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我没有胆量去任性，去闯，去犯错。就像现在，我正礼貌地和你说话。”

    韩初初目光下移，他的手，还没有松开。

    她微微侧身，抬头。

    他的神情，一贯让她捉摸不透，她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陆羿是你的保护伞，我……”

    “是，你是我的丈夫。”

    “我们两是夫妻，我和小羿是姐弟。夫妻和姐弟是不一样的。”

    “就像是，我可以毫无保留地爱小羿，小羿会拼尽全力地保护我，给我属于弟弟的关爱。而你和我，我从不相信，除了我的身体，你会爱上我其他的地方。”

    “至于华浩，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老爱提这个名字。我只能说，如果没有小羿，他就是我记忆中陌生的高中同学。”

    *

    韩初初离开医院的时候是晚上十点，坐了计程车到宏宇新城是半个小时后。

    她下了车，秋天的夜晚很凉，凉风吹来，枯树叶掉落几片。

    以前生机勃勃，一片盎然的林荫道，变成了光秃秃的木头。

    远远地，她看见花园里，一个妇人坐在椅子上。

    “吴嫂，怎么让妈在这里坐着，天凉，会感冒的。”韩初初匆忙跑过去，同吴嫂责怪了一句。

    然后慢慢蹲下，蹲在张德仪腿边。

    “妈，我们进屋吧。我告诉你哦，小羿的病好多了，医生说过几天就醒了，所以你看，我今天都没在医院陪小羿，回来陪陪您。”

    妇人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

    她慢慢上扬了嘴角。

    “真的吗？”

    “真的。”韩初初很真诚地看着张德仪。

    “再过些日子，等您身体大好了，小羿也出院了，我们就一起在家好好吃顿饭。”

    把张德仪带到房间，让她吃药后安心地睡了下来。

    来来回回也弄了一两个小时，凌晨的古钟敲响了好几下。

    韩初初离开了张德仪的房间，走去了那间小羿为她准备的屋子，她总是推脱，为了迎合苏年华而推脱掉小羿，一直没住过那间房。

    她推开那扇粉红色的门，走了进去。

    墙上挂着那大大的海报，韩初初，你就是明日之星。

    西南墙角摆着一架钢琴，上面放着钢琴谱，梦中的婚礼。

    还有一个很漂亮的砗磲，放在她的床头。

    那里面，有一颗很大很大的珍珠，小羿说，那珍珠和她一样，纯洁光芒四射。

    而那有刺的砗磲贝壳就是他，他守护着她，不再让别人欺负她。

    “咚咚咚。”敲门声响了三下。

    韩初初说了声“请进”，吴嫂拿着一杯热牛奶走了进来。

    “大小姐，少爷吩咐过了，只要您在家里，晚上就给您热一杯牛奶，护肤养颜，助睡眠的。”

    韩初初接了过来，轻念一句：“我这傻弟弟。”

    “今天华浩来过吗？”

    “没有，华先生今天没来过，我也不知道华先生为什么昨天突然来家里。按往常的话，华先生和少爷都是每逢星期一来一趟，昨个星期五呢。”

    她没有记错的话，昨天华浩不是这样和她说的。

    华浩说的是，他和小羿经常是那个时间段来，所以不小心把消息告诉了妈妈。

    看来，他不是不小心，他是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