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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节

      锦妖同时握住郁卿颜和乐容的手,一字一句道:“我承认我爱着你们,这份爱我不知始于何时,但却知道,他们都会在今日终结,我锦妖以血立誓,从这一刻开始,不论生死,不论未来,此生与你们,再不复相见!”

    不论生死,不论未来,此生与你们,再不复相见!

    ------题外话------

    捂脸!虐文真的不是俺想写的,俺写的不是虐文啊,绝对不是啊,呜呜呜!

    问情第一章 三年后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首一看好似匆匆一瞬,可是却就是这仿佛眨眼的时间,三年已逝!

    三年前的正月,整片大陆震颤,一条纵贯流放西北的巨大黑色城墙拔地而起,绵延南北足足万里,将这片大陆和流放之地对面的无际沙漠全部隔绝开来,与此同时,天下再无流放之地。

    这三年的时间过得飞快,天下难得的安静太平,依旧是四国鼎立,本已经岌岌可危的尧月硬是在三大强国的势压下存活了下来,而且越发的巩固。

    若要说真的有什么大事的话,那便是天下第一公子入了夏国的朝堂,位极丞相,位高权重,深得民心;而同时与之齐名的公子琴也入了夏国朝堂,官至上卿司马,统领夏国五十万大军;还有秦国的雁卿侯越发的嚣张狂肆,直接坐上了龙椅,摄政天下,秦国的皇权完全落入了他的手中。

    更让人震惊的是,苍国的墨亲王在两年前策反,将皇帝苍阙诛杀在皇城之上,以雷霆手段将苍国的皇权尽收手中,虽然他双腿残疾天下皆知,但是却没人敢对他有半分不敬,那日从皇宫流出皇城,染红了整条护城河的鲜血就是很好的证明。

    而在两个月前,夏国和秦国同时发兵,却不是为了攻打那个国家,而是同时出兵去了曾经的流放之地,之位摧毁那道黑色的巨墙,不过那墙体实在是太坚固,而且里面机关密集强大,一共牺牲了十万人有多,却仍旧没能撼动那墙半分,那坚固强悍的程度,简直让人心惊。

    江湖上有传闻,那好像是几百年前轩辕王朝公输家造的机关墙,用来抵御外敌的,只是让人不解的是那墙的另一边是黄沙荒漠,了无人烟,何处有外敌只说?人们众说纷纭,猜测多多,却没人能说出真相。

    夏国皇宫——微云轩

    一道淡蓝色的身影缓缓走来,他身长玉立,气质出众,淡雅清贵,行走间衣袂翻飞,一摆上银色的丝线绣了繁复的图腾镶边,素雅却透着尊贵;他背上背着一把长琴,一手拎着一个酒坛,虽然觉得有些不符合他的身份,但是却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他身上最让人瞩目的却不是这些,而是那一头雪白到极致不含一丝杂色的雪色发丝,让人一眼落在他的身上,再也移不开眸子,清风吹动他的发丝飞扬,仿佛九天落下的潇洒琴弦,让人不由自主的看了痴了,却生不起亵渎之意。

    乐容走到微云轩百米前,抬头看了眼微云轩的牌子,步子却丝毫没有停顿的踏入了这片对皇宫之人来说的禁地;三年的时间,纵然云微已经愿意入朝且官拜丞相,但是他这微云轩,一样是不让人轻易进去,哪怕百米都不行,而偏偏乐容这个本该与他是宿敌的人却成了那个异数,从三年前两人一起回来之后,这微云轩就多了一个可以进入的人,那就是乐容。

    暗处的隐卫没有丝毫动作,对乐容的到来已经习惯了,而院子里一片清幽,连一个服侍的人都看不见,这已是这三年的定律,只要乐容公子前来,所有人都回避,不得靠近那栋房子,就连曾经微之公子最信任的水苏也不列外。

    乐容拿着酒壶径自走了进去,看都没看主屋就转去楼梯走上了二楼,书房的门一如既往的开着,乐容一眼就看见了那坐在桌案前的云微,三年的时光除了让他的气息更冷漠,更稳沉之外,再没有别的痕迹。

    他似乎没有发现乐容的到来,或许发现了,只是不想理会,微微垂下星眸,静静的看着面前的桌案。

    乐容将酒放在桌子上,然后走向那桌案,目光落在桌上,准确的说是桌上的那一幅画,画中是一个女子,她一身华丽的宫装,梳着漂亮的发鬓,可是这个女人,却没有容颜,在她五官的地方,一片空白。

    乐容虽然不曾见过锦妖穿宫装的样子,但是他却知道这幅画画的是锦妖,也只能是锦妖。

    看着那一片空白,乐容微微敛了眸子,转身走向桌子:“要喝一杯么?”

    身后没有人回答他,不过有微微的脚步声,等他拿了杯子倒了酒,云微也来到了旁边坐下。

    云微端起酒杯却没有喝,只是低头看着杯中酒,微微失神:“这三年我画了无数她的画像,可是却只能画其身,画其型,而她的容貌却始终下不了笔!”

    乐容举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仰头将一杯酒尽数饮尽,这就极烈,一入嘴就火辣辣的,从嘴里辣到喉咙,一直辣入心肺,他又何尝不是呢?

    那日他们终于听到了锦妖开口对他们说情,可是前一刻的天堂还没来得及喜悦,下一刻却被她生生的打入地狱。

    ‘我承认我爱着你们,这份爱我不知始于何时,但却知道,他们都会在今日终结,我锦妖以血立誓,从这一刻开始,不论生死,不论未来,此生与你们,再不复相见!’

    那一刻,那种瞬间心被撕裂的恐惧和疼痛,根本无法言语,痛如剔骨!

    而他们还没来得及从那巨大的打击中回神,却被人瞬间击中后颈,齐齐晕了过去,而他们最后一眼看见的是锦妖眼睛里溢出血泪的画面,纵然他们见过她无数的表情,可是最终刻在脑海中的只有那最后的画面,每当提起手中的画笔,那个画面就会出现在眼前,再也无法落笔。

    又是一杯酒入喉,乐容看着窗外:“刚刚收到密奏,这三日又死了一万人,加上之前的,已经死了三万人了,我们私自出兵已经让朝廷上那些老臣不满,如今让那些士兵全去送死,而且还死了这么多,若是给他们知道,恐怕就必须得撤兵了!”

    “那就撤吧!”云微突然开口。

    乐容闻言没有反驳:“好!”

    这么久的时间,他们赔上了五万士兵的性命都没有靠近那城墙五米以内的距离,继续下去,也不过是徒增无畏的牺牲而已,再坚持,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顿了顿乐容又道:“不过,我们撤了,郁卿颜那个疯子,恐怕是不会撤的!”

    “他比我们狠,每日赶着那些士兵上前去送死,如今那七万人的军队只剩下两万,五万人的尸体都堆了半堵墙,若非那墙突然下陷把那些士兵的尸体全部吞没,恐怕现在他用尸体都已经堆积到了那墙那么高了!”

    云微闻言将酒杯送到唇边,缓缓饮下这一杯辣喉的烈酒,如果可以,他倒是也想用尸体来堆一堆墙,可是他知道,那不过只能宣泄而已,没有实质的作用。

    那日他们同时被打晕,醒来的时候便已经在城墙之外,身旁有水苏等人守着,而他们却谁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出来的,因为那栋墙里的人,除了他们三人,谁都没有出来。

    他清楚的记得他们震惊的样子,清楚的看着郁卿颜疯一般的冲向那城墙,可是却一次次被逼退甚至差点丢了命,若不是他将郁卿颜打晕带走,恐怕那日他真的会拼死在那里,而郁卿颜被他打晕的那一瞬,那眼中的疯狂和不甘让云微以为,或许他知道些什么,可是他却自始至终一个字都没有说。

    “她没有死!”乐容敛下眸子,三年来,第一次开口说出这句话,异常的坚定执着。

    云微回神:“嗯!她不会死!”一定不会!

    乐容转头和云微相视一眼,眼中都是相同的意思。

    “对了!下个月初九苍国墨亲王登基大典,公函刚刚到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乐容道。

    “苍国的皇宫被郁卿颜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蛛丝马迹,既然她不在苍国,我又何必跑这一趟?”云微漠然道。

    “你不觉得奇怪么?”乐容拂拂衣袖:“两年前他便已经得到了苍国的大权,苍国朝堂被他血洗一遍,几乎没人敢反对他登基,可是他却迟迟不登基;就在天下人以为他不会登上那个位置的时候,他突然选择登基了,而且还那么突兀,据说登基大典都是三天前才开始着手准备的!”

    云微放在桌上的手指一缩,深邃的星眸闪着睿智的光泽:“你在怀疑?”

    “我虽然没那么清楚,不过也知道,当初你离开尧月归来的时候,她就是去救即墨了,她那么出色的女子,就算让以铁血著称的苍澜将军,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吧!”乐容幽幽道。

    云微闻言气息一顿:“那就去!”总归是亲眼看一下,才能死心!

    “最近兵部倒是很闲,正好同你走一趟,据说即墨前不久封了一个女子为锦妃,不过神秘无比,一直没有人见过,有人说倾国倾城,有人说丑陋无颜,这次,或许能见到这个神秘的锦妃了!”

    “锦妃?”云微手中的杯子瞬间碎裂:“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一直没听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