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级的要求向来苛刻，并非是因为自身的原因，而是纯粹因为至尊级要经历的太多，要承受的太多，再加上这破地方的限制，想要突破至尊级成为万人之上，实在是难上加难。圣树明白这个道理，却还是看了一眼跟前这个少年，将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你有这么决心吗。为了成为至尊级，挣脱现在附加在你身上的这些条条框框，将我这棵老树给彻底拔除的决心？”圣树缓缓地说着，那苍老的声音，不知不觉在沈亦听起来却像是最后在下达什么通令，沉重而肃穆，他退后了一步，脸上的表情也收敛了起来，目光闪烁的别过头去。

    少年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清亮，却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怂恿着我，以下犯上的让你消失在这个世上吗？”

    “我从来没有这么打算过，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答案，想要迫切的明白，在你的心里，到底是一味地贯彻自己的家族使命一辈子虚伪到底重要，还是现在抛弃那些所谓的家族，孜然一人的做一个为自己而活的人重要呢？”圣树的话，很沉重的一下子击碎了沈亦那个时候还来不及修建起来的心里防线，令那个时候的沈亦也是倏地一下，感觉被冰封践踏的心也是悄悄动了一下。

    是啊，圣树说得没有错，他到底还是为了怎么样的目的才甘愿留在这里呢？他明明对那样的冰冷而势利的家族，没有半点的归属感，又到底还在心里用怎么样虚伪的理由，来说服自己这样若无其事的还待在这里？

    全线冰封的沈亦，也是眸光沉了沉，似乎隐约的窥见出其中闪烁的一道暗芒。从出生到如今，从未体会到温暖的自己，并没有过多的理由来告诉自己，他站在这里的原因仅是因为那个家族需要他，他的父母期望他，因为他已经明白了，这都只是他编织出来的骗局，只是在蒙骗着他自己而已。

    他本来就该，没心没肺的将这些人都清除干净了才是，到底在迟疑着什么呢。

    沈亦的内心，本来阴暗面就占据了上风，只是他却每一次都能够在阴暗的情绪占上风的时候，就难免会看见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人，那干净而纯粹的笑容在眼前一晃而过。在那样的注视下，他却无地自容的只能望了一眼双手，颤抖的感觉到，自己是如何的阴暗，双手也即将会因为他的放纵而染满鲜血，这样的人，还可以那么无所谓的重新站到那个人的跟前吗！

    “如果你只是拘泥于那样的感情之中，沈亦，你会作茧自缚的让自己一辈子都走不出这个牛角尖。”看破了沈亦摇摆不定难以割舍的那份优柔寡断，圣树也是直言不讳的点破道，“在这样的世界上想要活下来，就该背负着什么的代价。话已至此，我不再多说，只是想最后问一遍。沈亦啊，你的选择，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