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凌淼是谁啊？
    他可是一条与时代脱节了将近两千年的古董鱼。
    故而在凌淼懵然的目光中，牧云择只好连历史一起带着讲了。
    “宇宙历四四一年，帝国最高研究院研发了人类历史上的第一台智能拟人化机甲。”
    “这是一项重大的科技进步！机甲这种机器不仅拥有智慧可以独自作战，也可以配合机甲战士大幅度的提升军队战斗力……”
    “听起来很炫酷！”凌淼的眼睛亮亮的。
    “岂止是炫酷，机甲是每个男性从小到大的向往！”牧云择补充道。
    “哇！那你的机甲呢小鬼？”
    “……这个……问题……”牧云择撇了撇嘴，“都说了是向往，迟早有一天会有的。”
    “啊哈～所以你这是没有咯～”
    某鱼欢快的调调让人类小鬼牧云择的脸有些别扭的微红。
    “闲谈到此为止，我们继续学习！”
    “……”
    牧云择不得不承认，凌淼的语言天赋一点都不弱。
    某鱼认真起来的时候，注意力和洞察力都十分出色。这大概就是人鱼优良的基因传承，没有让某鱼丧失敏锐的直觉。
    等到凌淼的基本通用语学的差不多，牧云择抱着多教一点是一点的念头，打算给某鱼普及一下小学生文学。
    文学……
    “清晨的露珠从色泽诱人的玫瑰花瓣中滑落……”牧云择尽量让自己念得声情并茂。
    “色泽诱人～玫瑰花瓣好吃嘛？？”某鱼吞咽口水的声音伴随着询问响起。
    牧云择被问的呆了呆，有点跟不上凌淼的脑回路，“吃什么……玫瑰花是用来观赏的植物……自然玫瑰花好像可以吃，但价格那么贵，正常人都不会想要吃它的……”
    “喔……那好吧……”某鱼有些失望。
    牧云择打算忽视掉这个小问题继续文学课的教导，“美丽又柔软的绿萝草地，就像大地的新衣……”
    “等等……为什么要给大地做新衣，把绿萝草拔起来当床垫怎么样？那一定很好睡觉吧……”某鱼的声音开始充满了向往的神色……
    听得牧云择的额角隐隐作痛，“我们这是在上文学课……你能不能把吃的睡的问题先放一边？”
    “吃睡问题难道不重要吗？”凌淼瞪大了双眼，墨蓝色的眼眸中是控诉和不可思议。
    “……是的，很重要……”牧云择看了凌淼几秒钟，决定结束自己愚蠢的文学课教导。
    *
    “在地球上的工作有三个，一是运输处理垃圾，二是开采矿场……三是保护好自己得到的报酬和食物。”牧云择说到第三个工作的时候表情很严肃。
    “我不知道你之前的母父和母亲是怎么教导你的……但是在地球上的生存真的很艰难！”
    “我当然知道在地球上生存超级艰难。”凌淼对眼前摆着一张严肃脸的小鬼十分不感冒。
    身为一条处于人类之中的鱼类，难道还有那条鱼比他过得更加艰辛吗？
    “那……我们今天要出门了……去工作……”牧云择这次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神情中带着几分凝重。
    “小鬼，你干嘛一副天要塌下来的表情啊？”凌淼好奇的询问。
    牧云择沉默不语，转身在小屋里一阵翻腾。等他再站在凌淼面前的时候已经举着黑成碳的手掌就往凌淼脸上抹。
    黑成碳的手掌！！
    抹到了自己的脸上！！
    某鱼呆了片刻后，整个人都差点蹦了起来，“臭小鬼，你在做什么！！！你干嘛抹黑我的脸？！”
    “因为……你太干净了。”牧云择抹完了凌淼的脸，才慢吞吞的回答，“你自己看看现在城里的人哪个会像你这样干净……太突出会……会被人堵着群殴的……”
    牧云择看着眼前的少年一脸单纯的模样，还是将自己真正的原因咽进了肚子里。
    其实是……凌淼的容颜太出众了……
    在地球上，毕竟长着一张漂亮脸蛋可是比饥饿还要可怕的事情呢。
    “不行，那你的脸上为什么不抹？你也要抹！！”某鱼听着人类小鬼的解释心情依旧没有好转。
    于是，等到他们终于出门的时候，一大一小的脸都抹上了碳灰。
    令牧云择觉得很神奇的就是，等自己也抹上了碳灰，凌淼的心情就转了一百八十度，一点都不在意自己脸上的碳灰。
    严格意义，这是凌淼第一次从新窝里走出来。
    阳光有些大，但是凌淼的好奇心没有丝毫的消减。
    从今往后……他就要做一条在人类社会讨生活的鱼了……
    “对了，凌淼，你的力气大吗？”牧云择边带着路边问。
    “还好吧……怎么了吗？”
    “在地球上，不管是运输垃圾还是挖矿，都是靠原始的人力资源。”牧云择见凌淼一副有些迷茫的表情，便换了个更加通俗的说法，“简单的说，就是谁力气大，谁赚得多。”
    “这样啊……”凌淼有些担心的皱起了眉头，以前在21世纪的时候，他的力气可以徒手捞起一条成年鲨鱼。
    但是这在人鱼的传承记忆里实在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凌淼也不太清楚自己的力气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