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班，你失约了。”

    阮子烨的声音在他的脑中回响，过了一会，毫无情绪的机械声响起。

    【从未和你约定过】

    阮子烨舔舔口中的纸牌，味道带着些腥咸。

    “诸葛亮记得阮萌，现在，狄仁杰也记得阮萌。鲁班，你要做什么？”

    鲁班七号沉默了一会，声音突然变了。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华丽，语气虽然仍旧带着机械的干涩，却悦耳动听。

    【仅此一次】

    过了这个世界，阮萌也不会记得。

    在这个让她最没有安全感的位面，只有曾经和她相爱过的狄仁杰能够给她安全感。

    她不排斥狄仁杰的拥抱，可以用他的爱|抚平伤痕。

    鲁班心疼阮萌，可是他知道，他甚至不能给她一个拥抱。

    那就让能爱她的人，将她嵌入怀里。

    给她安全感，让她忘记那一段噩梦。

    阮子烨冷笑出声，他的动作在旁人看起来当真突兀还有些疯狂，本来已经睡着的张岩被他的笑声吓醒，一脸懵圈地看着他的方向。

    一直未醒的张仟伊也睁开眼，漂亮的大眼睛紧紧盯着阮子烨，唇抿紧。

    【你真是个疯子】

    鲁班七号说完，阮子烨仿佛得到了夸奖一般，脸上出现一抹病态的笑容。

    “谢谢夸奖，彼此彼此。”

    “你这么怕阮萌难过么？要知道，就算你心疼也没有用的，你一辈子也不可能得到她。”

    “你甘心么，你能忍受么，你喜欢她，从她出生在时空之海之后就深爱着她，为了她站在全世界的对面，她毁灭世界你就陪她疯狂。”

    “有用么？！有用么，她根本不记得你是谁。”

    【她没有记忆】

    “你完全不用抽除她的记忆，就让她发疯呐。这世界上的疯子多了，不缺她一个。带着记忆穿梭，她怕是早就死在了离开韩信的时候。”

    “这个丫头是个疯子，本来就是疯子，你在纵容她什么，让她发疯啊。”

    阮子烨说着，鲁班七号沉默了很久，突然问他。

    【你真的忍心？】

    “当然！”

    “必须！”

    “……忍心……”

    鲁班七号眼中闪动着不一样的神彩，过了一会，他摇了摇头。

    【若是忍心，为什么帮她杀人】

    “我是不想让别人弄脏她！她只有我能杀！只有我！”

    【你今天情绪太激动】

    “那是你一直在激怒我。”

    【承认爱她很难么】

    “像你一辈子做个备胎么？”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阮子烨伸手捂住脸，冷笑一声。

    “你知道，我是个疯子，我得不到的，我也不可能让别人得到。”

    【你又要做什么】

    阮子烨看向窗外，雨停了，树叶被洗刷一新，泥土的腥气透过门缝传到屋内。

    他瞥了正睁着大眼睛看他的张仟伊一眼，突然笑了。

    笑的张仟伊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娃娃。

    “鲁班，抽取记忆，不光你会，我也会。”

    “你舍不得让她伤心，我却只想让她伤透心。”

    你的爱是奉献和守护。

    我呢……

    我只想让她多看我一眼，多记住我，哪怕一瞬间。

    那就让我毁了她的爱，让她再恨我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