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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精卫填海,吴刚伐桂

      东王公把太上老君带上天,一方面是白捡个炼丹师,一方面也是想在和老子之间形成一个缓冲。有这老倌儿在天上,很多时候可以先沟通沟通,避免一些无谓的纷争。

    不过不管老子是不是打着相同的算盘,到底是将这太上老君卖给了自己,既然如此,还不拼命压榨其价值?

    太上老君有苦说不出,只能暗中埋怨本尊老子出卖自己,磨磨蹭蹭的搬到兜率宫安家去了。又点化了金、银两个童子,在丹房中支起先天八卦炉,算是正式上班了。

    东王公见这老倌态度还算不错,也没亏待他,封了个元君业位。虽然对三尸分身来说,修为无法增长,业位带来的气运没什么用,不过一方面也是一种尊重,提高他在神仙中的地位,另一方面也能让他正式融入到天神体系中来。

    丹房开张没多久,就有神仙陆陆续续的来找他炼丹。在这之前,天庭神仙不少,不过擅长炼丹的却不多,现在有他坐镇,也算补齐了一块短板。

    太上老君心里再苦,也要听天帝的命令,既然说了诸神可以找自己炼丹,也只能认了。只是向诸神讨要报酬之外,还要诸神自己提供材料,这其中有多少被他黑走了,就不得而知了。

    人间。

    炎帝政权建立者魁隗在接受了节芒的禅位后,也把都城放在东胜神洲的陈都之中。

    这一来是陈都乃伏羲血脉源流之地,政治意义非同一般,一方面南瞻部洲本来就是自家地盘,统治根基稳固的很,再实际占据了东胜神洲,东、南两方钳制之下,把最强大的有熊部落半包围了,对五大部洲的控制力大为提升。

    神农继位后,在女娲娘娘的主持下,证了地婚,娶赤水部落的听訞为妻,先后为他生了二子一女,二子取名临魁、炎居,女儿取名叫女娃。

    长子临魁跟随神农治国,将来要接替他成为共主。炎居少年时跟随神农的老师青帝修道,一直未回,所以南瞻部洲那边一直是神农的大哥祝融在帮忙管理。

    且说神农的女儿女娃天性活泼烂漫,喜欢四处游玩,某天在东海之滨戏水,海上突然狂澜卷起,把个小女孩活生生淹死。

    神农知道消息后,伤心不已,赶紧来到东海,只找到女儿的尸身。

    女娃本来玩的好好的,却无端被海水淹死,一口怨气不散,灵魂变成一只花脑袋、白嘴壳、红色爪子的神鸟,不停的叫着‘精卫’两个字,并来回叼着石子、树枝投到东海中去,看这意思,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填海报复。

    神农更加伤心难过,不过女娃已经死了,连灵魂都变成鸟,他试了很多办法,也不能救活过来,于是对这大海也十分恼怒,掐指一算,原本以为是自然因素,谁知道竟然还关系到东海龙王三太子。

    神农大怒,跑到东海龙宫中讨说法。准圣降临,很快就惊动了龙母敖沂,出面接待神农。

    “敖丙,你把事情经过仔细说清楚,一句都不许隐瞒。”

    面对家长和神农大帝,敖丙吓得腿软,知道自己闯下了滔天大祸,赶紧把所作所为都给说了一遍。

    原来这是还跟人族一个叫吴刚的有关。吴刚是人族一个修道天才,从小渴慕仙家长生不老,遨游三山五岳的本事,于是一冲动之下,就抛弃新婚妻子,独自一人跑去求仙问道。

    经过了许多坎坷之后,吴刚拜在了阐教记名弟子南极仙翁门下,也作记名弟子。几百年过去,他在无数神药的帮助下修成了天仙,就又回到人族。

    前些天,这吴刚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一个人来到大海边上,大喊大叫的,并且还对着海水一通攻击,引起巡海夜叉的交涉,双方交手,夜叉拿他不下,就引出了正好在附近游乐的敖丙。

    两人一番交手,掀起海浪,不慎把女娃淹死了。

    “吴刚?阐教弟子?”

    神农这个时候也知道不能单怪敖丙,虽然也想把吴刚找出来惩罚一番,不过关键还是自己的女儿,看能不能救回来。

    “水母元君,这事虽然不能全怪敖丙,不过毕竟是因为他的原因,才淹死了我的女儿。希望元君能帮我想办法救回女娃。”

    敖沂也知道自己不占理,神农这要求一点不过分,点头道:“要不是这孽障兴风作浪,也不会连累到帝君的女儿。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袖手旁观。”

    神农道;“我女儿精魂变成了一只鸟,还失去了神智,只知道填海,元君有没有办法恢复过来?”

    敖沂见多识广,解释道:“这是怨气不散,无意中引来了一些天地间自然生成的邪气,结合之后就变成了另一种生灵。不过麻烦就麻烦在这邪气已经完全和你女儿灵魂融合,要是强行分离,女娃会受到损害,有可能影响以后修炼。”

    神农道;“这如何是好?”

    敖沂道:“你我没有办法救治,只好去求王母娘娘了。只要娘娘开恩,亲自出手之下,这就是小事一桩。”

    “我这就带女娃上天求娘娘,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救回我女儿。”

    神农用一道法力把神鸟包裹起来,直接上天去了。

    敖沂对敖丙道:“你这孽障平日里顽劣不堪,今天闯下了这么大的祸,还要惊动天后娘娘,不罚不足以为戒。”

    敖丙战战兢兢,磕头求饶,最后被封住法力,扔到苦寒之地受苦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希望回来。

    天界。

    神农和敖沂联袂而来,求见天后娘娘,最后在瑶池仙宫中见到娘娘。二人拜见后,述说事情原委。

    西王母笑道:“这也是女娃命中有这一劫。神农大帝,那么多名字不取,你非要给女儿取一个和女娲娘娘同音的名字。”

    “虽然娘娘不会在意这些小事,但天地至尊每一个人从名字到称号都独一无二,受天地钟爱。如果触犯了,就会在冥冥中生成因果,形成灾劫。”

    “她无法承受这样的名字,早晚必死,这也是你无法及时察觉的原因。”

    “要不是这小女孩是你人族共主的女儿,本身有些气数,又和女娲娘娘也有些血脉上的关系,早在取名字的那一刻就夭折了。”

    神农大汗淋漓,愧悔不已,拜道:“神农无知,竟然无意间冒犯了圣母娘娘,死罪死罪。不过小女是无辜的,请娘娘大发慈悲,救她一命。”

    西王母道:“这事不难。”

    说着,就对神鸟吐出一口纯阴仙气,把她的怨气吹散,变邪气为正气。神鸟恢复了灵智,受到本能牵引,鸣叫一声,飞入女娃尸体之内,小女孩顿时又活了过来。

    西王母看着这粉雕玉琢的孩子,心中生出欢喜之情,对神农道;“我对这小女孩十分喜欢,想留在身边做个玉女,不知神农大帝可否割爱?”

    神农心中一喜,女娃能侍奉三界至尊,是十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他这个做父亲的哪还有不愿的道理,急忙道;“娘娘能看上小女,神农诚惶诚恐,受宠若惊。”

    西王母点头,招招手,女娃十分乖巧的走过来。她这个时候,已经在龙母敖沂的告知下,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也知道面前这位娘娘是三界中地位最高的女神,比起自己的父亲都要厉害的多。

    “既然女娃这么名字犯忌讳,就另外再取一个好了。你如今灵魂是神鸟,身体是人族,也算是一体两型了,既可以为人型,也可以化作神鸟,倒是一桩机缘。我看那神鸟口中总是叫着精卫两个字,以后你就叫精卫。”

    “谢娘娘赐名。”神农父女再次感谢。

    解决了女儿的事情,还让女儿获得了机缘,以后再也不用自己操心了,神农心中是既失落又高兴,正要再交代女儿一些事情,突然面色一变,察觉道自身血脉又有折损,掐指一算,不由失身叫道;“伯陵……”

    此时的人间陈都,一座面积不小的木屋之中,吴刚面无表情的抽出宝剑,对倒在血泊中的英俊男子投去憎恨的目光。

    一个衣衫**的美丽妇人目光呆滞的看着这血腥一幕,半晌回过神来,掩面痛哭起来。

    吴刚冷笑一声,宝剑一抖,要再杀那妇人。就在这个时候,赤光一闪,撞飞了宝剑,随后出现一个高大的男子,面色愤怒的看着吴刚。

    “见过共主。”吴刚行了一礼。

    神农没理会吴刚,走到血泊中男子身边一看,早已经咽气了,连灵魂都被吴刚搅碎了,算是死的不能再死。

    “吴刚,你既然杀了伯陵,恩怨也该两清了,为什么要灭掉他的魂魄?”

    吴刚面无表情的道:“我和伯陵本来曾是最好的兄弟,可是他却趁着我不在,和我的妻子混在一起,还生下了三个孽种。此恨比天高,比海深,如果不让他形神俱灭,以共主的本事,很快就能救活他,我的复仇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神农虽然心痛于孙子的死亡,不过这事的确是伯陵做的不对。伯陵是神农长子临魁的儿子,和吴刚从小关系很好,后来吴刚跑去求仙学道,百年未归。

    伯陵见吴刚的老婆阿缘长得漂亮,就起了色心,时常撩拨,最后竟勾搭成奸,还生下了三个孩子,取名为鼓、延、殳。

    吴刚在修道的过程中,也记着凡间有个妻子,中途还回来送了几粒灵丹,让阿缘青春常驻,寿命悠久,好等他修道有成后,再续前缘。

    但等他回来后,却没想到阿缘和伯陵混到一起,顿时大怒,起了杀心。不过先前顾忌伯陵的身份,一直忍住没有动手。

    神农脸色阴沉,这吴刚先淹死自己的爱女,又杀死自己的嫡长孙,罪过很大,不管他有着什么样的理由,都不能轻易饶恕。

    吴刚也十分光棍,料想神农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不过还是解释道:“我先前在东海边上和一条龙打了一架,不慎淹死了女娃,心中愧疚,本来没打算再报复伯陵。但我已经回来了,伯陵竟然还来纠缠阿缘,做下不知羞耻之事。如此品性恶劣的人,死不足惜。”

    神农淡淡道:“的确是伯陵对不起你,但就是有错,也不该连他灵魂都打碎,失去转世机会。我也不杀你,罚你去砍太阴星上的月桂树,什么时候砍断了,就是你脱罪的时候。”

    吴刚本以为必死,没想到只是砍树。他不知道月桂树是什么,不过他小时候也是樵夫出身,对砍树并不陌生。料想以自己天仙修为,还不是手到擒来。

    第二天,神农再次上天,奏请罚吴刚砍月桂树的事情。这点小事,神农堂堂帝君级的人物请求,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吴刚来到月球之上,抡起斧子就开始砍树。不过这月桂树是顶级先天灵根,又长在月亮之上,别说吴刚,就是换个大罗金仙来都没辙,随着斧子动作,随砍即合。

    吴刚没有办法砍断月桂树,只能背负着惩罚,无休止的劳动下去,以赎其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