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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四面楚歌

      拓跋弥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死也不会想到陈锦鲲居然给他留着这样一手,原以为除掉了孔昊,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坐到布依国的皇位上,然后再谋划其他。没想到陈锦鲲居然引来了两国的军队,而且就围在他的边境周围,给他带来了无尽的压力。

    一时间,拓跋弥心里后悔莫及,早知道这个陈锦鲲这样不识好歹的非要做自己的眼中钉,还不如当初早一点除掉他,也免得给自己留下这些后患。

    拓跋弥眼中带着恨意看向陈锦鲲,而陈锦鲲也一脸淡泊的看向他,这一天陈锦鲲早就预料到了,打从看到拓跋弥颇为得意的提溜出他那门威力无比的大炮时,陈锦鲲就知道眼前的人绝非如同他表面上伪装起来的那样简单。

    他静静的观察,做着充分的准备,当他被孔昊在东海岸困住的时候,实际上他的求救信已经发到两个国家,但是信里头防的不是已经奄奄一息的孔昊,而是虎视眈眈的拓跋弥。

    拓跋弥冷笑一声,眼睛盯着陈锦鲲,像一头将要发狂的野兽,他的嘴角挑起,对牢房里的陈锦鲲轻笑一声:“小子,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难倒我嘛?当初我的父皇排挤我,我的几个兄弟想害死我,我的手下想困住我,都没能如愿,你以为就凭你这个黄口小儿就可以如愿,你太小看本王了。”

    “王爷,我无意与谁作对,只是不想好端端的几个国家就这样毁在你一个人的手里。”陈锦鲲语重心长的说。

    拓跋弥一皱眉,“你怎么知道若是我统一了这个国家,就不会开创全新的局面呢?现在布依国贫穷,大靖国富饶,野丘国野蛮,大渝国广阔,若是统一之后就没有争斗,也没有贫穷,只会是一个统一的群体。”

    “王爷,你未免太乐观了。你想以一已之力统一各国,可想过其他几国的人愿意被你统治?各个国家的情况各有不同,每个国家不但地形不同,连国情也不一样,硬要把不同的人硬塞在一起,你认为每个国家的百姓都会认同吗?不说别的,就算是你这布依国,恐怕这国内的百姓也不愿意轻易挑起战争。”

    “呵呵,这只能说明那些愚民目光短浅,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乃是大势所驱。只有等我将来真的能够把这几个国家统一起来,你才可以看出这是何等的丰功伟业?”拓跋弥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一幅神情满满,势在必得的架式。

    趴在陈锦鲲隔壁牢房里的阿瑜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把刚才两个人的谈话听得真真切切,也不用眼睛看拓跋弥,只是冲着陈锦鲲一个人说:“别人要发疯,要做白日梦,便由着人家好了。总归是一个死,要怎么作死就随他好了。”

    拓跋弥一听阿瑜的话,脸色顿时一变,用一种类似毒蛇一般的眸子盯着阿瑜,“哼,不要以为你们现在胜券在握,哪怕是其他两国全部围困我布依国,我拓跋弥一样可以突出重围,到时候看输的是谁?”

    阿瑜冷声道:“你仰仗的不过是你手里面握着的火药大炮而已,你觉得用这种方法夺来的天下可以安抚百姓吗?就算到最后你夺取了天下,那到手的也不过是一片焦土而已。”

    拓跋弥却满不在乎的说:“那又如何?只要天下在我手中,就可以开创一个新的局面,属于我的新朝代。”

    “你果然冷血。”阿瑜的眼中对拓跋弥充满了不屑。

    “以后你会发现,只有冷血的人才可以统治这个天下。你们两个人,我曾经给过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没有珍惜,你们以为把大靖国和大渝国的士兵引来,就可以把我的鸿鹄之志扼杀在萌芽中?如果我的消息没错,那个大靖国的女王好像跟陈锦鲲还有一段情吧?如果我把女王的心上人交出去,你说可不可以换她撤兵?哈哈哈……”

    阿瑜的脸色微微一变,陈锦鲲倒是面无表情,只是脸色较苍白而已。

    “你不会得逞的,我敢保证!”陈锦鲲幽幽的站在那里,嘴里面吐出最后几个字。

    拓跋弥带着敌意注视他们一眼,最后甩一甩袖子离去。

    等拓跋弥走后,阿瑜和陈锦鲲隔着牢房的门。虽说阿瑜对拓跋弥说不担心,实际上她心里面不是隐隐有些不放心,毕竟大靖国和大渝国与布依虽是邻国,但毕竟主权不同,各自的想法也不同,他们真的会出兵吗?就算真的攻打,如何保证布依国不会在拓跋弥的武器下变成废墟?还有乱乱思瑜和太子呢,如何保证他们的安全?

    阿瑜带着几分忧郁的眼神看向陈锦鲲,“你说,他真的会做得那样绝吗?”

    “他敢向太子动手,证明他已经做得很绝了。不是他敢不敢做的事情,而是他愿不愿意做的事情。”陈锦鲲平静的坐下来,倒是不像阿瑜那样显得有些不安。

    “你说,他会拿乱乱和思瑜怎么样?”

    “你看他刚才跟我们谈的时候,并没有拿两个孩子来威胁我们,可见拓跋弥这个人对自己很有信心,这是他的强项,也是他的弱项。我们既然困在这里,不如等他们接下来的情况,太自信的人终究会自乱阵脚。”

    陈锦鲲猜想的没有错,即使现在大渝国和大靖国从北面和西面将布依国团团困住,让布依国隐入四面楚歌的境地中,也没有让拓跋弥有任何要退缩的意思。

    现在的布依国朝廷陷入两种局面当中:一个是支持恢复正统,继续让太子继位;另一个是让手中握有火药和大炮的隐王爷坐阵;持两种观点的老臣整天在朝中争辩来争辩去,始终没有个最后的说法。

    如意见如此局面,对拓跋弥说:“王爷,那些臣子似乎对你囚禁太子不满,在背后说你是狼子野心,还把其他两国的军队引来,都是慌张得不行。”

    拓跋弥冷笑一声:“让他们慌去吧,陈锦鲲以为弄来其他两国的军队就可以让我屈服,也太小看本王了,这反倒是件好事,让朝中那些软骨头看看,只有我隐王爷的武器可以拯救他们,若是拥立天佑那个黄口小儿,只怕他们几辈子都要做他国的附庸。大炮的事情做得怎样?”

    虽说不担心,其实在心底深处,拓跋弥还是有一点隐忧的。

    “大炮做得并不顺利,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也只是造好了十二门大炮。而且这个季节天气太潮,试过之后的效果不是很好。”如意一直是拓跋弥最忠心的女仆,哪怕是拓跋弥失踪这些年,也一直遵守着他的命令,可如今的如意脸上却有了一种莫名的烦躁情绪。

    “火药和大炮的事情你要盯紧,陈锦鲲和花娘以为我到了穷途末路,让他们瞧瞧吧,本王爷远远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过些天,我要到北部边境会一会那个大靖国女王,这边就暂时交到你的手上,记住,要是我没有回来,就按我说的去做。”拓跋弥胸有成竹的叮嘱道。

    如意点点头,脸上划过一丝疑虑,最终忍不住问道:“你真的打算对天佑下手?”

    拓跋弥面无表情的应道:“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那个地步,只有永绝后患才可以让我放心。”

    “可是……他是你们皇族现在所剩下的唯一血脉,也是你唯一的亲人!”如意不忍心的喊出来。

    拓跋弥却冷冰冰的瞥了如意一眼,“成功的路上,我不能有任何的绊脚石。再说了,如果我想要孩子,随时随地都可能有,还担心没有皇族的血脉吗?”

    拓跋弥的话出乎如意的意外,似乎她第一次认清眼前的男人,那么冰冷,那么无情……

    可是,即便心中有太多的不忍和不甘,她始终没有违抗眼前这个男人的命令,只是咬了咬唇,轻轻扭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