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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5章 达成一致3

      “可是,他是霆国的王爷,就算有你们这一层关系在,也做不成我祁国的摄政王,除非——”顾伯爷皱着眉头,目光幽深。

    除非两国并作一国。

    “这也正是我想让二十七做这个小皇帝的原因,父传子,一向是再合理不过的。”

    顾云听停顿了片刻,才又不急不缓地继续说下去:

    “若是两国始终是分开的,就算君主是亲兄弟,也总有反目成仇的一天,更别说是其他的什么关系了。所以,自然是要想方设法,将两国并作一国的。可是这其中的一先一后,差得可就远了。如果二十七先做了霆国的小皇帝,随后我们再将祁国的社稷传到他手中,那这天下,就姓叶,为霆国。反之,如果二十七先做的是祁国的小皇帝,那这天下,不管姓什么,都是祁国的天下。”

    “二十七?”顾伯爷挑眉,放在顾云听的话里,这显然就是他小外孙的名字。

    他外孙竟然就叫这么个名字?!

    “怎么了?”顾云听一脸茫然。

    这不是应该是在讲正经事么?

    “谁起的名字?”裴清泠也问。

    照理说,叶临潇那里应该是取不出这种敷衍的名字的。正常人给儿女取名字,那再敷衍,也是引经据典要有个说法的。

    这种事上,叶王爷当然是个正常人。

    想对比起来,顾云听太可疑了。

    “这不重要吧……?”顾云听讪讪地,试图转移话题,“我是想说——年少登基什么的,倒也不是个问题。问题的关键是……”

    是什么来着?

    顾云听一怔。

    如果连这都不算是个问题的话,好像也没什么大问题了。

    一夜的时间稍纵即逝,比起孩子叫什么,这一大家子将来要面对的事,的确更为重要。

    裴清泠沉默了片刻,暂时揭过了“二十七”这个名字,按住顾云听的手,替她补充道,“关键,一是叶临潇能不能拿到霆国的江山,二,是如果他拿到了,肯不肯拱手相让。”

    “……这倒也不是个问题,”顾云听反过来按住裴清泠的手,道,“我想问的是,您可愿意配合我?我愿以性命作保,这江山必定能从那些人手中夺回。所以,您愿意放下您的筹划,将那些权力、声名都让给我么?”

    顾云听说得直白,双眸也深深地望进裴氏眼底,不敢错过对方眼中任何一丝动静。

    这位生母,她到底是不熟悉。

    裴清泠愣住了。

    其实这没什么值得考虑的,因为与顾云听所说的那种结果相比,她自己计划中的未来只能算是委屈求全。光是委曲求全也就罢了,还没有十足的把握。

    楚江宸的手段她也瞧见了,彼此有几斤几两,心里多少是清楚一些的。

    她只是因为顾云听这一问而发愣。

    还是因为顾云听并不够了解她,她也不够了解顾云听。

    彼此之间的了解,是数不尽的时间和经历垒成的,可是她错过了少年人最愿意对亲友倾心托付的年纪,也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机会弥补了。

    裴清泠忽然有些手足无措,抬头看了一眼顾秦,后者也正看着她。

    四目相对。

    她忽然……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裴清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毫无征兆地站起身来,用江湖中人最常用的方式拍了一下顾云听的肩膀:“想什么呢你?要不是为了报仇,你娘我,犯得着跑去那种糟心的地方受罪?你要能挑这个大梁,我乐得清闲好吗!”

    “……”

    顾云听一时没站稳,整个人都被拍得往前一倒,险些没站稳。

    女人每次出现在顾云听面前,都是或真或假的温柔和善,像极了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也更配裴老先生那文人后辈的身份。

    但是顾伯爷好像的确说过……她这亲娘自幼跟随外祖母习武,生性自由洒脱,不喜京城拘束,还曾经仗着武功,只身闯入危谷,救了被困的顾伯爷,并因此结缘来着?

    顾云听怔怔的,心情有些复杂。

    她似乎总能料中周围人的举动和目的,可是她周围的每一个人,并不都似她猜想的那般。或者说,没有人是仅仅用一个词、一句话就能概括完所思所想的?

    ……

    将要紧的几件事都商议妥当,天尚未有亮色。

    闲花宫内外虽有眼线,但关键的几处地方,用的都是裴清泠自己培植的心腹,所以她早几刻或是迟几刻,并不要紧。然而顾云听住在龙章宫,若是黎明之前不回去,会不会发生什么,就很难说。

    顾云听估摸着时辰,向二人告辞,但裴清泠并没有多做停留,而是随口与顾伯爷打了一声招呼,便匆匆忙忙地跟了上来。

    她们母女二人已经很多年都没有相处过了,比起与顾秦再多说几句话,然后匆匆忙忙回宫去,她倒是更乐意趁此机会,与顾云听多说几句。

    毕竟宫中耳目多,以顾云听如今的处境,就算进了她的闲花宫,也还是会有人跟着的,否则,那楚江宸多半不能放心。所以有些交心的话,还是此时说更为妥当一些。

    “不是都说小别胜新婚?你怎么不和爹多聊几句?”顾云听见女人跟上来,便放慢了一些速度等她,调侃地道。

    多年隔阂,自然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就能消磨掉的。她眼下对这个生母仍旧是没有几分感情,至多,也就是……认识不久还勉强能算投机的普通朋友。

    如果对方不说什么,她也只能找些没营养的话和她来回寒暄,一旦停下来,就会觉得有些尴尬。

    “谁和他小别胜新婚?”裴清泠年长她这么多,在人情世故上,自然比她通透许多,一句话,只是语气、语速、语调上稍下了些功夫,便顿时将两人之间的关系拉近了许多,“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吵吵闹闹的,其实彼此心里都明白的,不说也罢。倒是你啊……我们也许久不见了……”

    裴清泠收敛了目光,轻轻地长叹了一声,又问:“听儿怨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