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飞雁不知道杨远多希望她能问一问，一句就好。

    南飞雁看着眼前的男人，已经没有了平时的意气风发，头发有些乱，衣服也有些皱，领带被拉松下来，里面的衬衫上面的2个扣子也被扯开。手握紧紧的，眼睛也红红的，像个被遗弃在路边，找不着回家的路的小孩，那里还有平时的那种指点江山的气势？

    这个男人很爱很爱她，这些她都知道。人的眼睛可以骗人，但是人的心却骗不了。

    南飞雁自己何尝也不爱着这个男人？因为爱着，所以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因为爱着，才会更加的痛。她对不起那个已经逝去的男人，也对不起眼前这个爱着她的男人。因为她南飞雁，那个男人才会年纪轻轻的就丢了性命；也因为她南飞雁，这个男人才看不清自己才让自己双手沾血。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爱着眼前这个男人。她知道这样对那个枉死的男子很不公平，但是这世界就是这样的不公平。爱上就是爱上，付出的感情收不回来。她只能往前，从小她就知道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从小就知道不能委屈自己的心。但是，有些事情牵涉到很多人的心。

    “阿远，我们离婚吧。那个车祸，我只是想问问你。我有权利知道真相……那场车祸如果只有我自己，我可以不怪你，但是你害死了杨凡，他是无辜的，你要我怎么面对你？我恨不起来。但是我难受。我知道已经有人认罪，为那起车祸负责。你想必也做好万全的准备。所以我什么也做不了，也不想要去做什么，可是我难受。因为那场车祸，我永远都站不起来了，你不能理解哪一种痛苦，理解不了。可是，现在突然的告诉我，这所有的一切都跟你有关，阿远，我……我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你，怎么去面对我自己。”

    “雁儿，车祸是我的计划，可他不是我动的手脚，是杨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对不起。我……雁儿，相信我，我没有想要他死，真的没有。”

    杨远虽然狠，但是跟南飞雁有关的人和事，他都有一颗柔和的心。即使那是他的情敌，他也从没有想过要他死，他只是希望留下他们，想要公平竞争。

    “我相信你。”杨远是个什么样的人，南飞雁知道。他可以对全世界撒谎，但绝对不包括她南飞雁。

    南飞雁也从来都不是极端的人，她不是不爱那个男人，而是她本就是一个向前看的人，她只希望身边的人都幸福。

    南飞雁看着杨远的眼睛，“其实你应该有更好的女人，更好的家，我不怪你瞒着我，我只怪你这样的委屈自己，委屈那个你爱也爱你的女人。她愿意为你生儿育女，愿意为你而不要名分，为了你而见不得光，你何必要守着我呢。”

    “不，雁儿，雁儿，你真的不知道么，我有多爱你。你不知道吗？”

    杨远抱着南飞雁的腰，把头埋在她的腿上。又有谁能知道呢。很久很久以前，她的一个微笑就让他一辈子都愿意为她沦陷，再也走不出来。

    “雁儿，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没有你我会死的。”

    杨远真的不敢想象南飞雁要是离开了，他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情出来。当年从来没有得到过，他都放不了手，更何况，他们有过这么多年的幸福生活。他如何能放？这些年，她让他感受到从来没有过的幸福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