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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节

      一辆轰隆隆发出超大噪音的重型卡车,喘息着停靠在远离人群集中区域较偏僻的荒凉地带。这里少无人烟,除了怪石嶙峋光秃秃的山峰,余下的就是沙尘和杂草,唯一游走在沙尘杂草丛中的是狼群,以及一些食肉生物。卡车停下,从车里拉出一个人来,被狠狠的拖拽出卡车车厢里,再被抛弃废物似的,甩在杂草里。他此刻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觉得浑身就像着火那种火烧火燎,浑身酸痛,口唇干裂得渗透出血珠子。

    卡车轰隆隆的离开,留下一连串来不及跟随轮胎离去的厚重尘埃,以及卷缩在沙尘杂草中的他。他不是不想动弹,而是动弹不了……远处一对绿莹莹凶狠的目光在他被抛下来时,就紧紧的盯着他看。

    那是一对狼夫妻,母狼肚子很大,看来应该不日就要临盆。公狼,吐着猩红色滴答着唾涎,一步一步的靠近浑身乏着血腥味的猎物。

    在公狼看来,这是一具可以存储的巨型猎物。妻子要生产,必须要存储食物,供它生产期间用。它们可是转悠了一大圈,都没有找到食物,这次可是发迹了。

    可惜的是,这只猎物太过庞大,足有一米七左右的长度,高大的身躯应该有70公斤。公狼想到美味就在眼前,哈喇子更是滴答得勤……它干脆,启动四肢,一溜小跑,想要尽快咬断猎物的脖子,这样他就不会在醒来之时感受到任何痛楚。

    公狼距离此人咫尺之遥,眼看公狼的计划就要得逞。突然,一抹幽黑色的风席卷而来,倏然风停止卷动,化成为人形,先是对着撒开四蹄小跑来的公狼发出无声的警告。

    公狼樶起鼻尖,停止跑动,遗憾的哀鸣一声,摇动尾巴。依依不舍的退后,再退后……

    伫立在卷缩在地,奄奄一息的人身边的‘他’放肆的一阵狂笑,大言不惭道:“你是给我有赌约的人,你还不能就这么死去。就这样死去,太便宜你了。就让我做一回仁慈君子,救你一命如何?”

    没有谁答复他的话,只有呼呼的风声,发出凄厉呜咽旋转在空旷的沙尘中。一滴清亮的水液,嘀嗒在地上人儿的嘴唇上。那个人继续自言自语道:“带你去看你们人类自己制造的阴谋诡计,你却傻乎乎的以为那是你自己。哈哈哈,愚蠢的人类,小镇上的人类已经被他们的同伴给洗脑,自然是认不得你们是谁,那曾经差点要你们命的重型卡车就是运送洗脑之后的人类到小镇。你曾经踩踏本尊,本尊却救你一命,相比较你们人类,我不知道有多伟大,哈哈哈哈!”

    第014章死亡之地

    当钟奎睁开眼睛看见身边围了来很多陌生人,想要欠欠身,却被浑身的疼痛限制举动。 最后只好嗫嚅的问道:“你们是谁?”

    其中一位年龄较大的老者,和蔼的对他笑笑说道:“我们是逃生者。你昏厥在死亡之地,是我们的人看见你,把你救起来的。”

    “死亡之地?”仰头看向刀削一般的陡峭崖顶,他们身处的位置就是峡谷之间。就好像是一座天然的石头房屋,在他们的头顶处,有一个巨大的豁口,豁口四周有闪烁荧光的玻璃片。

    风,来的突然,走的无声。这座石洞在没有风的时候开始闷热起来,温度至少在20cs度。死亡之地在北部,钟奎记得在之前好像是在一座医院里,怎么转眼间就来到了死亡之地?

    他下意识的动了动手指,指尖的痛感吸引了视线。右手指尖上胡乱的黏上什么绿色的玩意,好像是被划破那种侵出血渍来。他警惕的扫视其他人,一个个黑脸膛,虎视眈眈般盯着他。

    “额,别误会,他们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因为谨防有无血种族侵入,他们在你手指上划破了一块皮,以此验证你是否是人类。”靠近钟奎的老者,喋喋不休的解释道。

    一位干瘦的妇女,用竹筒提来饮水,倒在一个缺口的破碗里让人端给钟奎喝。

    水,很甘甜,就像老家水井里的水质。钟奎抿一口,顿觉口舌生津,精神倍增。

    “你们怎么来的这里?”

    老者瞥看了一眼。一旁平声静气观望着他们的汉子,叹息一声道:“我们是逃命逃到这里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来了一些奇怪的人。他们屡屡在暗夜里偷偷潜入你的家,掳走你的家人,孩子,老人,还有妻子。被掳走的,要过十天半月才会放回来,放回来之后跟白痴似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不但记不得,还时不时的发狂,打人,骂人。我们那里处于山高皇帝远的区域,偏僻,交通不方便。有人发现这个问题后,就在暗夜来临时,偷偷潜伏在附近,居然看到一些奇怪跟人类体型差不多的生物进入有人的屋子里。我们团结一致,对这些入侵者进行反击,我们用锄头,木棒对付它们。可是没想到的是,它们可以死而复生,而且在死后没有一滴血,就像泥捏的,可又有很大的再生力量,哪怕是你把它敲碎成几块,不一会它都可以复活,并且力量比之前更大。”

    这是天方夜谭的故事?还是这位老者故意讲些耸人听闻来吓唬他?钟奎不得而知,可是他脑海里却隐隐记得好像有这么一回事。指头被取血,病床上躺卧的奇怪人体,还有谁在他昏迷期间,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要不然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是钟奎?

    “那,你们是怎么逃到这里来的?”

    老者迟疑着,不知道要不要把他们的经历告诉这位刚刚恢复元气的陌生人。

    从对方眼里看出不信任,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彼此坦诚,才会达成共识,才不会引起对方的质疑和不信任感。钟奎苦笑一下道:“我叫钟奎,是a市人,一身与各种妖魔鬼怪打交道。”说着。他歉意的一笑道:“人们喊我捉鬼先生,惭愧,其他的我不记得了。”

    “捉鬼先生?”人群一阵骚动,有人在摇头,有人在思考。还有人好像记得从什么地方听到过捉鬼先生的传说,尔后又豁然顿悟道:“钟馗,不就是咱堂屋里供奉的捉鬼大王?”

    说着话,他们的目光就像聚焦灯,唰唰的对着钟奎扫射来。

    还别说,这厮的相貌真的就像供奉画像里的钟馗。有信奉封建迷信的,立马就认定钟奎就是钟馗,是老天派来搭救他们的。

    无论钟奎怎么解释,这一群死里逃生的人们,就是固执己见,把他敬若神明般簇拥着。

    在领头人的恭敬下,钟奎的地位一下子就得到提升。这里的人们尊敬他,有什么头疼脑热的,孩子惊风什么的都找他。幸亏他还懂得些医理上的皮毛,运用草药来治疗一些头疼脑热的病效果还不错。

    在后来半月里,钟奎慢慢熟悉了他们这一群体的来龙去脉。他们就像一群蚂蚁军,长期驻扎在怪石嶙峋的峡谷间。在峡谷空地上,种植粮食,头顶那闪闪发亮的玻璃是用来吸收阳光,然后折射倾斜而下可以晒在空地上。

    那位领头到的老者告诉钟奎,这里原来是一片绿洲,也居住有些游牧者。可是在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件,这里的游牧民众在一夜间全部消失。从此以后这里就荒芜下来,风沙弥漫,越聚越多,就成为一处小戈壁滩似的死亡地带。

    领头告诉钟奎道:“初始,我们逃离到这儿来时,极不习惯。脚下所踩的砂石,是一种和沥青路面所不同的感觉,当真是一部一个脚印慢慢的消磨着你的力气。到遥远的地平线处都是一片荒凉,灰色的沙石地上,满眼怪石嶙峋的少峰像刀削一般矗立着,更像是利剑对着天空,一种强烈的孤独感渐渐笼罩和蔓延。看来马克思的话是对的,人是一种社会动物,每个人都需要其他人的扶持,至少,是做伴,不会让内心感到孤独和恐惧。”

    “嗯,深有同感。”钟奎附和道。”

    老者继续说道:“这就是死亡之地。没有亲眼见过的人永远不可能懂得它的含义。面对它的时候,想到的第一个词是‘死亡‘!的确,这里是生存的极限,没有水源、没有土壤,夏日骄阳似火,隆冬寒风如刀。严酷的环境足以扼杀任何脆弱的生命,使之成为一片不毛之地。”

    老者抿一口水,饮水思源。他感叹道:“水,在这里尤其珍贵。我们只能是抿一口,而不敢大口大口的喝。”

    “你们有没有勇气出去,给我一起夺回属于自己的家园和土地?”

    “想,怎么不想,无时不刻的想。只是啊!觉得发生这种事,究竟是谁的过错?是人类自相残杀还是利欲熏心,让他们铤而走险犯下这不可饶恕罪?”

    第015章鬼吓人

    领头告诉钟奎,他们已经试了好几次预备返回,都遭到那些人无情的摧残。 最后找到这里才勉强安顿下来,但是也是担惊受怕的。可以说;他们这些人,比鬼还可怕!

    头领也关心钟奎是怎么来的这里。这句话问得及时,问道他的心坎里去了。他就把在寒梅镇所遇到的一切细节,都给这位乡亲头领讲述了一遍。

    头领说;他们距离寒梅镇还有十几里,对于镇上的情况不甚了解。不过听钟奎这么一说,寒梅镇应该出问题了。

    蒋蓉,志庆,贺鹏飞才是钟奎心里的隐痛。既然寒梅镇出问题,那么他们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也是这样,他就越是想尽快的带着人马,回到寒梅镇。

    这里的夜晚,让人无法安然入睡。在这个偏远的山村,它有一种不太正常的安静。蒋蓉总觉得冥冥之中有被注视的感觉,有几分钟,昏黄的灯光忽闪忽闪,灯光酷似催眠术,让她有一种昏昏欲睡之感。闪烁不定的灯,仿佛临死的蝴蝶在挣扎,不停扑扇的翅膀。恍惚中,她倏然看见有一个面孔很白的女孩,侧面对着她,顾自凝视着自己白皙的手腕,手腕在流淌一种叫血的液体,她在感受着生命消逝,并且痴迷地笑着……

    她觉得这个身影熟悉……女孩脸色越来越白……慢慢慢的扭头就要面对她……!她好紧张,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扑通——扑通,心率严重失衡,剧烈的撞击胸膛……

    蒋蓉终于看清楚,这个慢慢面对自己的女孩是谁……

    志庆和贺鹏飞也是睡不着,蒋蓉在一个**的房间里。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有些惴惴不安。就在这时,从她的房间里传出一声无比尖锐的尖叫“啊——啊——啊”

    死寂般的深夜传来这么一声凄厉的尖叫,那种惊秫是无法用语言可以形容得出来的。反正这一声尖叫,惊得志庆浑身都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更是把自称胆大王的贺鹏飞吓得双腿哆嗦只差没有钻进被窝了。

    冲进蒋蓉的房间,她浑身颤抖,眼珠子定住,完全就是一副受到过度惊吓所致的魂不附体状。

    “蓉蓉——蓉蓉。看着我,没事儿,有我在呢!”志庆颤着声儿,紧张万分的盯着她,凑近她耳畔,扶住她肩头喊道。

    她的肩头就像筛糠般抖动,几乎连带志庆的手也在抖动。当她确定陈叔叔就在她身边时,嘴唇抖了许久才哇一声大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