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詹天心的抽泣着刚骂了句一句脏话,夏澜笙步子顿住,缓缓回身眸光犀利如剑。
寝室里,噤若寒蝉。
咣,关门声响起,不是谁长舒口气,还有人说了句,“我汗毛都起来了。”
明明是酷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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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澜笙出校门,不远处似乎是熟悉的车子,她眯着眼眸打量时,手机震动,蒋经年:上车。
还真是。
今天破天荒了,先是路边偶遇,现在专门接她。
夏澜笙手机震动,赖英川发来的短信。
赖英川:澜笙,今天热搜的事别放在心上,我们工作室已经解决了,明天早上剧组官宣这波谣言会彻底过去。
啊……原来是赖英川撤掉的热搜,夏澜笙苦笑,她还妄想有一丝可能是蒋经年。
一路无声,到家已经是凌晨,夏澜笙进门蹬掉鞋子,安静的房间里突然传来咕噜噜的声音。
蒋经年步子顿了一下走向衣帽间,夏澜笙按着胃,她忘记吃饭了。
夏澜笙看看时间,凌晨了,她不想折腾佣人,她也懒得动。
夏澜笙回身看了一眼蒋经年的衣帽间,门半敞,亮光斜斜地映出来,地上的剪影看得出是蒋经年在脱衣服,漂亮的弧度应该是他的背部肌肉线条。
咕噜噜,夏澜笙的胃又开始抗议了,看见美色你也饿,没出息的胃。
夏澜笙身体轻轻撞开门,地上成堆的礼物如昨日一般,提醒着夏澜笙,她的丈夫对她多么不用心。
她这辈子大概都吃不上蒋经年做的饭,快2年了,指望影帝下厨只能在梦里。
吃还是不吃?
夏澜笙挽起袖子,做饭!吃饱了才有力气谈离婚。
夏澜笙开门,香气扑鼻,蒋经年坐在餐桌前,桌上银烛台,高脚杯,袅袅香气的牛排?
夏澜笙肚子叫得更欢了,蒋经年招手,“过来。”
桌上不止有她喜欢吃的顶级雪花牛排,还有黑椒意面,芝士焗饭,一切的温度都刚刚好。
美食当前,夏澜笙暂时屈服,她不想破坏此刻两人难得的共进晚餐,不对,是夜宵。
蒋经年一向寡言,夏澜笙自认话不多,但和蒋经年相比,她算是话痨。
一顿安静的夜宵,蒋经年倒酒,“以后喝酒在家喝。”
没有以后了,夏澜笙望着眼前的画面,像是两人离婚前的盛宴狂欢。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气往上涌,夏澜笙的脸颊爆红。
窗子敞开,夜风微微徐来,空气中弥漫着夏夜的芬芳,偶尔会传来几声蝉鸣。
今年夏天好热。
当酒气上涌时,夏澜笙觉得时间到了,她清了清嗓子准备说出口。
蒋经年手机嗡嗡震动,他接起电话去了阳台,颀长身影与夜色融为一体。
夏澜笙直到洗完澡,蒋经年仍是之前的姿势。
窗外不知何时有了雷声,风也大了,一场暴雨似乎就要倾泻而下。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今晚一定要说出口,夏澜笙躺在床上等得迷迷糊糊。
夏澜笙脚丫蹬着柔软的床铺打横睡,这样只要蒋经年回来,她就会醒,今晚是一定要说出口的。
今晚,蒋经年在书房里没工作,他静静坐了许久起身回房。
床上打横的人蜷缩身体睡在中间,好像是是一只柔软不设防的小动物。
蒋经年静静地望着,这是他第一次认真地看床上的人,仔细听能听见匀称的呼吸声,更像小动物了。
蒋经年关灯,俯身一抱,这么轻。
夏澜笙迷瞪睁开眼,抱怨似的哼唧道:“你终于回来惹,我要跟你离婚。”
“为什么?”蒋经年抱着昏昏欲睡的人,夏澜笙揉揉眼,含糊不清咕哝道:“你好意思问我?你履行过老公的职责吗?”
夜色里,蒋经年眸光深沉,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次,继而俯身放下人,温热的呼吸落在耳畔,“现在履行。”
夏澜笙没反应过来,身上的睡衣已被温暖的掌心顺着双肩拨下去,她身体瑟缩了下,“你唔~”呼吸被夺走,不过是一瞬的事。
第6章 狂风暴雨
面对喜欢的人,总会身不由己,更何况那是喜欢了许久的偶像。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夏澜笙感受到的不是开心,而是心酸。
或许是酒后的人更敏感情绪化,所以泪水不受控制争相滚落。
初吻的味道,蒋经年拍戏时曾数次在编剧和作家的笔下见过,或是甜蜜,或是柔软,总之是让人着迷的。
唯独他的初吻,是苦涩的。
夏澜笙偏过头,泪水无声地往下淌,过去那么多日日夜夜她独守空房都没哭,今天却在男人温暖的怀抱里委屈落泪。
蒋经年拉开距离,望着怀里的人,良久淡声问:“你不愿?”
不是不愿,是等了太久。
无声,有时是默认,有时是抗议。
蒋经年理解成前一种,他要起身,却又被夏澜笙抓着睡衣,她不说话,只是抓着他,像极了小野猫被惹怒即将发火的样子。
蒋经年微微侧身,右臂弯曲撑在床上,左手揽着夏澜笙,像是在看一幅晦涩难懂的油画。
油画上每一个独立的存在都看得懂,但是综合起来就变得深奥。
蒋经年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夏澜笙揪着他的睡衣往下,油画再次变得鲜活。
蒋经年俯身下去,不似之前那般鲁莽,小心翼翼地摘走油画上熟透的樱桃。
柔软,淡淡的甜。
两人都是初学者,是稚子学步一般,靠近,试探,触碰……一个笨拙而又认真的初稳,夏澜笙紧张却又投入。
夏澜笙的唇不时被“虐,带着一丝粗暴和掠夺的意味,宽厚的掌心抚着她的下巴微微抬起,夏澜笙不由得迎合上去。
稳到喜欢的人了。
尽管是在她说要离婚之后,这个稳依旧甜蜜。
如果他们离婚了,这一吻会成为绝版。
2年时间,夏澜笙不敢奢望改变一个人,尤其还是骄傲如蒋经年的男人,把现在当做最后一次,她如视珍宝。
夏澜笙不愿过早结束,但蒋经年比她心急,一稳未了,她的睡裙被褪去,夏澜笙颤栗着等待即将到来的一切。
第一次,夏澜笙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像是当年参加高考,兴奋而又期待,但更多的是紧张。
夏澜笙怕自己表现得不够好,甚至想到了小说里的描写,那些漂亮的女人们会在欢愉时发出优美的声音,她万一声音不够迷人该怎么办?
如果真的那么疼,她一定会叫得难听的。
蒋经年比夏澜笙预想中温柔得多,他放缓了节奏,宛如一场音乐会的前奏,轻柔舒缓,让人渐入其中。
初经人事的夏澜笙不知所措,甚至不知该怎么回应,男人有力的臂膀环抱着她,她的身体微微发颤,滚烫的胸膛在夜色里起伏。
夏澜笙极力克制,但身体里掀起狂风暴雨时,她便开始溃不成军。
当痛感渐渐消失,愉悦蔓延到四肢百骸。
夏澜笙时而感觉像是浪尖潮头的一只鱼儿,她无法自持,任由波涛的海水掀起浪花,将她推上制高点;
时而她又像是湛蓝天空下一朵浮云,随着微风云卷云舒,整个人轻盈得飞向更高远的天空,脸颊上的热度是暖阳烘烤的热度,她整个人都在发烫。
当骤雨初歇,光风霁月,夏澜笙的身体软化成一滩纯澈的春水。
蒋经年厚重的呼吸落在耳畔,夏澜笙想起人生中最为凶险的一次经历,她和朋友出去去大草原上旅游,她入睡没多久只觉得耳边有炙热的鼻息,那一刻她以为是梦,但耳边旋即响起凄厉的狼嚎声。
夏澜笙那晚吓得再也没睡着,第二天草原之旅草草收场,她回家连着做了几天的噩梦。
似曾相识的湿热鼻息,蒋经年此刻像是一只狼,她变成了猎物,她此刻是甘心情愿。
耳垂突然被品啜,夏澜笙缩了下身体,蒋经年难捱似的问:“累吗?”
她摇摇头,下一秒,温热的掌心擒住她的腰肢,蒋经年呼吸厚重,“再来。”
“不~唔~”后来,就再也没机会说话,直到在欢愉中睡去。
饱食餍足的男人下床清理善后,临近黎明,蒋经年终于躺下,一小团骨碌滚到身边,蒋经年揽人入怀,昏沉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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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终于天晴。
海京市迎来炎热的一天。
清晨,夏澜笙热醒,她身边好像有个火炉烘烤,她挣扎着想要爬远点,挣扎不动来回翻腾,弱小可怜又无助地哼唧一句,“热呜~”
蒋经年被吵醒,蹙眉嘶了一声不耐地拿起遥控器一键开启温控,抱紧怀里的人很快又睡去。
昨晚两人折腾太晚,夏澜笙睡得早,醒得也早。
上午10点,夏澜笙迷迷瞪瞪睁开眼,终于知道之前的火炉是什么,男人的怀抱。
夏澜笙用力抬起腰间的手臂,刚要起身又被男人拽回去抱住,“别吵。”
“……”夏澜笙也是这一起,感觉到身体无力,她也懒得动,便伸手摸来手机。
夏澜笙深吸一口气,指尖在点到微博那一刻,她顿了顿,点进相机。
镜头里的男人剑眉微蹙,刚才被吵醒的不悦还没散去,笔挺修纤长的睫毛交错,高挺鼻梁是整张脸立体的灵魂,薄唇抿出不愉悦的线条,睡觉也能睡得这么凶……
幸亏是长得帅,凶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