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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如果是有半个字眼提到安之,也继续重来。”

    何长青紧闭着嘴,愤怒地看着时怀瑾,不说一个字。

    ”不说?“时怀瑾淡淡扫了一眼输液管,低头解开了袖口,将衣袖挽起,而后将手放在导管上,将速度开到最大。

    “那就继续等吧。”

    “不急,我今天有的是时间,等得起。”

    时怀瑾眼眸深邃,冷漠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心理上的折磨要远远大于身体上的折磨,何长青带给安之的所有恐惧,他都要让何长青一一体验一遍。

    何长青手脚冰冷,病房过于安静,他甚至能听到身体里血液流动的声音。

    这个男人,是魔鬼。

    ……

    作者有话要说:  关靳:……

    瑟瑟发抖中……

    说好的让渣渣下线,但我的手有自己想想法,不受脑子控制,[捂脸]

    第58章 去玩玩

    一般而言, 输液管回流只要时间不长,都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时怀瑾带给何长青的心理恐惧, 远远大过了眼睁睁看着血液抽离自己的害怕。

    关靳拿出的文件里,包含了何长青曾经做过的所有的事的证据, 是何长青最害怕的东西。

    如今,都落到了时怀瑾手里。

    而他的人,也落在了时怀瑾的手里。

    门外守着保镖,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就算他今天不照时怀瑾做,时怀瑾也能耗到自己不得不同意为止。

    但何长青不甘心就此屈服,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你疯了, 你这是犯法!”

    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时怀瑾挑了下眉,看着何长青的眼中尽是讽刺。

    他从椅子上直起身,伸手点了点床上摊开的文件,“谢谢提醒,我也知道这样的行为不妥。”

    说着, 时怀瑾将文件翻到了第一面,摆到何长青的眼前:

    “但是我更想知道你住在老家吃素礼佛, 一直以为自己的儿子出人头地的父亲,若是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外面做了这些事情,他会怎么想?”

    “老人家好像心脏不好吧,刚做了手术?”时怀瑾蔑了何长青一眼, 勾了下嘴角,又继续道:“但我最近忙,懒得折腾, 你自己说吧。”

    时怀瑾其实没必要在何长青身上耗。

    他完全可以将在文件上出现的人一一找出来,当面和何长青对峙,那么何长青将会被扯得连快遮羞布都不剩,再无翻身之地。

    但他不想这样。

    事情过了这么多年,当年那些被何长青伤害过的人,没必要再次揭开自己的伤疤,看着血液流出,再痛一次。

    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曝于光下,如此赤luoluo,何长青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闭了闭眼,从牙齿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我说。”

    关靳将手机调好角度,正对着何长青的脸,让他无所遁形。

    时怀瑾从椅子上起身,站在窗前。

    病房窗帘打开,阳光钻进病房内,斜斜的投在他的身上。

    身后是影子,身前是光。

    时老爷子让人将文件拿过来之后,时怀瑾看了很多遍。

    可就算看到麻木,就算能倒背如流,如今听到何长青亲自说出口,时怀瑾依旧没法做到无动于衷。

    当年小安之把事情告诉了瑜爷爷,瑜爷爷在劝说楚知意无果之后,拖着病弱的身体偷偷去找了时老爷子,差点没在时老爷子面前跪下。

    时老爷子气不过,立刻找人调查了何长青,发现何长青披着老师的外衣,打着公益的名号,伤害了不少普通小女孩。

    对于安之,何长青并不敢做得太过分,但对于那些无权无势的家庭,他的行为恶心到令人发指。

    考虑到当时安之还小,时老爷子怕事情爆出去对安之不好,于是只是匿名把搜集到的罪证寄给何长青,威胁他离开。

    可没想到,多年后,时长青还会出现在安之面前。

    ……

    收回思绪,时怀瑾垂下眼眸,眼前浮现那天哭着扑进他怀里的安之。

    他想,他终于明白了安之为什么总是像一只怯懦的小兔子一样,只躲在小世界里,专心的做着自己的事。

    她把自己的事情努力做到了极致,却对外面的花花世界一无所知。

    那么脆弱又坚强的小兔子,不该受那么多苦。

    他应该要早点去找她的。

    ……

    卧室窗帘关得严严实实,光线昏暗。

    空气加湿器无声的运作着,时怀瑾换了香薰的味道,空气中浮动淡淡的茉莉花香,安人心神。

    安之窝在被子里睡得正熟,呵呵趴在床边不吵不闹,呲着牙,轻轻撕扯它的下黄鸡。

    时英跪坐在地毯上,低着头,一下一下地梳理这呵呵的毛,再把它的毛收集起来,滚成小圆球,留着给它玩。

    室内寂静,十分温馨。

    突然,床头安静了好几天的手机,突然疯狂地震动了起来。

    时英离得有点远,想关手机已经来不及了,安之秀眉微皱,从睡梦中悠悠转醒。

    她半睁着眼,手习惯性地往旁边摸了摸,“阿瑾……”

    空空荡荡,没摸到人。

    安之睡意顿消,立刻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时英和呵呵,她眨了眨眼,“英姐,阿瑾呢?”

    刚睡醒的声音闷在喉咙里,有些哑哑的。

    时英温和一笑,“老板出去处理一点事情,马上就回来。”

    “嗯。”

    安之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也没再多问。

    时怀瑾担心她,这几天一直都在家陪着她,肯定积了不少工作。

    安之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怔怔地盯着天花板,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有点太粘人了。

    手机还在不知疲倦地震动着,时英忍不住提醒道:“夫人,电话。”

    安之这才伸长手臂摸过了手机,拿到眼前一看,是宁歌给她打地视频电话。

    随手理了理头发,安之接通了视频,宁歌的脸出现在手机屏幕里。

    她妆容精致,穿着正装,像是在一个很严肃的场所里。

    “宁宁。”安之喊了一声。

    宁歌没应,她凑近镜头,脸迅速放大,目光专注,好像是在仔细观察安之。

    几秒后,宁歌才出声,语气揶揄:“娇娇啊,太阳都快下山了,你怎么还在睡觉啊?”

    “看你精神好像不是很好,你要学会拒绝,不能总惯着你家瑾宝,让他该悠着点的时候,还是要悠着点。”

    那天的事情发生得很快,也就几分钟的事,知道的人没有几个,事后时怀瑾的保密工作处理得很好,并没有传开。

    所以宁歌当然不只知道安之发生了什么,看安之现在还在睡,她只当安之是被折腾累了。

    宁歌暗含深意的话让安之脸一红,她挡住手机,偷偷瞄了时英一眼。

    怕安之不好意思,时英没有抬头,但她感觉到了安之的目光,于是站了起来,嘴角抿着笑,带着呵呵往外走去。

    卧室门被打开,又立刻被关上。

    安之撑着床面坐了起来,靠在床头,盯着手机,娇嗔道:“宁宁,你在胡说什么?”

    宁歌捂嘴笑得前俯后仰,“呐,你现在的脸色就好看多了,红通通的小苹果。”

    宁歌老是抓住机会就调戏她,安之早就习惯了,两人又东扯西扯地胡乱聊了一会儿,宁歌才进入正题。

    “安之,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宁歌有求于人,难得不好意思,声音吞吞吐吐的。

    安之觉得好笑,突然觉得自己占据了上风,连腰都更挺直了几分,“什么忙?”

    “娇娇,你听说过《在逃公主》这个综艺吗?”

    安之摸了摸下巴,仔细想了想,“没有。”

    她很少关注这些,连看电视都是点到那看那,从来没有主动去搜过。

    仅有的一点闲暇时间都玩充钱小游戏去了,手机里斗地主小游戏换了好多个版本,视频软件还是自带的。

    “就一个挺好玩的综艺,节目里有四个常驻嘉宾,我是其中之一,除常驻外,每期还有一个临时嘉宾。”

    “这一期本来都谈好了,但是突然被人放鸽子了。”

    说到这儿,宁歌的声音一顿,抿着唇,对安之疯狂地眨巴眨巴眼睛。

    前面安之还听得懵懵懂懂,不明白宁歌为什么要和她说这样,可是看宁歌的眼神,安之大概猜到了宁歌打的是什么主意。

    宁歌的眼神,实实在在地透露出了她强烈的企图心。

    安之移开了视线,“我……”

    “《在逃公主》是时代新风推出的综艺,再找不到人替补,就要开天窗了,事出突然,我和宴宝头都要秃了,你就帮帮我嘛。”

    “很好玩的,就是几个人吃吃喝喝,体会不同地方的民俗,玩点小游戏什么的。”

    “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