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安东·万科的质问，杜弗兰不置可否：“斯塔克先生，如果我把这东西卖给你，你打算出什么价格？”

    老斯塔克沉吟半晌，试探着说道：“三千万美元，你觉得怎么样？”

    其实杜弗兰并不是很清楚能源石的价值，但他知道这个价格肯定太低，便一言不发地摇了摇头。

    “五千万美元。”老斯塔克很快给出了更高的价格，“这笔钱足以让你成为世界前五百的富翁。”

    杜弗兰微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世界前五百的富翁？”

    “……”老斯塔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一会问道，“那么你认为多少钱合适？”

    “一亿美元现金。”杜弗兰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老斯塔克几乎想要答应，但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连忙放弃了这个念头，“外加斯塔克工业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票。”

    “百分之二十？”

    安东·万科瞪大眼睛：“你知不知道斯塔克工业的两成股份意味着什么？”

    杜弗兰：“当然知道，意味着十几亿美元的市值，意味着美国一年生产总值的千分之二，但我想请问你知不知道这块能源石意味着什么？”

    老斯塔克和安东·万科都沉默了一会。

    杜弗兰接着说道：“毫无疑问，如果你们能掌握这个装置的技术，斯塔克工业绝对会成为世界第一的企业，at＆t、通用电气、ibm这些企业都会被斯塔克踩在脚下。”

    “你说的没错，如果你拿出的是完整的技术图纸，斯塔克工业就算用百分之九十九的股票换也没问题。”老斯塔克说。

    接着他话锋一转：“但这并非技术，而只是一个产品，我们还需要投入很大的精力对它展开逆向工程，说不定还会失败。”

    “即使成功，我们也只能得到它一部分的技术，而非全部，这些技术最后能带来多少利润尚未可知。让斯塔克工业为此投入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还有一亿美元现金，这太冒险了。”

    “公司董事会不可能同意这个方案。”老斯塔克最后补充了一句。

    安东·万科则说，他的俄国口音仿佛给人一种要决斗的紧迫感：“更重要的是，这东西来路不明，你也无法证明你手里的这个是唯一一块，如果其他人也有，我们的钱岂不是白白浪费。”

    杜弗兰神色平静，一如既往：“我之所以会选择斯塔克工业，并不是因为我认为你们可以给出更高的价格，你们既不是市值最高的企业，也不是现金最多的企业。”

    “而是因为在我看来，斯塔克是一家望向未来的企业，你们的每一届科技博览会我都会去看，我亲眼目睹你们如何改变这个世界。”

    老斯塔克礼貌地微笑了一下：“谢谢。”

    杜弗兰顿了顿：“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完全可以将这个能源装置卖给实力更强的企业，以刚刚我说的价格。你们应当把握好这个机会。”

    老斯塔克沉默良久，还是摇头：“这个价格太高了。作为一个工程师，也许我愿意冒这样的风险，但对斯塔克工业的绝大多数股东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利润。”

    “如果是百分之五的股票和五千万美元的话，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

    杜弗兰却毫不松口：“百分之二十的股票以及一亿美元现金，必须是这个价格。”

    老斯塔克不语。

    安东·万科则有些愤怒，站起来说道：“你简直是个贪得无厌的敲诈犯！斯塔克工业不会接受敲诈，你可以离开了，看看整个纽约有谁会出这个价格买你的石头！”

    说着他就将盒子关上，推回杜弗兰身前。

    老斯塔克也叹了口气：“杜弗兰博士，如果你还是坚持原来的价格，那我只能说一声遗憾了。”

    杜弗兰点点头，没说什么，将能源石放回公文包就起身离开，辛奇鲁布紧随其后。

    房间里再次只有安东·万科和老斯塔克两人。

    “斯塔克，你认为他的东西是哪来的？”安东·万科说。

    老斯塔克思索片刻：“如你所说，我也认为他的装置来自地球以外，我猜也许是坠毁的外星飞船？”

    安东·万科点头：“这确实是最大的可能。那个叫杜弗兰的家伙，恐怕就是一个幸运儿，捡到了外星人的装置然后来敲诈我们。”

    老斯塔克两手搭在桌子上，眉头紧锁，过了一会说道：“或许他的价格并不算高，我们可以再谈一次。”

    “你疯了吗，斯塔克。”安东·万科睁大眼睛看着他，“那可是五分之一个斯塔克工业，还有一亿美元现金。”

    老斯塔克说：“但我们有方舟反应堆计划，这东西几乎肯定可以让我们的计划前进一大步，甚至是飞跃。”

    “那也太昂贵了。”安东·万科犹豫了一下，“事实上我们还有其它选择，可以零成本地拿到装置。”

    老斯塔克怔了一下，看着安东·万科的眼神才反应过来，不禁连连摇头：“不行，这太下作了。一旦被人曝光，斯塔克工业可就遗臭万年了。”

    安东·万科：“他们一看就是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没人会为他们撑腰。难道你想被这样的小喽啰敲诈十几亿？”

    老斯塔克依旧摇头：“我还是先和董事会商量商量吧。”

    说罢他就先离开了会议室。

    安东·万科则还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目光闪烁，半晌仿佛下了什么决心，暗自握了握拳……

    “杜弗兰，你为什么不谈下去，斯塔克已经答应了百分之五的股票和五千万现金。”辛奇鲁布问。

    杜弗兰拎着公文包走在他前面，两人穿行繁华的街道上：“大领主说过，要善用清算之眼。”

    “什么？”辛奇鲁布一时没反应过来。

    “上楼时我用清算之眼看了那个苏联人，血红色。”杜弗兰说，“他说他是俄罗斯人，在美国做这种自称的多半是苏联那边叛逃过来的，可见是一个无耻的恶棍。”

    “所以？”

    “所以我们可能有机会干掉一些流氓、黑帮或者杀手。”杜弗兰笑了下，“斯塔克工业用不了多久就能确认，我们不过是两个籍籍无名、毫无还手之力的臭屌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