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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节

      西装男子接着说:“还有,接上级通知,林笑棠能给已经來到重庆,上级指示,不惜一切代价保证他的安全。”

    白起苦笑着点点头,自言自语的说道:“又要给这小子擦屁股。”

    西装男子系好鞋带,这才站起身,走进人群。

    白起一边叫卖,一边将眼光不断的投向酒馆里边的位置,一名穿着夹克的男子背对着坐在那个位置,似乎在自斟自饮。

    酒馆里的人很多,來來往往的人不断从门前经过,那人的脸庞白起始终沒有看清楚。

    忽然,人群中传來一声尖叫,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四下散开,中间的空地上,赫然躺着一个人,正是刚刚和白起接头的地下党特工。

    他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双眼看向白起的位置,身体不断的抽搐着,鲜,血从嘴角流下來,片刻间,他便停止了呼吸。

    白起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脚步,随即,赶忙回头看向酒馆里的那个身影。

    但座位上已经是人去楼空。

    ……

    几栋楼房的后面是一片直上直下、陡峭险峻的石壁,两个黑影迅速的钻进石壁上的一个洞口,两个人喘着粗气,慢慢的蹲下來,借着洞口并不明亮的光线互相打量着。

    酒馆里的夹克男子看看面前的黑影,这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个头和自己差不多,是个络腮胡子,“你,你是谁,拉我來这里做什么,“

    络腮胡子一笑,“原田君,我是來帮助你的,“

    夹克男子脸色一变,手中变戏法似的便多了一把左轮手枪,电光火石间顶在络腮胡子的胸口,“你到底是谁,“

    络腮胡子满不在乎的笑笑:“原田正男,隶属于中国派遣军第六方面军情报处,潜入重庆川军高炮防空旅任职,代号,,独臂大盗(注一),对吗。”

    络腮胡子沒等原田正男有所反应,便径直说出了自己的身份,“你不要误会,我沒有恶意,我是关东军间岛特设队少佐渡部一郎,此次奉命潜入重庆,也是为了能找到你。”

    “关东军。”原田正男一愣,“我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络腮胡子渡部一郎还是一脸笑容,“原田君你太不小心了,知道吗,如果不是我们出手相救,现在你已经被人牢牢给盯上了,虽然不知道他们属于哪一部分,但我可以肯定那是敌人。”

    “原來是你们杀的人。”原田正男说道,握着枪的手慢慢放下,“我是中国派遣军的军官,和关东军沒有什么交接,你们找我做什么。”

    渡部一郎走近原田正男,“我们关东军要进行一个能改变战局的行动,需要你的协助。”

    原田正男收起手枪,“对不起,我不能擅自为你们工作,想要获得协助,请联系第六方面军指挥部,“

    原田正男转过身刚要走,渡部一郎高声叫住他,“原田君,你想就这样一辈子庸庸碌碌吗,你知不知道,我们的这次行动如果成功的话,支那之战将马上结束,我们的在支那的几十万精锐部队将立即投入南方战场,你來想一想,一旦我们的精锐抵达南洋,美国人和英国人还能坚持多久,“

    原田正男身子一颤,但还是沒有停下脚步。

    “原田君,难道这些还不足以让你动心吗,那你的搭档和伙伴,,赫尔维纳(注一)呢,“渡部一郎接着喊道。

    原田正男终于站住了脚步,慢慢转回身,“你也是帝国军人,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渡部一郎哈哈一笑,“正因为我是帝国军人,所以,为了圣战的胜利,荣誉和生命都可以丢弃,“

    渡部一郎面对原田正男跪下,恶狠狠的盯住他的脸庞,“你一定要答应我,不然,赫尔维纳就是第一个牺牲品。”

    注一:独臂大盗,此为史实,独臂大盗为日军派遣间谍,潜入重庆川军高炮部队,勾结蒋介石德国顾问赫尔维纳,大肆搜集国军情报,不但为日军指示轰炸目标,而且还将重庆高射炮最高射距12000英尺的重要信息用密码电台告知日本特务机关,致使日机进入重庆上空后均在12000英尺以上飞行,避开中国高炮部队的打击,疯狂投掷炸弹,來去自由。

    国民政府通过美国使馆,聘请破译专家、美国密码之父赫伯特?亚德利來华,一面传授无线密码通讯破译技术,一面协助侦破重庆的日本间谍案,亚德利根据其通讯密码字母、数位元等排列的规则,发现这种密码是书籍密码,底本是一部英文长篇小说,要破译此密码,必须尽快弄清“独臂大盗”的情况,找到这本英文小说。

    后亚德利通过爱国人士徐贞女士接近了独臂大盗,并借机潜入其房间,终于在其书房中发现了那本充当密码底本的英文小说,,,美国著名女作家赛珍珠的获诺贝尔文学奖的长篇小说《大地》,也因此破获了独臂大盗和他负责的日本间谍网络。

    但其后,徐贞女士遭到日本间谍的报复,不幸牺牲。

    ☆、第二百一十八章 旁敲侧击

    转眼间已经是民国三十年的春节,虽然日军的轰炸仍旧沒有停止的迹象,但重庆的大街小巷已经是一派热闹的景象,这其中也得益于林笑棠一手策划的走私行动,目前国统区的物资供应虽然算不上充沛,但寻常人家的日常生活还勉强可以保障,在这种背景下,国统区以及陪都重庆总算保持了一番表面上看來还算祥和、安宁的局面,人们凑着轰炸的间歇上街采买年货,甚至是防空洞的墙壁上都贴上了春联。

    重庆南岸的黄山官邸处于奇峰幽谷之间,遍山松柏簇拥,与重庆城内的喧哗形成了巨大的反差,顺着山间的林荫小道,远远走來了一行人,最前面的两人身后十余步的位置,一些身穿黑色中山装的身影小心翼翼的堕在后边,树丛中也不时可见警惕的双眼。

    蒋经国从侍卫手中接过一件大衣,紧走两步,将大衣披在走在最前边的长衫老者的身上,“父亲,天寒露重,千万不要着凉。”

    蒋介石回头满意的看看自己的长子,对于蒋经国一直以來的表现他还是很欣慰的,萦绕在心头的“家国天下”四个字也让他对未來充满了信心,现在看來,自己的长子在政治上的表现还是很令人满意的,虽然自由民主的观念已经深入人心,但作为国民政府的最高领导人,蒋介石还是为长子顺理成章的接手自己手中的权力,很早就开始了布局和筹划,对他和蒋经国來说,江西的三青团和青干班只是一个开始。

    这段时间以來,蒋介石的心情还是不错的,美国人终于参战,这让他身上的压力减轻了不少,中国终于不再是孤军奋战,大批的美援通过滇缅公路和航空运输源源不断的运进国统区,包括在淞沪会战中损失殆尽的国军空军部队也得到了很大的补偿,美国人陈纳德组建中国空军美国志愿航空队,可以想见,随着成建制的美国飞机和飞行员抵达中国,中美将联手将向日本空军发起反击,夺回失去已久的制空权。

    唯一的一点担忧便是,随着太平洋战争的爆发,珍珠港作为美军的前哨阵地,由于在日本人的突袭下损失惨重,虽然太平洋舰队未遭受致命的打击,但储存于珍珠港的重油库却损失惨重,这也造成了美军目前不得不处于战略防守的被动局面,想要改变这种局面,至少需要一年,甚至是更长的时间,而日军攻势正盛,已经兵不血刃的夺下了菲律宾,下一个目标就是香港、新加坡和缅甸。

    这正是蒋介石目前最为担心的情况,缅甸的英美军队战斗力一般,指挥混乱,为了确保陆路唯一的运输通道,,滇缅公路的安全,蒋介石不得不做出派出远征军入缅作战的决定,但这样一來,势必要抽调部分精锐部队,国内战场将面临更大的压力,而且,入缅作战,前途未卜,在陌生的环境中与日军血战,还要面对和英美军队之间的配合,远征军能顺利的实现战略目标吗。

    蒋介石走的很慢,蒋经国看的出,他这是在思考问題,便有意放慢了脚步,紧紧跟在蒋介石身后距离一步的位置。

    忽然,蒋介石停住了脚步,“经国,我记得政府在缅甸那边派驻的有人员,是吗。”

    蒋经国马上走到近前,“是的,父亲,外事部门驻缅甸有办事机构,另外,军统于仰光也设有机构。”

    蒋介石倒背着双手,“这样啊,晚些时间你和雨农商量一下,加强缅甸方面的情报工作,入缅作战迫在眉睫,一旦英美军队显出败象,远征军就要立刻出发,还是提前做好准备才是上策啊。”

    蒋经国点点头,“是,父亲。”好像是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事情,“对了父亲,之前我们安排唐生明去南京,效果出乎意料的好,目前,唐生明已经成功进入伪政府的中央军事委员会,还掌控了一定的兵力,加上他依托原有的关系和人脉,笼络了一大批伪军中的中高级将领。”

    蒋介石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这个人是个人才,也难得他能为国不计较自己的得失,将來抗战胜利后,我会论功行赏。”

    蒋经国也是一笑,“对,唐生明是我们安插最重要的内线,所以,和他的联系一直以來都是由我來亲自负责,昨天,他发來一封密电,据称是和沦陷区军统部门携手搞到的,是关于日军南方军的兵力构成、各部指挥官的特点分析以及后勤物资供应制度以及现状的,绝对是一份价值极高的绝密情报。”

    “哦,是吗。”蒋介石有些惊奇的停下脚步,转过身,“昨天的电报,你怎么沒立即告诉我。”

    蒋经国回答道:“回禀父亲,这是昨晚深夜得到的,由于内容很多,我正在派人整理,等您散步之后,相信这份资料就会放在你的办公桌上了。”

    蒋介石赞许的点点头,“唐生明沒有辜负我的期望啊。”

    蒋经国脸带微笑,频频点头。

    蒋介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忍不住又追问道:“军统沦陷区的部门,我记得,陈宫途不是去年在北平殉国了吗,上海不是换了一个姓林的吗。”

    蒋经国显出钦佩的神色,“父亲的记忆力真是沒的说,沒错,是个姓林的年轻人,林笑棠。”

    蒋介石又仔细回忆了一下,“不错,林笑棠,他在沦陷区潜伏至今,听说是从基层一步步上來的,这几年干的卓有成效,是个人才。”

    蒋经国附和着点点头,“父亲,你恐怕还不知道吧,这个林笑棠今年才二十五岁啊。”

    蒋介石这才露出动容的神色,“二十五岁,这么年轻。”

    “据说,他是在南京陷落时逃出來的,全家人只剩他一人,也因为这样,这么多年,他始终坚持在最危险的地方。”蒋经国沒有过多说林笑棠的事情,只是淡淡的回答了一句,他很清楚,依照父亲的性格,是一定会对这个人感兴趣的,那今天的目的也算是已经达到了。

    果然,蒋介石也沒有再过多的追问林笑棠的情况,父子两人静静的在黄山官邸附近走了一圈,蒋经国告退后,蒋介石方才回到自己的居所“云柚楼”。

    办公桌上已经摆上了一个标有绝密字样的文件袋,蒋介石戴上眼镜,仔细看着手中的资料,足足有一个钟头,都沒有变换过姿势,良久,他长舒一口气,按了一下桌上的电铃。

    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侍卫官沈开樾走进來。

    蒋介石依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帮我查一下军统在沦陷区的负责人林笑棠的资料,避开雨农,越详细越好。”

    ……

    虽然是在重庆,但春节毕竟还是要过的,林笑棠干脆召集齐了一干手下,准备就在这军统安排的院子里过年,众人采购了大批的鲜肉青菜,打算自己动手,做上一桌子菜來犒劳自己。

    大头和大部分兄弟一样都是北方人,每逢春节包饺子是必不可少的,所以,林笑棠专门打发了人去买了不少面粉回來。

    林笑棠和尚芝沒包过饺子,这时候也嘻嘻哈哈哈的随着众人一起动手,弄得一头一脸都是面粉。

    强一虎扮作送面粉的伙计,和几个伙计一起将送來的面粉都搬进厨房,趁着洗手的空间凑到林笑棠的身边,“东北來的那些日本人很不安分,这几天一直在频繁活动,接触的人员五花八门,有中央军和川军的军官、报社的记者、商人等等,我们都做了记录。”

    林笑棠一脸面粉,正在认真的和一只裹着肉馅的面皮作斗争,闻言说道:“让重庆的兄弟们再加把劲,这些人这个时候來到重庆,一定有什么重要任务,尽量搞清楚他们的目的但切记不要打草惊蛇,还有裴中岩那边,这段时间接触的人也要弄清楚,我这心里一直有些不踏实。”

    强一虎点点头,随即退出了厨房。

    林笑棠终于将这只饺子捏成型,这才兴奋的将其放回到桌面上,炫耀似的冲身旁的尚芝摆摆手,“小芝,看这个怎么样。”

    小芝噗嗤一笑,仔细打量着这只所谓的饺子,“从严格意义上來说,你这只更像包子。”

    林笑棠顿时有些泄气,立刻不服气的又拿起一只擀好的面皮,打算再包一只,但嘴上却在轻轻的问尚芝,“小芝,日本人的动作你怎么看。”

    尚芝手上飞快的抱着饺子,虽然她也是第一次,但事实证明,她在厨艺这方面的天分远远胜过林笑棠,“到现在为止,日本人方面还沒主动与裴中岩他们联系过,也就是说,他们的这次行动很可能是由他们自己操控的,不过,我的看法是,他们是一定会和裴中岩的人联络的,因为这里是重庆,日本人的潜伏力量毕竟是少数,如果要做大事,沒有这边的配合,是绝对行不通的。”

    林笑棠的新作品面世,他略有些得意的将自己的饺子和尚芝包的放在一起,长出一口气,“你说的沒错,但我还是很奇怪,不论是关东军还是裴中岩,他们在重庆的势力都不算很雄厚,日本人人数少得可怜,裴中岩虽然掌握着国防部二厅,却是个代理厅长,如果要涉及到调动兵力,沒有何应钦的点头是万万行不通的,他们到底在策划什么样的行动呢。”

    林笑棠带着点玩味摸摸自己的下巴,眼睛中透出好奇的光芒。

    ☆、第二百一十九章 军令如山

    深夜,黄山官邸云柚楼的灯光还是沒有熄灭,蒋介石慢慢合上手中的资料,站起身,走到窗前,下意识的裹了裹身上的外套。

    远处曾经灯火璀璨的重庆市区已经是一片漆黑,为了躲避日军的夜间空袭,重庆已经执行了一段时间的夜间灯火管制,看着昔日繁华的城市变成如今的模样,蒋介石不由得轻轻叹口气。

    早上蒋经国的一番言语,蒋介石很清楚其中的用意,蒋经国说了那么多,其实重点就是在那个叫林笑棠的年轻人身上,也因为这样,蒋介石一回到官邸,便命人将林笑棠的资料档案找了过來。

    整整一个晚上,蒋介石都在翻看着有关于林笑棠的资料,其实,资料并不多,其中很多都是绝密的,包括林笑棠在临澧特训班以及之后被派往上海的经过,而之后的资料则都是军统记录在案的,但明显是笼统而简单的记录,并沒有多少有价值的东西。

    对于林笑棠这个人,蒋介石是有耳闻的,这个人在短短的两年时间中,从一名普通的特训班学员成为上海乃至沦陷区的情报工作负责人,一方面是由于时势的原因,但绝大部分则是因为这个人格外突出的能力,还有他还算不错的运气使然。

    但蒋介石对这个林笑棠的感觉并不很好,戴笠与林笑棠之间的矛盾和争斗他也清清楚楚,包括这次应运而生的军统全国会议,蒋介石很清楚戴笠的其中一个最重要的目标就是这个林笑棠,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权力。

    从这一点上來说,林笑棠给蒋介石的感觉只有几个字:狂妄,野心勃勃,戴笠跟随他多年,至少他的忠心耿耿蒋介石可以感受得到,虽然蒋介石也一直在小心翼翼的掌握着平衡,包括时不时的敲打戴笠一下,但在戴笠和林笑棠之间,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戴笠。

    “居功自傲,目无长官,这样的人绝对不能重用。”蒋介石暗自想到。

    蒋介石按了下电铃,沈开樾推门而入,“委座,有什么吩咐。”

    “军统全国工作会议的召开时间订在几时。”蒋介石问道。

    沈开樾回答道:“报告委座,目前具体时间还沒有确定,军统工作是根据此次大本营军事会议的被容來相机制定的,所以,必须在军事会议召开之后,另外,军统部分偏僻的地区负责人要在年后才能够到达,所以最快的召开时间也会在一个月之后。”

    蒋介石慢慢踱到办公室内墙壁上挂着的一副巨大的军事地图前,仔细看了半晌,心中忽然有了定计。

    “这个不安定因素还是趁早解决啊,能力不是最重要的,忠诚还是要排在第一位啊。”

    ……

    “这该如何是好啊,治纪,这让我怎么跟佑中交待啊,真是闭门家中做、祸从天上來,怎么好好的会委派这么一个职务,之前我听说佑中已经向戴雨农表态,愿意退让一步,怎么却忽然发生这样的事情,难道说他戴雨农就不看佑中这些年的功绩,一门心思要将人往死路上推吗。”萧山令铁青着脸,口中说出的话一点也沒有给王晟,甚至是他背后的蒋经国留面子。

    因为愤懑,萧山令气的浑身有些发抖,像只困兽一般在屋子里走來走去,现在林笑棠遇到的情况,几乎就是当年他在南京时的困境一样,他几乎可以想象到林笑棠之后的结果,就是跟自己一样,被抛弃被放弃,那种有心无力的感觉简直就是地狱。

    王昇的表情也是极不自然,这次蒋经国在觐见蒋介石的时候对其旁敲侧击,试图引起蒋介石对林笑棠的注意,希望以此來破坏戴笠对林笑棠的遏制,來维护自己这一派势力在情报工作中所占的份额,但想不到却是弄巧成拙,反而不知道什么原因引起了蒋介石对林笑棠的反感,结果出现现在这样的局面,而且,这个劝谏的主意还是王昇向蒋经国提出來的,來见萧山令之前,王昇已经被蒋经国狠狠的训了一顿。

    当然,这件事情王昇沒敢告诉萧山令,他和萧山令的私交不错,但他更清楚萧山令的火爆脾气,如果他知道了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连累了林笑棠,不给自己來顿老拳就奇了怪了。

    “你倒是说句话啊,现在还有可能挽回吗,毕竟现在正式的命令还沒下,要是你沒办法,我就自己去找委座,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佑中身临险地,豁出去我这张不值钱的老脸也要劝委座收回成命。”萧山令的脸色涨得通红。

    王昇赶忙按住他,“铁侬兄,你千万不要冲动啊,这件事情已经通知到了军统,大本营和军令部都已经备案,换句话说,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你这个时候再去找委员长,那不是自讨沒趣,别忘了,你申请调至作战部队的事情刚刚有些松动,这个时候,万万不可行此不智之举啊。”

    “唉。”萧山令脸上神色变幻,好一会才颓然坐倒在椅子上,右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

    此时的戴笠也是措手不及,得到毛人凤的禀报,一时间竟然愣在了当场,房间里本來正在请示的一干人等,见势头不对,都不敢再说话,默默的从屋里退了出來,只有沈最心头一动,悄悄的留下來,将房门轻轻带上。

    “消息确实。”戴笠似乎对毛人凤刚刚的小声禀报沒有听得太清楚,直到看见众人都退了出去,这才问毛人凤。

    毛人凤回头看看,看到沈最站在不远处,脸上的表情古井无波,但一转过身,眉宇间明显现出一丝复杂的意味,“可以确认,大本营和军令处已经接到了侍从室的命令,有委员长的签字,咱们估计很快就会接到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