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哪！”在看到灵媒典籍的一刻，克里斯发出了一声惊呼，“这太神奇了！这……这完全是灵魂构成的物品！江先生！难道这是你们华夏的巫术？”

    显然，克里斯以前是没见过灵媒的。回想起来，无论是在暹罗或马莱，还是在岛国和这里，我所见过的灵媒都是出自于华夏人之手。难道……灵媒是属于华夏人的专利？

    此时，我的脑海里忽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联想：忘川河只有华夏有，在国外却只有三途川这种忘川河的支流。而灵媒，又都出自华夏人之手。

    记得师傅和伯公曾说过，灵媒属于我道家罅道的范畴。修佛法的伯公虽然法力高强，但他却造不出灵媒。但为何林涛却能造出个错别字大气球接机？

    如果说林涛的罅道来自于尹志平的医书，所以他才能造出灵媒倒也说的过去。但……傅婉馨的日记也是灵媒！她不可能是道家弟子！甚至根本不是异侠！她又为何能造出灵媒！？

    再加上兰京医院的魂仙儿小弟弟，以及马恩慧，它们更不可能是道家异侠了，但它们的灵媒却足以以假乱真！

    我越想越觉得师傅和伯公错了。能否造出灵媒，和是否是道家弟子并没有必然联系！重要的，是华夏！只有华夏人，才能造出灵媒！而伯公，也许是因为修了佛法才不能造出灵媒的吧！

    那么，只有华夏才有忘川河，也只有华夏人才能创造灵媒……华夏……究竟有何特殊之处？

    我觉得这个疑问和殄文以及阴间的秘密一样，属于这个世界最深层的秘密之一，绝不是现在的我所能解释的。所以，去特么的吧，不多想了。

    “这个东西叫灵媒。”我糊弄克利斯道，“也可以说是我们华夏异侠的巫术。”

    翻开典籍，我指着上面的沧古死文问道，“克里斯，以前你见过这种文字吗？”

    “嘶……这种文字……太奇怪了！”克里斯仔细看了看书册上的殄文，最终摇头道，“抱歉，江先生，我没见过这种文字。”

    听到这话我点了点头，收起了典籍后我问道，“克里斯，如果不用通灵术，你是否能和鬼魂进行交流？”

    “不用通灵术和鬼魂交流？”克里斯的语气里带着笑意说道，“怎么可能，鬼魂都是不可理喻的。他们除了会吖吖的胡乱叫唤，根本就没有正常的思维，所以我们也不可能和它们产生任何交流。”

    好吧，我懂了。看来克里斯的巫术体系里根本没有殄文这么一说，而且这些非洲巫师也根本没注意到鬼魂所谓的“吖吖乱叫”，其实是有意义的。

    “所以，为了能和鬼魂进行交流，你们必须要施展通灵术？”我试探性的问道，“但是为何施展了通灵术，鬼魂就能说英语了？”

    “说英语的不是鬼魂本身。”只听克里斯解释道，“而是容器，也就是参加通灵会的人。”

    “通灵会必须至少由三个人组成，一个人是媒介，只能由巫师来担当。一个人作为支点，用来保证媒介人的平衡。第三个人则是容器，用来承载鬼魂。”

    “一般情况下，支点和容器可以互换，但必须是一男一女两个人。他们谁成为容器，取决于召唤来的灵魂的性别。就比如你见过的那次通灵术，杰西卡成为了那位女士的容器。”

    “为了能让通灵术成功，巫师需要把自己变成半死不活的状态。只有体会过死亡，才能与死者沟通，这是我们的祖先总结出来的经验。”说到这里，克里斯无奈的指了指自己，“所以，我才变成了这副模样。”

    “作为通灵术的媒介，巫师在施法时，其实是‘死’的。在这种时候，我就是死人，所以我明白鬼魂的意思。但我却又是活着的，所以也能和活人沟通。这就是通灵巫师对半死不活的解释。”

    “但是，在通灵术中，巫师必须维持自己的生死平衡。倒向死亡，结局自然是不妙，倒向活着，通灵术就会失败。所以，才需要支点的存在。”

    “支点可以不是巫师，就比如马特这种普通人。握着他的手时，我会从他那里获得生命的力量。我可以控制这种力量的摄取大小。当我倒向死亡时，我就会加大吸收力度，反之则减小力度。这就是支点的意义。”

    “而容器，则是用来承载召唤而来的鬼魂。容器是活人，但他身上也有死者。所以这时，容器和巫师一样，都是属于半死不活的状态。在这种情况下，我才能和死者无障碍的交流。”

    “只不过这种通灵术很危险。如果招来的是恶灵，所有参与通灵术的人都会死。所以我们一般会找一些同行来帮忙。但就算如此，每次施展通灵术，都会使巫师离死亡更进一步。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看起来很苍老了。”

    你这不叫苍老，你这叫干尸！

    现在我已经彻底明白了通灵术的原理。虽然这位非洲裔巫师根本不知道甚至没注意到鬼魂的“吖吖之语”是殄文，但他们却找到了另一个方法来和鬼魂沟通！

    这个方法就是把自己变成一种生死结合的干尸！

    我在心里吐了个槽后向克里斯说道，“谢谢，我了解了。你们的巫术是从祖先那里一直传承下来的？有没有更强大的巫术？”

    “也许有吧，但是我不知道。如果江先生好奇的话，可以去非洲大陆看看。也许在那里还有真正强大的古老巫术传承了下来。”

    说到这里，克里斯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的巫术已经传了大概一千年，也算是非常古老。但是到我这一代，我想我已经没有办法将它继续传下去了。看看我的样子，谁愿意以这种代价获得和鬼魂交流的能力？”

    “当然，在江先生看来，一千年并不古老。”说着，克里斯自嘲的笑道，“华夏的历史源远流长，你们的巫术想必也比我们更加丰富多彩。不知道华夏有什么类似通灵术的法术吗？”

    “如果仅仅是为了和鬼魂沟通的通灵术，我们的确是没有。”我实话实说道，“我们都是直接和鬼魂交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