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厅，袁天奇有些兴奋和好奇的跟在身后，南宫景也拿着卷轴追了上来。

    “凌仙，你刚刚为什么要那么说啊，吓死我了。”

    “是啊，我也吓死了。”

    袁天奇摸着胸口道：“你他娘的真的差点害死我，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

    “不过还好没把事情弄遭，最后那几句说的还行。”

    他坏笑着拍了拍牧凌仙的肩膀：“你还挺会说话啊，不过最后那两句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

    “不像是我说出来的话么？”牧凌仙微微一笑：“或许吧。”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卷轴，袁天奇马上道：“快给我，这份拿来收藏？”

    牧凌仙却是一扬手躲开，微微一笑道：“现在可不行了。”

    “有摄影机么？我打算看看。”

    ……

    又是数月过去。

    牧凌仙通过了升级考试，成为了学院的四年级生。

    虞素灵几乎和他在同一时间也通过了四年级的升学考试。

    两人也成为学院有史以来最快升学到四年级，也可能是四年级最年轻的学生。

    原本以牧凌仙皇境的修为，可以直接去参加五年级的考试了，但是他还是打算先在四年级继续停留一段时间。

    原因无他，一般学生到了三年级，基本都开始选择自己真正的道路了。

    三年级即是灵境，灵境已经到达了可以领悟意的境界，学院的几乎大部分武道分院的学生，都是在三年级选择自己的道路，然后领悟出真意，方才突破王境，升级到四年级。

    像是牧凌仙这样都已经突破到皇境，却还没有正式开始修行某一道路的，可以说是极为少见了。

    虽然早已经决定修习剑道，但是牧凌仙修炼突破的速度太快，还没能正式开始修习剑道，就已经突破到了皇境。

    在突破皇境之前，他是以基础五行功法作为自己的修炼底蕴，此时若是说五行术法上的修为，他完全足以去参加并且通过术法班的考试了。

    不过他既然要修习剑道，那肯定是不能去考术法班，而以他现在出生以来剑都没摸过几次的经验，自然是不可能去参加剑道班的考试了。

    毕竟升到五年级剑道班的的最基础条件，就是要领悟剑意，学院四年级剑道班的升学考试之中，便有考验剑意一项，然而大部分的学生甚至在三年级的时候就已经领悟了剑意，到能参加四年级升学考试的时候，剑意都已经极为成熟，当然不是问题，他到现在除了之前在千剑崖差点被无数剑意洞穿之外，还没接触过剑意呢。

    因此牧凌仙这些天都开始考虑怎么修行剑道的事情。

    虞素灵倒是没有他这般的烦恼，她本就对术法一道的天赋极为出众，也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术法班，只等突破皇境，便可以去参加五年级的考试，她突破王境九重数月有余，即便花时间在稳固修为上，距离突破皇境也已经是为时不远了。

    反倒是牧凌仙因为没有确定道路，修为反而停滞下来。

    学院内精通剑道的老师不少，不过牧凌仙熟悉的不多，也不知道应该像谁请教。

    这时候，他才想起了，之前在千剑崖时，陈锋说的话。

    他犹豫了一下，当天晚上，便再次踏上了千剑崖的传送阵。

    此时刚刚入夜，一轮明月高高挂起。

    今夜十分晴朗，万里晴空不见半片云彩，月明风清，令人神清气爽。

    但是千剑崖中，却不见月色。

    月光只能照亮千剑崖的顶端，无法照入谷中。

    这荒凉的山谷，便和谷中的无数柄凶剑一起，埋藏在阴影之中。

    犹如一头潜伏在黑暗中的野兽。

    这是夜晚的千剑崖给牧凌仙的第一感觉。

    他走到石碑前，准备按照之前陈锋的嘱咐，注入真元以免触发谷中的凶剑剑意。

    正当他的手掌放到石碑上，一道低沉的声音忽然从谷中传来。

    “不用。”

    牧凌仙微微一惊，这时候他才发觉，谷内的阴影中，万千凶剑之间，竟然站着一个人。

    是陈锋。

    牧凌仙不知道他是刚刚才出现还是一直站在那里，因为他开口之前，牧凌仙根本没察觉他的存在，他整个人就仿佛融入了千剑崖之中。

    “你想学剑？”

    陈锋似乎是面对着他，又似乎是面对着黑暗，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声音传出。

    牧凌仙点了点头。

    “那就走进来。”

    陈锋的声音冰冷的犹如一柄利剑。

    “进来看一看，什么才是剑。”

    牧凌仙顿了一下，随即抬起脚步，缓慢而坚定的走进了山崖。

    虽然不知道为何陈锋身在其中没有激发剑意，但是牧凌仙走进来的第一刻，骤然爆发而出的凌厉剑意，证明千剑崖并没有沉睡。

    相比上一次，这一次身在谷中，被万千剑意包围，惊心动魄之处，比起上次更加惊人。

    无数剑意犹如暴风雨一般袭来，要将随意踏入这剑之地的牧凌仙绞碎！

    和上次一样，在被剑意锁定的瞬间，他便再也无法动弹。

    就在此时，陈锋动了。

    似乎是要让牧凌仙看清楚一样，他缓慢的伸出手，握住了背上的长剑。

    “此剑，名为皎白。”

    陈锋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即便是在这万千剑鸣之中。

    “看好了。”

    剑，出鞘！

    便如其名，犹如皎洁的白龙。

    白色的长龙，缠绕着漆黑的剑意。

    化作山川，化作河流，化作暴风，化作闪电。

    白色的剑芒携裹着黑色的剑意，顷刻间将万千剑意粉碎，切断，破灭！

    牧凌仙不知道，这一瞬间他出了多少剑。

    但他已经彻底被这剑意所震。

    心中似乎有某种东西在鸣动，要破壳而出。

    下意识的，光芒一闪，一柄长剑，出现在他的手中，正是他之前缴获的那柄灵剑。

    陈锋没有意外，而是在粉碎源源不断涌出的剑意的同时，看向牧凌仙。

    “来！”

    一个字，简单而坚韧，如劈下的剑锋般果决。

    牧凌仙仿佛着了魔一般，手持长剑，跟随着万千无形剑意，一并冲向陈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