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外婆，眼中闪过一丝苦色。

    外婆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什么，迈步就走到我身前。

    ＂那衣服被我烧了！要怪就怪我吧！＂

    ＂你？你竟然敢烧我的衣服？＂混球一副很生气的样子。伸手就去抓外婆的脖子。

    ＂等等！是我让外婆烧的，要怪就怪我吧？还有我正想问你，那衣服为什么都是纸做的？而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向前一步，挡在外婆的身前。

    ＂小北！你让开，你不了解情况！＂外婆着急的想挤到我的身前，但被我死死的挡在身后。

    混球没有说话，而是抓起我的手。

    ＂你要干嘛？＂我紧张的问道。

    他拿着我的手放到他的胸口，我可以感受到温暖，可以感受到心跳，这么说他不是鬼了，如果不是鬼，为什么他给我穿的晚礼服是纸做的。

    我回头看了一眼外婆，外婆看了看我，叹了一口气。

    ＂现在知道了？＂混球说着把我的手放到他的唇边，皱起鼻子嗅了嗅。

    ＂香吗？＂我突然有些恶作剧的问道。

    ＂嗯！味道有些怪怪的！＂混球皱了皱眉。

    ＂我刚刚刷马桶了，没有洗手！＂

    我突然笑了，并迅速把手抽回来。蜷缩在洗手间墙角的家伙也笑了起来，只不过他没办法发出声音，只是身体抖动而已。

    ＂你笑什么？谁让你笑的？＂

    等待他的是一顿胖揍，混球足足打了它两三分钟，直到我再也认不出那家伙了，混球才住手。

    好像还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眼神冰冷的看着我。看的我浑身发毛。

    ＂你要干嘛？＂我双手护在胸前，一脸敌视的看着他。

    他瞪了我一眼，开口说道＂这家伙应该知道一些你想知道的事情，你来问吧？＂

    混球说完径直走到客厅，双手一挥，客厅里原本乱作一团，被打碎的东西，都恢复了原貌。

    他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打开电视，悠哉悠哉的看着。

    我走到蜷缩在洗手间墙角，不像样子的家伙身边，问了他几个问题！

    按照它的描述，那个跟它说，我知道九转玲珑心下落的女子，不是柳如茵。

    除了柳如茵我真的不清楚，还得罪过什么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但是它承认杀死了柳如茵。当我问它有关程扬的话题的时候，它突然沉默了，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客厅看电视的混球，没有说话。

    我问它是不是跟那个混球有关，它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只是低下头继续保持沉默。

    我从它的眼神里，看出来畏惧的神色，尤其是当他看着混球的时候，这让我对混球的身份更加起疑，他到底是什么人？

    在我询问这家伙的时候，外婆一个人不声不响的收拾着东西，好像对一切都不放心，我从她的眼神里也看出来她对混球的畏惧，那是做不了假的。

    我只能换了一个问题问，那就是程扬死了没？

    蜷缩在洗手间墙角的家伙看着我，好像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对着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去！这什么意思？是死了还是没死啊？＂我有些急了。

    客厅里突然传来混球爽朗的笑声。

    ＂笑你妹啊！笑！＂我骂了一句。

    ＂你问你的！我看电视呢，又不是笑你！＂我没想到一项冷冰冰的混球竟然解释了一句。

    ＂把你的电视声音调低点，这么大人了，一大老爷们爱看电视剧，我去，还是韩国偶像剧，有病吧，你？＂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大的火气，就是突然心情很不好了，感觉好凌乱，尤其是现在外婆的状态，我知道她会离开我，但从来没想过会这么快。

    我尽管在询问这家伙，但是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外婆的身影，她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明白无误的告诉我，她要走了，要离开了，以后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你真的不知道九转玲珑心的下落吗？＂就在我不知道要做什么要说什么的时候。

    蜷缩在墙角的家伙，突然坐直了身子，开口说道。

    我点了点头，我的确不知道。

    他苦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你们为什么要九转玲珑心？＂我问了一句。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是在鬼怪之间有个传说，传说谁得到九转玲珑心，就会获得无穷的力量，可以跳出轮回不死不灭，永恒存在！＂

    ＂你也想不死不灭吗？＂

    ＂嗯！每个人都禁受不住长生的诱惑吧！＂

    我没有想到，原本那么凶残暴虐的恶鬼，也有柔情的一面，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情的笑容。

    ＂你为什么不去轮回？＂我突然对他的身世好奇起来。

    ＂我也想去，可是我的肉身不腐烂，灵魂离不开，只能在阴阳两界的边缘徘徊，所以我渴望九转玲珑心，让我可以成就伟大的不死之躯，可惜，我得不到了！＂

    两行血水从他黑洞的眼眶内流淌出来。

    ＂你不应该杀死那么多人？每个人都有生的权利！而你所渴望的不死之身，仅仅是为了自己，你不觉得很自私吗？＂

    听完我的话，他抬起头来，两只空洞的眼睛注视着我。我感觉到背后仿佛有一双眼睛也在紧紧注视着我，我回头一看，正好对上混球的眼睛，他好像做了亏心事一样的低下头，装作继续看电视。

    ＂我没想过那么多？现在想想的确如同你说的，我在为我自己考虑的同时，忽略了别人的感受，所以我还是执迷了，失去了自我！＂

    ＂嗯！我只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杀死柳如茵还有程扬他们，跟我有关系吗？＂

    我一不小心把这家伙说的多愁善感了，所以我赶紧岔开话题。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你，就如同你问我程扬是死是活我没办法回答一样，抱歉，这个问题或许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你是让我问柳如茵还有程扬？＂我追问了一句。

    这家伙没有回答我的话。

    ＂小北！外婆收拾完了！＂

    就在我盯着这家伙，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的时候，外婆突然从我身后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