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浅带着舒文继续往北院走去。一路上，白清浅思索着林管家提醒自己的话，他说的没错，自己此番确实锋芒太露，此前是敌人在明我在暗，如今自己暴露出来了，没有办法，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到了北院，一向不爱开口的舒文竟然开口了，一进去便道：“小姐，林管家的话说得对……”

    白清浅看着她，还想是有很多疑惑，便道：“咱们先不管林管家的话。先说说你。”

    舒文脸一红，“说……说我什么……”

    白清浅开门见山地问：“你到底是何人？”

    舒文已经恢复了平静，冷静到：“舒文便是舒文，小姐方才已经问过了。”

    白清浅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自从我醒来便觉得你不对劲，你告诉一句实话，你……究竟是什么人？”

    舒文抬眼看向她，诚恳道：“奴婢方才说过了，小姐不必疑虑，只将奴婢当做舒文便好。”

    白清浅还是想知道，继续道：“我说过信你便是信你，这段日子的相处我看得出你的忠心。我只最后问你这一次，你若还不愿回答，我再不逼问。你，到底是谁。”

    舒文见她的样子有些不忍，但影流阁阁主早已交代过，任何情况都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只能无奈道：“小姐既然愿意相信奴婢，那……便只将奴婢当做舒文便好。”

    白清浅叹口气，无奈地点点头，道：“好，我答应你，今后不再有疑虑。”

    白清浅说到就要做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便去找林管家安排自己和舒文的住处。林管家心有怜悯，将她和舒文单独安排在下人住的院子的一间厢房内。

    次日，白清浅便早早地便起来去伺候林柔嘉。

    刚到林柔嘉房门口，便听到里头林柔嘉骂人的声音，“会不会做事！一群废物！”

    白清浅先被吓了一跳，想了想犹豫片刻，只得硬着头皮走进她的房间，垂着头，恭敬道：“见过小姐，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奴婢伺候小姐梳洗吧。”

    “砰”地一声响，一个瓷瓶突然摔了过来，一片尖锐的瓷片划过白清浅的脸，一道血痕马上出现在洁白的面颊上。白清浅被砸得退后一步，却不敢出声，依然顺从地站着。

    “哎呀！”林柔嘉一声惊呼，“清浅？你没事吧？”

    白清浅随意用袖子擦了擦脸上流下来的血迹，“小姐，奴婢没事。”

    林柔嘉一把推开自己身边的侍女：“滚开，一群废物，不会伺候就别来碍本小姐的眼睛。”

    所有下人都依言出去了，只剩白清浅还愣在原地。

    林柔嘉又道：“啊，他们都出去，只好劳烦清浅你来伺候我了。”

    白清浅不多说什么，上前去伺候林柔嘉梳洗上妆。可她毕竟从前也是养尊处优的小姐，没做过这些伺候人的事，一个不小心，扯痛了林柔嘉的头发。林柔嘉惊呼一声，反手一巴掌打过来，打散了白清浅的发髻，大声道：“会不会梳！”

    白清浅忍痛依然恭敬道：“请小姐恕罪。”

    林柔嘉不耐烦地挥挥手，“罢了，做小姐时候的娇气也是难改的，既然自请要照顾我，那便好好学学规矩。我可不会因为咱们过去的交情就包庇你，你也自己好生掂量着。”

    白清浅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小姐教训得是……”

    林柔嘉没想到白清浅会这么顺从，她所认识的那个白清浅脾气倔强，怎么忍受得了这样的屈辱？林柔嘉冷笑一声，嘲讽道：“你白清浅过去自命不凡，其实也不过是个这样卑躬屈膝的角色。出去吧，让她们来伺候，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今日且不为难你，你去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