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赵海原来的设计，他把沈牧带过来，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沈牧赔礼道歉，给出他足够的态度，沈牧当着这么多人，给他下台的几率很高，就算不给他，他也不会损失什么，只会提高他在众人心里的地位。

    随后，大家吃吃喝喝，称兄道弟，说不定还会成为好兄弟。

    但整件事情，赵海只完成了一步，把沈牧请了过来，然后，之后的计划，全部付诸东流。

    沈牧压根就不按照他的设定走，这让赵海很是难受，最难受的是，他还不能对沈牧做什么。

    ……

    沈牧拉着成小凡，在人群中穿梭，他很不喜欢这种聚会，因为参加聚会的每个人，沈牧都只从他们身上感觉到一种东西，功利，他们只为功利而来。而穿梭在这些人中间的，衣着暴露的女郎，她们眼中的，充满着的，只有赤裸裸的欲望，对金钱，对名利，为之更甚。

    沈牧问成小凡：“你常来这种聚会吗？”

    成小凡说：“以前跟着古总去过不少商业宴会，但这种性质的，倒没怎么去过。”

    沈牧看看成小凡的着装，心说确实不像常客。

    呆了一小会，沈牧便感觉浑身不舒服，不仅是他不喜欢在这样的氛围，他更不喜欢的是，自己一直在被人偷窥。与会现场的每个人，都在时不时的偷看他，那种眼神，他在赵海的身上看到过类似的，诚惶诚恐，献媚。

    沈牧喝掉杯中酒，站起来对成小凡说：“叫辆车，离开这里，在这气氛我实在是不喜欢。”

    成小凡到没有沈牧这种感觉，这种聚会，她不喜欢，也不讨厌。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沈牧会对这种宴会表现出厌恶的情绪。

    成小凡去安排车辆，一直关注着沈牧的赵海立即过来，阿谀献媚：“沈哥，你看今个儿这出还满意吗？”

    “还行，我那边有事情，先走了。”

    赵海看到沈牧的表情，心说坏了，赶紧说：“我知道这氛围您可能不大喜欢，您有点拘谨，这样，接下来我来安排，绝对让您舒舒服服。”

    “舒服？”沈牧看着赵海，心说这小子又搞什么妖蛾子？

    赵海神秘一笑：“您瞧好就是了，保证让您满意，来，这边请，我带您去一个地方。”

    宴会还在进行，主人和主角都走了，但这并没有打扰到其他人的雅兴，他们还是继续做他们的。对于他们来说，主人在不在都无所谓，目标，反正多的是。

    出了门，成小凡已经叫来了一辆车，赵海赶紧过去说：“成女士，我带沈哥过去玩玩，你先回去。”

    沈牧问：“你说那地方，她不能去吗？”

    赵海一愣，支吾道：“您想让她去也行，等到了地方，您做主便是，想让她参加也行。”

    沈牧心说古怪，赵海卖什么关子？

    沈男人的束缚，无非也就是女人，或者是毒品。如果是这两样，把成小凡也叫上，无可厚非，但是看他的表情，好像不是这样子的。

    接下来，赵海开车。成小凡和沈牧坐在后面，前后面隔着，相互之间说话听不到。

    沈牧问成小凡：“刚才赵海说带我去舒服舒服，你知道是干什么吗？”

    成小凡脸一红：“我不知道你们男人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和你说正经事情，你知不知道他们这些公子哥都喜欢玩些什么？”

    “不懂。”

    成小凡是知道一些的，但她羞于启齿，沈牧也不好逼问。

    车开到郊区的一座别墅里，下车后，沈牧一脸奇怪，成小凡的表情也有点奇怪，比她所了解的，要隐秘的多。

    赵海在前面下车，手上拿着一个礼品盒，上面贴着沈牧的名字，递给沈牧：“沈哥，对不起，这是规矩，这里的主人规定的。”

    沈牧转头看向成小凡，成小凡也是一头雾水：“我的呢？”

    “女宾不用。”

    沈牧看着眼前的别墅，静心去听，去感受，猛地睁开了眼睛，里面人很多，声音也比较嘈杂，最令他不意外的是，里面所传出来的那一点点，却十分强烈的味道，是毒品。

    这哪里是别墅，这里面是一个更加露骨，且大型的男女聚会。

    赵海还不知道沈牧已经知道里面的情况，做了邀请的姿势：“沈哥，您先请。”

    沈牧想了想，对成小凡说：“你留下来，在外面，别进去了。”

    成小凡一脸好奇，但很乖的点点头，坐回了车里。

    赵海不对沈牧的行为有任何质疑，邀请沈牧进门，在前门看门的管家看到赵海，开门放行。

    进了门，赵海说：“沈哥，和您说一下这里的规矩，每个来宾都会带一件礼物，放在三楼的礼品房，等宴会结束，女孩们上去挑选礼物。没有被挑选走的人，就没有下次来的资格了。这是这家主人定的规矩，我们都这么遵守。”

    沈牧问：“我们？”

    “圈里的一些玩的好的朋友，今天他们来了几位，您要是想认识，改天我给您安排一局。”

    沈牧不置可否，推了两重门，进了别墅里面。

    这一看，和方才在国宾馆推门一看的感觉截然不同，如果在国宾馆是富丽堂皇的所谓上流社会。那么这里便是肮脏无比的下流社会，充斥着酒色肉欲。最可笑的是，两个地方的人，身份相差无几。

    赵海对这个地方很熟悉，对地上翻滚在一起的肉虫也不去理会，径直走到最里面，坐在沙发上，和两个女人纠缠在一起的少年，说：“玉少，沈牧来了。”

    被称呼玉少的少年把两个女人推开，提上一条短裤，笑眯眯地走到沈牧跟前：“沈哥，久仰大名。”

    沈牧表情复杂的看着面前这个最大不过二十二的少年，再看看这一旁的混乱，真难想象，这是这个少年搞出来的。

    沈牧看看他，并不握手。

    少年眯了下眼睛：“沈哥看不起我吗？”

    沈牧抱着膀子，冷笑。一旁的赵海表面紧张，其实心里乐开了花，沈牧要是得罪他了，那就有好戏看了。

    可惜，事情的发展并不如赵海的期望。玉少哈的一笑：“我就喜欢沈哥这种性格的，有话直说，直来直往，痛快。怪不得我父亲一直拿你说话，让我向你学习。”

    沈牧问：“你父亲是？”

    “你现在负责的那位。”

    沈牧哦了一声，怪不得，赵海也要对这位卑躬屈膝，感情人家是天之骄子。

    赵海的身份，在他的面前，自然就不够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