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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4章 琴箫合奏(101)

      老太监忍不住道:“可是皇上,公主毕竟还是女儿身啊!”

    “是啊!”蓝雪国主笑了笑:“朱涣,这么些年多亏有你陪我说话。”顿了顿又道:“朕记得你家还有一个胞弟吧?”

    老太监顿时感动的热泪盈眶,用袖子抹了一把眼睛:“能陪在皇上身边侍候了这么些年是奴才的福气。胞弟在去年就去了。家里只剩下两个子侄,也和奴才没什么来往了。”

    “嗯!”蓝雪国主点点头。不再言语。

    老太监也不再说话。

    帝寝殿彻底的静了下来。

    整个皇宫,入夜了,尤其是这样的大雪,不仅是帝寝殿静,而是皇宫的每一处都是静的。来往路上行人甚少。尤其是从金殿通往宫门的一路上,除了凤红鸾独自走着,更是无人。

    描绘着那一双脚印,凤红鸾一步一步,顶着雪,走到了宫门。

    到宫门口,没有脚印了,她顿时有些失望,回转身,看着走来的这一路,只一排脚印。那大大的脚印,包裹着一双较小的脚印。远远看来,就如一个人走的一般。

    凤红鸾看着那一排脚印,眼眶忽然有些酸涩。

    “怎么这么慢?”就在这时,一声熟悉的声音忽然想起,似乎带着极其不耐。

    闻言,凤红鸾身子顿时一震,猛的转头。当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一抹白影,酸涩顿时一扫而空,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你……”

    凤红鸾看着云锦,他不是离开了么?

    云锦看着凤红鸾,玉颜因为天空的飘雪,似乎更清寒了一分。当看到她不敢置信的样子,更是脸色发寒:“一个时辰!从宫门走到这,你用乌龟的爬速么?”

    “呃……”凤红鸾一怔。

    云锦冷冷的哼了一声:“还是你以为,这样大雪的天,我真能离开?”顿了顿,不等凤红鸾说话,又冷声道:“你若想我走!那么我走也无不可!”

    话落,云锦抬步,再不看凤红鸾,转身离开。

    云锦刚走了两步,凤红鸾猛的上前,紧追了两步,速度快若闪电的拦在了云锦的面前,睁大眼睛看着他:“你……你说你留下?”

    云锦冷着脸看着她,不语。

    “你……你本来是没打算离开?还是……”凤红鸾看着云锦,带着三分小心意意,紧紧的盯着他的眸子:“还是因为大雪你离不开?”

    闻言,云锦脸色更冷了一分,比这漫天飞扬的大雪还清寒。

    凤红鸾看着云锦,半响,她忽然出手,死死的抱住云锦的身子,将脸埋在他的胸前,才发现他的衣衫被雪大的尽湿,吸了吸鼻子,有些哝哝的道:“你本来就没打算走对不对?”

    云锦还是不语。身子一动不动任凤红鸾抱着。

    “云锦……”凤红鸾收紧手臂,似乎要将自己欠到他的怀里:“今日你能来,我真的很开心!”

    云锦眸子终于有一丝波动,他低头,看向怀里的人,声音有些三分冷意和僵硬:“如果我不来,你选谁?”

    “玉痕?”话落,云锦没见凤红鸾立即回答,声音又冷了一分。

    凤红鸾摇摇头:“我没有想你会不来,我想你一定会来的。”

    云锦清冷的脸色瞬间退了几分,他低头继续看着凤红鸾,她的身子只到他肩膀,在他怀中,是如此的瘦弱纤细,冷意换为平静:“为何你认为我一定会来?”

    “没有为什么。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凤红鸾再次摇摇头,扬起脸,看着云锦:“你说我是你的女人不是么?”顿了顿,她嘴角扬起一抹笑:“那你一定不会让别人娶我的。”

    云锦无视凤红鸾扬起的笑脸,低着的头抬起,沉默的看着前方。眼前,白茫茫一片。

    凤红鸾看着云锦,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的蔓开:“即便你通天咒大成,嵌入骨髓的东西,也是化不去的。所以,你根本就忘不了我。”

    云锦不语,继续看着前方。玉颜染了霜雪,看不清表情。

    凤红鸾依然盯着云锦的眼睛,半响,轻声且肯定的道:“你只是忘了如何爱!”

    云锦身子一震。须臾,他猛的出手推开凤红鸾。

    凤红鸾死死的抱住他,将脸重新的埋在他的怀里,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动作,轻柔坚定的道:“你忘了如何爱不要紧。从今以后,我会教会你如何爱。”顿了顿,她轻且轻的又道:“我只谢谢你,没有连我一同忘了。”

    话落,凤红鸾只是紧紧的抱着云锦,不再开口。

    那温柔坚定的话,融合着纷纷扬扬的大雪,飘散在风里,清冷的风吹起云锦的墨发,他不再推开凤红鸾,而是耳边环绕着这句话。连带着在今日上午,她在大殿上的那一席话,久久缭绕不去。

    她说:“你可知道,其实有那么一刻,我是想要放弃你的。”

    她说:“不过,放弃你,如挖骨焚心。哪怕挖骨焚心也割除不去。”

    她说:“所以,即便你弃情绝爱,哪怕我们相互折磨到死。这一生,我也认了!”

    她说:“不是驸马,而是夫君,凤红鸾一生的夫君!”

    她说:“……”

    即便再心冷如铁,即便再寒冰铸造,世间总是有些东西可以打破,可以让心死的冰湖裂开那么一道缝隙的。虽然极其细微,但总是有不同。

    两个人如雕塑一般,不出片刻被大雪覆盖了厚厚的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