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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26节

      这布料相当漂亮,却很容易勾丝,她也是那天没衣物换,才临时穿的,果然这样的布料还是适合幽静的世家小姐穿。

    云栖更是想不到,这块撕下的布料,早被人拿走了。

    无端曾私下与云栖提过,之前在江南,神医曾说余氏的病可能随着时间推移越发严重,发病的次数也会增多。

    现在来了京城后,反而次数减少,有些反常。

    现在,无论是出府与其他官夫人聚会,还是料理府内诸多事务,余氏都一如从前。

    虽是天大的好事,但她们心底总担心着。

    云栖自然十分注意,在发现余氏这几天胃口不佳时,就想着要给她开胃,脑海里想了很多种菜色。

    无端依旧经常给云栖布菜的机会,余氏大部分时候与两双胞胎一同用餐,为两男孩的健康着想,餐食多偏清淡,偶尔用着还好,常用后无论余氏还是双胞胎都是不得味的。

    小厨房却以为余氏爱好清淡,云栖知道并不是。

    在取得无端的同意后,偶尔会自己到后厨做些菜,比如今日是一道糖醋排骨,这道菜之前还叫烧骨头,后来一个头顶高帽,不修边幅的洒脱出家人在京城飘香居化缘时,偶然促成了这道菜,那出家人在民间还有个称号济公。

    后来一些烧尾宴也会出现这道菜,李府的厨子擅长鲁菜和浙菜,对这道陕西菜就常常把握不好糖醋比例了。

    云栖擅长是因为上辈子李崇音嘴挑,她当年好不容易治好了不断溃烂的烫伤,寻了机会摆脱后厨,自然不能在李崇音院子里默默无闻,她需要拔得头筹,为了让李崇音满意,她可以为几道可口的饭菜用上所有银钱去买食材不断尝试,直到试出最好的口感。

    余氏一眼就看出这道菜不是厨子之手,拉着云栖的手拍了拍,对云栖的喜爱溢于言表。

    余氏果然胃口好了许多,云栖对余氏的口味本就比较了解,她会根据余氏每日的心情来选择菜式,若说余氏快要离不开她也不算假话。

    余氏平时只用半碗饭,今天还多了小半碗,两个双胞胎吃的开心,小孩哪个会不喜欢重口与新鲜,府上的厨子是江南带来的,他们都有些腻了。

    听到居然是云栖做的,一开始还板着小脸不愿意碰,可是时不时就盯上那道菜,馋嘴的小模样让周围丫鬟们忍俊不禁。

    云栖也不说话,故意要将这道菜端走,双胞胎立马不乐意了,在余氏的面前也只能压着声音喊了一声云栖姐姐。

    他们还是不喜欢这个让姐姐难过的云栖,但和吃饭没冲突啊。

    这么安慰自己后,又开心地吃了起来。

    云栖很享受这些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也许很平淡,但她很满足。

    余氏初来京城,需要一个好的起点来融入新的官夫人圈子,她偶尔参与聚会,露出的蜀绣帕子和荷包等物,就成了其他夫人争相询问的对象,世家们看多了其他刺绣作品,对于少见的蜀绣自然好奇居多。

    大家都知道余氏这儿有个蜀绣了得的丫鬟,却始终不见人。

    余氏勾得众多夫人们抓心挠肝,打算过些日子家中聚会,再将云栖带出去。

    这样潜移默化的,也就渐渐融入其中了。

    可余氏心里始终存着一件事,那碗融合了两滴血的瓷碗。

    时不时在午夜,造访她的梦。

    随着这次官夫人的邀约,她带着一群婢女前去,临了走到大门口,忽然对云栖说,“今日你还是留在府中,正阳和星堂两人在屋里,我还是不放心,你看着也好些。”

    云栖一愣,她也是知道余氏一直在找契机融入京城的圈子,按理说带她过去,能够事半功倍,但偏偏临时不需要了。

    余氏似乎不希望云栖以丫鬟的身份,出现在官太太们面前。

    上了马车,锦瑟见余氏始终闭目养神,便问道:“二夫人,我们这次不是答应了礼部侍郎的夫人给她看擅长蜀绣的人吗?”

    “带上绣娘也一样,她们这些日子学了不少。”余氏淡淡地说。

    几天过去,云栖又快忘了那天在菡萏池附近看到的李崇音兄妹,她很庆幸自己逃得快,没被李崇音碰到。

    她想这辈子,算是彻底躲过这个人了吧。

    但李崇音总是在她快要忘记时,不期而至。

    一日午后,院中飘下落叶,前方一阵喧哗声,没多久,白日几乎很少在府中出现的李崇音,来到懋南院门口,身边两个小厮紧随其后。

    李崇音的到来,让所有侍女精神为之一振。

    有的上前行礼,有的为他引路,有的则是上前搭话,李崇音应付自如,令人如沐春风。

    李崇音来的时候,云栖正在教余氏如何收边更隐蔽。李崇音一来,自然停了话茬,其余侍女们纷纷退后,云栖也一同沉默地退开,站在不起眼的位置。

    母子两闲话家常,李崇音看起来只是回来看望余氏,见余氏精神头很不错,他也放松了心情,自从江南到京城这段时间,他和父亲日日都提心吊胆。

    余氏夸赞着云栖的手巧,说到最近胃口大开是云栖的功劳,李崇音笑着颔首,并未多言,似乎忘了有云栖这个丫鬟了。

    余氏想到这几天李映月愁眉不展,道:“映月在我这里念叨了许久,你不去看看?”

    李崇音笑着喝茶,目光无意地瞥了一眼余氏身后的云栖,淡笑道:“男女自古七岁不同席,儿子与映月虽是兄妹,但男女有别,交往过密终归不太好。”

    李崇音那轻飘飘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人心般,云栖白了脸孔,强作镇定地听着。

    难道那日被发现了?

    不可能,她躲得位置隐蔽,后来也趁着他们没发现的时候离开了。

    云栖神游天外,待发现时,见母子两都望着自己。

    “云栖,在想什么呢,喊你半天没应声。”

    “我在想晚食吃什么。”云栖立刻回答。

    周遭的锦瑟等人笑了起来,云栖本来也只是找个借口,看众人连同李崇音都带着调侃的笑意,顿时脸孔涨红了。

    “这孩子,整日就想着吃。”余氏眼中带笑,又朝着李崇音说,“你方才问我这里谁的绣工最好,就是这小姑娘了,你别看她小小的,会的事儿可多了。”

    “崇音记得,便是那行书也是写的极好。”李崇音像是无意间提起。

    说者看似无意,听者未必无心。

    云栖心一揪,怎么过去这么久,李崇音还记着这事儿,是不能翻篇了吗。

    原来是余氏发现李崇音身上的荷包旧了,上面的针线都脱落了,这还是余氏以前送与李崇音的礼物,但她自己实在不擅长缝补,拿起来准备让绣娘帮忙补,李崇音便问了这里谁的绣工最好。

    余氏就推荐了身边的云栖。

    李崇音还是那温润如玉的模样,令人见之忘俗。

    他对云栖扬起了一丝微笑,那张如玉容颜越发摄人心魄了。

    “不知姑娘能否帮忙?”

    云栖怔了一下,发现周围婢女们艳羡的目光,她并未立刻开口。

    慢慢的,手心渗出细汗。

    行了礼后,轻声道:“这是云栖的荣幸,只是在缝补方面,还是莳花姐姐更厉害些,云栖不敢擅专,耽误三公子时间。”

    其他人虽然惊讶云栖推掉这么好的表现机会,毕竟三公子回府时间少,能够在他面前露面的次数更少了,没有哪个丫鬟不珍惜。但云栖向来低调又谦虚,说的也是实话,大家反而觉得她识大体,将更适合的人推荐出来,换了她们自己可做不到。

    第三次了。

    被同一人,三拒,是何感受?

    第023章

    李崇音眉眼温和依旧,只是这平静中, 偶闪过一丝尖锐的锋芒, 又缓缓沉淀而下。

    虽依然含笑, 笑容没达眼底:“旧物也有旧物的好,都是母亲一针一线缝制, 便是旧了也是崇音的喜好。”

    说着就将荷包重新挂了上去, 算是不伤他人颜面, 又间接拒绝了云栖的提议。

    李崇音的话很妥帖,便是余氏也是柔了目色, 亲自为他斟了一杯茶。

    那叫莳花的二等丫鬟貌美纤弱, 刚上前了两步,听到这话顿时双颊飘满红霞,是错愕和羞耻的。

    她就是之前无端让帮忙布菜的丫鬟,那会儿李崇音是亲自动手, 让她无从着手。

    她刚才已经在后头看到那只荷包,也细细观察了破损的地方,有自信能够恢复如初,正要一展身手,哪晓得得了这结果。

    一次便罢,怎的第二次还是没机会。

    单知三公子难以近身, 不知难到这程度。

    之前分明出言询问云栖, 怎的云栖一推荐了他人,就变卦了。

    是主子太喜怒无常,还是在三公子眼里, 云栖比她好?

    莳花脸上满是羞恼,她怪不了主子,只能恨恨瞪了一眼云栖以解心头之恨。

    这么麻杆一样的小丫头,三公子怎可能有兴趣。

    李崇音又聊了几句,就要离开,他还要去邰平阁向李老夫人请安。

    余氏要起身送他,他却含笑,看向云栖:“让这位姑娘送儿子吧,母亲刚才夸她这么多,儿子也想看看是如何得了母亲的青睐。”

    余氏倒没多想,她这个长子向来是这温吞的性子,对丫鬟和善也是常事。

    云栖镇定了心神,一手微敞,先行而去。

    到了懋南院门外,云栖正要道别,却惊觉李崇音不知何时已站在她面前。

    她猛地看向周遭,暂时还没别人发现。

    她那惊弓之鸟的模样,就仿佛在证实李崇音心中的猜测,这个小丫鬟视他如猛兽。

    他们离得很近。

    近得仿佛能看到他细密如蝶翼般的眼睫。

    “你在发抖,很怕我?”

    李崇音,一直相信自己的眼。

    云栖止住想后退的冲动,她知道李崇音是个多观察入微的人,稍微一点异样就能被发现。

    云栖垂下眼帘,温顺地说:“奴婢有些冷,待会就去屋内取外衣。公子世无双又是逸群之才,奴婢十分敬仰,又怎会害怕呢,只是太紧张才没了方寸,让您见笑了。”

    她知道,他最反感的就是这样如小白花的女子,越是柔弱越是看不上眼,云栖不知自己演得像不像,她并不擅长表演,只能尽力而为罢了。

    李崇音近看云栖,看她唯唯诺诺的模样,想起那日在墙下的模样,看似柔弱却坚定地拒绝了自己。

    云栖面如白瓷,眼尾上斜,勾出了一抹丽色,与稚气糅合与一起,嘴角紧抿着仿佛在遮掩这种害怕。她很矛盾,这种矛盾又十分贴合她。

    “你这巧舌如簧的嘴,谎话连篇,我是一句都无法信的。”

    云栖神经一紧,察觉到危险,猛地要离开。

    李崇音却忽然靠近,清浅的呼吸几乎要触到她的耳廓,传来他倏然变化的话语,没了丝毫平日的温和,透着些许怒意:“三次了,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