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第二场，终于见血了，禅师们派了人上场处理尸体，眉眼间并没有悲伤的痕迹。沈牧知道他又被耍了一次，第二场出场的禅师分明是个屠夫，背后那人想借他的手清除掉。

    同时，那人也逼出了潘玉柳的真身，或者说，废掉了潘玉柳的阳身。

    潘玉柳是阴阳人，身体内同时具备阳性和阴性，这种人是很少见的，俗称‘二刈子’。

    若是在凡俗，这种人必然要切除一种性别，但在修行界，反而是一种优势，因为同时具备了阳性和阴性，修行起来可以事半功倍。

    潘玉柳要走的路也是这样，但是现在，她的阳身被废，成了完完全全的女人。

    “你看着我做什么？”完全变成的女人的潘玉柳有些野蛮，没有之前那种温柔，但她的脸，可谓倾国倾城。

    可以说，这张脸是沈牧见过最美的，远不是萧青衣和成小凡等人可以比拟的，这张脸，好似不应该出现在人间。

    沈牧顿了顿，说：“刚才，你本可以……”

    “我虽然是女子，但投降不存在于我的字典中，失去了一具阳身又如何。”潘玉柳满不在乎。

    沈牧心里却很是愧疚，他知道潘玉柳在报恩，为了他们门派报恩，同时也有为上次六大派围攻白狐门的事情道歉，但是这个代价，太大了，大到沈牧很难还清。

    因为潘玉柳的绝世容颜，沈牧周围的女性都离开了，没人愿意做绿草，被人夺去绝对的视线。

    “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找我便是，我能帮得一定尽全力。”

    潘玉柳终于笑了：“这可是你说的。”

    沈牧看着潘玉柳的笑脸，不禁呆了，他终于知道当年周幽王为什么会为了求褒姒一笑而烽火戏诸侯了，他也愿意，为了潘玉柳。

    ……

    擂台收拾好了，禅师们上来叫阵：“请贵方派人下场。”

    因为上一场伤了潘玉柳，沈牧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他不想再让请来的人受伤，或者死亡。

    看了看周围，沈牧拍了拍苏婵：“下一场你上，尽快结束……”

    沈牧还没有嘱咐完苏婵，没曾想已经有一个人跳上了擂台，再一看，大惊失色，瑶光子这丫头怎么上去了。

    其他人伤了，沈牧会心怀愧疚，瑶光子要是出事，沈牧可就百身莫赎了。

    “瑶光子，你这是干什么，快些下来。”

    瑶光子撇撇嘴，却不动，站在擂台上，手上拿着她的蝶雨。

    听到沈牧喊她，她也不看沈牧，而是看向潘玉柳。

    沈牧一看到她的眼神就明白了，这小丫头吃醋呢。

    沈牧头顶都要冒烟了，这个时候你吃什么飞醋，擂台上见生死，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你这丫头，快点下来。”

    “我不。”

    “别任性，擂台上不是说笑的，伤了你，我怎么和你师傅和师兄交代。”

    瑶光子眼眶中积攒了泪水：“你只为了我师父和师兄交代吗？”

    这句话说出来，沈牧愣了一下，心说这叫怎么一回事情？

    法能已经开始喝令了：“是谁上场，快些决定。”

    “不是她，你别催。”沈牧拉着瑶光子，一边走一边说，“你别任性，这不是闹着玩的，下来乖乖坐在我身边。”

    瑶光子挣扎着，但还是被沈牧拉到了擂台边。忽然沈牧手背一疼，下意识松开了手，再去看瑶光子，又跑回了擂台上：“我要让你看看，我也不是弱女子。”

    沈牧很想上去抓住瑶光子对着她屁股狠狠拍几下，这时候你给老子捣什么乱，现在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吗？

    但沈牧还是晚了，法能好像故意挑事似的，这一场竟然升起了灵气屏障，沈牧怒视着法能：“你丫什么意思？”

    法能老神在在：“人选既然确定，其他人不得帮手。”

    “放屁，老子没让她上，你这个秃驴把灵气屏障给老子撤了。”

    “牛鼻子，你再骂一句试试。”

    “干你大爷的，以为我不敢是吧，来，咱们俩先打一场。”沈牧抽出火精，法能鼻子都气歪了，他的年纪做沈牧爷爷都够了，想不到今天被孙子辈的顶着来，他如何不气。

    擂台上还没有打起来，台下的反倒是要先动手了。萧青衣这时候上来拉住沈牧：“别激动，瑶光子未必会输。”

    沈牧往擂台上一看，更是皱眉，这是个什么东西？

    和瑶光子对阵的禅师不过二十一二岁，长相虽然十分俊秀，但身上带着浓烈的yin靡的感觉。再一看他的气息，沈牧吓了一跳，你奶奶的百人斩的禅师，这尼玛禅师都是些什么东西？刚才是屠夫，这次来了个yin贼？感情幽冥禅寺背后那高人想让他给他们清理门户是不是？

    沈牧也发了狠，好，既然你让我杀，那我就不客气了。

    “瑶光子，我相信你，杀了他。”

    沈牧恶狠狠的，瞪着那小白脸。

    小白脸修为不低，深蓝修为，但心境太差，被沈牧一瞪，腿登时有点软了。

    沈牧心念一动，瑶光子有胜算，修为上虽然差一点，但瑶光子的心理素质很强，又是师从名家，这一场，可以赢。

    擂台上的拼杀开始了，瑶光子步步稳扎稳打，名家之风尽显。反观小白脸，刚才沈牧瞪了两眼，吓得缩手缩脚，虽然修为占据上风，但却不敢动手。

    沈牧松了一口气，只要瑶光子保持这样子的战斗，即便不赢，保护自身安全也是可以的。

    但沈牧没想到的是，瑶光子这是第一次进行实战，心里紧张，一开始比划两下，但越打心里越虚，一个不留神，脚步乱了，剑法随后也乱了。

    小白脸顿时眼睛一亮，拿着棍子一阵快攻，眼看一棍子要打在瑶光子的手上了。

    沈牧拍案而起，大吼一声：“你敢。”

    小白脸听到声音，手腕一抖，棍子差点掉在地上。

    这是个好机会，但瑶光子没有趁机攻击，沈牧叹了一口气，还是经验不足。

    沈牧这边吼完，那边法能也吼了：“小憋犊子，你再给我扰乱比赛。”

    “老不死的，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沈牧是观气门的十三代掌门，法能是幽冥禅寺的主持，身份是一样高的，但沈牧这样说，就是说法能不如他。这让发能如何不气，他拍案而起，拿起身边的禅杖，呼哧呼哧要和沈牧拼个高下。

    沈牧也不示弱，拿起火精，两个人看着要打起来，那边法悟拉住了法能，这边萧青衣拉住了沈牧。不能打起来，不然就变成了两边人群殴了，不像话。

    萧青衣小声斥责沈牧：“你是一派掌门，怎么能这么意气用事。”

    “我在吓唬小白脸，你看，他的棍法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