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 预防无望
第二日散朝后,苏望勤特意去找来小成说明天气异常这件事,并且把顾春竹收集的资料一起给了小成。
小成严肃地翻看完资料,也和顾春竹夫妇一样产生了担忧,“那需要我向皇爷爷说明此事吗?我一个人应该是无法防范这等天灾的。“
“你可以试试,不过我认为没有什么用,只是希望你能知道有这个可能,尽早寻找和谈论一下未来的救灾措施。另外希望你跟大壮、金翰互通有无,除了让大壮和金翰治下好过外,也是担心下面的人知情不报,耽误救灾。”苏望勤说到最后,语气中是浓浓的嘲讽。
小成点点头,辞别苏望勤后立马去找了皇上汇报此事。
皇上面无表情地听完,一言不发,最后却突然笑了起来,看得小成眉心一跳。苏望勤能想到的皇上也会想到,所以这个问题直接就断在了皇上这里,根本不会放到朝上讨论。
“小成,朕相信朕洪福齐天,这种天灾不会降临的。还有,朕老了也累了,如果你实在担心,就自己多费费心去行动。”皇上光听着小成的话,无视了小成呈上的资料,他坚定自己是肯定不会信的。
小成还想要努力说服皇上,但皇上直接就打断了他的话,“小成,朕想休息了。”
看着皇上疲惫且青黄的脸色,小成抿唇行礼退出了御书房。除了御书房,小成站在冬日温柔的暖阳下抬头看了看黄澄澄的太阳。阳光刺痛了他的双眼,他红着眼眶收回了眼神。
既然事已至此,那他就只有自己奋勇向前了。
皇上否定这件事后不久,京城就迎来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洋洋洒洒好不漂亮。而且这雪一下,冬日的寒冷凛冽也正式向人们袭来。
那群跑来京城躲热的人也重新离开,回到他们南方去避寒了。京城街上一日比一日冷清,顾春竹自己也好久没出过门了。
顾春竹一有空就开始考虑防灾的事情,这日她看着屋顶白花花的盐粒,灵感突发。她一拍手,差点激动地踹翻脚边的碳火盆。
刘妈妈惊慌地上前把火盆拉远点,好笑地问了一句,“是什么事让夫人如此高兴?”
“旱涝保收!就算今年用不上,我相信未来小成也能用上的。”顾春竹美滋滋地站起来,坐到书桌后,吩咐刘妈妈替她研磨。
刘妈妈应了声是,然后就一直反复念叨“旱涝保收”这四个字。她是农户出身,很明白旱涝对收成的影响,对农民人生的影响。
她念着这词,心里就说不来的欢喜,眼睛都有些发热。她背过身用手按按眼周,转过来笑着对顾春竹说道,“如果真的能实现旱涝保收,再不用靠天吃饭,农户们肯定能迎来前所未有的好日子!”
“但这都不是一天一日能实现的东西,或许要等到十年后才会起效。”顾春竹一边写下自己记得的内容和要点,一边遗憾地泼了刘妈妈一盆冷水。
刘妈妈脸上喜悦不减,“但老奴相信,只要按照夫人所说的去完成,以后就不用再愁。”
顾春竹嘴角提了提,没再言语。
外面雪花飒飒飘落,屋内亦是一片寂静,只剩下毛笔在纸上走过的细碎声响。不过屋外一阵脚步声打破了这点岁月静好的风情,只见安安手里捏着个蓝色的东西走进了书房。
“娘,我的香囊终于做好了,您看看。”原来安安手里捏着的是个香囊,也是她在看到楚云澜送顾春竹香囊后突然生起的兴味,不过拖拖拉拉好久她才终于做完。
顾春竹正好写完最后一个字,提笔后将笔放下,才接过安安的香囊仔细观摩起来。安安也好奇地凑到顾春竹身边,观看起顾春竹写的东西。
“植树,开河道,挖蓄水池……”安安不解地念着上面她不太理解的词,抬头看向顾春竹的眼里,写满了求知欲。
顾春竹给回香囊,打趣道,“你的绣工又有进步了,就是时间太长了,若是要你自己绣喜服,只怕到用的那天都还没绣完。”
安安不依不饶地上前抱着顾春竹的手臂,撒娇道,“娘……你就会打趣人家,再说了,我嫁人都还早着呢。”
顾春竹笑笑没接这茬,反而聊起自己写的东西,“树可是好东西,它能牢固土地、防范风沙、蓄存水源等等,多种树准没错。”
“那河道呢,还有蓄水池又是什么?”安安转眼也忘记顾春竹打趣自己的事儿,好奇追问。
“这也是为了在下雨的时候蓄水,也防止原本河道河水泛滥引发天灾。然后这水多的时候存上了水,下雨少的时候,可不就能从里面提来用了。”顾春竹尽量简单地说道。
安安可是看过乡里人种田的人,也经历过一些缺水或水多淹田的情况,一下就明白其中的种种好处,兴奋地说道,“娘真的好厉害!这一条条都是保证收成的好方法啊!”
“也不是为娘一人所想,你多看看书就会发现天下厉害的人海了去了。”顾春竹也没说错,这几日她常常看书,也曾在书中看过类似的措施,只是没有人系统地总结在一起罢了。
最后这张纸在苏望勤的在此修改下,最后由苏望勤递到了小成的手上。
小成拿着这薄薄的一张纸,些微兴奋后就是浓浓的遗憾,“可惜今年来不及试试这些方法了,只希望大壮和金翰还有钱小范围尝试一下这个措施吧。”
“没关系,我相信小成你以后逐渐完善这个方法,真的实现旱涝保收的。”苏望勤拍拍小成的肩膀,坚定地信任着小成。
“我一定会的。”小成紧紧地捏着手里的纸,眼中爆发炽热的光。他一定会打败太子,成功坐上那把尊贵的椅子,完成心中万丈的抱负。
雪断断续续又下了好几场,有大也有小,气温并进一步走低,京城的人们都彻底被封印在了家里。
顾春竹揣着手炉望着屋外白茫茫,不禁怀疑,难道真是自己想错了吗?