂寞。偶尔可以听到几声“沓沓”的鞋子与地面相触的声音,分外真切清晰,像是来自异界探访人间的脚步声,显得分外诡异。

    宋居州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双手在脸上摩挲两下,想让自己清醒清醒,却怎么也清醒不了。

    宋居都曾笑着说:“我和你大嫂不求名卓功成名就,飞黄腾达,只要他一生平安就行了。”

    宋居都是生在宋家,长在宋家,享受了富裕的物质生活,也担起了富裕所带来的危险。他常说,人生而自由,生而平等。别说别人投胎投了个好肚皮,找了个好爹。你所看到的是别人的光华,别人想展示给你,让你看到的。看不到别人光华背后的血汗,是别人不想给你看到的。你怎么知道一千万后面不是血泪成河,担惊受怕?你又怎么知道一百块钱围绕的不是欢声笑语,家庭和睦。

    没钱,为钱担忧。有钱,为命担忧。

    “名卓不能有事。”宋居州低喃着,就算拿钱砸,他也要给宋名卓砸出个长命百岁,一世平安!

    这时,病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声音尤其响亮,宋居州猛地站起来,冲上前。

    宋名卓怯怯地从医生后面走出来。

    “医生,怎么样?”宋居州问。

    医生将口罩摘掉说:“暂时可检查到的几项均可以治疗。根据病人提供的信息及疾病特征,三天后才能出全面检查结果。”医生又加一句:“性.病都有潜伏期,不同的性.病不同的潜伏期。”

    宋居州的心跟着医生的话而起伏不定,一颗心仍旧悬着,沉声对宋名卓说:“走吧。”

    “宋先生。”医生喊住宋居州说:“虽说疾病在近距离生活传染几率也不大,但不是没这个几率存在,所以在病人未痊愈之前,宋先生你也应该注意一下。”

    “嗯,知道了,谢谢。”

    宋居州开着车子,宋名卓坐在后座心神不宁。

    “想不想吃点东西?”宋居州问。

    “不、不想。”宋名卓答。

    “我想去吃点。”宋居州说。

    “那、好。”

    宋居州将车子停到公路边一家24小时营业面馆。

    “小叔,我不想吃,我在这儿等你。”宋名卓说。

    宋居州望他一眼,他随即乖乖地跟着下车。

    两人面前各有一大碗面,宋居州不理会宋名卓地自顾自地吃,仿佛宋名卓得的是感冒而已。宋名卓望着宋居州并没把他的病严重对待,心里隐隐觉得自己是在扩大化。他知道虽然小叔日常不苟言笑,亦不说体贴安慰人的话,但若说这个世上谁对自己最好,除了他小叔没有别人。

    宋名卓看了一会儿,随即拿起架在碗上筷子,开始狼吞虎咽地扒拉着面条吃。

    宋居州抬头看一眼说:“慢点吃。”

    东方泛白,整个大地依然处在昏暗状态,宋居州穿着昨晚的西装,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望着远处近处穿梭交叠的高楼大厦与阴影,指间夹着一根烟,浑身围绕一圈圈的烟雾,他又狠狠地吸一口,半晌才吐出来烟雾来。这时不远处的钟声敲了六下。

    清晨六点,严郁刚起床走进卫生间,傅媛便醒了,她睁开眼睛看着严郁的背影,沉思一会儿后,接着又闭上眼睛。

    严郁收拾好自己,才刚打开门,严灿就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