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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景洪疼,景洪我疼

      男人顺着她的手指看了下,半晌对小护士点点头。

    他长得实在太好看了,而且一看就是那种豪门世家公子,小护士从进病房的那一刻起眼角的余光就一直没离开过高大的男人,她初来这家医院上班没多久,第一次见到这么帅的家属,想起之前有师姐们因为当护士泡到有钱人的例子,一时有些心猿意马。

    许也是感觉自己的心思多多少少被男人看穿了一下,她拔针的时候有些紧张,手上的力道一下也没把控住,病床上的女孩儿疼得嘤咛了一声,眉头瞬间皱得更深了。

    病房里的温度随之下降了好几个度,小护士怯怯地拿着针头站在原地,蒋倩南的皮肤细嫩,被她刚刚这么拔一下,手背立马红肿了了一片,本来目光还算有温度的男人看到那刺目的红肿时,一张妖治的俊脸上刹那间罩上了一层寒霜,他望着站在那里连个道歉都说不出口的小护士,薄唇阴沉地轻启,“你被这家医院开除了!!”

    小护士,……

    还很年轻的小姑娘张着嘴想为自己辩解,可还没等她说出来一个字,傅景洪又眼神阴鸷地剜了她一眼,声音比刚才要阴冷得多,“滚出去!!!”

    小护士肩膀一耸一耸地离开了病房,临走时还没忘又回过头看了一眼病床那里的俊美男人,心里不满地嘀咕道,她不就是对他犯了个花痴吗?又没有怎么样?!

    ……

    已是凌晨将至了,傅景洪却是一点想要休息的意思也没有,脑子里面乱糟糟的,一些画面不停地在他脑子里闪过,小小的左灵,傅俨东,还有那时候执意要赶张丽云母女俩走的苏婉平。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原谅苏婉平,不过,他更恨的则是他自己,他恨那时他的年纪小,不懂得大人们之间的那些手段和冷漠,所以,即使后来他学成从美国归来,即使他继承了傅氏,他也再没有怎么地跟苏婉平见过面。

    他就那么在病床边站了一会儿忽然地抬手抹了把脸,然后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视线落在蒋倩南还贴着医用胶布的素手上时,那种烦躁的心脏刺痛的感觉又来了。

    病床上的蒋倩南睡得很不安稳,她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惊吓一样地忽然不停地摇着头,眼角有泪珠儿缓缓地落下来,唇瓣上一点儿血色也没有,傅景洪不忍看她难受得这个样子,就倾着身子靠近她一点想听一下她在说什么,或是,她是梦到了什么才会昏睡着都哭了起来。

    女孩的声音很细小很细小,而且还是有一下没一下地,可傅景洪还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她说的是:景洪,疼,景洪,我疼……

    虚弱无力的声音传过他耳膜的那一秒里,他像是被人点住了穴道一样地,全身一下都没了知觉,大脑空白成一团,胸腔那里空荡荡的,像是有一大团东西被人偷走了似的,空落难受的他一时有些站不住脚。

    蒋倩南双目仍是紧紧地闭着,小嘴还是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傅景洪趴在那里听了一会儿,发现其实反反复复的也就那几个字,她,一直在喊的都是他的名字,然后一遍一遍地说她疼。

    景洪,疼,景洪,我疼……

    景洪,疼,景洪,我疼……

    景洪,疼,景洪,我疼……

    几个字眼像是被下了什么咒语一样地在男人的脑海里久久没有办法散去,他望着近在咫尺的女孩病弱的睡颜,心脏狠狠地抽痛了几下,他闭眼再闭眼,终于在女孩又一次地喊着他的名字说疼的时候,没能忍住地和衣躺在病床上将她搂在了怀里。

    这算是时隔多日以来他第一次这样亲密地抱着她,不同于之前的浓情蜜意,此刻更多的感觉都是不爽,不爽为什么之前还有些肉的她现在怎么只剩下一把骨头了,瘦得都有点硌他的手了。

    男人的怀抱宽厚温暖,还带着熟悉的淡淡的好闻的烟草气息,蒋倩南无意识地咧嘴小小地笑了下,然后又将自己的小身子往他怀里钻了钻,半晌以后,俯在他强健的胸膛那里梦呓似的又叫了声他的名字,“景洪!”

    这般情景令男人不自觉地就想起上次他们吵架闹分手她发烧住院时,半夜里她熟睡以后也是这样地往他怀里钻,然后还低低地用那种小奶音叫他的名字。

    不同的是那时她还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对她这么好究竟是图什么!而这一次里,她虽然也叫了他的名字,但明显地他听出来她声音里带着的深深的遗憾和想念意味!

    程习之说得对,现在,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胜利了,蒋政凡的女儿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他,也是从心底深处将他当成了她的依靠,可是,他也问自己,他真的开心了吗?

    这样做,他真的开心了吗?真的满意了吗?真的算是为了左灵报仇了吗?!

    没有答案,左灵已经不在,她不能给他答案,怀里的女人算是仇人的女儿,他根本不可能听她的回答,那,他要到哪里去寻找一个答案呢?!

    ……

    蒋倩南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直是到第二天的下午才醒过来,她是被饿醒的,整个人全身都酸疼酸疼的,尤其是小腹那里,她刚想动一下,那种撕裂般的疼痛又传遍了全身。

    她长长的睫毛不安地颤动了好半天以后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入眼的便是白茫茫的天花板,意识还没有清醒过来,她傻愣愣地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后,才慢慢地反应过来自己可能是在哪里?

    病房里很安静,一个人也没有的样子,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有些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什么印象都没有了?

    她记得她不是在那个男人的办公室里跟他争论一些事吗?怎么一觉醒来就在医院里了?还有就是小腹那里是怎么回事?怎么会那么刺痛?

    一连串的问号在心头萦绕,她闭眼,肚子再一次地咕咕地叫了起来,要命的是,她又忽然好想小解。

    又躺在那里好半天以后,她才总算是有些力气坐了起来,看着这偌大的病房,她撩了下自己身上的病号服,当看到自己的小腹那里被纱布包住时,心里登时咯噔一跳,她是动了什么手术吗?

    怎的她一点知觉都没有呢?还是,她猜测地想她是得了什么绝症吗?

    那又是谁送她来的医院呢?是他呢?

    想到这里时,她又失笑着摇摇头,真是有够会自作多情的,那个男人巴不得她立马死去,又怎么可能会送她来医院呢?又怎么可能给她安排这么好的病房?

    她思来想去心里已然有了答案,现在这种情况下,能为她做这些的放眼整个京都除了程习之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只是,陶子已经去了英国且应该永远都不会再回来,程习之帮她这么多,她要拿什么去偿还呢?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强忍着疼痛下了床,上厕所毕竟是一件太隐私的事,她不想让护士扶着自己,穿上拖鞋以后,她就用手扶着床沿,然后再一点一点地沿着墙壁一步一步地挪到卫生间里。

    一整天都没有吃饭的她就走了这么几步,身上就出了一层虚汗,整个人也喘息得厉害。

    方便完了以后她忙提着裤子冲水,可能是脚下的地板太滑了,也可能是她一下起的太猛了,不知怎的,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地板上凉不说,又那么硬,她真是被摔得疼死了,忍不住地就痛得叫出了声,暗叹自己也真是倒霉,早知道刚才就摁铃叫一个护士来陪着她了。

    地板太光滑,她整个人趴在地板上半天都没有起来,身上实在是太软了,摔的距离刚好有离马桶有一点远,她就是想找一个支撑点都找不到,别提有多狼狈了。

    傅景洪提着保温桶进来的时候病床上空荡荡的,他心蓦地紧了下,锐利的桃花眼也快速地在病房里扫视了一圈,随即脚步略显凌乱地走到护士台那里问情况。

    因为先前他雷霆手段地开除了那个小护士,护士台值班的小姑娘们都有些怕他,所以当他沉着一张脸问病房里的人哪儿去了时,值班的护士直接吓得整个人都哆嗦了下,在他咄咄逼人的眼神下,她慌乱地说,“我,我们十分钟前,去查房的时候她,她还好好地睡在那里,这,这半天也没看到她出来,也没见到她摁铃,可能,可能还在病房里吧!”

    傅景洪横了她一眼,冰冷冷道,“最好她现在还在病房里,不然你这份工作肯定是保不住了!!”

    值班护士真是觉得自己要被冤枉死,不过看男人脸色那么难看,她也没有敢说什么,这年头,有钱的都是爷,有钱脾气还不好的男人就更是爷了!!!

    傅景洪重回病房的时候也觉得是自己大意了,她刚刚动了手术,身体虚的厉害,根本不可能离开,那既然不在病床上,又会是去了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