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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7节

      梅幼清进了云照庵之后,先去奉了香火,虔诚跪拜之后,转身刚好遇到了静安师太。

    她向静安师太问安,静安师太慈祥可亲:“清儿又来看你娘亲了。”

    静安师太也是看着梅幼清长大的,尤其是在元柒走后,静安师太更是将对元柒的思念放在了梅幼清身上,对她甚好。

    “我想娘亲和您了,也想庵中的诸位师姐了。”梅幼清乖巧道。

    “好孩子,”静安师太笑着将她看了一遍,道,“清儿,我瞧你面色红润,霞光聚顶,是红鸾星动、桃花入命的迹象,想来是好事将近了。”

    梅幼清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师太,有么?”她的脸很红吗?

    “佛祖会保佑你的。”静安师太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去和你娘亲聊聊吧,同她把最近的事情说一说。”

    梅幼清见到娘亲后,把入宫的事情已经他们的猜测都同她说了。

    娘亲的想法与薛姨娘差不多,先是问她有无中意之人,听她说没有,又问她对太子殿下是否抵触?

    梅幼清摇摇头:“听父亲和薛姨娘说,太子性格孤傲冷僻,不喜与人说话,晓晨也说他做伴读这些天来,太子的脸色总是不好看,像是时不时都会发火的样子。可我那日见了太子一面,倒觉得还好,并不抵触。”

    “你只见过他一面,可曾同他说话?”

    “没有。”

    “既然没同他说话,又没亲自了解他,如何就能断定你不抵触他?”

    “我以前见过太子殿下的,”梅幼清说,“娘你还记得五年前静安师太让我代替元柒进宫为太后祈福的事情吗?”

    “自然记得。”玉夫人回忆道,“你还说你在佛像后面见到了一个少年,是位小殿下,和娘一样有难以入眠的毛病……”

    玉夫人说着,忽然想到:“那位小殿下难道就是太子殿下?”

    梅幼清点头:“我同皇后娘娘聊天的时候,问过太子的年龄和他的兄弟姊妹,确定那时候我遇到的那位小殿下,就是现在的太子殿下。”

    “可那终究是五年前的事情了,”玉夫人担忧道,“五年,对于一个人来说,可能会改变很多的。”

    玉夫人说这话的时候,想到了一些往事。

    当年梅将军带兵打仗之前,她刚有身孕,与他正是浓情蜜意不想分离。可没想到两人一别就是五年。

    这五年之中,她一直带着他们的回忆过活,五年之后,他终于回来,身边却已经有了新人,还有了儿子。

    以往每每想到那次重逢的画面,玉夫人难免都会落泪,如今这件事在她心中磨出了茧子,让她麻木了许多,已经不会再哭了。

    只是神情终究掩饰不住,泄露了她的落寞。

    “娘亲你别担心,”梅幼清生怕母亲为她这件事情又会睡不着觉,便开解道,“眼下也只是猜测,却并未有旨意下来,或许皇后娘娘考量过我之后,觉得我不适合嫁入东宫也说不定……”

    如今梅幼清成了玉夫人唯一的念想,她实在不愿女儿嫁入皇家:“但愿如此吧。”

    然而就在梅幼清安抚母亲的同时,赐婚的圣旨就已经飞到了将军府中。

    “闻,梅将军之女梅幼清知书达理,温良端庄,品貌出重,颖悟绝伦,朕心甚悦。适太子婚娶之龄,值令爱待字闺中,今将梅幼清许配太子为太子妃,乃天作之合,金玉良缘,择良辰吉日完婚……”

    这件事情早在大家的猜测之中,梅将军什么也没说就接了旨。

    原本还想着多留女儿两年的梅将军,因为不舍得女儿这么快就要嫁人了,心疼得一晚上没睡着觉。

    第二天不想去上朝,还是薛姨娘多番催促,才拖着一身的困顿和疲倦出了门。

    封云澈是在次日才后知后觉地知道赐婚一事的。

    自从前日见过梅幼清之后,这两日做梦总是梦见五年前那个叫“元柒”的小姑子。

    梦里她还在为自己专心诵经,让他在梦中有了几分安稳。

    只是他向来入睡困难,每天晚上都要熬到下半夜许久才睡,以往早上还能多睡一会儿,但现在父皇要他参与政事,早上需得早早醒来去上早朝,故而这梦做得不长,让他又多了几分烦躁。

    起床洗漱时,內侍太监谄媚道:“殿下,奴才给您道喜了!”

    “喜从何来?”

    “陛下昨日已经为殿下和梅姑娘赐婚了。”

    封云澈眉头一皱:“梅幼清?”

    早朝结束后,封云澈找到皇帝:“父皇,您给儿臣赐婚了?”

    “是啊。”

    “父皇为何不提前同儿臣说一声?”

    皇帝瞧着他的神情似乎不太高兴,觉得有些奇怪:“你不是对那梅姑娘挺满意的吗?”

    封云澈漠然道:“父皇怎么会这么想?”

    “听你母后说,那日在文华阁你可是看了梅姑娘好一会儿。”

    “儿臣只是觉得她长得像一个人。”

    “像谁?”

    “像谁不重要,但儿臣无意娶她。”

    皇帝以为他心中已经有了喜欢的姑娘,于是问他:“那你同朕说说,你想娶谁?”

    封云澈别过脸去:“没有,儿臣暂时不想娶亲。”

    皇帝听罢,怫然不悦:“朕如你这般年纪的时候,已经有了第一个孩子。那梅姑娘究竟是哪点不好,叫你看不上她?”

    “儿臣只见过她一面,对她不熟。”

    “朕和你母后已经替你考量过了,那姑娘样样都好,于你十分相配。”皇帝语气逐渐强硬,“儿女亲事本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圣旨已下,君无戏言,这件事也容不得你说不娶!”

    封云澈看着他,神情愈发冷漠:“从前父皇和母后决定儿臣的生死,如今决定儿臣的婚事自然也不必顾及儿臣的意愿,向来如此,儿臣今日不该多此一问。”

    作者有话要说:  梅晓晨:我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佛见佛发呆鬼见鬼投胎,你居然不想娶?我记下了!

    封云澈:你记下作甚?

    梅晓晨:坐等打你脸……

    第22章 022

    梅幼清和封云澈被赐婚之后,梅晓晨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这位太子殿下太冷傲、太孤僻了,整天阴沉着一张脸跟别人欠他钱似的,姐姐若是嫁给这样的人,日后岂不是要受委屈?还不如嫁给方允诺或者韩云西呢,甚至穆昕都比太子殿下开朗。

    穆昕也得知了陛下赐婚的事情,趁着太子还未过来,大惊小怪地同他说:“我说你姐当初怎么连我都看不上呢,原来存了心要做太子妃啊,怪不得一直讨好皇后娘娘?”

    “你说什么呢?”梅晓晨不乐意地瞪他,“我姐哪里讨好皇后娘娘了?这话你听谁说的,是不是又是听你姐和长公主说的?”

    “难道不是吗?”穆昕一副贱兮兮的样子,“你姐惯会讨好长辈,但是能不能讨得太子的欢心就说不准咯……”

    “我看你是因为我姐当初拒绝你因此你因爱生恨了吧,天天挤兑我姐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有本事你打我啊?”穆昕在他面前摇头晃脑,故意逗他,“小屁孩,来打我啊!”

    梅晓晨将书卷成一个筒就打了过去。

    两人在文华阁中追逐打闹,吵得一旁的裴江苒直皱眉头,劝道:“你们别闹了,太傅和太子应该就快过来了!”

    裴江苒说话细声细气的,声音也不够大,两人打得正酣,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话。

    梅晓晨追,穆昕就跑,在房中跑够了就往院子里跑,穆昕腿长,嗖得一下窜了出去,梅晓晨绕过桌凳,也往外面跑去。

    封云澈刚好这会儿走进来,差点被梅晓晨撞到。

    梅晓晨忙收住脚,恭敬地喊了一声“太子殿下”。

    院中的穆昕不知死活地喊道:“你该叫姐夫了。”

    梅晓晨立即举着书又追杀了过去。

    封云澈面无表情地走进文华阁中,裴江苒见他进来,立即站起身来对他行礼:“太子殿下,您过来了。”

    裴江苒是最注重规矩体统的人,不像穆昕和梅晓晨,有时没大没小的。

    封云澈“嗯”了一声,便坐了下来。

    裴江苒见他心情似乎不畅,故而说话的语气更多了几分小心:“殿下,这是昨天太傅布置的课业,已经替您写完了,您看一下可有不妥?”

    封云澈随意瞥了一眼:“没有不妥。”

    裴江苒这才坐了下来。

    他的座位离太子最近,太子静默不语,裴江苒便也端端正正地坐着不动。

    见穆昕和梅晓晨依旧在院子里打闹,方太傅还未过来,这里只有太子和他两个人。

    裴江苒觉得空气太过安静,想了想,还是鼓足了勇气,同他说:“太子殿下,恭喜你啊。”

    他刚说完这话,就察觉太子的脸色比方才更冷了。

    裴江苒立即噤声,不敢再说话了。

    他小心翼翼地猜测着:原来太子不喜欢这桩亲事……

    所以太子不喜欢梅姑娘吗?

    裴江苒偷偷看了太子一眼,心中忍不住因为这个猜测而欢喜起来。

    裴江苒有一个秘密,只有母亲和他知道的秘密。

    当年母亲怀他之时,父亲在外面邂逅了一位江南水乡的才女,有意娶她回家,但那女子非正妻不做,父亲便回来为难母亲。母亲为了保住自己正妻的位子,将刚出生的女婴说成是男婴,又请来祖父坐镇,用自己诞下“嫡孙”的功劳保住了正妻的位子。

    这个所谓的嫡孙,就是裴江苒。

    如果不是父亲的移情别恋,她现在本应该是裴家一位端庄秀雅的嫡女。

    如今十几年过去,父亲当年在祖父的逼迫下早已和那位江南才女断了联系,但却将这份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的怨气怪罪在她身上。

    母亲日日夜夜因为她的身份担忧,人也逐渐变得不可理喻,因为无法承受她身份暴露后带来的未知后果,母亲甚至希望她在一场意外中消失,这样母亲就不用再承担任何责任了。

    长大后的裴江苒慢慢意识到整个裴家只有祖父最看重自己,于是她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以此获得祖父的青睐和保护。

    如今她受祖父的推荐,被选为太子的伴读,再过不久还有可能成为太子门客,这样就能脱离裴家,自己过活。

    这份生活的不易是旁人未曾知道的,但是她在文华阁看到太子的第一眼,就有种直觉:太子心中也藏着秘密,也有着无法与旁人诉说的委屈和失望。

    太子和她是一样的人。

    恍若在这茫茫世界中终于找到了知己一般,她好像没有那么孤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