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都救。

    想法不错，也很兼顾。

    但，龙阳心可不会让他这么如愿。

    两个都想保全，这让龙阳心接下来的戏码，还怎么进行下去？

    所以，龙羽刃的要求，几乎是对一个死人，畅谈什么活着真好的一番谬论，完全没用。

    也可以说，当下的俩父子，是各有心思，各有鬼胎。

    龙羽刃之所以不愿意二选一，是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给这两个刈华宫的女子，仅此而已。

    至少，在他认为时机不到的时候，他不想过早承认。

    而龙阳心呢，又恰恰相反。

    正因为，他知道他这个傻儿子内心深处的想法，所以，他越是想要违逆着他的意图，逼迫他，让他不得不做出选择。

    当然，龙阳心的耐心，已逐渐消失。

    “孩子，你太贪了！”龙阳心突然晃出自己的五根手指，威胁道：“我只给你五秒钟的时间考虑，五秒一到，我不管你是否给出结果，我都会动手，最坏的结果就是你的犹豫，让她们两个人，都死在你面前！”

    龙羽刃一听，傻眼了。

    他坚信，天底下，没有这样的混蛋父亲。

    但，龙阳心却阴笑道：“但我，确实是一个混蛋！”

    龙羽刃一震，这个父亲又一次洞悉了自己内心深处，此时此刻的念头。

    自己的一个小小的举动，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甚至，他想到了跑，带着两个人，逃出他那不合理的魔爪。

    可，又被龙阳心所知：“休想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你要是能从我收下逃跑，这个气祖，不如你来当算了。”

    龙羽刃的几个小九九，也是一一被看穿，被回怼。

    这时，龙阳心的倒计时，终于开始了：“五…四…三…”

    时间在一秒一秒的流失，纵然，他数的慢如龟爬，可，这短短的时间，总是那么不够延长一些变数。

    这时，时间到了。

    龙羽刃眼看着龙阳心掌中的九色混气就要打出。

    龙羽刃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挡在了师父华漪的身前，道：“不，不要，不要杀她！”

    龙阳心望着他的选择，没有恼怒，没有生气，但也没有太大的反响，证明龙羽刃的选择他这个父亲，是否高兴，是否接受，平而淡。

    “看来，我这傻儿子，看上的人，竟然是你！”龙阳心盯着华漪，趣味十足。

    是的，她是非常的优雅、端庄，偶尔伴随着一种沉稳，但是，龙阳心看她，却总感觉心事重重，甚至满腹仇恨。

    当然，龙阳心并没有去揭穿她。

    “可，他还是个孩子！”华漪嘀嘀咕咕的声音，很小，小如蚊蝇。

    但，近在咫尺的龙羽刃，洞悉了她的声音。

    他急忙回头，在那回头证明自己的一瞬间，龙阳心突然开始骤然增长，肉眼看得到的速度，瞬间让他变了一个样子。

    一个大如十八的方刚男子，突然出现。

    “不，我不是孩子！”龙羽刃激动的忘却了那搭伴在华漪肩上的双手。

    久之，他不好意思的歉疚，从她身上挪开。

    说实话，她华漪，对龙羽刃并不好感，对于一个一面之缘的人来说，纵然是救命之恩，可也没有到那种，一见倾心、以身相许的地步。

    更何况，他身上背负的，任何一件事，都能压的她无力去谈什么儿女情长。

    这时，龙阳心不是适宜的站了出来。

    “作为承诺，我救下她！”说罢，龙阳心将那掌中九色真气，突然往华漪身上一丢，整个华漪的身体，被那九色真气，笼罩其中，约几十秒的功夫，随着那九色真气被龙阳心的突然收回，华漪可以行动自如了！

    但，悲剧，也瞬间随着值得庆祝的一幕而发生。

    “但，作为惩罚，也必须得有人死！”

    一切，来的太过于迅速，迅速的让人措不及防。

    龙阳心突然整个人，诡异的身法，从那华菱身体中穿过，下一秒，华菱倒了下去。

    师父华漪瞬间奔溃，一声呐喊：“不！！！”

    她撕心裂肺的声音，让龙羽刃无地自容。

    仿佛，那一刻，她的声音，真正触动的，不是无力的反抗，而是他内心深处，最无助的软弱。

    面对他父亲，他总是那么被动。

    面对他一见倾心的女子，他却无能为力，让她苦声哀嚎。

    静！！！

    压抑的空间，压抑的关系。

    不怎么看宽敞的屋内，突然陷入了死寂。

    华漪默默无声的泪水，顺着脸颊而下，而龙羽刃，除了无助的偷窥她之外，也没有一点办法，去帮助她。

    他什么都帮不了她。

    这时，华漪突然抱着华菱的尸体，从地上站起，它怒目赤红，盯着这一家人，充满了怨恨，她没有抱怨一句，绕过几人，向门外走去。

    当她与龙羽刃擦肩而过的时候，龙羽刃心如刀绞。

    突然，龙羽刃转身的瞬间，想要随她而去。

    可，龙阳心的声音，制止了他：“给我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龙羽刃没有搭理他父亲的制止。

    继续跨步而动。

    “臭小子，走了就永远不要给我回来！”龙阳心的声音，这一次，是真的犹如一把利刃，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一个缺口。

    在龙羽刃驻足之时，三停三动。

    他犹豫的心情，正在挣扎中，做出选择。

    一边，是自己中意的女子，而这边，有可能迎来的是她对自己无尽的怨念。

    而一边，则是自己的父亲，无论何时何地，永远是至亲的父亲。

    但，龙羽刃，还是艰难的做出了选择。

    他选择了离开，与华漪一同离开。

    不出多久，一个贯穿百里的声音，穿透了数百建筑、山川、河流，它传入了龙羽刃与华漪的耳中：“但愿，你不后悔，今日的决定！”

    声音，消失了。

    两人的耳畔，也终于陷入了宁静。

    可华漪讨厌这样的宁静。

    以前，有个华菱，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的，她也乐此不疲。

    现在，望着自己怀中所抱，那冰冷的尸体，再望着自己身后，默默无闻，紧跟着自己的少年，她说不出的苦楚，也随着进一步的思绪，而淌下了浑浊的泪水。

    救命恩人、杀徒之子。

    双重的身份，双重的念头，让她倍感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