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节
谢冰:!!!
没来过大佬你走这么快?
万一有机关呢?这里虽然是废弃圣庙,又有血为引,到底不容小觑啊!
他随手一挥,片片黑色的灵气就飞了出去,那黑气燃烧着,溢出火光,照亮了黑漆漆的路。
当光亮闪烁的同时,周遭像是感应到,渐渐亮了起来。一星一点,直至片片星光,彻夜常亮:
二重圣门后,比第一道门后要小一点,也仅仅是一点罢了,巨大的石柱几乎穿透天地,穹顶破败不堪,隐约能看到上面应当是一副恢弘的画卷。
脚下与刚才的宝石不同,这次是通透的通透玉石,她当时跟妈妈一起装修房子的时候看了不少玉石地板砖,哪个都没有这个好!
视线往下看去,几乎能抵达无底深渊,望不到尽头。
谢冰蹲下来摸了摸,饶是年岁已久,依旧能感觉到渗出的灵气,圣庙实在是太富有了,想揭了地皮走!
周遭的石壁上也有画卷,画卷连绵,谢冰走在通透玉石上,一幅一幅看过去……发现自己看不懂!这画不知道几千万年前画的了,画风格外抽象,基本上就能架,头顶上一片一片的云,脚下是一片一片的雾……
她依次看了一会儿,发现南宫无寐没走到一边跟她一起看,而是负手仰头,一直盯着穹顶上看。
谢冰站在他身边,也仰头看去。
穹顶的画,比所有的画都要恢弘。
大片大片的人,大片大片的建筑物,只在最高处的山上,站着一个寥寥几笔画成的人。
这画工跟她看的差不多,可是那人只明明仅有一个身影轮廓,却显得那般熟悉。
谢冰脚下一软,瞬间便捂住了胸口,眉头紧蹙。
有力的肩膀瞬间将她扣在怀中:
“怎么了?”
疼痛感稍纵即逝,仿佛从不存在,谢冰捂着胸口抬头,她盯着他,目光有些涣散,声音有些哑:
“……我胸口疼。”
南宫无寐垂头,感受着胸前急喘的起伏:“……”
在这里诱惑他?
他似是从齿缝里蹦出来三个字:“自己揉。”
第129章 血液
谢冰:“……”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 怀疑人生地想自己是不是一点魅力都没有,南宫无寐这个狗比以为她要现在勾引他就罢了,还这么嫌弃她。
仔细一想,大概魔尊面对的女子都是予取予求的, 魔尊想睡哪个睡哪个,而魔尊位高权重, 估计想要勾引他的女修多的是, 面对她这种一直想睡他的女修态度也就不足为奇了。
本来就很气,一想到就更头痛了, 她闭了闭眼睛, 伸手去推南宫无寐, 结果没推开。
他把她扣的太紧了!
谢冰骤然睁眼看他, 便与闪着微微银色金属色的面具相对, 她手又推了推他的胸口,却被戴着黑色手套的修长手指给捉住了。
冰凉透过手套传过来, 谢冰依旧被他圈在怀中, 更草的是胸怼在他胸口,她仰起头看他, 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喉结上, 明明白白地看他喉结滚了滚。
谢冰满脑子问号:???
魔尊大人你精分能不能有个限度,不要一边说着莫挨老子一边准备进行什么荒淫无度的想象!
空气中漂浮着一丝淡淡的尴尬。
然后他忽然就把谢冰给放开了。
谢冰:“……”
不愧是大佬, 搞大事的时候也能控制住自己,刚才他的样子分明已经在不可描述的边缘试探。
谢冰脚步错开,悄无声息地离开几步, 继续去看周围的画:她这次一脸好学,从储物锦囊里掏出来一本书和几张白纸,对着墙壁开始画起来了。
垫着书,她仰头看着画卷,嗖嗖嗖的画。
一开始,南宫无寐没理她,过了一会儿身后就站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耳后是低低的嗤笑。
谢冰握着自制笔的手一顿,茫然侧头看他,“怎么了?”
他一言难尽地说:“你不是书修么?画的如此之丑。”
谢冰理直气壮:“我是书修,又不是画修!”
南宫无寐:“……”
“魔尊大人还嘲笑我,我这不是为了帮你拷贝下来这些画卷,好帮助你么。”
谢冰委屈地看他,“我的一片痴心,怎么能被你如此践踏!”
她的脸皮一向很厚,他早就见识到了,南宫无寐连嘲笑都懒得嘲笑,直接绕过她往前面走了。
谢冰缓缓抬头,盯着他的背影,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
二重圣门没有出口。
谢冰凝重地环视了一周,这里是一片巨大的圆形空间,能看出来往日的精美辉煌,可是如今在海底之下斑驳沧桑,画卷都剥落许多。除此之外,直抵苍穹的巨大柱子旁边的玉石地板破碎了许多,深不见底的深渊缝隙里冒出来许多黑色曼珠沙华,大片大片的簇拥着,圣庙没有圣洁的气息,仿佛黄泉之路。
她临摹的十分费劲,走形十万八千里,这些不算是什么,重要的是没有看到三重圣门的出口。
“魔尊大人,请问我们可以回去了么?我画的差不多了。”
谢冰表现的十分恭敬狗腿,甚至还用上了“请”字,她垂着眼眸,握着书的左手微微收紧。
南宫无寐立在中央,纹丝不动,“出不去了。”
谢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什么出不去了?为什么出不去了?他们能进来为什么出不去了?
想明白的那一瞬间,她愕然地往后看去,顺着重重通透不见底的玉石地面,便看到刚才来的时候那道巨大不可思议的石门不见了。
没有出口,也没有入口,严严实实,像是一个巨大苍凉的牢房。
谢冰霍然抬头,看向穹顶的巨大画卷,几乎感觉到那穹顶画卷上的人在嘲笑他们:敢闯圣庙,留下命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谢冰遇事不慌,她更想知道的是哪里出了问题。
南宫无寐手一伸,一道黑色的魔气瞬间锁住了她的右手,拉得她一个踉跄,直接撞到了他怀中。
他伸手捉住谢冰的右手,隔着手套摸索着她掌心的血痕,声音里透着些冷:“血有问题。”
谢冰后背脊一僵,登时就感觉到一股凉意。
她挣了挣右手,却还被锁着,左手抓着绘画好的书卷,面上不露分毫:“魔尊大人,你不会以为我是故意把你困在这里吧?我也不知道我的血会不会有问题,完全是误打误撞。”
出问题了,血液不纯粹。
五废灵根加上淬炼血液,她的血液无限接近于五灵根,然而到底不是五灵根。直至一年多以后,谢冰的血液才会被顾莫念彻彻底底淬炼成五灵根之血,才能顺利的注入南宫听雪的新身体里,可是现在不是!
她能打开圣庙的门,却无法离开圣庙,这圣庙怎么这么心机!魔尊一向多疑嗜杀,现在被困势必要怀疑一下自己,谢冰好言相劝:“魔尊大人,你冷静一下,我把你困在这里对我没好处,我还想活着呢!”
他冷冷地凝视着谢冰,半晌,伸手捉住了她的左手。
谢冰的冷汗都要下来了!
她的左手死死抓着那一沓子纸张和书,南宫无寐瞬间扣住了她的手腕,她淤青还未消,痛的嘶了一声。
左手中的东西被呈现在他面前,面具下的表情看不清楚:“你刚才就准备杀我。”
谢冰想杀他和想睡他,对于她来说,这两者并不冲突。
当然,对于谢冰,他亦是这么想的。
这是一个花痴,也是一只难以驯服的小狐狸,南宫无寐如今,心知肚明。
她左手纸张下面,是小黄书。
刚才说是画画,实际上谢冰已经借此机会将小黄书拿了出来,垫在纸张下面,并且光明正大的在他面前绕了几个圈。
寻常修士想要杀人,掏出来剑就给敌方说我要打架了,但是书修则不然,她还拿出来书垫着,并且说我要画画。
谢冰后背发寒,面上依旧是无辜的,“我只是用书来垫桌脚。”
他盯着她,随手一挥,不远处的柱子后面,数只六棱银粟花飘了过来,颤悠悠地到了谢冰面前,铁证如山。
“这花是你种的,十分奇异,毒入骨肠。在刚才你悄无声息的种了一路。”
南宫无寐的意思就是这些六棱银粟花对他没用,他知道谢冰要杀他但是没理她。
谢冰:“……”
你刚才发现了为什么不早说!
她刚才是要下手的,只是没想到出不去了!
谢冰并不以为惧,她眼睛黑白分明:“我只是想试试我的花能不能在圣庙含羞开放。”
南宫无寐顿了顿:“所以你怎么证明你一开始便不是有意的?”
谢冰:“……”
妙啊,魔尊的逻辑思维好妙啊,她要是一直想要杀他那么取血也可能是故意的!可是她也有她的逻辑思维!来啊,battle啊!
她无辜脸:“我没想杀你,我也想活着跟魔尊大人在一起。”
“之所以一直想要尝试招数,只是想控制住魔尊大人,这样以后还有个依靠。”
他的样子像是你继续编看我信不信:“什么依靠。”
谢冰:“我怕你以后家暴我。”
南宫无寐:“……”-
圣殿里有些冷。
玉石地板好看是好看,就是挺吓人的,特别是透过冒着黑色曼珠沙华的缝隙往下看去,看不到底,几乎要晕倒。
谢冰的小黄书没被没收,她说完怕被家暴之后南宫无寐幽幽地放开了她,并且像是石头一样站在中央参悟。
谢冰没敢理他,自己也去查探了一圈,发现穹顶和石壁基本上都遍布着曼珠沙华的印记,却没有丝毫。她甚至还尝试着用冰霜灵剑砍了柱子,结果只落下一层层非常浅的痕迹,摸到了一点银色粉末,再往下砍就砍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