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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

      “有么?”光影晃动,蒋经年似乎也躺下了,他的声音距离夏澜笙很近了。

    “是的,不过啊,”谢飞宇过来人的语气道:“我说这话你别不爱听,你这么追女生可不行,哪能喜欢人家还欺负人家,这是我儿子青春期会干的事,为了引起人家注意欺负小女生。”

    “我没有。”蒋经年似乎不乐意了,帐篷里传来窸窣声,不知是谁在翻身,谢飞宇笑道:“还没有呢,不过你放心,你谈恋爱与否对我来说没差别,不过你们公司你确实得考虑,夏澜笙才刚起来,你这么一弄,公司大概率是保你,舍弃她了。”

    “我没有欺负她。”蒋经年只回了一句,“我现在是她的粉丝,粉丝都是要宠爱豆的。”

    谢飞宇迸发出笑声,“我不是占你便宜,你20多岁,真跟我那10多岁的儿子一样,天天追星,还说什么爱豆,这可太不像你了。”

    蒋经年没做声,谢飞宇宽慰道:“其实我觉得挺好,你过去一直都是一个人在忙,除了演戏就是忙家里的事,一点人生乐趣都没有,”谢飞宇慨叹道:“有个人陪着你,能让你长大,也能让你发现真实的自己,你一定好好对待人家小姑娘,表达喜欢的方式也是要学习的,别欺负人家。”

    “睡吧,老谢同志。”蒋经年故意不耐烦。

    “混球。”谢飞宇大动作,估计是踢了一脚蒋经年,“老谢是你叫的。”

    “你干嘛呢?”蒋经年的声音就在夏澜笙的脚下似的,帐篷里有光亮,谢飞宇晃着手机,“好像有信号,给我媳妇发个晚安,这是我们之间的习惯。”

    “有信号吗?”蒋经年这样问,帐篷里又多了一抹亮。

    两只乱挥的手,亮起的屏幕像是两只萤火虫乱飞。

    夏澜笙里叼着牙刷,默默地往回走,心里有些沉甸甸。

    回到帐篷,夏澜笙缩在毯子里看手机里的蛋卷,最后昏沉沉睡着,朦胧中听见嗡的一声,但眼皮太沉,她很快又睡过去。

    **

    清晨,周围寂静一片,夏澜笙翻看手机,昨晚不是她的幻觉。

    凌晨2点25分,蒋经年发过来一条信息:阿笙,晚安。

    对方正在输入,蒋经年:阿笙,早安,我这里有蛋卷,要吃的话来昨晚高树旁边找我。

    蛋卷?夏澜笙抽出湿巾擦擦脸钻出帐篷,这一看不得了,树干上站着一个傻大个举着手机来回晃似乎在找信号。

    夏澜笙哭笑不得,这家伙怎么爬上去的?见蒋经年还要往上爬,她咳嗽了一声。

    蒋经年定定地望着她,扬起笑挥了挥手,背后的朝晖映照下,男人的轮廓镀了一层金边,一张好看到发光的脸。

    男人从树上跳下来,献宝似的从兜里掏出零食蛋卷塞给她,“别让他们看见,你自己留着吃吧。”

    剧组人多,基本上一分就没了。

    拍戏位置太偏,买东西不方便,一天三餐都靠附近旅游景点的食堂提供,零食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昨天拍戏踢到你了,对不起。”夏澜笙抬起头,男人的额头有些青紫。

    “没事。”蒋经年挠了挠眉梢儿,“你快吃吧,我去给你拿瓶水。”

    男人大长腿三两步跑开,身姿矫健,动作麻利,不一会又跑回到她身边。

    昨晚拍戏拍得晚,清晨开工响铃还没响,大家都没起。

    两人站在树荫下,夏澜笙撕开一袋蛋卷,突然想儿子了。

    夏澜笙递过去,抬眸问:你吃么?”

    男人有些受宠若惊,不敢相信地望着她,夏澜笙别过头不自在地说:不吃就算了。”

    “吃。”蒋经年摊了摊手,“就是刚才爬树手都是泥。”

    “……”夏澜笙不接话,男人主动问:“能喂我一个么?”

    夏澜笙直接把袋子塞给他,求投喂以失败告终。

    蛋卷脆脆的,一咬会传来咔嚓可擦的声音,蒋经年余光盯着小姑娘的脸。

    就算之前暴晒仍然白皙粉嫩,现在微微泛着红,好像是刚要成熟的苹果,嘴里的蛋卷不知怎么的,吃出苹果的酸甜滋味。

    视线飘忽,又被饱满的红唇抓住视线,好像大颗成熟的车厘子,吃起来多汁又甘甜,他突然有些口渴。

    夏澜笙突然偏头,蒋经年立刻收回目光看向别处,他微微扬起头,咕噜一声吞咽口水,喉结上下滑动,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蒋经年余光偷瞄,没想到两个人目光撞了个正着,夏澜笙没想到,没等她移开,男人先移开了。

    他抬手胡乱地挠挠寸头,目光四处飘忽就是不敢在看她,咳嗽声和他此刻的动作一样不自在。

    夏澜笙眯了眯眼眸,她没看错吧?狗男人害羞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啧啧,狗男人都会害羞惹,果然有一旦恋爱,都不会装酷惹哈哈。

    第85章 又捏又吸

    女人害羞时会脸红, 肤色白皙容易看出来,那么男人呢?

    尤其是是一个古铜肤色的男人, 光靠颜色可辨别不出来。

    可人类毕竟是同一个物种,害羞是有共同反应的。

    比如说:眸光闪烁,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为了掩藏喜欢还会做出许多微动作来掩饰。

    夏澜笙看着旁边突然患了“多动症”的男人,莫名地想笑,她转身往帐篷走, 笑意确实绽放出来。

    蒋经年用力挠了两下寸头,对自己的反应不满意,隔空挥拳缓解心里难以言喻的悸动。

    响铃大作,起床时间到了。

    蒋经年偏头一望, 小姑娘正回眸看他, 他立刻转过头,假装运动似的,打了一套军体拳。

    小姑娘咬了咬唇, 转身走了, 蒋经年懊恼地捶了下树干, 他刚刚好像一个傻逼。

    **

    忙碌的一天, 开始了。

    昨天的追逐戏在整个剧本里难度系数大概是三星,今天整体偏轻松,夏澜笙的心态也没那么紧张了。

    和演技派对戏,好处诸多,当你遇到问题时, 他们可以提供帮助。

    不可否认,蒋经年在演戏方面很有天赋,赖英川曾经让他兼任执行导演,《捍卫者》的拍摄,谢飞宇也会和他交流。

    夏澜笙大多时候都是学习心态,尽管她是表演系的佼佼者,面对经验丰富的大咖时,她还有诸多不足。

    标杆太优秀,蒋经年旁边作陪衬,夏澜笙就算ng次数少,也会显得有点多。

    人大多如此,越怕犯错越犯错,越想拍好越拍不好。

    好在谢导给人犯错的机会,“澜笙,别紧张,错了也没事,不要犯错就放不开了。”

    夏澜笙低头道歉,“对不起,各位老师,那再来一次吧。”

    从一棵树上荡到另一棵树上,动作要求完美利落,蒋经年接近满分完成,“你过来看下经年的动作。”谢飞宇招手,夏澜笙凑到监视器前找差别。

    蒋经年臂力优越,所以荡过去时又稳又帅;轮到她,怕掉下去所以全身绷得很紧。

    镜头下,每一个细节都藏不住,夏澜笙紧绷的动作不好看,她看回放时感觉找到了,但是实践起来却又不对。

    “下面有垫子,不用担心。”谢飞宇再次要开始前,蒋经年端着枪走到夏澜笙身边,垂眸盯着她,“你过来感受下。”

    蒋经年曾经担任过执行导演名不虚传,现场实践教学,他教夏澜笙身体荡过去时发力部位的区别。

    “你先摸摸正常状态下的手臂前端和后端,再摸摸我的后背。”蒋经年大大方方地提出要求,一脸正经地教演戏。

    夏澜笙光明正大地吃他的豆腐,摸来摸去,关秀静凑到裴弘辛耳边说:“他肌肉可结实了,摸起来手感特别好。”当时拍《龙凤劫》,关秀静有幸摸到了。

    裴弘辛剜了一眼,嗔道:“你们这群颜控还是身材控。”

    蒋经年双手握住绳子后再让夏澜笙摸一遍,“注意到了吗?不要单纯用手臂前段的力量,那样你很快就会撑不住,像我这样用全身的力气,后背是绷紧的……”

    夏澜笙依言握住绳子,蒋经年拿手背轻轻按了按下她的手臂和后背,“再用力点。”

    旁观的裴弘辛笑道:“看看人家多绅士,哪像你们这帮女生,实打实地捏。”

    不可否认,同样的动作,男人和女人做出来效果不一样。

    夏澜笙捏蒋经年的肌肉,看起来特别像是小姑娘探索心世界,充满了求知欲;反过来蒋经年如果真的捏夏澜笙,那画面……不脑补也罢。

    蒋经年的手背抵了抵夏澜笙的后背,连续抵按三次,夏澜笙以为用力不对,男人却突然偏头看了她一眼,“你又瘦了。”

    夏澜笙的瓜子脸越发明显,小脸红润润的人蹬蹬腿,“蒋老师,不要跑题。”

    “谢导,再来一次吧。”蒋经年回身挥挥手,夏澜笙从绳上跳下来,这次,一条过了。

    **

    夏澜笙的手都软了,中午吃饭,筷子夹不起饭菜,一筷子下去抖啊抖,最后能不能进嘴里全靠运气。

    夏澜笙最后气得左手握右手,一个塑料的叉子突然翻到她的盒饭里,她居然在热带雨林闻到了方便面的香气!

    小姑娘眼巴巴看他一眼,蒋经年不确定地问:“你要吃?”

    夏澜笙不太好意思,低头没做声,蒋经年拿走她的筷子,“不过只能给你吃一点。”

    男人夹了一筷子方便面,久违地吃到所谓的“垃圾食品”简直人间美味,夏澜笙拿着叉子笨拙地吃饭。

    蒋经年坐在夏澜笙旁边吃面,不一会,谢飞宇拎着盒饭塞给他,临走前扫了一眼两人的餐具,意味深长地说:“下次还是让餐厅配齐餐具。”

    夏澜笙余光看着男人咬着她用过的筷子,挽起衣袖露出紧致的古铜色肌肤,蒋经年拿起地上的盒饭,大口吃了起来。

    如此一看,蒋经年还真不像是豪门子弟,吃饭从来不挑剔。

    饭后,还有半小时的休息时间,蒋经年起身收拾垃圾,夏澜笙跟在他身后,拎着垃圾袋,“还有谁要扔垃圾吗?”

    谢飞宇瞟了一眼,不知怎么就看出夫妻相来了,收个垃圾还夫唱妇随。

    “行了,一会让他们收拾,你们两下午戏份重,都休息会。”

    午后的丛林,闷热难耐,不少人靠在一起,用树叶挡脸午睡。

    不知是谁先打起鼾,夏澜笙蹑手蹑脚怕吵到休息的人,她躲到树根下,那有一块圆润的石墩儿,坐着特别舒服。

    唯一不好的,就是阳光会照在脸上,有些刺眼。

    夏澜笙埋头在交叠的双臂上,只不过趴一会就闷热得呼吸不畅。

    当困意来袭,夏澜笙开始打瞌睡,斜射的阳光有些刺眼,睡着的人眉头微微皱起。

    朦胧中夏澜笙听见轻轻的吱呀声,仿佛那是从梦里传来的声音,闭上眼后感受到的艳红色变成暗红,仿佛是天边飘来一片云,挡住了烈日。

    一阵微风拂过,夏澜笙感受到阵阵清凉,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脸突然有点痒,夏澜笙用力抓挠两下,耳边仿佛还有蚊虫的嗡嗡声,她抬手无意识地挥了挥,指尖剐蹭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