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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勋贵

      劫就是一,一就是道。所以劫力自有永有,无处不在。

    但在这方天地中,从未有人能参透和接触得到劫力的存在。故此,无人能知道程立以劫力模仿的大悲赋,和原版的大悲赋究竟有什么区别。

    既然不知道,那么便等于是毫无区别。大悲赋在世间流传千余年,死于其下的冤魂厉魄简直多得无法计数。而且每一名死者,都要受尽痛苦,死得极尽惨酷。可谓凶威滔天,恶名昭彰。

    久而久之,“大悲赋”三字对于世间芸芸众生而言,可谓尤胜洪水猛兽千万倍,乍听其名,已经足以教人为之魂飞胆丧。

    勾栏之内,程立小试牛刀。使出的大悲赋虽然并非原版,但若论威力,只会比原版更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出手之后所留下的痕迹,更和原版完全一模一样。别说普通江湖中人分辨不出。哪怕“孤独侯”复生,照样也看不清其中玄虚。

    白玉京为大魏朝帝都。公侯不如狗,大官遍地走。需知道不管什么东西,只要数量一多起来,那就不值钱了。眼前这位被萧剑诗称呼为“连老三”的公子哥儿,看来也是如此。虽然身份似乎不低。但跟随在他身边的武士,顶多只算是江湖里的三、四流角色,就连去金龙帮里当个精英帮众都没资格。

    故此,骤然看见程立施展出,似乎是来自“大悲赋”里的绝技大紫阳手。这些武士当场吓得肝胆俱裂,一个个都变得活像鹌鹑似的,哪里还敢再上前动手送死?

    程立冷哂一下,随手轻甩,把那名高鼻深目的武士甩开。再回首向这勾栏里的行院霍凤仙,略带歉意地点点头。随之转身而去,就连费心多看那公子哥儿半眼的兴趣也欠奉。那公子哥儿惊魂未定,一颗心脏呯呯嘭嘭,跳动得厉害,连开口说话都不敢,却哪里还敢再追出去生事?

    萧剑诗毕竟是诸葛太傅的记名弟子,一般纨绔子弟,根本没资格和他相比。所以虽说乍见程立的大紫阳手,萧剑诗同样也大吃了一惊。但仅仅片刻功夫,萧剑诗的心境便已经平复了下来。

    萧剑诗轻轻吐口气,向那富家公子冷冷道:“连老三,天下之大,卧虎藏龙。别以为自己一个国公家勋贵之后,就能横行天下,为所欲为了。白玉京里,多的是你惹不起的人物。这次就当是个小小教训。回家后记得好好反省,下次千万要擦亮眼睛。否则的话,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我说的。”

    说话讲完,萧剑诗衣袖一拂,转身走出勾栏,三步并作两步,匆匆赶上已经走出十几丈远的程立。低声道:“程少,实在抱歉。居然会遇上这种事,我也实在没想到。”

    程立不在意地摆摆手:“倒也没什么。那个公子哥儿,是什么身份来着?你叫他连老三,他喊你萧老七,你们认识?”

    萧剑诗叹气道:“从祖上算起,也是三代的世交了。所谓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那后半句的‘十二干城’之中,又分为七公五侯。我的萧家,还有连老三的连家,便都属于七公之一。”

    程立饶有兴味地道:“十二干城这句话,我倒听得多了。但不知道究竟是那十二人呢?”

    萧剑诗道:“十二干城,就是赵国公的公孙家、鄂国公的拓拔家、潞国公的周家、卫国公的利家、宋国公的萧家、卢国公的成家、曾国公的连家。

    另外就是世叔的武乡侯、颜老宰相的武英侯、还有尚书令狄大人的武昌侯、中书令李大人的武兴侯、侍中郑大人的武洋侯。

    其中,七位国公都是跟随太祖皇帝起兵的老臣子。以军功封爵。五位侯爷则是先帝册封的文官。不过,七位国公爷年纪都已经大了,平日都在家养老,等闲并不管事。五位侯爷则至今还在朝廷之中,辅助天子掌理朝政。”

    程立笑道:“原来萧兄还是位世家子弟,功勋之后。失敬失敬。”

    萧剑诗叹道:“可敬者,只是我等的祖辈。至于我们自己,却没什么可敬了。事实上,我们这些人一出生,就得到祖宗庇荫,大可尽情一辈子吃喝玩乐。所以能有些上进心者,可谓少之又少。像连老三这种纨绔,才是常态。白玉京的老百姓们,没指着我们的脊梁骨破口大骂,都已经算得上很给我们祖宗面子了。哪里还敢再奢求什么。”

    程立道:“萧兄何必妄自菲薄?他们归他们,你自己归你自己。能够拜在诸葛太傅门下,可见你的禀性和资质都甚是不凡。何况你还是天子身边的大内十八禁卫之一。这个位置,可不是随便谁都能坐得上去的。”

    萧剑诗略觉得意,但随即谦逊道:“在下这么一点小玩意儿,三脚猫的功夫。和程少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差得远了。程少这样谬赞,在下可受不起。不过……”

    话到口边,萧剑诗不禁又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程少,你刚才所施展的,究竟是不是……是不是天绝地灭大紫阳手?”

    程立随意道:“是,也不是。怎么,你想学?”

    萧剑诗连忙摇头,道:“不想不想。传说,大紫阳手来自大悲赋,是天地之间七种至邪至恶的武学之一。这种武功,我可不敢学。”

    程立笑笑,目光向萧剑诗的手看了一眼,忽然讶异道:“萧兄,你练的是刀,不是剑?”

    萧剑诗双手一摊,无奈地道:“剑诗这个名字,是我老爹起的。可他老人家能管得儿子叫什么,却管不到儿子的天赋是什么。我小时候倒是天天练剑。可惜练来练去,都没练出个什么名堂。后来有幸拜在世叔门下,改为练刀,这才侥幸小有成就。”

    程立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说起来,我自己也是练刀的。有一门刀法,名为天王斩鬼刀。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萧剑诗愕然一怔,随即失声道:“天王斩鬼刀?莫非就是百年之前,曾经纵横七海的墨天王,以之斩尽天下豪杰的天王斩鬼刀?据说此刀见神杀神,遇鬼斩鬼。生平只在魔教的‘小楼一夜听春雨’之下,败过那么一次而已。”

    程立道:“所谓小楼一夜听春雨。其实就是大悲赋的天诛地灭大斩魄刀。天王斩鬼刀虽然不及大斩魄刀,但也算不俗了。萧兄假如有意的话,得闲时咱们不妨相互切磋一下。”

    说是切磋。但这种情况下,任谁也知道程立是要借机传授刀法了。萧剑诗登时大喜过望。道:“那就先多谢程少了。”

    程立不在意地摆摆手,道:“朋友之间相互切磋而已。那里就用得着这么郑重其事呢。走吧。趁着时间还早,干脆咱们也别去什么酒楼了。就去大崇法寺,尝尝和尚做的蒸猪头,看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萧剑诗按下心中亢奋,精神抖擞地道:“一切随程少喜欢。来来来,咱们走。”当先大步流星地走出瓦舍,把拴在门前的两匹坐骑牵了。随即和程立分别上马,转往大崇法寺的方向而去。

    萧剑诗连忙摇头,道:“不想不想。传说,大紫阳手来自大悲赋,是天地之间七种至邪至恶的武学之一。这种武功,我可不敢学。”

    程立笑笑,目光向萧剑诗的手看了一眼,忽然讶异道:“萧兄,你练的是刀,不是剑?”

    萧剑诗双手一摊,无奈地道:“剑诗这个名字,是我老爹起的。可他老人家能管得儿子叫什么,却管不到儿子的天赋是什么。我小时候倒是天天练剑。可惜练来练去,都没练出个什么名堂。后来有幸拜在世叔门下,改为练刀,这才侥幸小有成就。”

    程立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说起来,我自己也是练刀的。有一门刀法,名为天王斩鬼刀。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萧剑诗愕然一怔,随即失声道:“天王斩鬼刀?莫非就是百年之前,曾经纵横七海的墨天王,以之斩尽天下豪杰的天王斩鬼刀?据说此刀见神杀神,遇鬼斩鬼。生平只在魔教的‘小楼一夜听春雨’之下,败过那么一次而已。”

    程立道:“所谓小楼一夜听春雨。其实就是大悲赋的天诛地灭大斩魄刀。天王斩鬼刀虽然不及大斩魄刀,但也算不俗了。萧兄假如有意的话,得闲时咱们不妨相互切磋一下。”

    说是切磋。但这种情况下,任谁也知道程立是要借机传授刀法了。萧剑诗登时大喜过望。道:“那就先多谢程少了。”

    程立不在意地摆摆手,道:“朋友之间相互切磋而已。那里就用得着这么郑重其事呢。走吧。趁着时间还早,干脆咱们也别去什么酒楼了。就去大崇法寺,尝尝和尚做的蒸猪头,看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萧剑诗按下心中亢奋,精神抖擞地道:“一切随程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