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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3.师傅的师傅

      “看到法相要诀被盗,章武阳最先想到的就是另一位元老,我的师傅魏盛寒盗取了它。要知道魏盛寒是个坚定不移的保相派,在这种危急时刻,也就只有他才有可能盗取法相要诀。”

    “然而大敌当前,章武阳也顾不得找魏盛寒质问,又是一番恶战,章武阳和魏盛寒带着幸存的道士杀出了重围。”

    “茅山派陷落了,法相要诀也失踪不见了。待强敌退去,章武阳和魏盛寒之间的矛盾也凸显了出来。”

    “章武阳怀疑魏盛寒通敌卖国,指责他引狼入室,因为那伙岛国忍者的目标显然就是法相要诀。”

    “但魏盛寒却绝不承认,他说至少两名元老共同在场才能开启保险箱拿取要诀。而另一个已经阵亡的元老,则是毁相派,他不可能和魏盛寒一起开保险箱。反倒是章武阳才有可能与那人同谋。”

    “这两人谁也不相信谁,同门师兄弟的情谊在这场浩劫中最终恩断义绝。”

    “在那次事件之后,茅山彻底分裂成了两派。一派以章武阳为首,另一派则只有我师傅一人。而法相要诀的下落,时至今日仍然是未解之谜。”

    “解放后,章武阳去世,茅山派交给了他那一派的人掌管。而我师傅则下山来到了民间。”

    “1960年前后,我国遭受了前所未有的三年自然灾害。粮食绝收,饥荒遍地,而我的家乡也在遭受着灾难的折磨。”

    “我家一共有六个兄弟姐妹,我是最小的一个。家里没吃的了,我的父母看着我们饿成了皮包骨头……他们……”

    说到这里,费老的眼神有些发直,这让我感到那段记忆带给了他极大的心理伤害。

    “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费老摇了摇头,苦笑道,“然而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我们快要被饿死的时候,师傅出现了。”

    “他教给了我们捕蝗逮鼠,靠着吃蝗虫烤耗子的方法暂时维系了我们的生存。又在村里进行了一番计算,找到了一个地点让我们向下深挖。”

    “那时的粮食绝收主要是因为干旱,村子周围的河道早就干枯了,对于师傅想要掘井救旱的提议我们都觉得希望不大。”

    “但我父母却按照师傅所说的做了。在向下挖了十多米后,我们终于发现了地下水!”

    “那水很苦,但却是我这辈子喝的最好喝的水。在平常的时候若用这种水来灌溉,粮食肯定长不好。但长不好也总比完全绝收强,就这样我们才能度过了那场饥荒。”

    “然后魏盛寒便在村里住了下来,我们全家都把他当成在世神仙一样供着。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师傅患了癌症,他留下来的目的是因为自知时日无多,想要找个传人,而这个传人,就是我。”

    “师傅发现了我的异火天赋,在征得了我父母的同意后,他便开始传授我异侠之道。”

    “之后的几年,我跟着师傅领悟异火,学习茅山道术。然而法相要诀已遗失,师傅只能凭他领悟和记忆中的知识来教我。我没见过法相要诀,但据师傅所说,他所传授给我的只是法相的皮毛而已。”

    “1969年,师傅去世了。临终之前他让我出去闯闯。他说天下之大,作为异侠不应一辈子困守孤村。他交给了我一份茅山派族谱,说我们这一支是上清法相派唯一的传人,希望我以后有机会能认祖归宗。”

    “那时候我才不到二十岁,正是个愣头青一样的年纪。虽然师傅向我提起过他与当时茅山毁相派的隔阂,但我却没当回事儿,离了老家后便傻了吧唧的直奔茅山而来。”

    “到了茅山我才发现,原来我们这一支在上清派里可是不怎么招人待见。章武阳虽然也已经去世,但上一辈的恩怨却没有消失。当我见到章武阳的徒弟,那个比我大了快三十岁的师兄后,我明白我是来错地方了。”

    “我的师兄叫董元康,是章武阳的嫡传弟子,也是当时上清派的掌门人。他在得知我是魏盛寒的徒弟后,一开始还很热情。但当他提出要我交出法相要诀,而我却没有时,他的态度一下子冷淡了下来。”

    “他说我要认祖归宗可以,但需要通过三门考试。第一门是武功,第二门是道经,第三门则是异火。”

    “这三门考试,道经纯粹就是难为我的。虽然我师承魏盛寒,但我却不是道士,道经什么的我是一窍不通的。为了彰显自己的公平,董元康假惺惺的将考道经取消了,但武功和异火却要当场校验。”

    “那时的我才十七岁,虽然有一些武功的底子,但说到底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而异火的境界,那时的我则已经是结丹境了。”

    “十七岁的结丹异侠,虽然不算惊艳,但我的天赋也算是上乘。在看到我的蓝色异火后,董元康对武功的考试上做了手脚。”

    “这老王八蛋竟然派出了上清派最厉害的一个家伙!”

    “我被那混蛋一顿胖揍。”费老嘴角一边抽抽,一边指着胖子说到,“老子被揍的脸都肿了,看起来跟你差不多胖。”

    听到老土匪挨揍的情节,胖子一脸讨好的笑道,“嘿嘿,姥爷,您过奖了,我这是吃的,您那是揍的。”

    “别耍贫嘴!”老爷子一瞪眼,继续说道,“哎,甭管怎么说,这武功的考试我算是折了。我躺在地上,周围的道士全都冲我指指点点,讥笑不断。就在我感到羞愤难当时,我遇到了一个女人。”

    “我师娘!?”一听老土匪遇到了女人,胖子便兴奋的开始八卦。

    “这次你总算是说对了一次。”老爷子笑道,“的确是你们师娘!”

    说实话,自从跟了费老,我还真没听他提起过自己的家事。在听到师娘终于登场后,我连忙竖起了耳朵,跟着胖子一起八卦了起来。

    “她扶起了我,带我疗伤,并喝斥那些同门对我的冷嘲热讽。那是我听过的最美妙的声音。”费老满脸幸福的回忆道,“然后,我就在她的安排下,以疗伤为借口在茅山派中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