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是一个枯燥的过程，特别是默写一整幅星系图，想要记住那些复杂的无规则运动的星球，就和描绘夏日夜空那样繁复。描绘夏日夜空还可以在除了几个主要星系之外随意点点繁星，增强画面感。

    这里默写一副星系图，每一个星球的位置都是要准确无误的。白清清知道学习这些兽皮书，是非常难得的机会，她丝毫不敢松懈，只想竭尽全力做到最好。

    所以在背记这些星系图的时候，格外的认真，力求完美还原。

    天亮了她在默写星系图，天黑了她还在默写星系图。长夜接过了香香大叔送饭的工作，每天都会过来送餐，食物都是竭尽全力的烹饪的种类变化繁多，口感层次丰富不同。

    “是不是要睡觉了？”白清清吃着大块的牛排，补充这些高蛋白，让她能够坚持晚上的学习。

    “不着急，你先慢慢吃你这是在画什么？”

    “灵魂啊，你不知道你的灵魂是什么样子的吗？”

    一个大大的雾气旋，里面是星星点点的星球形成的一个个小的雾气旋。这幅图怎么看怎么和灵魂扯不上关系。至少长夜是看不出来这是灵魂的。

    “我不知道，我没有见过我的灵魂。也没有见过别的灵魂。但是，灵魂应该是死去的人的模样吧？”不然的话，玄烨当初也不会看到那名古巫被带走的亡灵啊。

    总不会玄烨看到的是这个，然后凭借占卜能力，知道这个点点图就是那名古巫的亡灵？

    “那是外部表现形态，这个是内部构成。就和我们的身体一样，外表看起来个性各异，但其实本质都是一样的。都是由细胞组成，这个呢，就是灵魂的组成部分了。”白清清解释了一下。

    她自己是这么理解的，这本兽皮书上也是这么说的。灵魂的内部其实就是这样的。

    “很有意思。”长夜观察了一下这幅默写出来的灵魂，再抬头看了看天空，总觉得这二者之间是有些相似点的。

    “你也觉得它很像我们头顶上的夜空对吧？”

    白清清仰头看了看天，夜还没有黑的像墨一样。兽人世界的黑夜是没有什么光亮的，这里没有月亮，星星之火苍茫点缀。所以兽人世界的夜要黑许多。

    “灵魂是很独特的存在，夜空也是。在我的故乡，天上会有一颗很大很大的星星，这颗星星发出的亮光是其他星星的几万倍那么大。我们叫塔月，月悬挂在高空中，照亮夜晚的大地。天上还能看到一条由星星组成的星河，我们叫它银河。”地球上的黑夜和兽人世界的黑夜完全不同，夜色要美多了。

    “我的灵魂里就有月。”长夜思考了一会儿，忽然说道。

    他之前懵懵懂懂不知道自己的灵魂是什么样子，但是现在忽然有点儿感觉了。他的灵魂或许就是星图那样，但是又很不相同。听了白巫的话，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灵魂里不相同的地方，就是有一个特殊的星星，很亮很亮，已经照亮了他的灵魂。

    “会是印记吗？”白清清第一个反应就是，难道长夜说的是印记？

    长夜摇头，他也不知道，他对印记一无所知，他对灵魂的感知都是朦胧模糊的。

    “我得去问问前辈，前辈肯定知道。”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我都教了你你那么多知识，你就不能自己想吗？总是指望着我，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出师独当一面？”鱼龙巫的声音果然就从上方传来。

    就知道鱼龙巫肯定是躲在上面了，这个前辈最擅长的就是躲起来偷懒。

    而且，她最近除了背书，还学过别的吗？问一个问题都要千辛万苦，否则的话，鱼龙巫就会觉得麻烦，因为懒而不想回答。

    “但是，灵魂里为什么会有月亮？”星图里出现月亮，这说明对灵魂的影响力很大啊，除了印记还有什么能够对长夜的灵魂造成那么大的影响？

    “因为这个月，是他灵魂很重要的部分。照亮了灵魂，说明了他为了这个月，坚持着灵魂的凝聚。”否则，又会印记又是冲击虚弱的，灵魂早散架了，又怎么会活到现在。

    知道有个月的存在也挺好的，至少只要这个月不熄灭，就算灵魂碎成粉末了，也会凝聚起来，不消失。到时候剥除印记的时候，就不怕灵魂散架，因为太痛苦而消失了。

    “长夜你灵魂里是什么那么重要呢，重要到你把它记在了灵魂里？成了你活下去的最大动力？”白清清有点儿好奇，她怎么不知道长夜的这个小秘密？感觉长夜隐藏的太深了。

    鱼龙巫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

    长夜也诚实的摇头，他不知道，他对灵魂的了解太少了。

    好吧，既然长夜也不知道，她就不追问了，关于星河的故事讲完了，等下她还要默写星图呢。就先给长夜背一遍麻醉灵魂的巫文吧，让长夜好好休息休息。

    而她，苦命，还要继续默写。再硬的骨头她也要啃下去，她坚信自己能够做到，为了长夜也要做到！

    夜深人静，大家都睡了，白清清还在努力默写星图。

    灵魂竟然是星图，难怪了，每个人的灵魂都是独一无二的，因为星图的分布会因为一颗星星的位置不同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且星图那么大，宇宙中的星球那么多，不管多少独一无二的灵魂都能无限存在。

    连长夜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灵魂是什么样子的，也不知道这些星图是谁记录下来的，而他们又属于什么样的人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