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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驱蛊的法子

      “管上。”

    几个人的皮肉伤很严重。

    尤其是伤的最严重的几个,皮开肉绽,连骨头都断了。有一个骨头断裂开来,险些就插进了肺部,脸色涨得通红发紫。

    我拿着紫血草,就把粉末洒在伤口上。

    “没用,身体里有法术留下的伤害。”有个汉子挣扎地说道。

    我看出来了。

    “往外闯的时候,打死了几个人,就有,有高手来了。他们会巫蛊的法术,我们,我们跑不掉。”

    合着紫英峡是外紧内松啊。

    看管这些房头里囚犯的都是普通人,但是外围有厉害的苗民。不往外跑,起码能活着,但会让人像是温水煮青蛙一样,一点点地损耗干净,最后死在这里头。

    如果往外闯,这些人就是榜样。

    木术把人丢进来,就是为了杀鸡儆猴。

    我试着催动灰色雾霭的力量,一缕阴寒的气息从指尖渗透出来,被我一点点地渗透到活人的体内。

    有了刚才的例子,恶鬼被我一下冻死了,现在我小心地控制着力量,生怕把活人都给冻的毙命。别到时候没被苗民打死,反而被我给治死了。

    说实话,我的医术就是三脚猫的水平。除了《赶山经》里记载的一些配药,我根本对这个一窍不通。但是卫朝真虽然出身高门大户,比我还不如,最起码他连固定肢体,绑上木板的手艺都欠缺,这个我就比较拿手了。

    先挑这个要死的下手。

    “你可得挺住啊。”我安慰了声。

    这人想要说话,但是嘴里吐出来的是血的泡沫。

    我摁着他的胸口,将雾霭的阴能量慢慢地灌注进去。一瞬间,这家伙嘴巴一张,哇地就吐出了一大口淤血。

    有用。

    虽然看着模样凄惨,但是有效了。巫蛊的邪气居然被我一点点地逼迫出去,淤血里里翻起了几个气泡,爬出来两哥指头长的虫子,看着十分的恶心。

    这虫子身躯翻腾,爬出来不远,就挣扎着不动了。

    他大口喘着气,呼吸顺畅了许多。

    我心里琢磨着,恶鬼一下都被冻死了,活人反而不死?也许这是一个修道人,身体素质比较好?但是蛊虫呢?怎么就跑出来了。

    一个有用,剩下的几个都配合了许多。

    我慢慢地尝试着。

    剩下几个同样有效,有着古怪的虫子从这些人身体里爬出来。我用手捏着一个,两个指头长,只有几根头发丝那么细,像是绦虫。这细小的虫子是暗红色的,跟血肉一个颜色。如果不是自己爬出来,肉眼很难看得清楚。

    “这是什么法子?”耳边突然有人问道。

    摇头。

    我心里也不清楚。

    “小子,别卖关子。”

    这是谭家兄弟中的老大。

    我轻声道:“我也不清楚,也许是我把伤势治好了,这些虫子就跑了出来。”

    只能这么解释了。

    蛊虫的可怕之处,就是各种稀奇古怪的防不胜防的手段,喝口水,吃完饭,有的时候甚至只是简单的身体接触,就被人下了蛊。一旦中招,说不清楚会染上什么古怪的症状。

    后果就是很难驱散。

    解开蛊虫,方法各不相同,是养蛊人的大秘密。

    “这是血线虫,是木术豢养的蛊虫。这东西下在水里头,喝一口,就会中招。每天到了中午的时候,腹痛如绞。本来不会害人性命,但这些人现在虚弱,闹一闹肚子,就会在痛苦中丢掉性命。”

    “知道是血线虫,那解蛊的法子呢。”

    谭家老大嘿了声,道:“取雄鸡冠子里三滴鲜血,分别滴在头顶,舌头,胸口,血线虫受不住,就会从肛门里爬出来。”

    知道?

    “这是木术自己告诉我们的。”

    我越发不明白了。

    谭家老大冷笑道:“雄鸡是阳刚之物,能够克制许多蛊虫,整个紫英峡一只公鸡都没有。木术把血线虫作为惩戒我们的手段,就是要我们在痛苦折磨中忧惧地死去。”

    “你把灭杀蛊虫的法子告诉我,我就保住你一条命。”他舔了下舌头,道,“你的法术有些意思,还能把其它蛊虫留下的邪气驱除,说给我听听。”

    我真的不知道。

    谭家老大嘿了声,就径自走掉了,只是抛下一句,道:“不见棺材不掉泪。”

    “你呢?”

    我最后帮卫朝真驱除了这种古怪的血线虫,他的眼珠子里闪烁着浑噩的神色,整个人都变得木愣愣的。我以为他还中了其它的蛊虫,试了几次,他甩开我的手,一个人抱着头,就这么默默地坐在墙角里。

    今晚闹了这么一出,我没有歇息多长时间,天就“亮”了。

    “起来,都起来,干活了。”胡老大一声吆喝。

    五个房头的人陆续走出来。

    我看到了卫朝真,他瘸着一条腿,默默地跟在人堆里。

    至于那几个伤重的起不了身的人,也没人去理会。只是今天早上的时候,送来的食物少了几分,刚好对上了昨天闹事的拿几个人头。

    断食。

    没有比这个更加直接的威胁了。

    我没有多管。

    自身难保,能够帮着治伤就是我的极限了。不过卫朝真突然爆发了,这小子跟吃错了药一样,硬是从别人手里打抢过来几份食物。

    别看他断了一条腿,现在跟不要命一样,简直像头野兽。

    几个被抢的不敢回击。

    “跟一个死人计较什么?反正都快死了。”

    “小子,你过来。”

    我背上了箩筐,正准备去鸡嘴岩,就被大胡子给叫住了。这人神色冰冷,没有一点昨天对我很是看顾的意思,而是说道:“你朝这儿去,努力干活,要是偷懒,小心老子鞭子伺候你。”

    只有苗人带着鞭子,你算哪个葱啊。

    我心里腹诽,只要朝着这边过去。

    这条头通往鸡嘴岩的深处,这里的树木被砍伐一空,只有空荡荡的采石场。这里的人明显少的多,但是看他们开采石头的手段,明显就是老手了。

    有人拿着铁钻,用斧锤子在岩壁上开了一条缝隙。接着换上小锤子,隔上一段距离打上铁楔子,

    接下来,就有人从两边开凿。

    很快,一块完整的紫色条石就被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