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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节

      吕姣踉跄摔倒,泪落如雨,“我是他的妻子啊,却原来不是妻子,而是棋子,还是废棋,是无关紧要的累赘吗?所以他想弃便弃了。却原来,我的一片真心都喂了狗,都喂了狗!人家根本不稀罕!我算什么,我算什么呢?”她抬眼看优施,泪水滴落两颊,哀哀的询问。

    优施恻隐,蹲到她身边,斟酌了一番才道:“你是公子长子公孙雪的生母不是吗?”

    “哦,原来我就只是他儿子的母亲而已吗?”她傻了似的,没头没脑的问别人要答案。

    那神情有些可怜,优施沉默了半响道:“你可知,他为了你将计划延迟了两年。”

    “什么计划?”

    优施沉默,不答话而道:“我想公子心里是有你的,何必想那么多,你现在还活着,只要等着就好了,公子终究会来接你的。我还有要事要做,不能再照顾你,我会把你交给别人照看。”

    说罢,这一次就真的走了。临去时还将这间宫室锁住了。

    吕姣连忙爬起来阻止,却是不能够。她只能拍打着宫门,大声哭喊,“放我出去!”

    而在另一边,天将亮时荀息才得以回到自己府中暂歇,即刻却迎来了里克、平郑父二人。

    鸡鸣声声,月落将日升。

    里克便道:“君上晏驾【2】,公子重、公子夷俱在外。你为国之大臣,不迎立长公子嗣位,而立嬖人之子,何以服人?且三公子之党皆恨奚母子入骨,之前碍于君上不敢有所作为。今闻君上晏驾,必有所谋。外又有秦国、翟国相辅,国人应于内,你有什么良策能应对?【3】”

    荀息便道:“我受先君所托而辅佐公子奚,公子奚便是我的君,此外不知有他人。万一力不从心,唯有一死以谢先君【3】。”

    平郑父又劝道:“死又有什么益处,何不改图?【3】”

    荀息道:“我既已忠信许先君,虽无益处,怎敢食言?!你二人不需再劝,请离开我的府劬3】。”

    里克、平郑父见荀息固执如牛,铁了心要护公子奚为君,二人相视一眼,不再劝,退出离去。

    翌日,便使心腹力士,乔装打扮混在侍卫中,乘公子奚在丧次【4】,就将其刺杀在苫块【5】之侧,当时优施在侧,挺剑来救,亦被杀死。

    一时幕间大乱,荀息闻讯赶来,一见惨死在地的公子奚,抚尸大哭,心觉对不起先君,便要触柱而亡。

    骊姬先丧情人,后丧亲子,几痛不欲生,然她毕竟是个有野心的女子,立马劝住荀息道:“君柩在殡,太傅就不念君恩了吗,奚虽死,骏还在,太傅当可辅佐。”

    荀息遂召百官会议,扶立公子骏为君,里克、平郑父佯作不知,亦不参与会议。

    骊姬丧子又丧情人,怨恨陡生,便召二五前来问计。

    梁五便道:“杀死世子奚的必是里克、平郑父之辈,他们乃是为了给世子申报仇。他们不参与公议新君之事,其迹昭然,我们应发兵征讨。”

    荀息心知杀死世子奚的必是里克、平郑父二人,便道:“这二人乃是晋国的老臣,根深党锢,七舆大夫,半出其门。如若我们征讨而没有胜利,则大事去矣。不若暂且当做不知,以安其心。待丧事毕,外结邻国,内散其党,当可图谋一二。”

    作者有话要说:【1】:这句话来自《东周列国志》翻译出来的白话文。

    【2】晏驾:即帝王之死的称呼。《战国策·秦策五》:“秦王老矣,一日晏驾,虽有子异人,不足以结秦。”

    【3】:对话来自《东周列国志》大山君做了少许修改,化繁为简。

    【4】丧次:停灵治丧的地方。

    【5】苫,草席;块,土块。古礼,居父母之丧,孝子以草荐为席,土块为枕。

    第74章 英雄造时势(二)

    三日前。

    身为亡公子也是不得清闲的,公卿们总是能举办各种各样的宴会,以各种各样的名义。这日,公子重喝得醉薰薰,摆出一副抑郁潦倒的模样逗笑了许多人,被主人家送回来,赵衰等人站在门口迎接。

    “回去吧,你回去吧。”整个歪在狐偃怀里,公子重晕头转向的挥手。

    “告辞。”

    送客的车马离去,公子重被搀扶进门,当大门一关,公子重就站直了身躯,眸光一清,众人无有惊怪的。

    “今日可有何要事奏来?”

    胡瑟站出来拱手道:“臣有事。”

    “你随我来。其余人等都回去歇着吧。”公子重径自往自己寝殿走,胡瑟跟上。

    “说吧,可是绛城之事发了出来?”自己给自己倒了被清水喝了,公子重淡淡道。

    “是棋一来信,主上请看。”胡瑟将一张细小的绢帛恭敬递上。

    “我思忖着也就是这两日的事情了。”公子重展开一看,心神大震,猛的站了起来。

    胡瑟便看着自己的主上双手都开始抖颤,慌忙道:“主上您怎么了,可是大事不好?”

    公子重缓缓坐回榻上,整个人都变得呆呆的,不像是病了,倒像是得了天外之喜。难道是国内情势大好,如今就可入主?

    “你先下去。”片刻后公子重摆手。

    胡瑟收起好奇心,恭敬应“喏”。

    将绢帛上的消息看了又看,摩挲了又摩挲,眼睛还贴近了细细瞧了半响儿,倏忽他整个人都明亮了起来,仿佛冬去春来,春风化雨。

    他蓦地双掌捂住了脸,静静坐在那里,仿佛入定,仿佛忍耐着什么,片刻,猛然站起,大步外出,口内喊道:“来人,传卫苍、胡瑟。”

    不一会儿,卫苍、胡瑟二人到前,公子重便开口道:“计划有变。我不能等了。”

    卫苍大惊,“这太仓促了,公子夷在秦,他若得到秦国的相助,翟国弱,秦国强,主上胜算能有几何?”

    公子重道:“这我方才已想过,为今之计,只能以快胜慢,趁着夷没反应过来时,我要先得到名分。”

    “公子夷若引秦兵来逼,难道主上您要将君位拱手相让,再次出奔吗?再一次出奔,还是占据着君上的名分,公子夷必会派人刺杀您,即便您安排在公子夷身边的棋二能刺杀成功,您又拿里克之党怎么办?您是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啊。是谁,是谁让您突然改变主意的?”卫苍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