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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没事就不能来(5)

      楚晶蓝看着他拿着算盘的样子,眸子满是暖意,她知道他极不喜欢这些东西,却为了她而学,她心里一时间只觉得欠了他不少东西。

    而他认真的样子,居然帅气的紧,她虽然早知道他有着一副不错的样貌,却不知可以如此温暖而又帅气,他那双细长的眼睛在油灯下显得更加的温柔和专注,他的眉毛其实有些秀气,配着他那张微微有些阴柔的脸型竟有了别样的魅力。

    楚晶蓝的眸子里有了一分温柔,在心里暗暗感叹上苍待她不薄,能让她遇到他这样一个男子。从今往后,不论吉凶,两人都一起面对,不管未来还有怎样的风雨,她的人生都不再寂寞和孤单。

    安子迁原本正在算着那些帐册,似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扭头一看,却见她正对着他微微浅笑,那一记笑容比之往日更多了几分情绪,他的眸光流转,冲她浅浅一笑。

    四目相对,温情尽在其中。

    不用言语,两人都知对方心思,这样的感觉极好。

    纵然门外白雪铠铠,寒意逼人,屋子里却温暖如春,那点点温情自两人身周荡开,两人都似都怕打破一屋子的寂静和温情,竟是一直都没有再说话。

    楚晶蓝一直以来都想和一人共掌红烛,一起聊到天亮,而此时两人虽然不再说话,她却觉得一比共掌红烛的意境还要美的多。她轻执香墨,为他轻轻研磨,他手握狼豪,细细演算,这样的意境竟是让她有了夫唱妇随的感触。

    纵然明日有再大的变数,纵然今夜里内心里有忐忑不安,却也敌不过此时的淡淡温情。

    她知道就算今夜里安子迁将她所教的全部学会,只怕也过不了安老爷那一关,只是凡事尽力就好,若是洛王觉得安子迁不配做她夫婿,她就一定会告诉洛王她这一生非安子迁不嫁!

    楚晶蓝大病初愈,身子原本就还甚弱,到子时末时再也撑不住,趴在安子迁身边的桌子上便沉沉睡去,安子迁怕她着凉,轻轻抱起她便放在了那张大床之上,她轻呤了一声,眼睛却未睁开,安子迁的眸光转深,看着她那张娇美的脸庞,他轻轻低头在她的额间印下一吻,然后再替她将纱帐放下,自己又回到书案前开始演算。

    经过一夜的熟悉,到天明时分,安子迁已能流畅的将一本帐册算完,只是珠算帐册之事,他实是没有太大的兴趣,让他查帐什么的,他也兴趣缺缺,此时强行消化了解,依旧让他觉得有些烦躁。只是他的心里每次升起烦躁的情绪时,他都会扭头看一眼楚晶蓝,看到她那张娇美的容颜之后,他的心又莫名的静了下来。

    这一夜,除了悠然居里一盏油灯到天明外,明阳居里的油灯也一直亮着,大少夫人一人独坐在卧房里,那盏油灯她已挑了八次,而大少爷却直到一更天才回。

    大丫环们因为大少爷未回,大少奶奶未睡,没有人敢睡下,丫环喜梅见大少夫人一直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似乎内心一片平静,可是她却知道大少夫人其实在生气,因为大少夫人手中的那条绢帕已经被扭得不成形了,喜梅跟在大少夫人身边已有七年了,对于大少夫人的习性她早已了解。所以在给大少夫人端茶的时候也显得分外的小心,唯恐出错被大少夫人责罚。

    只是越是小心,却越容易出错,她端茶的时候因为太过紧张,衣角不小心勾到的桌角,她一时不备,茶盏便被甩了出去,“哐当”一声,那一盏雕花金如意的茶盏便被摔成了碎片。

    喜梅当即吓的面色苍白,忙跪在地上求饶,她知道那一个杯子是大少夫人的心爱之物,是大少夫人二十岁生辰时大少爷所送,大少夫人一直极为宝贵,寻常并不舍得拿出来用,今日里不知怎么回事,大少夫人特意让喜梅将那套茶盏拿出来泡茶,此时茶盏被摔坏了一个,喜梅又如何能不怕?

    大少夫人听到那一声响先是吓了一大跳,待她看到碎了的茶盏时,脸色也变了,瞪了一眼喜梅,刚要发作,却似想起了什么,脸色一暗,一屁股又坐在了那张雕着繁花的梨木大椅上,她轻轻摆了摆手道:“你起来吧!”

    喜梅见大少夫人如此冷然,心里更加忐忑不安了,因为大少夫人越是什么都不说事情便越是严重,她所受到的惩罚只怕也会越深,她忙又开口求饶,大少夫人的手指轻轻一抬,示意她不要说话,她只得闭嘴,大少夫人的眸子却微微一合,轻轻的道:“或许这是天意吧!碎了也好,我和他之间或许早已如这个茶盏。”

    喜梅不太明白大少夫人的话,大少夫人却又问道:“这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摔不碎的?”

    喜梅被大少夫人问的有些莫名其妙,有些惊讶的看着大少夫人道:“奴婢不知。”

    大少夫人却有些恼了,瞪了喜梅一眼,喜梅吓得打了一个寒颤,大少夫人轻哼了一声,喜梅便欲去打扫地上的碎片,大少夫人缓缓的道:“留着吧,别扫了!”

    她的话说的很淡,可是却透着三分苍凉和悲伤。

    喜梅怔了一下,大少夫人平日里待人还算和气,很少会露出这样的情绪,她的心里越发的不安了。正在此时,一股冷风吹进屋子里来,只听和另一个大丫环喜鹊道:“大少爷,您回来了!”

    大少爷轻轻点了一下头,看到大夫人和喜梅在屋子里,他见大少夫人的衣裳穿得工工整整,那模样似在等他,他心里有了一丝愧意,再看一脸无措的喜梅以及地上被打碎的茶盏后怒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