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还是实话实说吧！”曹越缓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到底是谁！”

    有栖川昭彦微微一笑：“我到底是什么人，你心里应该已经有答案了。”

    “没错。”曹越点了一下头：“你跟北野正司是一伙的，杀北野正司是为灭口。”

    “我杀掉北野正司确实是灭口，因为这个人知道的太多了。既然他已经失败了，我不想让他泄露所知道的任何事……”停顿了一下，有栖川昭彦非常坦然的说道：“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北野正司一再失败，应该为失败付出代价，那就是自己的生命。本来皇道会非常强大，但在北野正司错误的领导之下，力量不断被削弱。大御神官、桥本清、金武藏、红叶狩、雪女……想到这一长串阵亡名单，当然还有当了叛徒的神波姐妹，就让我心痛不已。”

    于结衣试探着问了一句：“你也是皇道会的人？”

    “先前我告诉曹越说，北野正司当年救了我的家人，我为了报恩追随北野正司来了华夏。我说的是事实，但不是事实的全部……”有栖川昭彦一摊双手，淡淡然的告诉众人：“我才是皇道会的真正首领，我来华夏的一个重要原因，是监控北野正司的一举一动。我就知道他做事不得力，一定会毁掉我们的计划，所以我必须在旁边亲眼看着。”

    曹越冷冷一笑：“只可惜你亲眼看着也没能阻止皇道会的毁灭。”

    “是啊。”有栖川昭彦不无遗憾的道：“不过没关系，只要我愿意，可以重组皇道会，而且更加强大。”

    曹越早就看出来有栖川昭彦这个人有问题，可多少还是没有想到，原来是皇道会的真正首领。

    这样看起来事情显得多少有点可怕，不管甲贺忍还是大御神官，其实真正听命的全都是有栖川昭彦，而有栖川昭彦偏偏隐藏的太深了，大家几乎全都没有觉察到。

    虽然有栖川昭彦此时已经坦诚了身份，不过还有几个问题没解决，曹越问道：“我不太明白，北野正司提取了吸血鬼物质，为什么你不怎么在意？”

    “我跟北野正司的想法不一样。”有栖川昭彦缓缓摇了摇头：“他这个人对永生有着近乎痴迷的执着，但我认为人生本来就是短暂的，不需要过度痴迷于生命本身。如果我们在短短的人生当中，可以绽放出强大的光芒，那么就已经很值得了。为什么武士往往因为一点小错就必须剖腹自尽，这个武士的一生可能平淡无奇，但就在他剖腹的这一瞬间达到了人生的顶峰，证明了自己的勇气和精神，甚至成为其他武士效仿的楷模。当然，你们华夏人不太理解武士道精神，说起来北野正司这个怕死鬼，其实在这一点上跟华夏人还是挺像的。不过，关于吸血鬼物质还需要说明一点，我当时也没想到曹越你那么快抢到手里，然后竟然注射到了自己的身上。这种物质没有经过任何实证检验，你这么做有可能会危及到自己的生命，可你还是这么做了，从这一点来说其实你也具备武士道精神。”

    曹越缓缓摇了摇头：“还有一个问题，你潜伏在我身边的目的是什么，其实你有机会杀了我。”

    “这个我也可以回答你。”有栖川昭彦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刚认识你的时候，觉得你这个人非常有趣，后来发现你已经成为皇道会的威胁，我不是没有考虑过要杀了你。我之所以没有下手，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我发现在你身边出现的异能者越来越多，这是我过去完全没有想到的。我想你应该知道，东瀛人多年以来对华夏人还是很不屑的，我们认为华夏人其实没有什么真本事，你们引以为骄傲的中医和武术其实都是骗术。但是，你、于结衣、阎默的先后出现让我发觉，其实华夏民族潜藏着巨大的力量，能人异士真的很多。从于结衣和阎默两个人家族史更可以发现，华夏民族悠久的文明也不是吹嘘出来的，必须承认过去我们太轻敌了。看来我们轻敌了，华夏民族还是很厉害的，只是由于很多原因，真正的力量被隐藏起来，反而是一些江湖术士大行其道。”

    曹越明白了有栖川昭彦的意思：“于是你潜伏在我身边想要知道华夏民族真正的力量！”

    “没错。”有栖川昭彦坦率的承认了：“你是一个很特殊的人，把过去潜藏的力量诱发出来，我相信今后出现在你身边的能人异士会越来越多。我希望等到所有人聚齐了之后再一网打尽，这样可以让我们皇道会省却很多力量，方便进行下一步计划！只可惜啊，北野正司根本听不进去我的意见，执意孤行才有了眼下的局面！”

    曹越有点好奇：“你没有给北野正司下达命令？”

    “我们平常极少联系。”有栖川昭彦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必须尽可能隐藏自己的身份而不暴露，只有在最关键的时候才展现自己，不过很遗憾已经被你识穿了！”

    曹越轻叹了一口气：“一切问题都解答了。”

    “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有栖川昭彦在衣服上擦了一下武士刀上的血迹，然后缓缓收回刀鞘，似笑非笑的看着曹越。这可不是他准备收手，正相反的是，武士在出刀之前，一定要先把武士刀收鞘：“我一直渴望与你一战，很遗憾的是，这一战来的有点早！”

    曹越呵呵笑了笑：“对我来说倒是刚刚好，如果让你继续装好人，不知道还要干多少坏事。”

    “怎么说呢……”有栖川昭彦非常感慨的长叹了一口气：“曹越，我非常遗憾你不是东瀛人，否则我们作为同志可以携手并肩，一起做上一番大事业！”

    曹越非常郑重的告诉有栖川昭彦：“你的事业建立在其他民族和国家的痛苦之上，很抱歉我没什么兴趣，我最大的兴趣在于怎样阻止你的所谓的大事业。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知道为什么吗？”没等有栖川昭彦回答，曹越直接给出答案：“我一直遗憾自己没有经历过几十年前的那场战争，那么今天就让我来弥补这个遗憾，手刃你们这些余孽。”

    于结衣跟着说了一句：“我帮你！”

    “不！”曹越一字一顿的告诉于结衣、门诗洛和阎默：“你们在旁边看着，不要出手，这是我一个人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